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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粉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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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沐雪摆摆手，“爱咋办咋办吧。”
今天上午，夏允闲来找过她。
为的是林知余的事。
“你能不能给她请个营养师和健身教练？”夏允闲开口，“你也知道，她昨天节食晕倒了。”
沐雪：“我问过林知余了，她说不要。”
夏允闲表示怀疑，“你跟她说了，这些都是免费的吗？”
沐雪莫名其妙：“谁告诉你是免费的了？”
“也可以是。”夏允闲目光真挚，一边说一边数着手指，“除了营养师和请教练的费用，还有漂亮的衣服首饰，新款手机和汽车，这些她都要有。你告诉她是员工福利，她不会拒绝的……”
沐雪一脸黑线，“你当我做慈善呢？她都还没开始给我赚钱呢！买那些东西，钱从哪里来啊？”
“从我的账户里扣啊。”夏允闲理所应当地说，“要花多少钱我出，你别告诉她是我做的就行。”
这些话本来很令人匪夷所思，但是从夏允闲的嘴里说出来，好像又合理了很多。
沐雪手指敲了敲椅背，“做好事不留名啊。”
夏允闲傻笑了一下。
“我没有在夸你。”
夏允闲又收起笑容。
“林知余可不笨。”沐雪语重心长，“她现在还没发觉，但总有一天会有疑问，那就是我为什么偏偏选了她。”
“如果我再给她好的资源好的物质条件，把她当公主一样捧着，你觉得会怎么样？”沐雪自问自答，“太过了，人家会怀疑的。”
夏允闲有些气馁，“怀疑了又怎么样……”
她只是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对她好而已。
“你不就是因为我喜欢她才留下她，才让我们炒CP吗？”
“是……”沐雪大方地回答。
沐雪承认，她确实有些投机取巧。
因为林知余和夏允闲，现在都称得上是籍籍无名，如果靠炒CP打开门路，那她们以后很长时间都会和对方绑定在一起。
同属一个公司，提纯CP粉是百害无一利的选择。至少目前，沐雪没有这个打算。
这意味着，靠炒CP起家的两个人，都会十分依赖对方的知名度和口碑。其中任何一个人犯了大众不能容忍的错误，另一个的事业就会受到影响。
夏允闲既然喜欢林知余，那么一定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林知余的努力白费。也就不会像以前一样冲动行事。
这点能给沐雪省掉很多麻烦。
而且，说不定在林知余的带动下，夏允闲的事业心也会更上一层楼。
“所以你真的觉得，你们有可能在一起吗？”沐雪最后问道。
“炒CP就是一个工作而已。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出柜是个很严重的事，她不喜欢她的艺人给她惹麻烦。她苦口婆心，就是想让夏允闲把这份感情藏起来，不要日后在镜头前露了馅。
但没想到，因为她的这番话，夏允闲的情绪了受到影响，还用实际行动表达抗议。
比如，她们刚刚谈论的，微博关注这件事。
“为什么不能关注啊？”林知余问。
夏允闲回答：“因为这会让炒CP这件事显得刻意，像是有预谋一样。”
听见这句话的沐雪表示：看吧，她就知道。
夏允闲是故意的。
“哦……那你还关注我，”林知余有些好笑，“你手也太快了。”
沐雪看得直摇头。
在林知余心里，夏允闲似乎是个非常纯良、没有心机的角色。
但林知余的“直”，或许是个好事。
说不定哪天夏允闲跟她表白了，林知余还以为，人家是想跟她做一辈子手牵手的好朋友呢。
夏允闲闻言，好奇道，“那你想跟我炒CP吗？”
沐雪觉得，这问题走向有点不对，便咳嗽两声，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当然了，这不是合约的一部分吗？”林知余非常善解人意，“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但咱俩营业期间，我是主动的一方，你也不用太有负担。”
沐雪听到，没忍住笑了出来。
看起来，夏允闲貌似暗戳戳地表白过了，可惜失败了。
她的笑声吸引到两人的注意。
林知余和夏允闲双双看向经纪人，貌似是刚刚才发现这里站着三个人。
沐雪恢复正经：“回公司了，上车。”
把两人载回公司后，沐雪趁着两人都在场，把助理叫了过来。
“我让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当着夏允闲的面，她问朱莉。
朱莉颔首：“是的，我们给林小姐安排了健身教练，每天下午陪林小姐在公司的健身房做专项减脂运动，另外，我们请了专业的营养师，每天提供低脂健康的减脂餐。”
林知余惊讶道，“沐姐，这是……”
