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我缠定你了》厌厌圆

13、第 13 章

　　刘虎这种厚脸皮不怕骂，大不了就抄。

　　许若没忍住勾起嘴角，同学都幸灾乐祸，只有刘虎像吃了苍蝇难受。
　　张一语气淡下，没了刚才的火气：“谢依依考得还不错。”

　　难得被他夸一次，谢依依不喜欢张一，但对这夸奖十分受用。
　　脸上笑嘻嘻，没开心三秒，一盆冷水又泼过来。

　　“跟你上次比还不错，但在班级才30多名尾，巴别翘起来。”

　　二班共50个人，30多名，反过来就是倒数十几，确实没什么值得骄傲。

　　要怪就怪张，一说话只说一半。

　　他拿着成绩单，眼睛扫到第一个人，脸上终于有点笑意：“司文同学，这次很不错啊。”
　　突然被q到，还在神游的司文无措看着张一。
　　他回以一个鼓励眼神，司文低下头，不知怎么回复？那就回避，这是她一贯作风。

　　张一也不在意，放下成绩自顾自说：“646分，在年级应该可以排进前50了，再接再厉，再接再厉。”

　　一个个同学都被点评到，唯独许若始终未被提及。谢依依怕许若多想，余光时不时往旁边张望。
　　很快，50个同学49个都讲完了，有骂也有夸。
　　张一把成绩单放下来递给司文：“下课把这个贴门口，谁想看自己看。”

　　许若坐着，没什么反应，双眸和平常并无两样，但又好像更冷。
　　张一这是在故意忽视她，全程一个眼神也没给。
　　高中两年，每次考试他总会在全班第一个夸许若。长此以往，好像成了一种习惯。

　　一个错误，张一好像对她失望了，连点评也不点评。

　　许若重重掐了下手指。
　　果然，有价值时才是好的。
　　她早看透这个道理。

　　下课铃一响，张一又慢悠悠离开教室到办公室，拿出茶杯，给自己泡了杯茶。
　　邻桌老师推着椅子走过来，往张一被备份绩单瞄去。
　　看见斯文排在第一夸了句：“这小姑娘成绩还行，蛮亮眼的。”

　　说完，那老师继续盯着，嘴里还在轻声念叨：“哎，人呢。”

　　张一喝下一口茶，女老师专注找人模样落入他眼里，他一眼就看出来。将成绩单反过来，空白一面对上。
　　“你干什么？打探我们班情报。”

　　女老师无语：“你想什么呢，许若怎么不在上面？难不成转班了。”

　　张一对女老师无语起来，谁会让自己班成绩最好学生转出去。他不傻，可不会这么干，免费给别的老师送资源。
　　“你这么关心，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班主任。”

　　女老师扯开他手，拿过成绩班一个个往下数第一，第二，第三……
　　“583哇很厉害啊。”女老师赞同点点头。

　　“哪里厉害了，你没看见她前面还有两个人吗？”
　　张一摇动茶杯，脸上肥肉也跟着晃荡，慢条斯理又喝下一口，这种装模作样行为让人想揍他。

　　“语文没分，你看不见吗。”女老师回怼。

　　张一：“我只看结果。”
　　“遇见你，还真是倒霉。”

　　女老师对许若印象很不错，长得又漂亮，还努力。上次许若进办公室时，她正好瞅着没人帮作业，许若二话不说，直接帮忙，她就喜欢这种少说多干的学生。

　　“你身为班主任，多关心同学情绪。”
　　落差这么大，对许若肯定是个不小的打击，这年头因为成绩导致学生想不开的例子太多了。

　　张一不以为然，撇撇嘴：“连这点小挫折都受不了，以后到了社会上怎么办？现在的学生就是缺乏锻炼。”

　　女老师：“……”

　　张一打开作业，拿出红笔开始批改作业，嘴里还哼着小曲。

　　事情刚发生时，刘虎每次撞见许若都会嘴贱几句，无论是明面上或是暗地里。他最喜欢说的一句：你给老子等着，放学找人打死你。
　　许若现在都会背这句，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这几天刘虎安分了些，不知道背地里又在搞什么鬼。

　　下午有节体育课，体育老师脖子上挂着一个黄色哨子。头发像刺猬一样往外扎，他说，这叫时髦，乡巴佬不许评价。
　　40几的人了，同学们都让让他，不跟他争论。

　　哨子声吹响，二班自觉到树木下聚合，体育老师伸直手在第一列同学脑袋上比划：“都对齐对齐。”
　　站歪的人自觉挪动脚。

　　“向右跑两圈啊。”
　　队伍一同转向右边，慢悠悠跑起。

　　“快点跑了。”体育老师抬手看向手上金框手表。
　　食堂开门了，他还急着去吃饭，偏偏还要管这一帮小兔崽子。他很懒散，这周已经旷了3次课了，再旷工资都要扣完了，这才不情不愿上课。

　　队伍才跑一圈，家屋分离找不着南北，后排慢慢冲到前面。不到一圈就变成. . . . 分。几坨几坨黏在一起。
　　“要命了，他们疯了吧。”谢依依拖着退化四肢被甩在最后面。
　　前面同学离她越来越远，谢依依欲哭无泪。许若身体素质还不错，脚步轻巧稳着自己节奏匀速跑着。

