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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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允闲会问什么问题？
林知余光明正大地和人对视，无声的目光不知是提醒还是怂恿。
周菘在旁边看着，出声，“不要手下留情啊。”
夏允闲抿抿唇，似乎是笑了。
她开口，问的却不是林知余。
“如果被问的人不想回答怎么办？”
欣园举手，“那就自罚三杯。怎么样？”
众人都说好。
夏允闲：“林知余呢？”
“我酒量差。”
“噫……”其他人调侃，“玩不起。”
“我还没问呢。”夏允闲看着林知余，“你可以回答的。”
“别吊人胃口，赶紧问。”周菘催促。
“问吧。”林知余也说。
“初吻是什么时候？”
林知余一愣。
夏允闲继续，补充道，“几月几日？”
这是不给人糊弄过去的机会啊。
围观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在等待电影里最精彩的环节一样，屏气凝神，一句话都不敢插。
林知余闭上嘴巴，似乎不愿回答。
可是夏允闲注意到，对方原本直视她的眼神垂下去，有些闪躲。
只有林知余本人知道，她只是下意识地想起来那天下午，夏允闲压上来的体温，和唇上的触感。
她以为她忘了，但是她没有。
她记得很清楚，现在清楚到一触即这个问题，她就下意识合上双唇。
似乎是怕对方又一声不吭地吻上来。
她也不敢看她。
周菘说“不要留情”时，夏允闲笑了，那时她的眼神就变了。
变得和那天一样，带着好奇的探究，却强势不容人拒绝。
“这不是很难的问题呀？”
看热闹的人煽风点火，“为这个喝酒可不划算。”
“可能是忘了吧。”
“该不会是还没有亲过吧？”艾好的眼睛滴溜溜地转，“那你可得抓紧了，不然初吻贡献给荧幕，你对象会吃醋的。”
“没有。”林知余道，“我没对象。”
“哦……”众人发出意料之中的声音。
“也没有初吻。”
“啊？”众人惊讶。
林知余点点头，“嗯”了声，从容的样子像是她们小题大做。
“不是，什么意思啊？”
欣园把酒瓶当话筒，递到林知余嘴边，“请你展开说说。”
“两个月前没的。”林知余看向提问者，同时也是肇事者，回答道，“九月六号，今年。”
初吻虽然没给荧幕，但是给CP相方了，好像也没差。
收到回答，夏允闲转过头去，喝了一口白兰地。
她知道林知余对恋爱没兴趣，但没想到她是从来没有恋爱过。
在青春期对异性产生好奇，因为荷尔蒙开启一段初恋，是很多女生共同的经历。
她以为林知余也是其中一员。
夏允闲不敢细想，她吃了那么长时间醋的人，居然是她自己吗？
众人理了理其中的信息量。方方一脸惋惜，“这么快就分手了啊。该不会是他不同意你当演员吧？”
林知余想了想夏允闲最开始的态度。
“确实不怎么支持。”
角落里，夏允闲又喝了一口酒。
“分得好！”几个小女生愤愤道，“升官发财死男人，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夏允闲呛着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周菘随口吐槽，“林知余回答问题，你给自己灌什么酒？”
欣园：“饮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林知余站起来，“该我提问了。”
艾好擦了擦面前的桌子，“放马过来吧。”
林知余转动酒瓶，瓶子转速由快到慢，在周菘面前停下。
林知余：“导演当导演前是干什么的，成为导演的契机是什么？”
欣园啧了声：“这问的也太温和了。”
方方：“完全是访谈节目嘛。”
夏允闲后知后觉：“能问两个问题？”
“我以前是个高中班主任。”周菘毫不避讳，回答得精准简短。
“契机是帮同事拍校园宣传片。”
众人：难怪那么严厉！
提问的权利来到周菘手上。
酒瓶再次被转动，这次酒瓶的速度降得很快，没几秒就慢了下来，但是一直不肯停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们桌子擦得太干净了。
瓶子以龟速转动着，经过了欣园、林知余……
转过方方。
最后来到夏允闲的面前。
“哎，你今天运气不好啊。”艾好感叹了一句，转头对着导演，又挂上了笑脸，“导演，你一定要问个好问题啊。”
夏允闲&林知余：……
导演没卖关子，问题脱口而出。
“就刚才的问题吧。你的初吻是什么时候？”
夏允闲一脸不服：“问过的还能再问吗？”
“没有这个规定哦。”欣园把“话筒”递到夏允闲跟前，“请回答。”
“一样。”夏允闲小声说。
“什么什么？”
众人没有听清，追问到，“几月几号，你说呀。”
连林知余也竖起了耳朵。
“九月六号。”夏允闲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好像声音大了就有了底气似的。
