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打架床尾和》初一拜年

35、我们都是笨蛋

　　每年在柳千御生日这天，柳士豪和舒青不会像方案里规划的那样，租场地、买三层大蛋糕、穿西装礼服、社交收礼物以及宴请宾客，顶多就是多煮几个他爱吃的菜，多发些零花钱或者买些学习用品送他。

　　这还是他头一回过这么复杂的生日，没经验，不会选。

　　第一套方案刚看完，松百丞看他把平板又放回自己手上，“后面还有两套呢，不再看看了？”

　　柳千御灵机一动想到个万能理由，“嗯......我有选择困难症，你决定吧。”

　　呵，昨晚这个时候让你选蕾丝颜色怎么那么快就选了黑色？

　　松百丞现在已经不会在明面上戳破他，总会找到机会惩罚那些说谎骗人的家伙，在他看来，还挺有情|趣。

　　又想起两人以前有互送生日礼物的环节，他每次收到的不是各种书籍就是用来做笔记用的笔记本。相比，他送的礼物就五花八门了。

　　他把平板直接关上，“那我明天就跟妈说小御选好了，他喜欢第一套。”

　　“嗯，好。”柳千御指尖戳戳他胸口，口吻里充满了好奇，“百丞~你今年要送我什么生日礼物啊？”

　　松百丞早有准备，随口问道，“那就要问问小御今年喜欢什么了，喜欢什么我就送什么。”

　　“哎，你都叫了两回‘小御’了，不准叫了，叫出来感觉像是占我便宜，也没见你给我红包啊。”

　　惩罚机会来了，松百丞眉毛微挑，看着他笑而不语，一手箍着他的腰，另一只手顺着衣襟往里抚摸、往下探索。

　　刚触碰到敏感地带，柳千御这么久还是不能耐受，闷哼一声，身体也跟着抖动了一下，“都快要睡觉了，你干嘛。”

　　“乖宝贝，我刚刚才叫占你便宜，等下给你‘红包’。”

　　“你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发情啊，还是说你对这个有瘾。”

　　手部动作越来越放肆了，再不制止的话就要做到最后，先不管明天能不能上班，天天这样身体也扛不住造啊，不能再惯着了。

　　“百丞，好百丞，今天真的有点晚了，你别那么贪吃，你......”柳千御心里想着拒绝，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得很。

　　“我知道，今晚让我吃一次就好，躺着别动，乖一点。”

　　说一次就一次，两人互送了“红包”才重新冲了热水澡躺回床上睡觉，柳千御最后也没打探出他今年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离生日没几天了，他还在为今年要送松百丞的礼物发愁，结婚后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不想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

　　第二天到公司向陈一彦他们征求建议，电子产品和衣服配饰这些太普通，个性化定制来不及，一次特别体验......不行，身体会被撞散架。

　　没得到满意的结果，柳千御目标转向恩爱多年的柳士豪和舒青松以及松林乐和木音，老一辈人玩起浪漫来要胜过当下许多年轻人。

　　舒青告诉他柳士豪曾经送过一本日记，里面写满了平时想说但没好意思说的甜言蜜语。还有一些话是因为当时做错事，又拉不下脸面道歉，就写进了日记里。

　　而当年松林乐追求木音时足足花了三个月时间，情书写了九十二封，至今这些信仍完好无损地装在红木盒里。

　　柳千御总结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回忆和记录。

　　回忆，记录，时间......公司员工休息区，他倚在沙发上不断重复说着这三个词，对想要送的礼物也逐渐有了想法。

　　时间！倏地间，他想起家里书房那一排编着年号的画册，免得再忘了，暗下决心等松百丞不在家的时候就偷偷打开看上一眼，绝不弄脏弄乱。

　　生日当天刚好是周日，从周五上午开始，同事们就纷纷提前送上祝福和礼物。

　　柳千御收拾好堆积在办公桌上的礼物，亚历山德拉的消息发来，“千御，这个月月底项目就会结束，到时候我也要回慕尼黑过圣诞节，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所以，中午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经过上次争吵，两人之间的沟通就是普通上下属那样规矩、板正。念及往日同学情谊，也想问问当时她到底查出了松百丞什么，于是答应了下来。

　　柳千御先一步抵达西餐厅，随后，亚历山德拉手里提着礼品袋走来，“千御，生日快乐。”

　　“谢谢。”

　　不像以前那样随意地聊异国的风土人情，又或是探讨专业功课。

　　互相沉默了片刻后，柳千御直截了当地问道，“你那天为什么那样说百丞？”

　　“抱歉，那天是我失礼在先。”

　　“我没有让你道歉的意思。我想问你后面是不是继续查百丞了，能跟我说说你查出什么了吗？”

