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真琴短篇集》曲直MY

6、海岸的残响（正文）

　　《海岸的残响》

　　CP：遥真/凛真/宗真

　　简介：全员病态，囚禁梗。写了三个真琴痴汉^^

　　提醒：先说明，成文于2014年左右，当时刚发出就有人吐槽过这篇文狗血OOC，所以必须提醒一下，不喜慎入，不接受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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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橘真琴失踪了。

　　在他大二那年冬天。

　　监控录像最后停留在一个商场的街道边。他转身走进了商场，就再也没有出来。调取了商场内部、周边所有的监控录像，也没有找到真琴的身影。

　　不巧的是，那天恰好是商场的宣传活动日，有30％的人穿了布偶装，还有20％的人cos了漫画人物。剩下一半的人，不是大衣就是羽绒服，全身裹得牢牢实实，几乎连男女都分不清。

　　最要命的是，那天商场里的暖气坏了。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为了修理暖气，雇佣了很多临时帮工，警方想进行排查，最后却没找到几个帮工，包括穿布偶装的人也几乎都是临时人员，在工作人员方面的排查完全可以说是失败的。

　　寻找工作进行了半年，在莲和兰每天哭着想念哥哥的日子里，老天没有可怜他们，警方一无所获。

　　又过去了一年，莲和兰都不再哭了，真琴的父母差不多也都放弃了。

　　然后，就这样又过去了半年。

　　一年前遥和凛同时进了国家队，两人成了队友。而现在，已经获得了令人惊叹的成绩。

　　曾经岩鸢高中水泳部的怜成为了医生，渚当了保育员。

　　凛曾经的队友，也是现在的挚友——山崎宗介，做了警员，现在官职还不小。

　　每个人的结局都很好。

　　怜坐在办公室里每每想着这些事，心里会忽然有些惆怅。

　　是的，大家都很好。

　　如果，那个人还在的话……

　　怜抬头望向窗外的海边，轻轻叹了一口气。

　　××

　　「真琴，我回来了。」

　　有些低沉的声音在玄关响起。但如遥预想中的脚步声并没有到来，他不禁一愣。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黑色的挎包重重地扔在了地上。遥甩掉了鞋子冲进了卧室，没有人。

　　「真琴！」

　　「真琴！」

　　「真琴！」

　　厨房，浴室，客厅沙发上，书房，阳台……没有，到处都没有人。

　　整座房子空荡荡的，仿佛从来没有人居住过一样。

　　遥站在客厅里，瞪大了眼睛。

　　汗水一滴一滴落下来。

　　滑过额头，脸颊，下巴。

　　就算是拼命地去游泳、训练，都没有这么出过汗。

　　心脏咚咚咚咚地发出巨大的敲响声。

　　……不在了吗？

　　呵呵。遥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出来。

　　你又要离开了吗？

　　你又要再次离开我身边了吗？

　　……这次，我一定会再次抓到你哦。真琴。

　　正当遥发着愣，呼吸越来越急促的时候，门外突然响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遥猛地跑到玄关处。

　　「啊，遥，你这次……提早回来了？」

　　熟悉的笑脸在打开的门后出现。

　　一身休闲装、戴着帽子的真琴走入门内，然后关上了门。

　　「怎么了？出了好多汗啊，是跑回来的吗？正好——诶！」

　　话还没说完，真琴就被对方大力地拖入了客厅。

　　……

　　遥双眼失神，嘴里喃喃着「不要离开我，真琴」。

　　没有焦距的目光望着真琴，所以遥看不到真琴的笑容。

　　……那副依旧那么美丽的、温暖的笑容。

　　「遥。」

　　真琴感受着疼痛，慢慢地搂住了遥的脖子，闭上眼轻轻地微笑着。

　　「你要我在你身边的话，我就会一直在的哦。」

　　压抑着痛苦的、脆弱的低语在遥的耳边响起。

　　仿佛早就放下了什么，却淡然轻盈得几乎要消失一般……

　　××

　　真琴害怕海。

　　但他现在越来越喜欢海。

　　第一次能出门走到海边，是在一年前。

　　囚禁他的遥终于答应了他的哀求，愿意放他一部分人身自由。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是突然变得那么没有安全感的遥，竟然还是会答应他。

　　但这也导致了后来他不断的受伤。

　　真琴记得那时候自己一点都不想去医院。因为他怕遥被警察抓住，怕遥会因此失去梦想。好不容易能和凛在一起好好游泳了，好不容易可以去好好追求梦想了，如果因为他，遥的人生就这样结束的话，那么橘真琴，绝对会难过一辈子。

　　于是只擦了药，躺在床上休息。

　　可那样是不行的，真琴后来就发起了高烧，一连三天都没退。遥急疯了，再也管不了那么多，背着真琴去了医院。

　　……然后，在医院遇到了山崎宗介。

　　细心如宗介，很快便逼得遥把一切都说了出来。真琴烧得迷迷糊糊，眼睛余光朦胧间看到遥慌乱的表情，不禁苦笑——

　　遥，你一定很后悔做了那种事吧。

　　但是，没关系的。

　　不要害怕，遥。

　　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所以，我会保护你的……

　　真琴抓住了宗介的手。

　　「山……山崎君……」

　　真琴艰难地发出声音。几乎要把自己烧灼殆尽的温度令他甚至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但此刻已经不知道哪里涌出来的能量，让他紧紧地抓住了宗介的手。

