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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满目皆是喜庆的红色装饰,红色绸缎上描着金色装饰,远远看去一片红色中闪着金光,豪气十足。

      周棋司大半夜就起来梳洗了,迷迷糊糊任人折腾。
      想来是与皇家联姻,王府格外重视,整个王府没有一个闲人,每个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

      梳洗后,她换上层层叠叠的喜服,又原地静坐几乎一个世纪。毫无精神的看着左来一个人给她描眉,右来一个人给她涂口脂。

      最后在她头顶那沉甸甸的“违章建筑”上,盖上分量十足的盖头。
      周棋司长长舒了口气,这不管古代还是现代结婚都是件废人的事。

      “小姐,小姐,咱们要出去了。”
      “好。”

      感觉到小翠扶着自己的手臂,她只觉十分安心,还好她们一起去宁王府,也算是有个照应。

      周棋司围着喜轿缓慢地走了一圈,外人看来是女儿出嫁舍不得娘家,只有她知道自己在向原身的亡灵告别。

      “你再等等,我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籍慰你的在天之灵。”

      浩浩荡荡一行人跟在文怀风马后,有敲锣打鼓的,有举着喜牌的,有撒花的,发糖的……一旁围观的百姓们也都笑得合不拢嘴。

      文怀风坐在缓步向前的高头大马,嘴角噙笑,一副春风得意少年郎的模样。
      众人都想,他娶到曾经第一美人的女儿,确实该高兴。

      只有他自己知道把这仿佛变了个人的周棋司娶回去,他更好监视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最好将原来的周棋司找回来。

      仪式过后就没有新娘的事了,周棋司大大咧咧躺在喜床上。
      “小姐,你怎么就把盖头揭了!还躺下了!还将枣生桂子扫到地上!”小翠看到现场这惨烈模样,差点晕过去,“要是姑爷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没事,你去歇着吧,他肯定不会怪我的。”
      “可是……”
      “没事,他就喜欢我这样。”
      见周棋司这样肯定,小翠只能将信将疑的离开了屋子。

      周棋司自己躺在床榻上,看着屋中到处点着的红色蜡烛,心中还是升起落寞情感,
      “唉,没想到我头婚居然是在这个架空世界完成的。”
      “好想回家。”

      “你们下去吧。”
      夜已深,众宾客已尽数离去,身着喜服之人,手按在门上静立于门外。

      “怎么?喝多了不知道进门了?”
      “你……”文怀风看着已褪去喜服,身着白衣披散着头发的周棋司,眼中情绪晦暗不清,“你这是何意?”在大喜之日身着白衣。

      “没什么意思,祭奠个古人。”真正的周棋司。
      “何人需要你在这大喜之日……祭奠?”
      “反正你我这亲事不过是各取所需,没什么大喜还是小喜的。”

      “嘘……”
      周棋司也是没想到,她刚还很有气势的说着话,文怀风就像突然兽性大发,欺身上前抱她滚到床榻上。

      文怀风一低头就对上周棋司瞪得圆溜溜的双眼,谁能想到刚才她还浑身散发危险气息,“外面有人……”

      “在监视我们?”被他身上传来的酒气,一丝丝渗入皮肤,她自觉也有些醉了。

      “嗯。
      “那我们……”感受到黑暗中有颗头抵在自己肩膀上方,周棋司只觉半身发麻,“你的头可真重啊。”

      “娘子……唔……如今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还是不要……”问怀文很明显感到贴着的皮肤微微在颤抖,嘴角止不住上翘。

      原来是只纸老虎。

      她平时虽然是什么都张口就来,但是这沉浸式演出,完全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为了应付这紧急时刻,她只得硬着头皮开了口,
      “……嗯……不要……”

      “如何不要?”文怀风故意抵在她耳边捉弄她。
      “别逼我……”她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就感受到身上一空。

      “刚才是何人?”看着坐着的黑色剪影,她急急问道。
      “谁知道呢?或许是相府的人,或许是太子的人。”

      “哦,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想来是这人不想告诉她,周棋司翻身盖上被子就开口赶人。
      “不,这可是咱们的洞房,而且万一外面那人埋伏,我这不是白白送命吗?”文怀风也直挺挺地躺下,还伸手拉了拉被子。

      “那你睡地上……男女授受不亲。”周棋司边在手上和他抢着被子,边开口狠狠说。

      “不,我今日在前厅招呼宾客太累了,要在舒服的床榻上歇息。”文怀风抢被子拉不过她,只好侧身把她和被子一同抱住,“快睡吧,明日清晨还要进宫。”

