《同学，我缠定你了》厌厌圆

21、第 二十一 章

　　许若：“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陆曾他都去了，江舟以前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念头，但凭什么陆曾那个禽兽都能去，他就不能去做客。

　　他的想法简单，不计后果。

　　许若张开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江舟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心虚了。

　　绕道中心，一栋格格不入大楼与沉闷、繁华碰撞。它高高立起，大楼整体线上淡黄，一条弯绕蓝色曲线环绕大楼，设计感十足。

　　许若看清这栋楼后没有动脚，站在原地。
　　许城上次回家收购的就是这，这完全不是许城风格，许城讲究高级简洁。

　　许若脑子忽然很乱。有什么大事在他不知道的角落上演。
　　“你喜欢这栋楼？”江舟上下打量高楼一眼。

　　颜色明丽很显目，像要昭告全城“我”存在于此。
　　太高调了。

　　许若摇摇头走到大楼下，这楼……

　　楼层下面采取特殊黑色玻璃，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一览无余。
　　镭射特殊牌子高挂二楼中央“moon”标志。

　　“这以前是卖衣服的，总部租金太高付不起后面就卖给了一个女老板。
　　江舟见他对这栋楼感兴趣，继续说：“现在也不知道做什么的。”

　　许若蹙眉抓住关键词——女老板，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许城买下那楼没多久，短时间内他再次转卖。或者……

　　层层遮挡阴霾，透过一丝光亮她要牢牢抓住。

　　“你还知道更多消息吗？”许若掉头看他急切问。
　　江舟拍了拍她肩膀：“你别着急。这是对你有特殊意义吗？”

　　意识到自己失控，许若眼睛快速眨动稳定下心神，或许是他太敏感了，但许城确实很久没回家了。
　　上次见面还是她被罚跪，当时许城对叶倾容露出温和眷恋的神情，那还是许若第一次见。

　　多年冷淡夫妻一夜之间丈夫醒悟，对妻子态度 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可能吗？

　　家庭关系不正常许若一直都知道，但血缘定死了家人。

　　她不想兜兜转转：“我要进去。”
　　许若冷不丁来了一句。

　　江舟察觉出她情绪变化，一转往日纨绔：“走啊，我陪你。”

　　旋转门被推开，前台坐着个 20 岁刚出头的小姑娘手里正在登记表单。
　　大厅一层更是豪得没边，限量披风铺在地上放鞋子，水晶鞋是去年许城从拍卖会买来的，很多装饰她都感到眼熟。

　　前台看清来人放下笔，露出标准微笑：“请问有什么事？”

　　江舟一直观察着许若反应，许若来到前台开门见山：“许城是不是在这？”

　　这个名字一出的瞬间前台明显一愣，眼中慌乱之光被许若捕捉到，连江州都看出来。
　　前台职业素养也高，0 点几秒后又恢复正常官方回答：“不好意思小姐，我们从来没有听过。”

　　“你这个人。”不等许若反应，江舟先被逗笑。“现在的人都这么虚伪吗？”

　　前台莫名其妙。
　　他止住笑，不屑打量四周：“不认识，你愣什么。”

　　“我刚才是在思考，不好意思先生。”前台依旧笑脸盈盈。

　　江舟快没耐心了，这前台怎么这么难搞定？

　　许若抓住他手拽了拽，前台也只是听命于上层领导做事，你跟他说也说不出什么结果。还不如从另一个方面入手：”那这栋楼最大老板是谁？”

　　“不好意思，这也无可奉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卡。

　　“先生，这不是钱的事。”

　　他懂了一定是钱不够，还要往外拿。

　　许若按住他往外取钱的举动，江舟见她嘴角往下明白她不喜欢这种行为，乖乖住手。

　　“不好意思打扰了。”许若说完就拉着江舟往外走。
　　“不问了，”走到门外时许若放开手，“再问下去，也没意义，浪费时间。”
　　说完，许若轻轻叹了口气，他好累想回家。

　　但家好像也并不是一个避风港。

　　江舟见她消愁心里着急，手指动动似的勾了勾她：“什么事啊，你跟我说说。”

　　江舟好像已经想好了，无论什么事他都能想到最优解。

　　“下次告诉你。”许若推迟道，这种事怎么可能随便跟外人说？

　　今天玩了一天下来，许若也说不清什么心情。

　　晚上，许若手停在许城头像边上，心里有千丝万缕的话想问，但不知如何开口。
　　父女俩上次聊天还是一年前。

　　手指打了又删，对于许城爱吗？他是她爸爸怎么可能不爱。恨吗？她一直不想承认一个事实，他怨恨叶倾容、许城。

　　越想掩盖它就越蔓延更多，切换成语音，许若按住：“爸，天黑了。”

　　对面等了半天才回复
　　【记得加衣服。】

　　又是这种客套话，许若深吸一口气。
　　小时候的他会期待父亲的关心，在无数次漠视中，她渐渐麻木。

　　许若语气很轻回复：“中心商业街那栋楼很漂亮。”

　　原本慢悠悠回复的男人忽然紧张了起来，字都打错了一个。
　　【你去干什么了？别闹是。】

　　“我没去闹事，我就想亲自问问你，是不是把楼送给一个女人了？”