说完，面对怔愣的众人，她又去摸酒杯，却被林知余截胡。
对方道：“你回答了问题，不需要罚酒。”
夏允闲只得作罢。似乎是因为酒精，她脸色红了很多。
“好巧啊。”欣园看了圈沉默的人，用手顶了顶身边两个同伴，“你们说是吧。”
方方点头如捣蒜，把酒杯推过去，寄希望好友赶紧结束话题。
艾好皮笑肉不笑，“是……是啊。”
“你们两个反应好平淡啊。”欣园似乎陷入思考，头都没低，一口咬住了嘴边的吸管。
艾好：“……你喝的是我的果汁。”
几人胡侃间，夏允闲开始转酒瓶。
瓶口在欣园面前晃悠着停下。
“提问，艾好和方方你更喜欢谁？”
欣园沉默了两分钟，大脑终于开机，“你这是什么鬼问题？”
林知余看似中立地表了态，“这问题不难。”
周菘跟着起哄，“这问题很好啊。”
接连被两个人打击，欣园缩了缩脖子，声音细若蚊蝇，“这跟爸爸妈妈你更爱谁的问题有什么区别？”
夏允闲穷追不舍，“谁是爸爸？谁是妈妈？”
欣园：“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这一趴结束后，没几轮又转到了夏允闲。
众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提问者是艾好，她决定为好闺蜜报仇。
“提问，onegone组合里你最喜欢谁？”
导演：“碗……狗？”
方方给她解释，“夏允闲以前在的女团。”
周导在手机上搜索一番，露出了然的神情。也看好戏似的，期待地望向回答者。
沉默的夏允闲看似纠结，其实毫不犹豫。
她伸出手，去拿酒瓶。
拿不动。
抬起头，是林知余疑惑的眼神。
夏允闲：“我拒绝回答。”
除此之外，她没再多说一个字。
林知余没有松手，她把酒倒进自己的杯子里，“我替你喝。”
“嘶……”
旁观的艾好没忍住抽了口气，被当事人察觉，非礼勿视地低下头，“这桌子可真桌子啊。”
下一轮游戏将要开始，夏允闲却放弃提问。
她把酒瓶正着放在桌上，“我去上厕所，你们继续。”
艾好重新开场，她的酒瓶转到了林知余。
问什么呢？
艾好举棋不定。
犹豫不到半分钟，被问的人像是没了耐心。林知余喝了酒，说，“我也去下卫生间。”
提问者尬在原地。
她还没问呢！
“太欺负人了。”艾好往后一靠，“她俩怎么这样？”
周菘看在眼里：“有人着急了吧。”
“谁啊？”欣园蒙在鼓里，拿开腿上的抱枕，“我也要上厕所。林知余等等我——”
方方捂住她的嘴，把人把后面带，“你等会儿再去。”
“为什么？”
“因为位置不够。”艾好开玩笑道，看起来已经重振旗鼓了，“下一局还是我开，你们做好准备。”
十分钟后，欣园憋得一脸生无可恋，“她俩怎么还没回来？”
周菘叹了口气，找老板借了私人的卫生间。
十五分钟后，欣园回到座位上，神清气爽，精神焕发。
然后问题还是，“她俩怎么还没回来？”
“你话太多了。”艾好朝她嘴里塞了个麻薯。
“你们真的不觉得奇怪吗？”欣园嚼嚼嚼，含混不清地说。
“夏允闲和林知余？”
“对啊，这么久……她们不会是出事了吧？”欣园吃完麻薯，越想越有可能，“不行，我得去看看。”
“你回来吧你。”方方把她拉回来，终于是忍不住了，“你没听她俩刚才说什么吗？”
“她们说上厕所啊。”
“前面的，前面啊。”
艾好几乎把答案递到眼前，“真心话！”
欣园点点头，“不就是初吻的日子刚好一样吗？”她的视线在朋友身上来回扫荡，眼里的不可置信越来越深。
欣园一拍桌子，“你们不会以为是同一天吧。”
三个人没有说话，只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这不可能，九月六号有很多个啊，说不定夏允闲是去年的呢？”
“你猜猜为什么她不说年份？”
“这……肯定是你们CP脑了。”欣园故作深奥，“你们肯定是被席导荼毒太深，看谁都像拉拉。”
艾好扶额。
方方说，“你好固执。”
欣园瘪嘴，求助的目光看向周菘。导演耸了耸肩。
“不会吧，导演你也……”
欣园简直怀疑人生，没注意，低头吸了一口果汁。
艾好：“这是我的杯子。”
***
酒吧的厕所不对外开放，要上卫生间，她们只能下楼，拐两个弯，去到商业街后面的巷子里。
那里有一个简陋但还算干净的公厕。
夏允闲洗完手出来，在夜色的剪影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轮廓。
对方朝这边走来，不知是解决三急，还是来找她。
夏允闲觉得是后者。
“你来干嘛？”她有些不客气地问。
林知余在她面前停下，只隔了两米的距离。
月亮在云朵后面偷看，倾泻的光照到林知余的脸庞，将她的温柔衬托得恰到好处。
就连嗓音也染上透明的质地，教人无法捉摸。
“我来看看，是不是有人迷路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初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