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生活（末日）》小碗花椰菜

42、第四十二章 清理（2)

　　秦时也站在屋外，感受到比昨日更猛烈的寒风，不禁皱眉，“等会儿你要是受不住了就先进屋。”秦时也冲纪楠大声喊道，呼啸的寒风吞噬了一切声音，屋外交流只能靠大声喊话。
　　纪楠拿着扫帚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两人开始分开在道路两边开始扫雪，因为天气冷风急阻力也相较而言更大，还没扫一段纪楠的手就开始变得酸疼，他紧咬着牙坚持，动作却变慢了很多。
　　秦时也这边比纪楠要好些，可他也觉得今天确实要更辛苦，花更多的力气却只清理了一小块地方。
　　他不时往纪楠那个方向望去，时刻关注着他的情况，可风雪太大，他也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身影。
　　纪楠停下动作，手臂因反复用力而发酸，寒风钻入衣缝，冻得他直哆嗦，但他咬牙坚持，心想再多扫一会儿。。
　　站着停了一小会儿，寒意就开始侵袭，纪楠继续挥动着扫帚，不能停啊，不然身体会被冻僵的。
　　意站在窗边，目光紧锁着窗外两个模糊的身影，手下意识地攥紧了窗帘，满眼担忧，今天的天气更为恶劣，在外面应该极其难熬。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耳边传来纪杨的声音，夏意转过头，就见纪杨站在他身边正在穿外套，他休息了一会儿，精神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
　　“我去外面帮他们一把。”纪杨穿戴完毕，拿着工具出门。
　　夏意则是去卫生间拿了浴巾，姚知兰则是招呼纪世文去烧水，等三个孩子进来了就可以给他们倒上一杯姜茶。
　　纪杨顶着寒风往外走，走到纪楠身边，扶了一把有些踉跄的弟弟，喊道：“先回去休息下，歇歇再出来。”
　　纪楠听见熟悉的声音，也没多说什么，冲他微微点头然后往回走，自己确实有些扛不住了，得先回去暖暖。
　　夏意站在窗边见有人往回走，连忙冲灶房喊道：“兰姨，阿楠回来了。”自己则是拿着浴巾等着，门开了，纪楠带着一身寒意进屋，帽子上都积了一层雪，将帽子摘下在门口掸干净，夏意就看到纪楠的头发都湿了，连忙将浴巾给他。
　　纪楠见是夏意，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摘下手套，通红的双手上布满裂痕，热气扑面而来，手指却僵得几乎无法弯曲。
　　夏意见他摘下手套的手都是通红的，连忙拉着他去了火炉边坐下，姚知兰则是捧着一杯姜茶走过来，放在他面前，“赶紧趁热喝下去，别着凉了。”语气却是掩盖不住的心疼。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纪楠安慰他们，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
　　姚知兰看着他通红的脸，悄悄转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谢玉凤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她。
　　“中午做好吃的犒劳犒劳这几个孩子。”谢玉凤笑着说，姚知兰点头，“昨晚阿杨拿回来的鸡已经炖下去了，中午就能吃了。”
　　听到有鸡汤喝，纪楠顿时来了精神，他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开始穿衣服，“我去把也哥替下来。”
　　说完就开门出去了，姚知兰则是去灶房，刚刚她已经把姜茶泡好正放在锅里保温，她得再去拿一杯出来。
　　没过一会儿，秦时也就进来了。
　　夏意见他嘴唇都白了，就知道他肯定快到极限了，连忙上前用毛巾给他擦头发，他的头发都已经被冻得梆硬，夏意无奈只得拉着他坐到火炉边，等着温度升高头发能解冻。
　　“等会儿出去换个帽子。”夏意帮他擦着头发，看着里面已经湿透的帽子，提醒他。
　　秦时也点头没说话，他确实有些脱力了，今天的风丝毫不见小，反而有种越来越大的感觉，吹得他都有些东摇西晃，站不稳。
　　姚知兰风风火火从灶房里出来，将手中的姜茶递给秦时也，夏意轻轻擦干他的头发，低声叮嘱：“别再让头发湿了。”
　　“阿也啊，真是辛苦你们了。”谢玉凤看着秦时也，语气有些酸涩，他们这几个年纪大的帮不上忙，只能让几个小的上。
　　她看着几个孩子冻得通红的脸，心里就不是滋味。
　　“奶奶，我们没事儿，休息会儿就能缓过来。”秦时也笑着说，手上却因为升高的温度而渐生痒意，秦时也清楚自己手上应该是生冻疮了。
　　夏意拿了新帽子递过去，秦时也伸手接过，两人手一接触，夏意就被粗糙的手感吓了一跳，他立刻抓住秦时也的手，举起来端详，的手布满裂口，粗糙的表皮上还渗出细小的血丝，红肿的手指让人心疼。
