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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别的小孩都在父母簇拥欢声笑语中度过自己的童年,而温可盈为了不让李丽这个单亲妈妈失望,成为别人的笑柄,选择埋头扎堆进各种补习班、兴趣班中。

      “当你足够强大了,别人自然就会被你吸引过来。”李丽的话像信条一样刻在温可盈的脑海里。

      小学时的温可盈并没有像初中和高中那般夺目耀眼、人缘好。反而因为又高又瘦被人送外号“白骨精”“狮子头”。

      “狮子头”是因为李丽太忙了,经常加班到深夜,每天早上都很晚才起根本没时间给温可盈扎头发,那段时间温可盈只能批头散发,就被班里调皮的男生叫“狮子头”。

      本来被男生起外号已经够让温可盈难受了,偏偏班里有的女生还搞小群体嘲笑温可盈是从其他地方来的,说话有口音,四处让其他女生一起排挤她。

      温可盈幼儿园是在G区读的,上了小学才到B市。G区和B市虽然隔得不远,但是说话音调上多多少少与本地口音会不同。

      温可盈一年级那段时间每天在学校都过得很不开心,可是李丽却一直忙着工作没有发现温可盈的异样。

      甚至好几次温可盈提出不想上学要留在家里时,李丽都觉得温可盈是嫌学习累在耍性子。狠狠批评了一顿后硬是把她连拖带拽送回学校。

      这天,温可盈像往常一样下了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等待下一节课上课。有几个调皮的男生在那玩扔纸团,还扔到了温可盈身上。

      温可盈捡到纸团没有理会他们,生气地把纸团扔去了另一边。

      结果,这几个男生越扔越起劲,到后来直接揉纸团故意扔在温可盈身上。

      被人扔纸团温可盈还能勉强自己逼自己忍耐住,但接下来男生们的对话则让温可盈破罐子破摔,忍无可忍。

      “你知道吗?温可盈没有爸爸。”

      “谁跟你说的?他爸爸是死了吗?”

      “我爸妈说的,温可盈爸妈早就离婚了,是个可怜鬼。”

      “怪不得她永远是班里最后一个放学了,原来是没人来接她。”

      “温可盈是单亲家庭,她妈妈也就普通一打工的。”

      男生们的对话如同一根针刺在了温可盈脆弱的心灵。

      “温可盈,没有爸”
      “温可盈,没有爸”

      笑声,侮辱声在温可盈的耳边环绕。难过、委屈的泪水一滴一滴流了出来。

      “哟,温可盈哭鼻子咯。”
      “快看快看,温可盈哭鼻子。”

      温可盈被愤怒席卷全身,直接握紧拳头,用尽全力一脚就踢到那个说自己妈妈的人肚子上。

      对方被猝不及防地被这一脚踢到往后退了几步,一个男生被女生踢成这样多丢脸。对方直接拎起温可盈的衣领把她推倒在桌上。

      温可盈瘦弱的身躯怎么会是男生的对手,直接又往对方的肚子上踹了一脚。只是这一脚回腿时不小心拂过了对方的隐私部位,对方当场疼得捂了起来。

      班里的同学见有人打架,立刻跑去办公室找来了班主任。

      班主任到场时刚好看到温可盈在踢对方,立刻把温可盈和男生拉开。两个人课都没上,直接在办公室听班主任训话。

      温可盈一向文静,今天却大打出手。班主任先是问了温可盈究竟发生怎么回事。

      温可盈:“他先是拿纸团扔我,还说我爸死了,没有爸爸。说我妈是一打工的。”

      男生:“她先动脚踢的我,我才回手的。”

      两个人各说各的,班主任不好偏信,便领着他们去查看了当时课室里的监控。

      本来班主任是心疼温可盈的,可是一在监控里看到温可盈向对方踢的那两脚,是下了狠力气踢过去的,而对方推温可盈则是收着力气推的,要是被对方家长看到,指不定又要有投诉了。

      温可盈没想到,一向在她眼里公正的班主任这次却让温可盈先开口道歉:“温可盈,和对方说对不起。”

      温可盈急坏了,委屈地说:“凭什么,他先用纸团扔我,还说话诋毁我家人,我才动手的。”

      对方仗着老师站在了自己这边,也硬气了起来:“可是是你先动脚踢我的。”

      班主任耐心地和温可盈沟通:“可盈,无论你的理由多充分,先动手动脚的人就是不对。他用纸团扔你,他说话诋毁你,你可以怎么做?你完全可以去办公室找我,我会帮你批评他。但是你没有,你选择了动脚踢他,要是你真的把对方踢伤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温可盈现在已经不想听班主任的解释了:“伤了就伤了,那也是他活该。就只有我踢他了吗?他也推我了,你不是也在监控里看到吗?”

