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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李聿的刁难 ...

  •   时令跟着唐寅踏入装饰华丽的宴会厅后,唐寅便让她自己随意行动。

      此次宴会是自助式,见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聊聊,完全没有她想象中那般拘谨严肃,见状,终于放松下来,决定先去寻找些食物填填饥肠辘辘的肚子。

      真的要饿扁了,时令拿起一个精致的盘子,开始在这琳琅满目的美食间穿梭挑选,主办方显然下了大功夫,不论是食材的新鲜程度还是摆盘,都与他们外面设的宴会厅有着天壤之别,但对于时令来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饥饿问题,精致与否倒在其次。

      每样食物都夹取了一点,没有贪多,毕竟吃自助餐的经验告诉她,第一轮应该先广泛尝试,找出自己的心头好,第二轮再有针对性地多取一些。

      选好了食物,时令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当第一口食物触碰到味蕾的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这里的每一道菜肴都很美味,尤其是那道用薄片火腿包裹着滑嫩煎蛋的菜品,更是让她欲罢不能,虽然看不出什么特别的门道,但味道却出奇的好。

      当她第三次起身去拿这道菜时,正全神贯注地数着自己夹取的个数,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好听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

      “这个有这么好吃?”李聿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微笑着向她问道。

      时令心中一惊,端着餐盘的手有点无措,只恭敬地叫道:“聿总。”

      李聿又问了一句,“很好吃吗?”

      她的盘子里面已经装了十个了,有些尴尬,淡淡的道:“还可以。”

      李聿闻言,也夹了两个放到自己的盘子里,随后又似笑非笑地看着时令:“只是还可以吗?你都拿了几轮了,我看这一盘都快被你吃光了,还是说‘还可以’只是你的口头禅?””

      时令不解,心里犯起了嘀咕,摸不清他的意图,干嘛管别人吃什么啊,她每次又没拿多少,而且其他人似乎也不太喜欢这道菜,自己多吃点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说他们这些高层人士不识人间烟火,自己不吃,但是也不准别人多吃。

      面对李聿的连续发问,时令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站在那里,微笑着用沉默回应着他的注视。

      俩人对视了大概十秒,气氛微妙,“给我拿杯水过来,” 李聿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清冷而直接,向时令吩咐道。

      又是话落抬腿就走,也不管时令答不答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好像全世界都得为他服务一般。

      望着李聿离去的背影,时令轻轻咬了咬嘴唇,目光又往四周扫视了一圈,这满大厅的服务员难道都不足以供他使唤吗?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却仍强忍着没有发作。

      尽管心中不满,最终还是转身帮他拿了杯水,轻轻地放在他的面前后,就准备悄无声息地回到她刚才吃东西的位置上,然而,李聿却又一次叫住了她,他用下巴扬了扬对面的空位,“就在这里坐。”

      时令拒绝道:“不用了,就不在这里打扰您了,我去那边,”指了指刚才坐过的位置。

      便准备径直过去,却不料李聿的声音再次响起,简短而有力,两个字“不准”,极具强硬。

      时令顿时心中再次涌起一股怒火,这该死的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态度让她感到无比厌恶,心中暗道,你谁呀你,凭什么这样三番五次地强迫她?

      第一次她给他面子,是出于礼貌;第二次她勉强接受,是出于个人修养,但社会地位再高、权势再大又怎样?她时令不想、也不需要攀他这根高枝!

      紧了紧手中装满食物的盘子,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真的忍不住想把这盘子食物直接扣在他的脸上,再狠狠地对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子…不…要!”

