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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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约在当天下午，林知余只好又请了半天假。
这个月的全勤算是没了，也不知道那个娱乐公司的待遇怎么样。
她打开某查，输入“添星”的名字，发现这是尧氏集团旗下的产业之一。但添星，全称“金随市添星娱乐有限公司”的执行董事是一个姓宁的女人。
而且，尧氏财团的产业大多数集中在房地产和建筑行业，在文化产业就只有添星这一棵孤木。
林知余平时不关注明星、时尚、八卦这些东西，也是查了才知道。
曾经的添星在行业内根本排不上名，近几年势头起来了，但还是没超过老一和老二的地位，在第三名的位置上坐了四五年。
她想起什么，打开某度，输入了十一个字：
夏允闲是哪个公司的艺人？
页面白屏两秒，很快给出了搜索结果。
“夏允闲是添星的艺人。”
在这条的答案之下，紧跟着几个夺人耳目的问题。
《夏允闲当初被公司雪藏，原因为哪般？》
《夏允闲背后的神秘经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夏允闲回国首日，接机现场一片惨淡……》
最后一条的日期就是今天。
林知余没再细看，匆匆关掉了手机。
她现在几乎能确定，今天上午碰到的人就是夏允闲本人了。
夏允闲当明星这事是越琪琪告诉她的。
早上，她告诉好友，她怀疑自己碰上了老同学。
“是吗，谁啊？”
林知余回答，“不知道，我没看清她的脸，她也没认出我。”
“那你怎么知道是熟人？”电话里越琪琪说，“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你都不知道人家长啥样。”
“说的也是。”林知余自嘲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看见人家长了颗一样的痣，就觉得她是夏允闲。”
“夏允闲？！”另一边的越琪琪坐直了身体，“你说她是夏允闲？”
以为好朋友是忘了这个人，林知余点点头，解释道：
“小学六年级，家境最好的那个女生，还主演了学校典礼的话剧。”
因为不在一个班，当初玩偶的事情越琪琪没有参与，林知余便提起了另一件事。
“我知道我知道，”越琪琪来了兴致，语气勃勃，“她演白雪公主嘛，我还记得你演的是——”
“闭嘴！”林知余赶紧打断她，“再说绝交。”
“OK，OK。我不揭短了。”越琪琪说，“我的意思是，我当然记得她是谁。”
“嗯。但她应该不在金随生活吧，我觉得，我可能还是认错了人。”
如果这些年夏允闲都在金随市，她不至于收不到她的一点消息啊。
“你没认错。”越琪琪的声音非常笃定，“她刚回国，所以你不知道。”
“回国？”林知余一头雾水，“她去国外留学了吗？”
如果这样的话，夏允闲倒也称得上上进。
“留学……对也不对吧。表面上，她对外宣称是为了学表演和艺术，但实际上谁都知道，她是出去避风头的。”
“等等等等，什么对外，什么避风头，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电话那边愣了有足足半分钟，越琪琪才不可置信地开口。
“你不会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夏允闲15岁就当了练习生，还作为女团onegone成员出道了吧？”
“我……我为什么会知道？”林知余被这段信息轰炸懵了，在原地绕着圈走来走去。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没骗我？”
“我骗你干啥？”越琪琪一拍脑门，“我知道了，夏允闲出道那几年你在省实验上高中，每天不是写作业就是做兼职，手机坏了都没修，当然不知道这些网上的事。”
“等你高考完，她们女团也解散了，夏允闲被雪藏，出国进修，更是没了一点消息。我还以为她不会回来了呢。”
“那她今天怎么回来了呢？”
“可能要复出吧。”
从越琪琪的话里，林知余整理出关于夏允闲的，她不知道的那些过去。
那就是十五岁去国外做练习生，两个月空降出道，此后黑热搜不断，口碑逐渐两极化。
三年后因为夏允闲的失误，导致国内的第一场公演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故，夏允闲几乎是被人骂退了圈。
后来某一天开始，网上再也搜不到关于她任何消息。
直到一个月前，有营销号陆续放出夏允闲回国的传闻，网友猜测，这是添星在为夏允闲复出预热。
其中有一个标题是这样写她的：
历经笑声和骂声，归来不过20岁。
好吧，林知余发现，为了操忙内人设，夏允闲把年龄改小了一岁。
剩下的内容她没有再看，很多事件的细节内情，以及哗众取宠的“独家爆料”她也不关心。
一直到走到公司楼下时她都在想。
夏允闲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她不太想通过媒体的声音去认识爱豆夏允闲，她想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去亲眼看一看。