      “哦……”周棋司眯了会儿,又突然转身拍打文怀风的侧脸,“还不能睡,我突然想起一事。”

      “何事不能明日再说?”
      “不行,你知道我母亲嘉宁吧?”她丝毫不顾声音迷糊的文怀风,趴在他耳边问道。

      “知道。过几日再去祭奠她吧。”
      “不是,你知道她是因何身故的吗?”被文怀风抓住手腕,她也坚持拍打文怀风,生怕他不小心睡过去了。

      “生你时难产,出血过多。”文怀风语气无奈地答道。
      “真的是这样吗?就没有什么隐情吗?”她还不死心地追问道。

      “这我就不知晓了。”被吵得睡意全无的文怀风,也瞪着眼睛同她对视。
      “奇怪。”她又像是无事一般,转过身去。留文怀风独自在黑暗中睁眼看着她的背影。

      天光尚浅,城中街巷还空无一人,宁王府的马车已经在门前等待。
      睡眼惺忪的周棋司频频合上双眼,又强行睁开,如此循环几次,车厢内终于想起文怀风无奈的声音,
      “你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好……”
      看她不仅合上眼还缓缓顺着座椅躺下,文怀风无奈地摇摇头,掀起窗帘撇了眼昏暗的街景,

      “停车!”
      “王爷,有何吩咐?”马车稳稳停在原地,护卫快步凑到车前等待他的吩咐。

      “有……”
      不等他开口,一支箭羽擦过侍卫脖子直直冲他面门而来,文怀风侧身错过那支箭羽,眸色更加深了几分。

      “保护宁王王妃安危!”
      马车外一阵嘈杂声,不需多看也知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不过片刻,马车外只有阵阵血腥味传来,余下便是死一般的安静。

      他如凝固寒冰般的面色在看到依旧睡得香甜的周棋司时,竟不自觉增加许多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得着。”

      说归说,他还是把人抱到怀中,避免她被流箭误伤。

      “王爷可真是沉得住气。”车厢外响起一人戏谑的话语,看来像是激文怀风主动出去。
      不过他主打一个敌不动我不动,绝对不会主动出去做移动箭靶。

      “怎么?王爷是已经崩了么?哈哈哈哈哈哈!”见文怀风迟迟不回应,那人又开口挑衅了起来。

      “你他*,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你爷爷到这破马车里请你?”
      马车外人中终是恼羞成怒,弓弩架在身前,先向车厢里射了几箭才大力掀开车帘,“他奶奶的,人去哪了?”

      “你们怎么都没看到人吗?”这人怒气十足看向四周埋伏着的黑衣人,怒气不断上升,想要找个背锅受气的手下发泄自己的怒火。

      “啊!”
      不想背后生生受了文怀风十成十的内力,直直从原地飞出好远,
      “原来也是个不禁事的。”
      “我都没使劲,你怎么就跑到那么远。”

      文怀风桃花眼半眯,抱着周棋司轻点脚尖到那人身旁落下,丝毫不把一旁架着弓弩对着自己的人放在眼里。

      “怎么?就死了吗?”文怀风居高临下看着这面脸横肉之人没了气息似的躺在地上,故作不解地看着他问,“刚才不是急着找我么?”

      看四周躺着的侍卫,文怀风只得摇摇头往回走,看来今日只能自己驾马车进皇城了。
      走不出三步,凌厉的腥风从背后袭来,他轻巧转身错开,看到箭羽从大袖中穿过,还是皱了皱眉。

      抬脚迎面劈到那人的横肉上,看着点点血沫落到衣裳,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脚踏在那人胸口,厌恶看着他已染上血色的横肉,他眉头已皱成一团。

      “你要……就这样杀了我?不好奇……是谁派我来的吗?”那人双手紧紧抓住他的长靴,双眼死死盯着他。
      “不好奇。”问怀文抬起脚就往马车走去,看来今日是去不了皇城了。
      “你不杀我?”那人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走了。

      “你不好奇,为何你的兄弟们架着弓弩却无人动手吗?”说完他带着周棋司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远离这满地的血腥。

      清晨第一抹阳光穿透云层,驱散一直笼罩着街市的浓雾。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也已人山人海。

      “客官要不要进来坐坐,尝尝新鲜出炉的小笼包!”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正宗乡下土鸡!”
      “最新奇闻,宁王与宁王妃新婚之夜……”
      ……

      市井中人们各自忙碌着手上的活计,无人会好奇为何街道上有一滩血迹,“哎呀,不就是那卖土鸡佬打翻的鸡血嘛?”