      然而,现实却让她不得不将这股冲动压下,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弱弱的说了句:“我不要。”

      她不想跟他坐在一起,他那种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和不适,她也不喜欢这种被命令、被压迫的氛围,这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作为人的自由和尊严。

      说完后,时令便端着盘子如同雕塑一样静静地站在李聿面前,眼神中带着一股倔强和坚持,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既不坐下也不说话,好似在罚站。

      这是内心深处对自由和尊严的渴望与坚守,默默地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态度,无声却坚定。

      也不敢离开,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却只能强忍着,时令很想像想象中的那样勇敢无畏地拒绝他、反抗他,但现实却像冰冷的墙壁,让她不得不妥协和退让。

      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底气去跟他叫板、去挑战他的权威,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时令不知道如果狠狠地拒绝他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但她知道一旦有后果,她完全承受不起。

      上一次的那辆车如果不是因为要送给许昼的话,自己其实会毫不犹豫地让给他,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一路走来,她太知道怎么趋利避害了。

      此刻,她就这样默默地等待着李聿的反应和发话,而李聿见她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神色平静地收回视线,自顾自地吃着东西,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漠,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一团不存在的空气。

      虽然面上无波,但他的心中已经开始不痛快起来,对于一个习惯掌控一切的人,他不喜欢别人挑战他的权威,更不喜欢别人无视他的命令,而此刻,时令的态度,那种无声的反抗,无疑触动了他的逆鳞。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不是第一次了,极其不识相,不过是觉得她有点儿意思,让她坐下来陪自己吃个东西,聊聊天,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难道跟自己一起坐还辱没了她不成,既然你不不让我痛快,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他向来喜欢让别人百倍地承受他的不痛快。

      期间,李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优哉游哉地吃着东西、喝着酒,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冷漠与疏离。

      视线再也没有往时令身上扫过,那是一种彻底的忽视,仿佛时令在他的世界里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片虚无,就连空气中的尘埃都比她更能引起他的注意。

      而宴会上的其他人,也似乎敏锐地感受到了两人之间那股微妙而紧张的氛围,那是一种无声的较量,他们没有人敢轻易地往他们俩这边来,生怕一不小心就卷入了这场无形的风暴,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这一块地方,仿佛被一种无形的结界所笼罩,与外界隔绝开来,成为了宴会中最安静、最冷清的一角,空气已经被李聿所散发的冰冷冻结,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让人不敢轻易打破这份沉默,生怕会引发更大的风暴。

      直至宴会快结束时,唐寅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他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下,不解道:“这是怎么啦?”

      李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讽刺与不屑,漫不经心地说道:“时小姐大概是有着端着餐盘看别人吃东西的嗜好吧,我可没有邀请她当我的观众。”

      说完,他优雅地起身,动作中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贵族气质,仿佛连整理衣服这种小事都做得格外讲究。

      轻拍了一下唐寅的肩膀,留下一句“走了”,便转身离去,从始至终,眼神都没有一刻在时令身上停留。

      在李聿那略显沉重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时令才敢微微放松紧绷的身体,轻轻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站立而显得有些发麻的双腿。

      四周同情、好奇、幸灾乐祸的目光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这些目光像箭矢一样射进她心里的故作坚强。

      时令觉得自己是不是自己在许昼的长期保护下变得太脆弱了,此刻眼泪有点想要流下来呢,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胸腔中那股压抑的情绪排出,努力让自己将这份难堪的时刻彻底抛诸脑后。

      轻轻放下手中久握的餐盘,上面的食物早已变得冰冷,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动作让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但她仍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向旁边的唐寅点了点头,算是告别,随后也转身,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离开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场合。

      回家的路上,夜色如墨,街灯昏黄,时令不知道今晚的强迫和难堪是否也是有上次得罪他的原因在里面。

      这种不确定感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有点彷徨与无助,但她知道,无论真相如何,自己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默默承受,她甚至开始反思自己今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行为。

      如果当时自己顺从地在他身边坐下,是不是就能避免这样的难堪?,她感到自己的内心被撕扯得支离破碎,这种自我质疑,如同锋利的刀片在心头划过,留下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回到家中,时令将手中的东西轻轻放下,随后拿起桌子上那架略显老旧的放大镜,又一次细细地研究起许昼送给她的那副化石挂画。

      她细细观察着每一片化石的纹理,每一抹颜色的变化,仿佛这样就能暂时忘却今晚所经历的一切,她只能依靠这种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让那些难堪的画面在脑海中反复回放。

      在这个偌大世界,她没有一个亲人可以倾诉,也不忍心让许昼和仲秋为她担忧,小时候就这样,遇到一些不开心的时候就会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这也成了从小养成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也是在这个复杂世界中,唯一能找到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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