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不一样的直播间 ...
-
陈经理似乎很在意这副失礼的形象，刘涛和白术无论哪一方观察她那沾满粘液与血迹的小西装，她就故意侧身，避开他们的视线。
“现在是23:13。”陈经理没有手表，白术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时间的，高跟鞋反复踩在地板上，发出扰人的噪音，“我还要花时间把这些东西交到别人手上，在20之前不给我就算你们这次任务失败。”
白术和刘涛连忙把十只动物放到陈经理面前，示意她检查清楚。
动物好像突然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抱成团瑟瑟发抖，其中一只狸花猫更是发出了斯哈斯哈的抽气声，弹出爪子，随时准备攻击。
狸花猫的架势显然没有用，他在笼子之外拼命挣扎都比不过刘涛的力气，更别提在笼子中对付陈经理，陈经理可比刘涛这种老玩家还要厉害。
陈经理并不像昨天那般挑剔，只大致扫视一眼，手中一抹黑红光芒闪过，十只活泼可爱的小动物们就失去了踪迹。
“今天完成的任务不错。”她露出了个微笑，只是这个笑容配合她满身鲜血的脸，变得格外恐怖，“明天你们再完成三样任务，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离开？”白术疑惑，不自觉问出声来，“为什么？”
“原因你们自己清楚。”陈经理恶狠狠注视白术，刚刚的笑容收敛。
“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才引来那个东西，害的整个公司都被它搞得一团糟。”
“反正你们这些人总是想赶快出去，提前不是正合你们心意吗。”
丢下这句反问，陈经理连门都没有关，她快走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嘟嚷：
“恶心的大脑……”
刘涛迅速把门合拢：“你干了什么吗？”
“不知道，不过听她的意思是那个出现在门口的怪物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而且……那个怪物应该和大脑有关？这样就能解释我们为什么被它古惑到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了。”
刘涛赞同，两人冥思苦想，还是没想出陈经理的态度是为何。白术是萌新，完全按照规则走，没有搞出什么奇怪操作；刘涛又是一个稳健型的老玩家，他更不会被好奇心趋势，干一些其他的事情。
房门一关，电脑和窗外的红月是房间唯二的光源，刘涛打了个哈欠，下意识查看电脑时间。
“23:30。”
想不到就不想了，刘涛躺下，拉起被子一角，留了一半给白术：
“快睡吧，明天有场硬仗要打。”
“今天一个任务都够呛，不知道明天到底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
闭眼。
白术又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沉闷感，他想伸手把缅因猫赶下去，可是他的四肢不听使唤，只有意识是清醒的。
他能感觉猫咪从胸膛渐渐走到了他的脖子处，猫爪挤压的感觉很难受。猫咪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从他的脖子下来，走到白术的脑袋旁。
“这只猫要干嘛？”疑惑塞满了白术的脑子，刘哥告诉过他，警报器只在关键时间提醒玩家，现在是什么关键时间吗？
猫咪肉垫柔软的触感落到白术脸上，然后——
白术彻底昏睡过去，就连刘涛震天响的呼噜声都没叫醒他。
他再一次看见了那片海，这次他不在海里起伏，而是在一艘大船的夹板上。
白术手握马丁尼杯，看着杯中摇晃的橙黄液体，好奇喝了一口。
没味。
果然是梦啊，就说怎么和他以前坐过的廉价旅游船差不多。他放下酒杯，试图探索新区域，身后一道熟悉声音传来：
“等等！”
白术想起来，上次他也是在梦中遇见这道声音，声音还说过几句话，可惜他醒来就忘的差不多了。
好像是……？白术努力回忆，在大脑的某个角落找到了：
“我？”这是第一句话。
“找到我？”这是第二句。
“恶意？”这是第三句。
回忆起来后，他瞬间意识到了反常。普通人会遗忘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很正常，可他不同。本来他记忆力就好，再加上他训练过，遇见这种诡异的事应该会印象深刻才对，怎么可能一觉醒来就忘记。
