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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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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解决完组织的事是在三年后。彼时他已经顺利升为警视,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了他的事迹,什么日本的英雄,公安的未来——松田他们经常会拿这个打趣,降谷零无奈地笑笑,转头就以“妨碍公务”为由,把自己的名字从热推上撤了下来。
那个时候,差不多所有人都认定,曾引起一时轰动的飞鸟和也在越狱后已经死亡,就连风见裕也也是这么认为,直到降谷零让他买衣服时不要总买西装,有时候可以换一换类型,尺码也买小一码。
风见裕也不明所以,在商店里遇到江户川柯南时还吐槽过几句,然而后者嘴角抽了抽,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一语惊醒梦中人。
“那不是给他自己穿的吧。”
“降谷警官又不会缩水,明显是给别人穿的啊。”
风见裕也大惊失色,当晚开车去送东西的时候就试探着问了几句。
出乎风见裕也的预料,降谷零整理着房间,听到这话完全没有掩饰的打算。
“你说和也?”降谷零挑眉,一把捞起在地上转圈的哈罗,“和也可不是什么逃犯,你说的那是从默尔索里逃出来下落不明的飞鸟君,和和也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他又没做错什么。如果争取自由也算犯罪的话,那日本一半的人都要被关进监狱。”
……原来自欺欺人可以到这个份上。
风见裕也叹气,当然也知道降谷零是什么意思。
“就算这样,让他加入公安的保护计划不是更安全?”
降谷零没说话,他整理东西的动作顿住,忽然转过身,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自己的部下。
“那我怎么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不是都有专门的人负责?”风见裕也挠头:“理论上我们不知道他的行踪才是最好的,这不是公安入职培训的内容吗?”
很有道理。
但降谷零不听。
“风见。”降谷零打开玄关处的门,又露出了五年前那样魔鬼般的笑容,“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听过和也的名字,懂了吗?”
莫名其妙被赶走,风见裕也在萧瑟的冷风中石化。
所以长官你根本就是以权谋私!想把那惹人生气的家伙放到眼皮底下吧!!
降谷零是个很有心机的人,他为了达到目的往往不择手段,富有耐心,经常一步一步诱人深入。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在那个组织里活到现在。
然而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一年,飞鸟和也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波室透,我命中注定的好友”。
挺让人生气的。
但转念一想,飞鸟和也还称呼中原中也为“我命中注定的好弟弟”,降谷零比较了一下,忽然又没那么气了。
因此,当飞鸟和也问起风见时,降谷零也回答得游刃有余。
“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才没和你打招呼。”
飞鸟和也一脸狐疑:“真的?”
降谷零:“真的。”
然后飞鸟和也就真信了。
这件事在他脑子里只停留了零点一秒,降谷零看着他跑出卧室,半晌又从门框处探出一个头。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门?”
降谷零叹气:“你不是还要易容吗。”
飞鸟和也想了想:“怪麻烦的,直接用口罩遮住脸不行?”
降谷零挑眉:“你把人脸识别系统当什么了?”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飞鸟和也没找出反驳的理由,手上的狗绳一扔,当着降谷零的面就又跑回宿舍找衣服。
降谷零面无表情,他看看地上掉落的衬衫,又看看被卫衣卡住脑袋的飞鸟和也,第N次在心中质问自己这个“好朋友”还得当到什么时候。
可当初对这人说“会一直陪着他”的是降谷零自己,面对这百分百的信任,降谷零微妙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和也。”于是降谷零问他,“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飞鸟和也刚把脑袋从卫衣里露出来,金发乱蓬蓬的:“什么日子?”
“之前去美国的时候,你不是说等我回来有事情和我说吗?”降谷零信口胡诌,果不其然地看着面前的人露出困惑的神情,“才三年的时间,你就完全不记得了?”
飞鸟和也:“……”
有这回事?
