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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凤欢欢重重的点头,她能感受到白苕是真心祝福她。她也希望白姐姐能找到心爱之人,想起这个,不得不担忧她那倒霉哥哥,算上时间,哥哥早该延宕入京。可今日早膳爹爹且说,哥哥在抚州耽误了行程。她问爹爹到底何事,爹爹闭口不答,只说哥哥不日便动身回京。越是这样,心中怀疑种子愈发萌芽。

      不过,反正有寒风辞,她如今便多了一个爱好,喜欢蹲墙角。于是,当晚,凤欢欢在厢房心中默念寒风辞,睁眼瞬间,寒风辞早已坐在玉桌上,不疾不徐地倒着茶,见她跑过来,嘴角不觉地淡笑道:“欢儿想去哪家墙角?”

      凤欢欢嬉笑地做到他对面,拖着下巴,依旧眉眼弯笑地晃着脑袋,略有撒娇之意:“我想去宫里。”

      “哦?”寒风辞抬眼,“欢儿现在胆子越发大了。”

      “哎呀,反正也发现不了我们。我想去慈和贵妃那。过几日不是赏词会吗?我总觉得她不安什么好心。眼下哥哥耽误了行程,可白姐姐那不等人啊,三皇子和慈和贵妃这般着急想要白姐姐嫁入皇家,那哥哥回来了,他不得伤心死了。”

      凤欢欢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不得不说,寒风辞有些拈味。于是,装作喝茶模样,漫不经心地问道:“欢儿这般在乎哥哥?”

      “那当然了,从小是哥哥把我拉扯大的,为了照看我,他牺牲了很多自己的兴趣。”回想起这,凤欢欢垂着小脑袋,半散着的乌发掩映着落寞的神色,她小声呢喃着:“很小的时候,哥哥走哪都带着我,那些同龄的孩子总是说我们是没娘的孩子没人爱。稍微大点,就会嘲笑哥哥天天带着我这个拖油瓶。为此,还编排个谣子,我至今都记得。”

      凤破壳,青瓷碎,半大的牛犊驼累赘。

      她嘴角苦笑着:“只要我们兄妹一出门,他们便不知从何处涌上来,一直在我们耳边重复着。后来哥哥大了些,为此,没少打架,可他从不与爹爹告状。爹爹只当哥哥贪玩,乱揍人,经常罚哥哥跪着。”

      “后来,大家都长大了,哥哥说,若是他不在,我外面受欺负,不用看谁的脸色,直接怼回去,事后,他会去找欺负为的人算账。而那些嘲笑我们的官家子弟真的慢慢地收了嘴。”

      “寒风辞,你说,我能不想着哥哥吗?”凤欢欢灵眸不转,怔怔地看着他。

      许是刚沐浴完,颊边残着淡淡的粉。乌发顺滑,直坠身后,若有若无的茉莉清香直扑入鼻。他着实受不住这样的眼神儿,于是,放下手中的茶杯,揉了揉她的头,声线很是轻柔:“欢儿,欺负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这句话对凤欢欢来说,便是刻在心里的承诺,直至很久以后,她都不曾忘。

      杂夜寂静无声,磅礴的城墙里,一座座宏伟的宫殿灯火通明。往里走,往里看,两侧栏杆逶迤东延,檐下的横梁一条条整齐地向前铺开,望不到边儿。凤欢欢驻停脚步,回头望去,金瓦碧檐下,偶尔穿梭的太监宫女头也不抬,疾速地赶路,很是焦急。她眉头一皱,沉思小会儿,她看向寒风辞:“这座宫殿如此奢靡,你前面那两根汉白玉的柱子,得需几个成年男子才能围住吧?上面还雕刻着龙凤。”

      凤欢欢转念一想,这宫里除了皇上和皇后,谁人胆敢用龙凤?于是,她灵眸冒着炯光:“莫不是皇后的寝宫吧?”

      霎时间,她便自我否了:“不对不对,皇后素来节俭,怎的会住这般奢靡的宫殿。”

      这时,二人对视,看似想到一处去,异口同声地说:“慈和贵妃!”

      “没错,绝对是!只有慈和贵妃最是恃宠而骄,这风格倒是适合她。”她视线再次瞥向那两根汉白玉柱子,咂咂嘴:“看来传闻都太隐晦了,慈和贵妃的宫殿,竟有龙凤柱,简直是对皇后莫大的侮辱。”

      “对于帝王来说,越是明目张胆的宠爱,越是危险。”寒风辞道。

      “你是说,皇上是故意这么宠慈和贵妃的?”凤欢欢问。

      寒风辞点头,两人边走边说:“谁人不知袁式当年举全族之力帮扶当今圣上。谁人坐上那高位,会告知天下他的位置如何得来的吗?”

      凤欢欢摇头:“当然不会,恨不得藏着掖着啊,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她忽然恍然大悟,看向他:“对啊,皇上不会说,那定是袁式散播的!皇上不想顶着忘恩负义的罪名,于是隐忍到现在!”

      寒风辞浅笑一声:“欢儿真聪明。”

      “那当然,不过………皇上这些年对慈和的恩宠,多少有点过了头,这里面,应是有些真情吧?”