他转头，面前是白色的人像。这人像更之前那只小白船一样散发白光，不算太强烈，但这也足以让白术无法看清她的面部。
她的身影也看不出，只能够分辨出她是个人形生物，就像某个国民动漫几乎每集都会出现的嫌疑人，只不过是反色版的。
至于这种看不出性别的家伙为什么称呼为“她”，白术是凭借人像的声音来区别的，如果这位是个声音柔和的男性，他会道歉的。
白术在心中比划了个十字。
人像正要开口，白术抢在她之前说话了：
“你是不是那只猫。”
人像拼命点头。
“之前想要提醒我？”
人像继续点头。
“你的提醒有限制，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人像看起来相当激动，白术觉得她快要把头点断了。
白术心想，刘涛说的果真不错，那只猫就是警报器。不过报警器居然能够跑进梦中提醒玩家吗，怪不得帖子上的玩家都感激涕零。
“队友……”人像的这句话，白术又只听见了一部分。
“有危险？”白术想到白天刘涛被门外怪物污染的事。
人像点头，随即又反应过来摇摇头。
是又不是？白术疑惑，难道不是这三个字，只是意思差不多吗。
“很危险？”他换了个字，就看见人像迅速点头，这次猜对了，但有什么区别吗。都是强调刘涛的处境危险，也可能会伤害到他自己。
白术继续询问，可人像使劲摇头，示意白术她不能够说更多东西补充。
白术和人像就这么玩起了海龟汤。
刘涛真的很危险，明天要警惕他。
这是白术在梦中得到的结论。
他想继续询问之前那个关于“恶意”的问题，只可惜他刚问出口，人像就从他面前消失不见。
……
一觉醒来，白术揉揉他的双眼，昨晚他一直在梦里猜谜语，实在没睡好。
刘涛倒是经历充沛，他本就是个沾床就睡的性格，这些年在副本中更是养成了无论听见什么都能快速睡着的好习惯。
“小白。”
白术正紧张的跟在陈经理身后，听见刘涛的话扭过头小声道：“怎么了刘哥？”
“加油，最后一天了。”
“好。”
感官敏锐的陈经理听到了这些玩家在小声对话，可她没有在意。陈经理很累，这些玩家昨天引来一只怪物，害的她干练的形象被毁，昨晚更是被恶心的没睡好。这些玩家随便干什么都好，反正……
在二人看不到的地方，陈经理露出一个可怕的微笑。
高跟鞋的声音停顿，刘涛和白术被陈经理带到一扇门前。
他们知道到了，而且自己一整天都会呆在这个地方。
大门缓缓移动，似乎是为了有些悬念感，门缝中也布满白光，无法看清。
白光让他想到昨晚的梦，陈经理叫他们的时候表情太臭，他不敢把警报器带在身边。
“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吧？”白术在脑中自言自语，刘涛刚才还注意到自己状态不对，鼓励自己了呢。
况且他们还要一起做任务，刘涛有什么不对劲他也能马上发现。
“所以……是没问题的吧？”他再次问自己，心中却充满疑惑。
门打开后依旧看不清门口的景象，刘涛冲白术伸出手，击掌鼓励。
“别怕，哥保护你，遇到事情我们一起上。”
陈经理没有兴趣看这两人的兄弟情深，她在这个副本呆了许久，在要好的“队友”在门里完成任务后都会性情大变。她曾经见过一对双胞胎，他们前几天的配合都很默契，直到第五天，这两人大打出手，最后哥哥用绳子勒/死了和自己长相相同的双胞胎弟弟，永远留在了副本里。
现在似乎当了精神科医生？陈经理回忆。
有血脉亲情的家伙都会如此，那么今天这两人呢？
她忍不住想到这两人无比绝望的神情了，一个分明是老手，却在副本里没说过谎；一个是新手，只知道按照规则办事。
“哎呀，他们会迸发出怎样的绝望呢～”
陈经理舔舔嘴角，想到不久后要来到的浓烈情绪，兴奋的就要笑出声。
只是她笑了一会，突然又抚摸自己过于激动被扯裂的嘴角，不满自言自语：
“真讨厌，如果那个恶心的东西不来，我还能多看几天他们友善的戏码。”
她注视早已关闭的门，在心底说服自己。
“没关系，反正他们马上就要陷入绝望了。”
……
刘涛和白术此时没有说话，他们正在穿带工作服，一个带着白面具的工作人员等候在附近。
两人穿好，工作人员歪歪头，带路。
他们昨天打理的那十只动物被堆放到架子上，有几只已经有了伤口，神态恹恹的，有人经过有没动静。
昨天那只反抗最激烈的狸花猫倒是一如既往的精神，他的身上没有伤口，还是昨天那只油光水滑的大狸花。只是不复之前那般桀骜不驯，不停喵喵叫个没完，似乎想要人类放他出去。
面具男见白术对摆放动物的架子感兴趣，询问到：“你来选一只？”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不一样的直播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