　　“这是……冻疮？”夏意带着哽咽地哭腔问道，眼眶不禁湿润了。
　　秦时也听见夏意的声音，就知道他哭了，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可被夏意死死拽住，无法抽回自己的手，秦时也只能轻声安慰：“就是这几天扫雪冻得，没事儿，过段时间就好了。”
　　谢玉凤和姚知兰也瞥见了，“知兰，去把冻疮膏拿来。”谢玉凤立刻道，姚知兰转身去拿医疗箱，秦时也急忙喊住：“兰姨，等我扫完回来再涂吧，不然不方便扫雪。”
　　见他坚持，姚知兰拗不过他，只得嘱咐道：“行，那等你回来记得一定得涂药。”
　　秦时也点头，然后低头看向夏意，柔声说：“我去把阿杨替回来。”
　　夏意拉着他的手不舍得松开，却也明白自己不能阻止他，送开他的手，夏意抹去眼角的泪，认真地说：“等你回来我给你涂药。”
　　“好，我回来一定找你涂药。”秦时也向他保证，然后戴上新帽子出了门。
　　三人轮流进屋歇息，等扫完雪时，腿脚早已麻木，衣服也被雪水浸透。见三人都平安回来，夏意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一进屋，夏意就将毛巾分发给他们，然后指着桌上的热茶让他们喝。
　　谢玉凤则是去灶房帮着姚知兰炒菜，因为怕菜凉了，姚知兰看到他们回来了才敢动手，所以吃饭还得等会儿。
　　“你们快去洗手，等下我给你们涂药。”夏意盯着他们的手说道，纪楠有些犯糊涂，“什么药啊？”
　　“冻疮膏。”夏意解释，“你手上不痒吗？”
　　“还真别说，刚刚在外面还不觉得，现在进了屋就觉得手指有几个地方有点痒。”纪楠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后知后觉。毕竟以前从没生过冻疮，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症状。
　　等三人洗完手回来，夏意刚想给纪楠涂药，就被纪杨叫住，“小意，我来给他涂，你去帮阿也，他比较严重。”
　　夏意点头，他确实很担心秦时也，也没拒绝。走到秦时也身边，拿起他的手仔细一看，几乎每个手指都有红肿的地方，他轻轻摸了摸，问：“是不是很痒？”
　　“还好，我皮糙肉厚。”秦时也半开玩笑道，因为见夏意心情不太好，他就想逗逗他。
　　夏意拍了他一下，“说正经的。”
　　“是有些痒。”秦时也见夏意绷着一张小脸，就认真回答。
　　夏意就想到前几天他半夜发烧，秦时也好像一直用冷水毛巾给他降温，他眼眶又是一阵湿润，怕他发现，连忙低下头，打开药膏开始给他涂药。
　　药膏上手带来一阵凉意，随后又有一丝刺痛感，夏意边涂边关注着秦时也的反应，见他原本微皱的眉渐渐放松，就知道他应该是有舒服些。
　　给每根手指的红肿处都涂了药，夏意认真叮嘱：“短时间不要再碰水了。”
　　秦时也见他认真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想抬手摸摸他的头，可手上抹着厚厚的药膏，只得遗憾作罢。
　　“你们在这边休息会儿，我去灶房看看。”说完嗓子就一阵痒意，咳嗽了起来，秦时也刚想给他拍背，夏意就摆手示意不用，努力平复了一会儿，他转身去了灶房。
　　见他进来了，姚知兰将碗筷递给他，“叫他们准备准备吃饭了。”
　　夏意捧着碗筷走到餐桌边，“可以准备吃饭了。”
　　秦时也三人走过来，三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刚刚太着急，应该吃完饭再给你们涂药的。”夏意语气带着一丝懊恼，自己这是关心则乱了。
　　“没事，等会儿要实在需要上手我们就戴手套。”秦时也安慰他，心里知道夏意是心疼他们才没考虑这么多。
　　姚知兰端着一锅冒着热气的鸡汤走出来，香气瞬间盖过了药膏味，她笑着招呼：“等下快趁热多喝几碗，驱驱寒气。”
　　纪楠凑近闻了闻，汤里也有一股淡淡的药味，没一会儿，谢玉凤和纪世文也端着菜走了出来，姚知兰还特地撕了一大块肉用水冲了冲放进大福的碗里。
　　“吃饭吧！”纪世文摆手招呼众人，大家都落座，姚知兰将整只鸡用筷子掐开，“这鸡炖了很久，已经很酥烂了，你们快吃。”
　　秦时也夹了一块鸡腿肉给夏意，他知道夏意的喜好，夏意正低头扒饭，突然碗里多了一大块鸡肉，抬头见是秦时也，抿着嘴没说话，可筷子却很快将鸡肉送入嘴里。
　　这鸡肉炖了许久确实已经十分入味，随便用筷子一夹就脱骨了，吃完饭，夏意又喝了两碗汤，然后小声地打了个饱嗝。
　　纪楠还在舀着鸡汤，打算用来拌饭吃，鸡肉已经被众人都分食完了，可汤里还散落着一些零星的鸡肉丝，纪楠每次吃到都会满足地眯着眼，这顿中饭就能将上午扫雪的疲惫一扫而尽。
　　秦时也这时已经站在窗边正在看他们清扫出来的那条小路，不过吃饭的功夫，刚扫干净的路面又被积雪覆盖，秦时也望着无尽的风雪，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无力感，却只能默默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