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咒灵搜查组101》伍元就够

19、第 19 章

　　站在一家杂货店前愉快挑选腌菜的独眼小僧，遥遥听见远处传来的骚动，但并没过多关注，这座街市里聚集了大量平时游手好闲的妖怪，平时遇不上同类还好，一旦碰上总要闹出点动静，要不是有牛鬼镇着，街市早被夷为平地了，不过小打小闹依然难以避免。

　　大概又是哪边妖怪争执上了。

　　想起不久前比拼谁更美的桥姬和雪女，半条街都覆上了冰霜，独眼小僧仍然心有余悸，念念不舍地移开目光，打算离风暴点远些。

　　然而才走出几米，独眼小僧脑后就传来一阵剧痛，像被重物直接命中，背后还传来嚣张的嗓音：“让开让开！”

　　后脑勺留下半只鞋印，整只妖贴在地上，独眼小僧却不敢爬起来给自己争辩两句，直挺挺的趴在地上装死，忽然身体悬空被拎着裤腰带起。

　　逃难中的夏油杰将只有半人高的独眼小僧拎到眼前当即发问：“我像妖怪吗？”

　　不明白大妖怪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独眼小僧瑟瑟发抖地睁开占满整张脸的大眼睛。

　　长相ok，大妖怪偏好人类美丽皮囊很正常。

　　头上的羽毛ok，妖怪之间审美不一致，他不理解说不定在这位大人的族群是种潮流呢。

　　还有这股浓浓的大妖气息，独眼小僧深吸一口气，毕恭毕敬道：“大人简直是妖怪的模范。”

　　夏油杰脚下一个趔趄，引来五条悟无情嘲笑：“哈哈哈哈哈他说你不是人。”

　　独眼小僧挂在半空一晃一晃，一时难以理解旁边这位白发妖怪的话，指着五条悟不满道：“无礼的家伙，怎么能把人类和这位大人相提并论。”

　　不知怎么的，白发妖怪笑得更大声了。

　　夏油杰无奈扯扯嘴角，经过一处岔口时将独眼小僧放下，拍拍他的脑袋笑得温柔，“如果有人问我们去哪了，可以麻烦你指相反的路吗？”

　　那笑容太温柔了，一度让独眼小僧回忆起自己被其他妖怪迫害的景象，看了看手里突然多出的腌菜，独眼小僧晕乎乎的点点头。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消失后，巡逻人一把抓住神志不清的独眼小僧质问：“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家伙的经过吗？”

　　独眼小僧无辜地眨眨眼睛，指着背后道路说：“我看到了，他们往这里走了。”

　　“追！”
　　………………

　　“啊啊！你怎么把我的腌菜给那个家伙了！”五条悟臂间一空，自己还没来得品尝的腌菜就被夏油杰送给了独眼小僧。

　　“反正你也是趁没人顺来的。”夏油杰半靠在墙上平复呼吸，白了眼愤愤不平的五条悟。

　　五条悟吐着舌头不回话，其实他本身没打算尝试妖怪特产，万一里面放了奇怪东西呢，不过看着夏油杰对待独眼小僧的态度与对待他截然不同，就想找点借口表达不满。

　　夏油杰低下头思考起今后的对策：“看来即便有天狗的伪装，妖怪也有其他方法辨认人类。”

　　食指与中指轻抚桡骨凸出的手腕，夏油杰盯着那处空白出神，红狐狸似乎在他身上寻找些东西，只有妖怪才拥有的事物。

　　五条悟忽然抓住夏油杰的手臂，眉头紧紧皱起，“停下，别挠了。”

　　灼热的疼痛顺着麻痹过后的神经末梢蔓延而上，无意识间指尖沾上丝丝血迹，而夏油杰被红狐狸接触过的皮肤此时泛起紫色，凌乱的抓痕遍布手臂。

　　夏油杰指腹蘸了些溢出的血液碾了碾，很快指尖的触觉化为一连串刺痛。

　　“那个时候被下了毒吗。”不一会儿伤口处滴下的血液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夏油杰感受了一会儿，发现除了手臂略微失力外没什么其他异状，稍稍放下心。