沐雪对林知余说，“费用你不用担心，这些就当做入职福利，你把第一部戏演好就行。”
“谢谢！我会的。”
沐雪又看向夏允闲，对方脸色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今天落下的课程，你明天下午补个课。好好学，知道吗？”
“嗯。”夏允闲点点头。
林知余和夏允闲先后离开总经理办公室，沐雪叫住紧随其后的助理。
“朱莉，你等一下。”
“总经理，你有什么安排？”
沐雪问，“夏允闲下午的照片发出去多久了？”
朱莉看了一眼手表，回答，“已经半个小时了。”
沐雪点点头，“给她买个热搜，标题就写「夏允闲人机适配度」，不要买太高位的，热度前三十，挂两分钟吧。”
“好的。”朱莉临走时又转回来，“那林小姐的照片要不要也……”
“不用。”沐雪坐在办公椅上，手撑着座椅扶手，“现在还是先保留一点神秘感吧。其他的，我想看她自己发挥。”
朱莉走后，沐雪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椅上脚尖点地，带动身体轻轻地旋转了一圈。
她想起来前两天在办公室里。那天是夏允闲回国的第一天，她们时隔三年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
在她推开门碰到林知余的前一秒，夏允闲刚刚吐出一个秘密。
“因为我喜欢她。”
这是林知余口中“吵架”的原因。
而所谓的吵架，完整的句子应该是——
“因为我喜欢她，所以不会和她演情侣。我不会和她合作，除非她不记得我。”
林知余正好只听到了后半句。
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幸运。
“青春真好啊。”对着窗外西垂的落日，沐雪抿了一口咖啡。
她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但跟着公司这群活力的少男少女相处久了，总会觉得自己还年轻。
过了一会儿，咖啡见底，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沐总，热搜已经安排好了。”
沐雪打开微博。
夏允闲的热搜在文娱第二十七位。
点进去，广场上没几人发言。
点开当事人微博评论，倒是有零星几个死忠粉留言，其他的一看就是机器人。
她让公关删了前面两条靠前的恶评，忽然留意到时间。
5：23。
这个时间，林知余应该发照片了。
沐雪点开林知余微博，主页里果然只有一条三分钟前发的九宫格。
标题是「秋日?午后」。
倒是符合高学历温柔淑女的人设。
照片的内容和她设想的差不多。
有四五张是面部五官的特写，两张背影照。
还有两张全身的远景照片，看得到脸，但是看不清细节。
林知余不算大美女，拍怼脸照片没好处，所以摄影的重点在人物和背景的融合所呈现出来的氛围和气质。
概括一下就是三个词：温柔、亲和、明媚。
这点是她提前跟摄影师交代好的，看得出来，摄影师在修图时也有意往这个方向靠。
林知余很有分寸，没有乱动照片。
不像她之前带过的一个艺人，审美奇差，偏偏要自己P图，加一些乱七八糟的滤镜和意义不明的特效。
能看出艺人本人想法的，除了这组照片的标题，还有照片的排版。
这九张图，整体的布局就两个字，对称。
也是保守但不容易出错的做法。
接下来是和粉丝的互动。
这条微博一共就几十个转发，一百条评论，两千个点赞。
除了打广告的，基本都是公司买的。
林知余挑了几个AI感不那么重的回复，说谢谢或者爱你这些话。
还挺上道。
沐雪觉得很是满意，本来不准备再看，又点开了“按时间排序”。
在最新的几条评论里，有一种吸引了她的注意。
“哇，允闲姐姐今天也发照片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在一个地方拍的呀「磕到了」「磕到了」。”
再看此人的ID。
“只想做条咸鱼。”
咸鱼？
这是夏允闲和林知余的CP名吗？沐雪这个经纪人都还没想好呢。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仅找到了林知余刚刚开通一天的微博，还准确猜出了她们今天的活动？
该不会是公司内部人员的小号吧？
沐雪点进“只想做条咸鱼”的主页。
自从5点25分，发了那条评论后，这位博主已经建了两个人的CP超话，并且成了CP超的唯一一个成员。
往前翻，“只想做条咸鱼”是下午3：48关注的林知余。
这个时间……
沐雪打开夏允闲的微博主页。
果然，夏允闲是3：42点的关注。
沐雪继续看这个CP粉之前发的微博，看到她经常在夏允闲的个超打卡，还时不时发微博艾特工作室，问夏允闲什么时候复出。
看来她早就是夏允闲的粉丝了。
但是她怎么会嗑到林知余和夏允闲呢？
区区一个关注也说明不了她们的关系啊。
沐雪继续往前翻，却没有找到答案。根据少数几张生活照里的校服、2B涂卡笔和发卡，她初步判定这人应该是个女高中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