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番外五：笨蛋周沫×家属沈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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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周沫被鬼界问事处聘上这件事一切都是如此地和谐和顺利。
可在第二天两个鬼一起上班的路上，沈朔之依旧是耷拉着一副别人欠他钱的臭脸，这导致周沫在一旁十分给面子地关心了一下了，“我和你一起上班不开心？”
沈朔之的声音悠悠传来“如果不是需要隐瞒我们之间关系的话，我想我会很开心。”
周沫停下脚步，因为距离鬼界办事处大楼已经有了一定的距离，再往前两个鬼的身份就会被以后的同事看到。
“好啦，下班后你还是我的家属啦……嗯，是唯一的。”
沈朔之在一旁听了眼睛即刻亮了起来，再又一个思考后接连熄灭，他愤愤道：“打了巴掌给个甜枣的事情周沫你竟然学的这么快！你变了……”
周沫侧过头撸了撸沈朔之的炸毛，笑了笑“这么生气的？”
沈朔之正要点头就又听见身旁周沫那稍显低沉又带着妥协的呢喃，“那我就不去了，回家等你下班，给你做饭…嗯……，其实也挺好。”
沈朔之同样侧过头去看这样思考着、权衡着、黯淡着的周沫，明明昨晚收到聘用通知时他可以笑的那样灿烂，那也是他来到鬼界之后除了和沈朔之之外的第一个开心的时刻。
沈朔之知道周沫想要找寻自己的价值，但是他不明白，所以他也就直接问了“可为什么一定要隐瞒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周沫收起嬉皮笑脸的牵强，认真坦述自己的观点，“我想我们两个本身的价值从来都不是依附于另一个的关系而产生的，尤其我感觉你现在在鬼界也好出名的啊……”
周沫尤其记得自己的新同事小王的偶像可就是自己的家属沈某……
沈朔之垂下眼睛，心里不爽起来“早知道就不要推行什么鬼界人间互通法则了，当时一心只想着站稳脚跟来着……”
可是一切已经发生，沈朔之也只能这样了。
“那就按你说的吧。”
周沫唰一下抬起头，眼里流转着不可思议的光芒，这也让沈朔之刚有些后悔的心情立刻消失，或许这也是周沫喜欢的。
“真的？你不气了？”周沫白皙的小脸染上了粉色的颜料，像是情绪激动的反应，也让沈朔之晃起了神。
“嗯……”磨磨唧唧了半天沈朔之才慢吞地给了肯定的答案。
也就是这样，两个鬼依次按照约定进了鬼界办事大楼的大门。
掩人耳目的约定，是沈朔之最大程度削弱的占有欲，这也是他尊重爱护周沫的点点滴滴。
*
一楼问事处。
今天小王作为迎接新同事并安排新同事工作的苦工，其实是十分不幸的。
因为他昨天已经轮过班了，唯一庆幸的就是问事处今日工作量不大，而且新同事的到来也不需要小王给自己额外再安排什么事了。
话说还有一个出乎意料的隐藏福利，那就是在下午时三楼开发处会来问事处交流沟通下一批鬼魂的滞留情况，两处也会商量整合一个方案再交给办事处总理处长范大人过目。
也就是说，小王今天不仅可以看一眼来上班路过一楼时的沈老师，还会和三楼开发处的沈朔之一起共事！
但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去安排好新同事的工作。
当小王再次见到新同事周沫时，依旧觉得对方腼腆得不行，你问一句他就会轻轻回答一句，多一句废话都不会麻烦小王的那种。
“周沫，你看懂了吗？”
“嗯，看懂了。”
“你学的已经很快了，今天下午就可以自己处理工作了。”
“多谢王哥你这么细致耐心，不然我要学好半天的。”
“哈哈哈，你太客气了，那上午就这样吧，你收拾收拾下午我们要和三楼的开发处一起做事，到时候你不要紧张跟着我就行。”
周沫愣了愣，他记得沈朔之就在三楼吧……
“王哥，开发处是……”
小王露出了不遮掩的崇拜，侃侃而谈起来，“开发处是鬼界办事处的核心，虽然他们不在高层，但是很多法规制定都是来自于那里，你知道最近议论最高的‘鬼界人间互通法则’吗？”