      温可盈委屈得哭了起来,很想立刻打电话告诉李丽自己此刻的委屈,希望她可以来学校接回自己,这个鬼地方,温可盈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班主任面对温可盈恶劣的认错态度开始有点生气了:“对,他是推你了,但是他并没有下重手,你自己好好看看监控,人家推你到桌上的力度和你踢别人那两脚的力度一样吗?”

      温可盈带有哭腔倔强地说:“反正今天这歉我是不会道的。”

      班主任觉得温可盈油盐不进,便使用绝杀技:“行,你不道歉,我就让你妈过来。”

      温可盈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你要叫就叫,随便。”说完,温可盈没等老师开口就自己跑回了教室。

      她边跑边抹掉自己的眼泪。妈妈,你会站在我身边支持我的吧?

      下午放学,男生见自己的家长到了,便拖着他们来到温可盈位置旁边,指着温可盈向家长告状:“爸爸妈妈,就是这个女生,今天下午踹了我两脚。”

      温可盈见到两个庞然大物站了自己的旁边,内心害怕得不得了,多么希望此时此刻李丽可以瞬移到她身边陪着她,为她撑腰。

      但是温可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李丽还没下班,她要下班了才能过来接自己。她强装镇定的写着自己的作业,不予理会。

      对方的妈妈温柔地说:“小可盈,你跟浩浩道个歉这事就翻篇了哈,下次不要再随便踢别人了好吗?”

      温可盈并不领情,凭什么要我给他道歉?他先说自己的。温可盈不想理会她的话,继续自己写自己的,把他们当透明人。

      对方的妈妈看温可盈一直不理自己,有点着急了:“阿姨在和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温可盈这才缓缓说出:“他先朝我扔纸团的,还出口说我家人。”

      对方的妈妈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说了“温可盈没有爸爸”这类的话,只觉得扔纸团这类只是小事,不至于上升到动脚踢人。

      看到温可盈还这么振振有词,对方妈妈忍不住调大音量:“那你也不能踢我儿子呀,你有什么事就不能找老师解决吗?”

      温可盈觉得说多无益,便继续低头写自己的作业。

      男生的家长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行,你不道歉是吧,我今天就等到你家长来为止。我看你还道不道歉。”

      男生的家长领着男生出去找班主任说这件事,路上还在那嘀咕“不愧是单亲家庭,真没家教”。

      此时一滴泪水不争气的滴在了作业纸上,浸透了灰色的练习卷。

      不知等了多久,天都黑了,男生的家长和班主任终于等来了李丽,给李丽看了监控和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李丽在和男生家长一顿沟通后来到温可盈的身旁。

      原本以为李丽的到来会让温可盈得到一丝慰藉,没想到李丽一开口便是:“温可盈,走吧,去和对方道歉。”

      温可盈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李丽:“为什么?他先扔我纸团,还说我没爸爸。”

      李丽平静地看着她:“先去道歉吧。”

      温可盈此刻很多怨言,但是却已不得不听从李丽的安排,在男生和男生家长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出:“对不起,我不应该踢你。下次不会了。”

      男生家长刚刚和李丽沟通过,也知道自己的孩子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便也让男生和温可盈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朝你扔纸团,也不应该说你爸爸妈妈和推你,下次不会了。”

      就这样,两个小朋友终于能被家里人领回家了。

      一进家门,温可盈积攒了一路的怨气终于爆发出来,直接哇哇大哭:“为什么要让先我道歉?明明是他先做错的,你怎么可以不站在我这边。”

      李丽知道温可盈的性子,便让她在一旁哭完发泄完自己的情绪再和她讲道理:“可盈,你知道吗?你踢下去的那一脚,再下一点,对方可能就要毁一辈子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温可盈边用纸巾擤鼻涕边摇头,李丽继续说出她的观点:“我知道你很委屈,的确,男生的话确实很伤人,但是这不是你踢别人的理由,有什么事妈妈之前说了要怎么解决?”