　　“你没问他？”

　　柳千御觉得这件事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猜到不是什么愉快经历，松百丞不主动说，他也不想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追着问。

　　“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你先说说你查到的东西吧。”

　　见此，亚历山德拉详细说道，“法国那边的人告诉我，你爱人手腕受过伤，我猜应该很严重，导致无法继续从事艺术创作的工作。为了掩盖这一事实，连医疗记录都清除了，我的调查不得不中断。”

　　怎么可能会是受伤？百丞现在明明很正常，手腕上也没有伤疤。

　　柳千御心脏猛烈跳动起来，看她神情不像是在说谎，又联想到松百丞惯用手改为左手，刚结婚那会儿怎么逗弄都没上手揍他，还时不时揉捏腕部肌肉......很多事情也突然明了。

　　亚历山德拉见他眉头紧锁，干脆把心中猜想一并说了，“千御，你应该知道，只要我动用家族力量很难有查不出来的事情，他受伤的原因应该没那么简单。”

　　“还有吗，你还查到什么？”

　　“他在法国的前两年关注了很多‘全球留学生群’，结交了很多中国留学生，这本来很正常，但每次都会提到你的名字，他或许在用这种方式找你。”

　　笨蛋，我又没空玩社交软件，你怎么找我，大海里捞针啊。我也是个笨蛋，怎么就没意识到你是因为手腕有伤所以才——

　　你到底是闷葫芦还是在跟我较劲啊，怎么什么都不说。

　　柳千御红着眼眶，忍着心如刀绞般的痛，自责、懊悔、心疼、担忧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地堆积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柳千御声音里透着压抑和不安，“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事。”

　　“我也没帮你什么忙。”亚历山德拉顿了顿，“那个，我知道这是你们俩人之间的事情，但他在法国受伤这件事，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可以随时找我。我希望你们幸福。”

　　说完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彻底放手也没那么难。

　　“嗯，谢谢，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下午，柳千御卯足了劲工作，怕稍有空闲，思绪就控制不住地飞到松百丞身上，忍不住又打去视频电话盯着他不说话。

　　他每天都会想念松百丞，今日更为强烈，回家路上，车速一直在围绕限速值上下横跳。

　　一进门，跟往常一样寻找松百丞的身影，直到换鞋、放钥匙时看到玄关柜上放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还压着张便条，上面写着，“祝我的小白瓷、乖宝贝，生日快乐，平安顺遂。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比起礼物，他更想早点看见送礼物的人，厨房里传出煮东西的声音，柳千御收起便条抱着盒子直奔过去。

　　松百丞身子忽感不稳，脚下也踉跄了下，颇为严肃认真道，“你慢点，当心汤汁溅出来烫到你。”

　　“我不要，你就是个大笨蛋，快让我好好抱抱，好好亲亲。”柳千御双臂越收越紧，双唇一直贴着他侧颈。

　　松百丞以为他是受到礼物感到开心、惊喜，关火转身，“这么喜欢这份礼物，那以后要是收到更好的，你要怎么办？”

　　“不是，我还没拆开看，你别说话，我还没抱够、亲够。”

　　松百丞感觉上半身的力道逐渐加重，勒得有点喘不上气来，怀里人呼吸比日常稍有急促，似乎在不安。

　　半晌间也猜不出原因，轻轻拍拍后背问道，“乖宝贝，怎么了，老爸在工作上又给你压力了吗？”

　　抱了一会儿，确定身上染上松百丞的体温，柳千御恢复心情松开了他，“不是。我，我要拆礼物了。”

　　盒子里装着一盒光盘、一把口琴，他疑惑地看着着两样东西，心里猜测：百丞这是想把这里面的曲子吹给我听？

　　“小时候你总打扰我练习吹口琴，还好最后还是学会了，要不然我可演奏不了这九首曲子，哪还能录下来给你听。”

　　听到松百丞这番话，顿感震惊，“等等，你刚说什么，你说这个光盘里的曲子是你专门给我演奏，然后刻录的？”

　　松百丞笑了笑，“是啊，都是你喜欢的曲风。音源还在我那，等会儿把你电脑和手机给我，我传过去，之后你随时随地都能听。”

　　以前缠着你吹给我听，非跟我要演奏费，现在倒是大方了。

　　柳千御脸上笑意难掩，“我的礼物还在准备，当天晚上给你，快带我去听这里面的曲子。”

　　“好~走，去客厅，用那儿的音响。”

　　第一首曲子是两人相亲那天在咖啡厅听到的《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口琴本身独特的嘶哑声音、清晰的音调配合松百丞高超的演奏技巧，让这首歌更加动听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