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只鸳鸯我和你》野塘白鹅

3、第 3 章

　　我和央央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怕被那个那个男人追上。
　　我不明白，明明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我们要像老鼠一样过日子呢？
　　我又采了点野果，还抓住了几只野兔，拿去镇上卖掉之后换了一点点钱，我买了一些干净的水和面包，然后把东西都放在央央那里。
　　趁着夜色我和央央又开始赶路了。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电视上看见的一句话，我问央央：“我们这样算不算亡命鸳鸯啊。”
　　央央被我说的话逗得直笑，我喜欢看她笑。
　　我已经不记得我们逃出来多少天了，也不清楚太阳升起了多少次，月亮落了多少回。
　　天黑了我们就依偎在一起，天亮了我就拉着她的手跋涉，虽然吃的不好睡得也不好，但是有央央在，这一切也没有看起来那么糟了。
　　从破庙出来之后，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又来到了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小镇上。
　　这个镇子比我们上次待的小镇大多了。
　　路面都是平整的水泥路，街边的商铺里也都挂着红灯笼，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我只见过灰黄的土路。
　　我们在一家小饭馆门口停下了脚步，里面人声鼎沸，现在正是饭点，从里面飘出来的饭菜香勾的我走不动道。
　　里面有服务生走了出来，让我们往边上站站，不要挡在大门口，说的也是，我和央央从山里来，经过这么些天的奔走，身上是脏兮兮的，而且我们还没有体面的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进去吃饭的人。
　　我们正要走，一个老板娘模样的人叫住了我们，准确点说是叫住了央央。
　　她说到：“小姑娘，我们店里正缺人手，你们要不留下来帮忙吧，包吃包住。”
　　央央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在旁边解释到：“她不会说话，但我们会好好干活的。”
　　老板娘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脸长得俊俏就行了。”
　　我不明白她说的“脸长得俊俏”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央央长得漂亮，但是去她店里帮忙为什么要长得漂亮呢。
　　想不清楚为什么，但还是跟着老板娘走了。
　　我们住宿的地方就在旅馆楼上，这一二楼是饭馆，三四楼则是旅馆，我和央央就被安排在四楼最里间的小房间。
　　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布置很简陋，但比以前我住的那个小破屋好多了。
　　我和央央仔仔细细的洗了澡，换上了老板娘提供的员工服。
　　看着央央干净的面庞，我很是开心，央央就应该是这样的，干净温柔又善良美丽。
　　老板娘让我们吃了顿饱饭，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吃的最好的一次。
　　以前在老家我只能等爸爸妈妈们吃完了才能去拿点剩的馒头菜叶吃，后来被卖给了那个男人，我更是只能吃一些残羹剩饭。
　　央央的表情很平静，吃饭也很斯文，我感觉的出来，央央在被那个男人带回来之前，一定是过得是好日子。
　　她聪明漂亮，一看就是好人家里教出来的。
　　我跟着一个在这里干了许久的服务生学习工作流程，央央则是被老板娘亲自带着教。
　　在这里待了几天，我一直在一楼服务来吃饭的普通客人，而央央一直在二楼。
　　我问过老板娘为什么这样安排，她说因为二楼的客人更尊贵，更需要央央这样漂亮的人去。
　　我心里感觉怪怪的，感觉老板娘这番话说的很不舒服。
　　我们只是服务生而已，又不是摆在摊上卖的水果，怎么还搞起了差距来呢，品相差的卖给穷人，品相好的卖给有钱人。
　　但是我和央央身上没有钱，而且我们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钱。
　　在这里干了一个月，老板娘给了我们一个月的工资，我本想拉着央央离开，因为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带的太久，怕被人发现。
　　但是老板娘却说我可以走，但是央央得留下。我听着很不开心，就像冲上去把央央拉过来，但是央央拍了拍我的手背，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好先离开。
　　我一直在附近徘徊到深夜，等到饭馆里的人都离开了，我又悄悄从后门回到了我和央央住的房间里。
　　但是央央还没回来，这么晚了，央央应该已经休息了，怎么会不在房间里呢。
　　我带着疑惑，来到了央央服务客人的二楼。
　　二楼的灯也基本关了，只有其中一间包厢的门缝里透出来光亮。
　　我走过去爬在门上听，只听见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难道是打架了吗？
　　我又趴着门更仔细的听着，依稀间我好像听见了央央的哭声。
　　这声音和当时在那个男人家里，我被关在小破屋里听见的一样。
　　我心中顿时冒出一股火来，跑到杂物间拿出了一把消防斧，还好我在这里打扫过卫生，对这里的东西很了解。
　　我一边冲门里喊，一边举起斧头劈开房门。
　　房门是木质的，很容易就被我给劈开了。
　　我看见四个五个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七手八脚的按住央央，央央的衣服扣子已经崩开了。
　　我更生气了，举起斧子就往人群中劈去，我没有想伤人，我只是想把他们都吓跑。
　　果真如此，这几个男人大喊着“疯子”跑开了。
　　我觉得他们才是疯子，喝醉了就把一个女人按在身下，全然不顾她的反抗，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我背起央央从二楼跑到一楼，然后再顺着我早已想好的路线离开了。
　　月亮明晃晃的在头顶挂着，这是我唯一能够依靠的光源。
　　后半夜，我的速度慢了下来，一步一个脚印的背着央央往山上走去。
　　这是我们来时的路，我记得这里有个山洞。
　　我们两个再山洞里安顿下来，我劈了门，又背着央央走了这么多路，我现在很累，我好想休息。
　　央央也终于冷静了下来，她让我枕着她的腿，我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心。
　　我昏昏沉沉的睡去，但心里还是有一股火。
　　我想起了老板娘的话，想起了那些男人的所作所为。
　　这个世界怎么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肮脏恶心。
　　央央抚摸着我的发丝，像是在一点一点抚平我的怒火。
　　如微风略过湖面，我的心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