　　撕拉。

　　夏油杰错愕地瞪大了眼，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你干什么？！”

　　五条悟抬起眼皮，面露疑惑：“包扎啊，你想流血流到晕过去？”

　　“那你倒是撕你的衣服啊！”

　　夏油杰的高专校服特意设计成了高腰款式，五条悟顺手把白衬衫从裤腰下扯了出来，夏油杰连忙抢过衣角以防遭五条悟毒手，警惕地看着他。

　　“我的？”五条悟扫视了眼自己正好盖住腰的外套，沉默了会儿，怎么也想象不出漏着半截腰晃荡的场景，“反正你有裤子挡着，少一截也没什么吧。”

　　夏油杰揪住五条悟的衣服下摆幽幽道：“中毒已经很惨了，你还希望你的同学感冒吗？”

　　五条悟：………

　　“没记错的话我才是感冒那个吧？”
　　“那种设定早就结束了。”

　　居酒屋旁的巨大展牌后，斗嘴声随着布料撕拉的声音结束，夏油杰满意甩甩手，白色布料上隐隐透出血色，好在停止继续往外渗透。

　　而在其后，五条悟臭着张脸扯了扯外套下摆，凉飕飕的风钻入空档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帮大忙了五条。”夏油杰感叹，扯了扯手上巨大的蝴蝶结，弯了弯眉眼，“这是报复？”

　　这等杰作自然出自五条悟之手，夏油杰单手难以操纵，包扎这事自然落在了五条悟身上，期间因控制不好力道差点把夏油杰的手包成木乃伊，卸了点力后勉强没让衬衫白牺牲，虽甚是丑陋好歹裹住了伤口被。

　　为了宣泄心中那点不满，包扎结尾时他恶趣味的卷起剩余布料，来回几下系上只萎靡不振的‘蝴蝶’。

　　五条悟别过脸去，想把手插进兜里，手抬起间凉风漏了进来，他抖了抖按住衣服下摆，身影透出几分悲凉。

　　“出去之后请我吃零食。”

　　以半胁迫的方式感受到同学情的夏油杰现在心情不错，看什么都带着慈爱，他干脆利落地同意：“没问题。”

　　这么好说话？五条悟眼睛一动，试探道：“一周。”

　　夏油杰好脾气的点头。

　　“还有一个月的任务报告。”

　　“不要太过分了五条悟。”

　　“小气。”

　　“聊的很开心嘛，让我也加入一下吧。”一双猩红的眼不知在那注视了多久，不漏丝毫气息，静静潜伏在不远的暗处，突如其来冒出一声后缓缓走出，分明是鼬鼠的模样却套着过大的风衣，利爪泛起森然的冷光。

　　镰鼬并不期待回应，整只妖转瞬间化为数道旋风，高速朝两人迫近。

　　哪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

　　夏油杰咬了咬牙，巨大水母笼罩整片区域，旋风不断切割着咒灵的身体。

　　“从另一边离开。”夏油杰提醒道，可没走几步撞上五条悟的后背，另一端早已蹲守好成群妖怪跃跃欲试。

　　“人类的肝是什么味道来着。”

　　“好年轻，看起了就很嫩。”

　　妖怪们的目光像屠刀，分割着自己喜爱的部位，若不是还未接到动手命令，它们怕是早就冲上去一窝蜂将两人瓜分殆尽。

　　五条悟喉咙里冒出一声笑，“这下总不打算继续跑了吧。”

　　夏油杰无奈摸了摸后颈，他早就看出来五条悟想把这群妖怪一窝端了，但没摸清回去方法前他本不想闹出大动静。

　　“真没办法。”夏油杰深吸一口气，背后空间裂开一道冲破屋檐的黑洞，“虹龙！”