他只记得自己当初劝对方和赤井秀一联手,被挖苦了一番[才几句话心就飘到FBI那里]。
“呃。”飞鸟和也汗流浃背,“记,记得啊,我怎么会不记得。”
“是吗。”降谷零笑着看他,好整以暇地倚在衣柜旁,“那你现在说吧,我想听。”
“……”飞鸟和也一下更汗流浃背了。
事实上他刚回日本的时候,想的是先去找下中也。可波室透说他是哥哥,应该独立自主,不能给作为弟弟的中也添麻烦。
飞鸟和也估摸着不错,就这么在这里住下,偶尔也会溜去横滨偷偷地看已经成为首领的中原中也几眼,发现对方平安无事才放心。
要不然还是去投靠法国的魏尔伦吧……
波室透最近怎么怪怪的,每天一下班就准时回家,难道和松田他们吵架了?
“就,就是那个。”飞鸟和也灵机一动,想起之前听到的八卦,“听说你喜欢宫野家的研究员,真的假的,你那么小就有暗恋对象了?”
降谷零眯起眼:“你从哪里听到的?”
飞鸟和也:“我的情报网遍布日本。”
降谷零:“那你也应该知道是假消息,问这个做什么,关心我的人生大事?”
飞鸟和也没说话。他隐约察觉到好脾气的波室透生气了,唇角抿起,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怎么道歉才好。
但他不用开口,降谷零就能自顾自地败下阵来。他清楚地知道飞鸟和也那充满利用和被利用的过去,也不指望这人什么时候能够开窍。
相比之下,他那两个哥哥好像已经摆烂了。降谷零在日本见到过他们一次,那两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魏尔伦伸手,从兰波那里拿得了一张银行卡。
超越者的话也言简意赅,魏尔伦点头,在降谷零微妙的表情中,说了声“这是聘礼”。
降谷零:【……】
降谷零:【为什么给我聘礼】
魏尔伦:【我觉得和也喜欢你】
降谷零:【不用询问我的意见吗】
魏尔伦露出困惑的神色,他没给出回答,但降谷零已经从他歪头的动作里读出了他的意思。
——你又没有什么攻击力,拒绝了打晕不行?
呵呵,在这种教育下,和也能长成这样真是不容易。
“没关系。”想到这里,降谷零打断飞鸟和也的思路,“我在门口等你。”
青年转身时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飞鸟和也看着他垂下紫灰色的眼睛,一下子更愧疚了。
怎么能对好朋友这样呢!和也!这可是你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飞鸟和也进行了深度的自我反省,决定明天偷偷出门,给降谷零买个礼物道歉。
飞鸟和也笃定,给自己穿好衣服,一开门就是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可降谷零的声音比几分钟前的似乎要更低沉一些,飞鸟和也的话说到一半疑惑地抬头,他的目光在十年后火箭筒上停留,又缓慢地挪到烟雾中显示的人影上。
老实说,十年后的降谷零和十年前的比起来没什么差别,除了棱角更锐利之外,飞鸟和也觉得也就是笑容更可怕了点。
“波室透?”
降谷零扬起眉梢:“真是熟悉的称呼。和也君,你在和十年前的我道歉吗?”
“是那样没错。”已经被火箭筒害过好几次,飞鸟和也起身,异常诚恳,“我不该妄议你的私人生活,你喜欢谁都和我无关,我会永远支持你的,波室透!”
“……”
太荒谬了。
十年前的自己连告白都没告?看台上的易容工具,大概是出门还要让这家伙易容的程度。
“为什么没有关系。”降谷零垂眼,故意逗他,“或者换个问题,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飞鸟和也眨了眨眼,意识到面前的人贴得很近。
有点奇怪,不过这大概是波室透表达友情的方式,他已经习惯了
“比别人关系好一点点的好朋友?”
“这样啊。”
降谷零轻笑,有种哭笑不得的意味。
他直起身子,体贴地没有更进一步,反倒是扬了扬自己握枪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戴着一枚小小的戒指。
“和也君,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某位未来的警视总监说道。
“比如,好朋友不会一直住在一起,也不会亲吻,更不会结婚。”
飞鸟和也的大脑宕机。
他思考了两秒,才跟上对方的思路。
卧槽,不对劲,十年后的波室透被哪个幻术师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