      温可盈弱弱地回了一句:“找老师。”

      李丽接着说下去:“对呀,那你怎么不找老师,而是自己先动手动脚呢?打架能解决问题吗?”

      温可盈盯着李丽的双眸摇了摇头。

      李丽看到她现在情绪稳定下来了,便继续说:“对呀,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激化问题。只有弱者才会用拳头解决问题,强者都是用脑袋想办法解决问题。你想成为强者还是弱者?”

      温可盈软软地回道:“强者。”父亲也和温可盈说过,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李丽看讲道理终于对温可盈奏效了,便欣慰地说:“不错,以后记得啦,有什么事先找老师。”

      李丽看了看家里墙上的钟表,本来已经晚接她放学了,结果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回到家更晚了。

      她打算带温可盈出去吃饭算了:“可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妈妈今天带你出去吃吧。”

      温可盈嘟起嘴巴,脱口而出:“我想吃牛排。”

      李丽帮她把书包放好后便问:“哪家的牛排?”

      温可盈:“家楼下附近新开了一家。”

      李丽便牵起温可盈的手带她走去楼下的西餐厅,母女两人已经很久没像今晚这般悠然地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平时都是李丽接完温可盈忙着做饭,做完饭再忙着打扫家务或者是继续加班。而温可盈则忙着写作业,练小提琴,直到睡觉时间了才会洗澡准备睡觉。

      李丽趁着今晚的机会向温可盈了解学校的动态。

      李丽:“可盈,过来B市这边上小学还习惯吗?”

      温可盈:“不习惯,班上的男生给我取外号,说我是“白骨精”“狮子头”,女生也不和我玩。”

      说到这,温可盈委屈得又哭出来了。6、7岁,正是渴望拥有玩伴一起玩的年纪。哪个小朋友会不想和其他人交朋友呢?

      整天孤单地安静一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温可盈真的觉得很憋屈,课上也经常发呆走神。

      李丽这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都怪自己工作太忙疏忽她了。

      李丽:“可盈是不是很想别人也过来找你玩?”

      温可盈:“想。”

      李丽:“那你知道怎么做可以让别人都来找你玩吗?”

      温可盈摇了摇头。

      李丽:“那就是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当你足够强大了,别人自然就会被你吸引过来。只要你站在那,别人就会下意识地跟着你站在哪。”

      温可盈很好奇:“那怎么样算足够强大?”

      李丽:“比如说,你学习成绩很好呀,大家就会去找学习成绩好的人问问题,久而久之你们就会成为朋友。或者你小提琴拉得很出色,大家就会纷纷来到你身边和你一起交流,你也会站在交响乐团的中心。”

      温可盈很沮丧,李丽说的这些她好像都做不到:“妈妈,太难了。学校的知识我总是学不会,小提琴的音我也拉不准。”

      李丽安慰了她:“没关系,慢慢来嘛。只要你坚持学习,付出足够多的努力,你总能学会的。别人做得到,你也可以做到。”

      温可盈:“可是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李丽:“你可以再努力一点,上课认真听课,及时做笔记,积极举手回答问题,课后仔细完成各项作业。可盈,你要珍惜时间,利用一切的时间来学习。小提琴也是,拉不准音就练到拉得准为止,把指法记熟形成肌肉记忆。你会觉得求1+1很难吗?”

      温可盈:“不会。”

      李丽:“那就是咯,那是因为你已经掌握了,所以你不会觉得难。等你逐个逐个知识点掌握后,你也不会觉得它们难。记住,一定要珍惜时间,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要有效地利用起来。”

      从那天起,李丽的话像魔咒一样嵌入了温可盈的脑海里。每次上课她都专心地听老师讲课,只要一意识到自己分神,便迅速重新调整状态,跟着老师的上课节奏。

      温可盈的理解能力不差,加上努力,很快她便从每次考试考60分进步到了90分。

      每次温可盈考试进步了或是取得高分,李丽就会奖励和她一起去市集逛街,享受母女独有的温馨时光。尝到了甜头的温可盈便更加努力,为了不让李丽失望对自己要求也更加地高。

      再后来,整个小学阶段,数学和英语大部分时候都能拿到100分,而语文则能上90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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