周沫顿了顿，才眨眨眼不好意思地说：“我才来这里，虽然听过这个，但其实也不太懂内容……”
小王捶了下脑袋，并没有任何不满“我都忘记了你是新鬼！”
“其实鬼界存在几千年了，但你看这里依旧是鬼员稀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鬼界里的鬼不会创造新鬼，而人间很多鬼魂要么功德圆满直通轮回，要么罪孽深重直通地狱，而那些不上不下又因为没有鬼吏引导只能滞留人间的鬼魂最后也只有消散。”
“可我看这里的大多数鬼都做的是鬼吏这个差事。”所以怎么会供不应求？
“可到底还是无法让每一个人间的鬼魂都被照顾到。所以沈老师提出的这个法则才是震惊了整个鬼界！”
周沫说“鬼界人间互通法则……？”
“这个法则最重要的是提前筛选提前预留，这样就可以提前安排鬼吏去引导新鬼魂通往鬼界……来打工。”
周沫明白了，这不就是预制招聘会吗……
也难怪鬼界存在几千年，就这么毫无计划地存在了几千年。
真不知道他们不睡觉工作是上进还是不上进了。
“所以你知道三层开发处有多厉害了吗！”
周沫纯良的脸庞扬起公式化的微笑并点了点头“知道你们的厉害了。”
小王以为这份夸赞竟然还有他的那份，一整个老鬼都沾沾自喜起来。
周沫：……
这难道算夸赞吗？
沈某：不算，算你有礼貌。
*
中午午休的时间并不漫长，所以只是迷迷糊糊休息了一会儿的周沫就被小王拉着一起准备去迎接下午的例会了。
周沫面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其实内心还是空落落的，毕竟他和沈朔之一直按照人间吃饭的方式一直生活着的。
虽然周沫也觉得自己不会饿，但是这短暂的午休却恰好让他有了一点莫名不可控的烦躁。
说不明白这究竟是吃饭的规矩被打破的烦躁，还是一直陪伴的沈朔之不在身旁而产生的烦躁…
尤其在小王边收拾会议室边和周沫夸赞沈朔之的第四次。
周沫才终于无法忍受般打断了他“你就这么喜欢沈……老师啊？”
磕磕绊绊还特意拐了弯去称呼沈朔之一个小王认可的奇怪代号，可是反观小王却依旧不觉得这有任何不适，只是他出乎意料得反驳了周沫的其中措辞。
“是崇拜！沈老师是我们做鬼的榜样！喜欢……就有点奇怪吧。”小王颇有一股敢为人先的冲劲儿，而这股莫名其妙的冲劲儿没有被周沫第一时间给予反馈，反而是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小王在周沫眼里立刻变了个模样，他收起了快要脱落的猩红血丝的眼睛并扭了扭自己打得板正的领结。
虽然周沫已经觉得小王一本正经的模样十分唬人，但这并不妨碍小王一丝不苟准备着去面见自己的偶像。
吧嗒——，小王快速走上去迎接他的贵宾，很快周沫也跟在了他的身后并试探着抬眼去看。
第一个走进来的并不是意料之内的沈朔之，而是看起来不管从年纪、面相、表情都更年长且威严的“领导”，再接着走进来的两个鬼也不是沈朔之。
周沫看到第一个鬼后就收回了目光，只是将自身存在含量降低到无限接近于零。
耳朵里却还是仔细捕捉小王打招呼的称谓，周沫也会在后方乖巧伶俐地跟着招呼。
周沫也是从小王的交谈里知道了第一个进来的“领导”是三楼开发处的林处长，也就是沈朔之的顶头上司。
接着就是一行鬼一个接一个走进了会议室，周沫还是低着头回避着大多数打量的目光，直到小王和三层的同事往里走去，周沫才抬起脚打算跟在后面。
也是在这样一个空隙，他的后背突然被一个不怎么起眼却绝不是可以忽略的力量拉住了脚步。
这就导致周沫在不可逆的莫名力量的影响下落后于一行鬼之中，他完全掉队走在了最后面。
和拉住他的另一个鬼一起。
“怎么不抬头和我打招呼？”
身后那个牵制住周沫的绊脚石开了口，声音也是周沫熟悉的低沉淡淡。
周沫头都没有回却十分小心克制地悄声回道：“我们说好的……”不能暴露关系啊！
沈朔之半松开拉住周沫小臂的阻力，面上带着寻常同事们熟悉而统一的友好表情，口中却说着不符合他日常的熟稔语调，“只是同事也要抬头打招呼的，…笨蛋周沫。”最后的称呼几乎是用了小到不察的气音说的，而且沈朔之还贴心地用了全称周沫，而不是他们之间亲密的周周。