　　消息发出去，许城彻底坐不住了，一个电话打过来。
　　电话一接通许城质问声在整个房间回荡：“你去那干嘛？别以为是我的女儿就可以为非作歹？好好在家陪着你妈，你别乱来。”

　　许若手指越握越紧，像是要把手机捏碎。
　　从出生到现在，许城从没多看过她一次。满分奖状、奖杯，统统不能让他多看一眼。他现在说她是他的女儿，内心快要疯了，但许若表面依旧冷静。

　　这是礼仪课上所教，因为这个当时没少被老师罚。

　　“我需要一个解释。”她说出诉求。

　　手机传来许城急促喘息声，他在压制怒火。
　　许若不让步，等着他下文。

　　“我把公司移到秘书名下，让他帮忙打理，你别想太多了。”许城语气又软下来，和刚开始仿若两人。

　　这话许若懂了，那栋叫“moon”的楼是一家公司，许城把公司移到助理名下。他的爸爸在寸金寸土的 A 市，给助理在那买了一栋商业楼。

　　帮忙打理，这话谁信啊，这就是许城敷衍的答案，心里有个疯狂的答案，可能性逐步上升。

　　许若眼睛黯淡下来，“许城，你在外面别乱来？”

　　不等许城回应许若匆匆挂断电话，那个念头再出现，许若怕她会控制不住打破这个空心的家。

　　“若若，你在里面和谁说话呢？”声音很近，近到那人趴在门上，猫眼里的眼睛上下扫视着一切。

　　许若房间在安装时，就被叶倾容装上猫眼。和普通人家不同，许若房间猫眼是反着装，方便叶倾容随时查看他的宝贝女儿。

　　许若条件反射从地板弹起，坐回书桌：“刚才和爸爸聊了两句。”

　　叶倾容语气急切：“许城跟你说什么了？”

　　许若眼睛盯着桌上课本，认真看着：“爸爸说他在外面很想家，想吃你做的饭了。”

　　许城上次吃叶倾容的饭还是几年前，两人恋爱初期，叶倾容雷打不动天天给许城带饭。
　　叶倾容跟许城说，他是她养的一只小仓鼠。

　　猫眼上的眼睛消失，叶倾容靠着门慢慢滑坐下。令人窒息的“监控”消失，许若心口松了松。

　　“妈，你很喜欢许城吗？”说完许若才知道问了一个多蠢的问题。

　　“你别想这些。”叶倾容轻声说，“你只要好好读书，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我要睡觉了，妈你也别看了，早些休息吧。”听见叶倾容离开的脚步，许若才从一边拿起手机。
　　从刚才打电话开始，江舟就不停发来消息，共 9 个红点，许若点进去。
　　是 8 张图片和一条短信
　　午【你觉得哪个看起来最好吃。】

　　8 张图片是各种不同食物摆拍，精致、价格不菲。
　　许若手指在屏幕快速滑动，把一张意大利面照片扩大保存又发了出去。

　　.[这个。]

　　午[每次等你消息要等半天。]

　　她好像看见江舟在对面埋怨神情。
　　她也不是故意拖着消息不回，刚才和许城斗智斗勇没空回，现在好不容易轻松，又来监视。

　　许若感到抱歉，但直接道歉也太郑重了吧。
　　许若点的表情栏，发出一个“原谅我吧”。

　　一个圆滚滚团子上长着两根草，左边滚动播放着一行字。这是谢依依从前给她发的表情，她当时觉得可爱也保存了下来，现在算是派上用场了。

　　午[这谁发给你的？]
　　江舟还挺了解他的，许若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谢依依。]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好隐瞒的。”

　　.[上次一起玩海龟汤当主持人的那个女孩子。]

　　江州放松下来，女生那没事了。

　　谢依依，他其实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不过说到海龟汤，江舟倒是对司文有点记忆。
　　要不是她答出，江舟就可以问出心中想问许久的问题，而且那个女生总是偷偷用余光打量她，江州当时还以为他脸上有东西。

　　.[你要睡觉了吗？]

　　午[再等等。]
　　午发来一个游戏链接。

　　王者荣耀头像框在，许若就算没怎么打游戏也知道这是什么。谢依依嘴里天天念叨着：要不要一起开黑？

　　许若愣了愣，手机上端显示着时间 11:40，这个时间段她通常在复习，却因江舟闯入在这跟他闲聊。

　　她对游戏没什么兴趣，谢依依以前也经常叫她打游戏，许若每次拒绝。时间长了，谢依依也不再做无用功了。

　　.[我不玩游戏，你自己玩吧。]

　　不等对方回复，许若手指打出.[我先下了，作业还差点。]

　　窗帘被拉上，一切归于黑暗，许若今天睡得比往常早，睡梦中他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爸爸妈妈围在桌上，桌面放着精致佳肴，亮堂堂的光从天花板洒下，各色菜样反射出亮光。

　　许若还是娃娃样，叶倾容跟许城恩爱有加，饭桌上一家人有说有笑，他和千千万万个普通孩子一样。
　　怎么会做到这种梦，他明明已经不再渴望父母的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