　　死死地抓住了。

　　宗介那一瞬间都没能挣开。

　　「不关……不关遥的事……请你……不要伤害遥……」

　　真琴仿佛濒死之人一般从病床上慢慢坐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揪着宗介的衣袖。

　　「不要伤害他……求求你……」

　　几乎快把脑子烧坏的热度，真琴没想到身体已经病到了这种程度。

　　好难受，好难受，好像……要死掉了一样。

　　可是，不能放弃……

　　要保护遥啊。

　　「请你保密……为了遥……拜托了……」

　　泪水不断地流下来，真琴哭着倒入了宗介的怀里。头好痛……已经，支撑不了了。

　　真琴仰头去看遥，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怎么了……遥……别哭啊……」

　　真琴轻轻地弯起嘴角，露出放心的笑容。

　　「山崎君……一定会……答应我的……」

　　这样喃喃着，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真琴……！」

　　「真、……琴……呜啊啊啊！」

　　但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还是听到了遥的哭声。

　　真琴很想去抱住遥，温柔地抚摸那柔软的黑发……可是，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

　　如同万米以下的海底涌出来的黑暗，不断把真琴的身体往下拖着。

　　好沉重，好痛苦，不能呼吸……

　　可能，真的会死掉啊。

　　『遥，一定要完成梦想哦。』

　　真琴在心里叹息着，闭上了眼睛。

　　××

　　也许，上帝也是在不断给着每个人机会。

　　所以，死亡不会那么容易到达的。

　　那次受伤痊愈后出院，是宗介把真琴接回家的。遥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家，真琴一个人在家里度过白天和黑夜。

　　但是，也偶尔会走出门去，到海边吹风。

　　遥买的房子在海边，在阳台上就能看到美丽的海。

　　但真琴果然还是更喜欢亲自走到海边，走在沙滩上。

　　遥有整整两个月没有回家了，仿佛在逃避他一般。真琴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安静得能听到远处不断响起的波浪声。

　　哗啦哗啦……

　　哗啦哗啦……

　　风与海浪追逐着的声音。

　　真琴忽然想起，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遥游泳的样子了？

　　好想……

　　再看一看啊。

　　这样迷迷糊糊想着，真琴再次走到了海边。

　　天已经黑了。

　　街道的灯光隐隐约约能照到沙滩上，黑暗的海水仿佛一个黑洞，能把整个世界吸进去。

　　真琴一步一步走向海里。

　　——其实是想自己游泳。

　　因为，真的是久违地没有游过了。

　　连怎样拍打水，都几乎快忘记了吧？

　　真琴只是这样想着。

　　但，才刚走进去几步，焦急的呼唤就从背后传了过来。

　　「真琴……真琴！！」

　　是遥的声音。

　　真琴愣了一下，站住了脚步，往后回头望去。

　　遥一脸焦急地冲了过来，然后扑上了真琴。

　　过于大的冲击力让真琴一下没承受得住，两个人都倒在了沙滩上。海水偶尔一波一波蔓延上来，瞬间淹没了两人的身体。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的身边吗！！」

　　遥的声音急切地吼着。

　　「遥……不是……」

　　「不要说谎！真琴……你不适合说谎……」

　　「我知道，我做的这种事，会遭天谴的。可是，我控制不住，我不能离开真琴啊！」

　　「我害怕真琴会离开我，梦想什么的，人生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啪——

　　遥最后的一句话，激怒了真琴。

　　然后，真琴几乎是无意识地，抬手就打了遥一巴掌。

　　「真琴……」

　　深蓝的眼眸呆呆地看着自己。

　　真琴也看着那双深蓝眼眸，轻轻地笑了起来，但下一秒却忽然哭了。绿色的眼眸深处累积了越来越多的痛苦，化为泪水，汹涌地流出。

　　「你怎么可以……否定自己的梦想？」

　　「和凛、是和凛……去澳大利亚好不容易找到的梦想！怎么可以随便说放弃？」

　　「你是要让我失望吗……遥？」

　　这样哭诉的真琴，将头埋入了遥的怀里。

　　颤抖的声音，颤抖的身体，遥猛地一把紧紧抱住了真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琴。」

　　遥不断道歉，然后捧住真琴的脸，轻轻地吻住了他。

　　「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压抑着恐惧与绝望的声音在真琴耳边响着。

　　如同咒语一般，牢牢束缚住真琴的身体。

　　真琴笑了，他回抱住遥，轻声回道：「我不会离开遥的。只要遥需要，我就会一直在。」

　　那一晚海浪的声音仿佛丝带一般，在真琴周围漂浮，缠绕，然后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海水与风，交缠着发出的无数声音，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真琴的心脏紧紧地围绕其中。

　　也许，从此，只能看着风与水的自由。

　　而橘真琴的身体，只能在波浪的残响中，无法动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