      “哎,帝王之心本就难揣测。在那高位上,感情是最末的,它救不了穷苦的百姓,也增长不了税收,治不了瘟疫,求不来雨,在民生上,感情的确一文不值。最难不过帝王家的媳妇,谁都没有错,处处都是错。”

      寒风辞垂眸,在他的视线里,小丫头感慨过了头,他并不喜欢她为了旁人的事忧心。他想,她一直都是快乐的。于是,他停住脚步,掰正她的身子,与她对视:“欢儿,我会护佑你一生快乐顺遂。”

      月儿升到了更高的位置,散出柔和的光,光线反射到寒风辞的黑瞳里,她看到都是她的倒影。好似没有比此时更适合讲出那句话,她想。她注视着他,轻声问道:“寒风辞,我要嫁给你,好不好?”

      那双灵眸真挚的让人挪不开眼,他心弦如浪花波动,让他贪图,这是他苛求万年的路。以前,他想:若情有路;心有门;即使披荆斩棘,即使满身伤痕,他都会孤身去闯。

      而如今,他看着那双期待的眼眸和那双恨意的眸光重合在一起,他竟生出了怯意。他知道,她在等着他回答,他的心里应了她千遍万遍,只是,那些痛的记忆扰的他变不成话头从喉中道出。细看,他垂在身侧的手早已握紧了拳头,轻轻颤着,遂是极力的忍耐着。

      然而,凤欢欢倒是真不急,她早就知道寒风辞会这般呆木,她只是想看他的反应。她感受的到,他的心头,有她。见他为难的样子,她不忍。于是,微凉轻拂面,她对他忽笑道:“记住了,寒风辞本小姐提前预定了,若是哪家媒婆上门,直接同他讲,你,是尚书府凤欢欢的。”

      她刚说完,正看着他,忽闻得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二人寻声望去,几个身着深蓝色宫服的太监和宫女手托着盖着红布的托盘穿过他们身边。领头的太监贼眉鼠眼,边走边盯伺着四周,生怕被发现了去。两人对视一眼,见情况怪异,默契地跟了上去。

      “这么晚了,如此小心翼翼,他们能去哪呢?”

      凤欢欢瞧着他们已经偏离了原本的长廊,在岔道中,又穿过弧形拱墙,经过一道逼仄的宫道,脚底下的青砖如沟壑起伏,踩上去咔咔作响。周围死寂一片,本就严冬的夜,如今倒是冷的刺骨。忽然,打头的太监顿住脚步,此时,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才看清面前是一座废弃的宫殿。断壁残桓不为过,她看向寒风辞,小声说道:“这莫不是冷宫吧?”

      寒风辞摇摇头,眉宇间也是费解,回道:“冷宫不在东头,在西头。”见凤欢欢巴巴地瞅着他,他闷笑一声,闭眼散出神识,不多时,睁开眼,眉间微拧着说道:“我们在三皇子的宫殿。”

      寒风辞神色有些怪异,凤欢欢更加好奇了,追问道:“那里面是什么人啊?”

      “那些太监来这干嘛?”

      这时,那打头的太监早已从袖口掏出钥匙,将大门打开。凤欢欢眼疾手快,不等寒风辞回答,便拉着他的手臂,跑了进去。

      庭院满地枯枝残叶和凸翘坑洼的青砖,东面的偏殿坍塌大半,上面堆积着冗杂的陈旧物被积压在杂雪下。正殿的匾额斜挂在残顶,摇摇欲坠,好似就差一阵大风,便能坠落于地。若不是窗柩恍着若有若现的烛光,很难想象这里还住了个人。凤欢欢跟随着太监小跑进去。门缝越来越大,待看清里面的人,凤欢欢眼睛瞬间瞪得极大,错愕地张大了嘴巴,呆愣地站在原地,怎么会是她?

      她回头看向寒风辞,用眼神问他,怎么会这样?寒风辞走上前,微微偏头表示他也不知情。于是,二人站到角落,同时看向坐在凳子上的女人——西倾霓花。

      谁人能想到如此残败的宫殿里竟是一副华美模样,虽算不上奢靡,倒也是细节精致。冬日凛凛,西倾霓花见三皇子踏门而入,竟将寝衣一扯,从肩头滑落,露出红色纱绸质地的里衣。虽不至于裸露,但一眼望去,还是能将旁人的视线勾的死死的。凤欢欢沉着眼,甩一记眼刀看向寒风辞,两人视线竟忽然对上。

      她鼓着腮帮,明显不悦,强硬道:“你不准看。”

      “我没看。”寒风辞见小丫头依旧怒视着他,他有些无奈,“我真的没看,我一直在看你。”

      凤欢欢轻抿着嘴,嘴角藏不住笑意,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硬说道:“这还差不多,你是我的,不准看人!”

      说完,她的视线重回到西倾霓花身上。而寒风辞的嘴角一直扬着不曾落下。

      残阁内,西倾霓花一身媚骨作态,狐狸眼,瓜子仁脸,那眼神儿轻轻一挑,便媚态万分,那三皇子怎的承受的住?他拖着略微趔趄地腿,一拐一拐的疾走过去,恨不得下一秒扑腾到她面前。只得一息,他猴急地将西倾霓花收拢于怀中,紧紧地拥着,处处索闻。

      他喘着重重的粗气,沙哑着声线说道:“花郦,本宫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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