“你好，我是林知余。”
大厅一楼，林知余对前台的两位女士说。
其中一个闻言抬起头，“林小姐，你好。”
“呃……你是小欧吗？”
“是的，我送你上去吧。”小欧做了邀请的手势。
进入电梯，小欧按下了20楼的按钮。
林知余问，“这栋楼都是你们公司的吗？”
“目前不是，只有18楼以上是我们公司的范围。一共是十五层。”小欧说，“总经理特意吩咐我在下面等您。”
林知余礼貌性地笑了笑。
她大概明白今天上午是怎么回事了。
电梯门打开，小欧带她去了101办公室，在那里，林知余又看见了那个身穿工作服的女人。
“朱莉姐。”小欧介绍道，“这位是林小姐。”
“林小姐，这位是我们沐总的助理，朱莉。”
朱莉点点头，“沐总现在有客人，林小姐先坐坐吧。”
小欧离开后，办公室只剩下林知余和朱莉两个人。像上午一样，空气沉默得有点尴尬。
林知余不知道要不要开玩笑套近乎，说今天上午走错了路，没想到瞎猫撞上死耗子，白得了一个面试的机会。
可是面前的女人看起来很严谨，似乎并不会对这种话题感兴趣。
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朱莉助理先开了口。
“林小姐以前有过表演经历吗？”
“嗯……小学演的话剧算吗？”
朱莉抬头瞥了她一眼，“不算。”
“其他才艺呢？”
林知余想了想，“我参加过诗朗诵比赛，也主持过校庆晚会。”
朱莉一边问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大学校庆吗？”
“高……高中。”
朱莉记笔记的手一顿。
过了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评价，“台词功底还行，舞台表现力未知，应该不怯场。”
“什么？”
朱莉抬头，挂起一副职业微笑，“我看简历上说，你做过很多兼职，那有没有做过对外形有一定要求的工作呢？”
说到“外形”两个字时，朱莉特意加重了音。
“哦哦，有的。”林知余眼睛一亮，“我做过模特。”
“什么模特？”朱莉从上到下扫视了她一遍，语气不太信任，“手模？瞳模？”
林知余答，“画室写生的模特，站着不动的那种，三小时两百块。”
朱莉扶了扶眼镜。
良久，她正色道，“林小姐，我必须告诉您，以现在国内女艺人的平均标准来说，您，超重了。”
林知余一愕，“我光脚一米六六，才51kg，不算重吧。”
而且，她肉眼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重。”
“你这……”林知余张了张嘴，刚想理论，忽然发现不对劲。
“为什么是女艺人的标准，我不是做幕后工作的吗？你们公司的员工都需要出镜的啊？”
“您不知道吗？”
朱莉双手交握，和桌面组成一个防御性的三角形。
“面试普通员工的是103办公室，我这里，只接受想当女艺人的简历。”
林知余蹭得一下站起来，“那我应该是走错了。”
“真的走错了吗？”朱莉不紧不慢地开口。
“啊？”林知余回头，“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一直听说娱乐圈水深，会让旗下艺人签一些逆天的霸王条款。
她们不会是想讹她一笔吧？
“我们公司对艺人非常好，发展前景也不错。即使是四线小明星，有通告的时候平均月薪都有七位数吧。”
林知余在心里飞快地算了下。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那一年就有千万，十年就是一个小目标。
这些钱换成普通白领工作，她得从明朝时开始干才能赚到吧。
“如果您执意拒绝的话，我现在call给小欧，让她送送你。”
林知余后撤一步，坐回沙发上，眼睛一弯，笑得有些媚俗。
“不用了，让小欧歇着吧。”
朱莉看得一愣，在纸上又记下一段话。
「笑起来很好看，但缺乏调.教。」
说实话，她并不看好林知余，也无意阻拦她离开。
只是沐总刚刚通过工作软件给她发了一条简讯，说她已经和董事谈好了，所以让她一定要留下人。
又闲谈了两分钟，朱莉接了一个电话。
林知余听出来那是沐雪的声音。
沐雪既是添星的总经理，又是夏允闲的经纪人，以后还可能是林知余的经纪人。
沐雪现在只带着五个艺人，其中有两个半退圈。
夏允闲是这个二分之一。
“沐总真是女强人啊，我听说当经纪人可是很累的。”林知余啧啧赞叹。
“所以她对艺人也很严格。”
朱莉起身带路，“走吧，我们过去。”
把人带到总经理门前，朱莉就告辞了。
面对紧闭的门，林知余抬起手，敲门的手指将落不落。
犹豫不到十秒钟，面前的门像是感应到了她的纠结，“咔哒”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随着，被门锁住的话语也解除了限制，传入了林知余的耳中。
“我拒绝和她合作，除非她不记得我。”
那是一道熟悉的声音，林知余上午才听过。
而站在门内，正好挡住夏允闲视线的沐雪，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精彩。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我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