　　通身雪白的龙猛地窜出，将沿路的妖怪统统撞翻，沉重的龙吟陡然出口，一些弱小的妖怪竟直接晕了过去。

　　夏油杰放松了些，看来这些妖怪的实力还没到他难以解决的地步，左右看看却不见五条悟，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虹龙头上，一只白毛正握着角狂笑：“有这么帅的咒灵早点拿出来啊哈哈哈！那只天狗简直丑到爆了！！”

　　还没闭合的裂缝里隐隐传来不满的咕哝。

　　男人的浪费有什么，不过就是○达、○面骑士以及龙，更何况摆在五条悟眼前的是一只可以骑的龙，眼底雀跃都快溢了出来，双手大开，两团凝聚可怖咒力的咒力球显现。

　　不好，五条悟想在虹龙头上上演龙头高射炮！

　　夏油杰瞳孔地震，他虽然有震慑一番的意图，但没打算做到那种程度，脚下发力打算追上五条悟。

　　“咳咳咳咳咳。”

　　整条道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四周不断炸起烟雾弹，细微粉末中似乎夹杂了些奇特的药物，草药味瞬间涌入鼻腔。

　　夏油杰手臂挡在额前，风浪骤然掀起，同时刮开场中央的烟雾，一溜大小妖怪安静躺在下陷的地面中，有些甚至昏睡了过去。

　　他急忙寻找五条悟，定睛望去，却在道路镜头看见了奇怪的东西。

　　五条悟端坐在虹龙头上，神情淡淡，虹龙晶莹的鳞片反射流光溢彩的光照在五条悟身上形成光圈。

　　“五条，你……”夏油杰欲言又止。

　　五条悟淡淡抬眼，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淡淡道：“你说，世间为什么要有争斗呢？”

　　坐化了。

　　此时的五条悟整个都散发佛性光辉，夏油杰无言按住他的肩头，目光悲切。

　　随即重拳落在五条悟头上。

　　“给我清醒一点！”

　　五条悟嗷了一声，捂住脑门同时还不忘保持pose，只是脸上满是迷茫。

　　完了，不会脑子坏掉了吧。夏油杰有些紧张，来回掰着五条悟头看，试图找出哪个部位被砸坏了。

　　脸被当面团搓扁揉圆的智商清零般五条悟，忽然握住夏油杰的两只手快速凑近，近到夏油杰怀疑两人鼻子是不是碰一起了。

　　墨镜在五条悟发癫时不知去了哪，湛蓝如天空的眸子闪着碎光，他歪着头，眼里映出夏油杰有些慌乱的表情满是认真。

　　夏油杰咽了咽口水，感觉气氛莫名奇怪。

　　五条悟张了张口：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宛如机械播音般生硬的吐字让夏油杰眼底彻底没了光彩，面无表情盯着潜心背诵经文的五条悟看，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和夜蛾老师解释偷跑出学校一趟五条悟直接坏掉了这件事。

　　“哦呀哦呀，没想到最新研制的药功效这么强。”

　　黑黄相间发色的短发男人优哉游哉从废墟后走出，扫了眼自己的功绩满意点头，手中折扇翻转指向夏油杰和坏掉的五条悟。

　　“爆炸中心还能保持清醒吗，你那位同伴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人呢。”

　　夏油杰挡在五条悟身前，几只咒灵齐出将他们围在中心。

　　“你是谁。”夏油杰戒备发问。

　　眼前的男人身材瘦弱，连身上的黑色和服都难以撑起，几步路都让他脸上泛起不健康的红，但不知怎的，夏油杰从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妙的气息。

　　男人敲敲折扇，看了看四周，此处的动静吸引了其他区域的妖怪，“看起来这里并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他摸索着墙壁，按下一块凸起砖块，墙体侧边轰隆隆地移开，一条通道赫然出现在面前。

　　“请跟我来。”男人做了个请的动作，眯起的眼微微睁开露出金黄菱形的兽瞳。

　　“咒术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