      “啊!”周棋司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这皇城怎么……”睁开眼就清晰问怀文清秀俊朗的臭脸,和周遭熟悉的布置。

      “怎么就回来了?”她记得天还没亮就出门了,然后文怀风让她在马车上睡会儿,“难道是我……睡过头,耽误事了?”

      文怀风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摇了摇头。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还拿手抚了抚自己胸口,“难道我在睡梦中打你了?”不然,这人怎么如此端坐着臭脸盯着自己。

      文怀风依旧揣着手,摇摇头。

      “那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若是你睡着了,该如何将你唤醒?”怎么想来都蹊跷,那么大动静都没把她闹醒。

      “推推我就醒了。”她一脸迷茫看着面前这人,“难道我昨晚睡相太差,把你挤下床,害你没睡好?
      “没事,起来吃饭吧。”

      这宁王府的风景比那相府更是卓绝,只是她也没心情欣赏这些。
      看着走在自己一旁的文怀风,她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怎么委婉的向他打探那事。

      “有话就说,别这样看我,不然我要怀疑你对我动心了。”周棋司走两步就要巴巴看他几眼,看得他心里发毛,文怀风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之前说……”看对方都开口了,她也不藏着掖着,停在原地缓缓开口,“每年都会见我一次,所以我想问问咱们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么?”

      “所以你终于承认你不是她了吗?”问怀文单手捏住她的后颈,强迫周棋司凝视他深渊一般的眼眸。

      “我……就不能因为坠湖失忆了吗?”他的眼睛就像有魔力,看她得心慌,差点就把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

      “好。”文怀风真像又相信了她的话,松开抓住她的手,还拍了拍她后脑勺,“我怀疑你之前那样痴傻是有奸人所害,所以暗中调查。”

      “啊?你这就相信我了?把自己多年谋划说出来了?”
      “所以,你的谋划是什么?也同我说说。”

      “你你……你怎么又突然靠近。”
      “我……哪有什么谋划,不过求个安身之处罢了。”
      感受到文怀风按住自己后腰的手,让他们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周棋司说话也不利索了起来。

      “有人盯着我们。”文怀风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说话的声音闷闷地从头顶传来,“我怀疑是你继母暗中下药,害你变得痴傻。没想到你因祸得福后,太子又频频出手,想把你收入囊中,你认为这是为何?”

      “为何?我听说我生母嘉宁曾与太子有过感情纠葛,或许他想验证我是不是他的血脉。”
      “那你有大夫人害我的证据吗?”

      “没有,现在事态又发生了巨变,她就算真害了你,也销毁了证据吧。”这也让他很想不通,为何监视多年也没抓到大夫人任何把柄。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文怀风也在调查相府,算是给了她一个意外惊喜。
      没想到歪打正着,这个随便抓来的救命稻草正好同自己志同道合。

      “暗处继续追查,明处应付太子。”
      “哎呀,你看看你又要追查真相,又要应付太子,不如……”她搓搓手,两万放光的看着面前的人,“不如我帮你暗中追查,只要你……你把线索分享给我。”

      “你?”
      “怎么?怀疑我的能力?”

      “我为什么要同你合作?”文怀风倒是后退开一步,揣着双手打量着她。

      “那不是怕你过于劳累,帮你分分忧。而且这可是同我相关的事情,我当然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她立刻顺滑的切换为狗腿模式,自动给文怀风捶起了肩膀。

      文怀风点了点头,像是同意了她的说法。
      周棋司连忙问:“所以……你同意了?”
      他又摇了摇头。

      “你突然哑巴了吗?”
      “现在你不是本人的嫌疑还没有洗脱,除非你让我相信你真的是周棋司,不然说什么都没用。”文怀风声音平淡的说出对她的要求,目光也变得阴沉。

      “我就是本人啊!我到底要怎么证明我是!”她真就差跳起来了。
      虽然内芯确实是来自现代的她,但是在这个架空世界,她就是原身啊!

      “这是你的事。”
      “不能证明就老老实实在府待着,吃穿用度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好,证明就证明。”看着文怀风的背影,她像是痛下决心握起拳头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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