　　体育老师在终点等着他们，每到一个人就宣布他们下课。
　　许若到终点气息略微急，等了一会儿谢依依才到。

　　“我靠……有病吧，我要……累死了。”谢依依在操场草坪坐下，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许若递去一张纸巾，谢依依接住。一只手扯开衣领口拉拉，空闲的手擦去脖子上汗水。

　　医务室和操场对望，在两楼最里边那间，正式上课时间。走廊处空荡荡，没有人逗留。
　　许若往那抬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一个熟悉身影，

　　陆曾身子有点轻弯，刚从医务室门口走出。

　　许若凝神。
　　谢依依顺着许若视线看去：“看谁呢，这么入……陆男神！”她腿顿时不酸，双手抓住许若手臂借力站起。

　　“若若，陆男神是不是来找你。”

　　许若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这是什么想象力。陆曾在楼上在二楼，她们坐在操场上。

　　这是从哪里看出来找她的。

　　“等等……陆男神刚刚是不是才从医务室门口走出来，陆男生是不是生病了呀？”身为迷妹，谢依依做出一副担心表情。

　　别人不知道，许若猜到了内幕。陆曾肠胃一直不好，冰冷辣不好消化的太油腻的统统吃不得。
　　小时候跟陆曾做邻居，他胃病就经常犯。一犯病，疼得满头大汗或满地打滚。
　　许若第一次见，因为年龄小吓得哇哇大哭。陆贞一边忍痛，一边把她搂进怀里，不停安慰。

　　“我去看看,你先回教室吧。”许若放心不下，对谢依依说了句就往外赶去。

　　楼道内很安静，墙壁上挂着名画和名人励志句子。楼梯上水渍未干，刚刚打扫没多久，才走两个楼梯，上面也有咚咚咚脚步。
　　陆曾和许若同时走着，许若试探朝上喊句：“陆曾。”。

　　那脚步声戛然而止。
　　许若也不确定，为了证实猜想大步跨上阶梯。一二楼汇合处，陆曾一只脚下了楼梯。

　　他脸色苍白，眼睛也失去神采，懵懵站着。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遇到许若。

　　“你是不是胃病又犯了？”许若站在楼梯上仰头望他。
　　开门见山，直接问陆曾。

　　陆曾扯出一个笑容点头，他现在这么虚弱，明眼人应该都看得出来。怕许若担心，他故作轻松走下来：“喝了点酒，没什么大事。”
　　“你自己身体不清楚吗，怎么能喝酒。”许若严肃问。

　　陆曾不是只顾当下开心的人，自愿喝酒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

　　“是不是你爸？”

　　陆父极其痴名商道，乐忠于和各行各业打好关系、左右逢源。
　　陆曾很小时，也被拉去观看怎么做生意。
　　做生意难免要喝酒，初三时陆曾跟着父亲一同去谈生意。喝酒喝到胃出血也常有。

　　“他也是为了我好，我以前这样也没事。”

　　陆曾越是平淡，许若就越来气。
　　陆父控制欲强，造就他温和的性质，总是这样一个人扛下所有事。

　　许若不喜欢管闲事，但朋友的事她是管定了：“医生怎么说？”
　　拿过他右手上套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盒胶囊，一瓶白色颗粒药。

　　温润如玉声音再次响起：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哦。”许若拿着药外壳仔细查看。

　　上次见面还充满生疏，今天好像又熟络起来。
　　陆曾恍惚一瞬，两个小小身影，一边去河边玩水、摘花，好像还在昨天。

　　他伸手捏住药盒，往后拿远一些：“太近看东西对眼睛不好。”
　　刚才许若眼睛都快贴上去了。

　　看完要成分，她把袋子又塞回陆曾手里：“谈生意也不一定要喝酒，你这是在喝命。”
　　陆曾被逗笑，口头上答应着：“下次不喝了，我的命可不能少。”

　　楼梯间停留好一会儿，陆曾率先走动：“先出去吧，这节你是体育课？”

　　“嗯。”

　　出了大楼，亮度升高，气氛也轻松下来。

　　几天前的回忆在陆曾脑海里转悠，择日不如撞日许：“许若你还记得我们上次的事吗？”

　　许若脑袋一片空白，上次见面还是一个月前，期间发生太多事情，导致脑袋冻结片刻：“什么事。”
　　条件反射问出口。

　　陆曾早就猜到，但心里还是有点失望，面上无虞：”这么快就忘了，让我尝尝阿姨手艺。”

　　记忆回笼，许若一拍脑门全想起来了。这顿饭拖得可真够久，要不是陆曾提了一嘴，再拖下去许若都要不好意思了。

　　“我记得，你今天有空吗？”
　　陆曾点头：”我挺闲的，什么时候都有空。”
　　这句话许若直接选择性忽略，多个人来家里吃饭也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况且叶倾容前段时间还念着陆曾，要她和陆曾保持联系，以后说不定会天天见面。

　　许若只当叶倾容想让两个人继续当朋友，没细想。
　　“那就今天。”许若在班级门口停住，
　　“好。”

　　告别陆曾，回教室。

　　中午下课铃响起，同学跟八辈子没吃过饭跑出教室。许若上午就和谢依依说过有事，谢依依拉上另外两个女生冲去食堂抢饭。

　　教室顿时安静，只剩几个学生睡觉，或是不喜欢学校饭菜从外面带来的零食。
　　许若不急不忙，走出教室，没有直接去食堂，而是从相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