这就导致周沫一点责备的立场都没有了。
周沫慢慢踱步走在人后的身体顿了顿，才勉强克制住了失态，他淡定而有恃无恐地阴阳起来“知道了！…沈老师！”
沈朔之罕见地被噎住，顿时堵住的后半句卡在嗓子眼生生让他咳嗽了起来。
走在最前面就要落座的小王和林处长都一时停顿看了过来，这其中也包括所有进来的三楼开发处的鬼吏。
周沫的冷汗全在疯狂分泌，甚至他自己也在想要不要装作好奇而回头去打量沈朔之，那样的话会不会自然许多？
不过多半会把已经在咳嗽的沈朔之气到吐血！
周沫心里也只敢想一想，身体却十分自然地转过去抬手给沈朔之顺气“不要激动，深呼吸一下。”
小王看着自己这位新同事如此“母爱泛滥”的光环时刻，自己心里也涌起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只是此情此景下小王同样是条件反射般对着林处长维护起自己的新同事，“林处长啊，我们问事处的小同志就是太热心啦，你看…，多会照顾同僚的！”简直就是贤惠！
等等，小王为什么在周沫照顾沈老师的互动里看出来周沫贤惠的？
……一个上午过去了，小王自己怎么不见这位新同事贤惠地来给他献殷勤啊？明明是有问才有答的单纯死板小鬼吧…？
而被许多人注视的沈朔之，却在低垂的头颅、弯曲的脊背、散乱的刘海下藏起来自己无比私心的小手段得逞的坦然舒心。
哎……作为家属的正宫偶尔也是需要一点娇柔做作的“小三做派”啊。
沈朔之掩住口鼻，抬起一些下巴，笑吟吟有礼有节又装模作样地在所有鬼吏的注视下，对着周沫说道：
“谢谢，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同事居然这样热情，也多亏我爱人不在，不然肯定以为我们是什么很相熟的关系呢。”
周沫拍在沈朔之后背的手此刻僵在了空中，被这句话里奇奇怪怪的人物关系闹得有点大脑宕机，直到离得有些距离的林处长主动揶揄沈朔之，气道：“你真是走哪里就要秀恩爱到哪里是吧！真是没规矩！”
这么一句话不仅替周沫解了围同时还引得三楼的同事一阵低笑，就连被这些信息量冲击的小王都快速反应过来，问了起来：
“沈老师有爱人？”
另一个同僚里的鬼吏大声嚷着“那可是沈朔之无时无刻挂在嘴边的宝贝！我们三层谁不知道沈朔之家里藏起的宝贝叫周沫的？”
“周沫！？”小王几乎是尖叫出来的。
就连林处长都怪异地看向了小王，问他“怎么了嘛？”
小王指了指周沫又指了指沈朔之，就在他张大着嘴巴要说什么的时候，周沫也装模作样尖叫了一声，惶恐道：“不会吧？我和沈老师的爱人重名了？”
这下子不仅是小王看着周沫了，包括沈朔之在内的所有三层鬼吏都看了过去，眼里大大小小都是震惊。
林处长也哆哆嗦嗦，看了看自己发出去的鬼火消息，几次确认下并没有听见面前这位与沈朔之爱人撞名的同僚的鬼火发出任何提醒声音，才放下了一半的心，疑惑道：“可能真的是重名吧？”，说完还看了一眼看起来十分镇定的沈朔之。
而沈朔之呢？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识自己爱人口是心非的模样，撒起谎来真是难以想象的自然老练，实在是让沈朔之有些意外，不过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不表态，那可能真的会在晚上被家属赶出家门。
所以沈朔之十分上道地在周沫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对着所有鬼吏淡淡澄清道：
“…嗯，我爱人还在家里等我下班呢。”
这样的解释不多不少，却让所有鬼吏都松了口气。
差点以为自己撞破了一桩办公室恋情的众鬼吏都默默移开了落在周沫与沈朔之身上的目光。
只有最后面的沈朔之又暗自轻笑一声，对着周沫已经转过去的背影张了张无声的口型：
我的爱人啊…，是笨蛋周沫。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番外五：笨蛋周沫×家属沈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