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雪》蔻华

31、幽兰无人

　　孟无为提着食盒站在外面，孟寒残魂正在给低阶弟子讲学。孟无为一边踢着一块小石头，一边用灵力给专门给孟寒带来的食盒保温。这个食盒里面放着孟寒最爱吃的点心，这些点心光是揉面就有十几道工序，做出来麻烦的很。
　　特别是那个龙须酥的工序就有二十几道，光是失败品孟无为就做出三十多个。最终的结果无非是给若莫弃吃。其他的点心更是难上加难。等到最后，孟无为只好将食盒放在怀里，灵力光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给自己保暖都很难。
　　钟声响起，这些七八岁的低阶弟子就一窝蜂的冲出来，孟无为也好提着食盒进入讲堂。孟寒残魂眼神有些不好，奇怪的是孟寒残魂才三十岁，并不算老，可还是时不时的看不见。孟无为只好将五种点心放在孟寒手旁边，孟寒残魂摸索着吃下。
　　孟无为又像以往一样坐在孟寒身旁，欣赏孟寒残魂的侧颜。孟寒残魂眼角的皱纹很淡，整个人也没有多少老年斑，手很是冰凉。孟无为将小炉子放入孟寒怀里，孟寒向来是宁可自己难受也不会麻烦别人的性格。
　　所以孟无为只好小心的替照顾她的身体。孟无为敲敲孟寒残魂的手指，孟寒残魂微微一笑并不做理会，任由这个亵渎的行为滋长。孟无为开心的和孟寒残魂十指相扣，孟寒残魂现在也不是瘦得只剩下一层皮，显得倒是更加漂亮。
　　孟无为将那个玉发冠拿出来，孟寒残魂放在手中摩挲一会，知道这是孟无为送给她的玉发冠。孟寒残魂知道这种样式的玉发冠更是少见，寻找起来应该是费不少功夫。玉发冠在人族的意义很是特殊，只送发妻，不过孟寒残魂还是接下这个玉发冠。
　　在孟寒残魂的默许下，孟无为将孟寒残魂头上的木质发簪换成玉发冠。孟寒残魂决定再给孟无为来点惊喜，于是孟寒残魂一口咬住孟无为的胳膊，孟寒残魂也任由孟无为咬住她的胳膊。
　　做完这一切，孟无为将一块荷花酥喂入孟寒嘴中，孟寒则用一个吻由给孟无为。孟无为也品尝到荷花酥的美味。孟寒残魂的眼睛这下彻底看不见，甚至连起坐都需要别人搀扶。孟寒残魂以为她和孟无为之间的时间还有很多，不过现在看来她是一个瞎子。
　　一个灵脉被废掉的瞎子，彻底成为一个废物。孟寒残魂的心情很是压抑，可她不敢对孟无为发火，如果孟无为心中爱意消灭干净，孟寒残魂还能去哪里？
　　只有死路一条，若水不会接受一个没有的棋子，张碧莲对孟寒残魂只有玩弄的感情，只有孟无为是爱。可惜孟寒残魂看不见孟无为脸上的悲哀，孟无为知道对一个用枪的人来说失去视觉是什么感受，肯定会很沮丧。
　　好在那些古籍都被孟寒残魂记在脑子里，现在只要别人念出卷轴名还有前三个字，孟寒残魂就能背诵出来一整段内容。
　　休息时间已经到，孟无为只好退出讲堂。孟寒残魂将那些没有动过的糕点全部分给那些刚刚在外面胡闹一通的小孩，随即关于人神界的内容又被孟寒残魂讲起来。现在可是腊月天，外面冻人，除去雪什么也没有，孟无为还在屋外站着。
　　虽然有灵力保暖，但孟无为的身体还是一点点冷下去。孟无为不愿意吵到孟寒残魂，所以她动都没有动。孟寒残魂则以为孟无为已经走掉，在她看来这么冷的天所有人都会被冻走，就算是最虔诚弟子也不会在外面呆着。
　　谁知孟寒残魂刚讲今日内容讲完，孟无为就等孟寒残魂出来，她抱住孟寒残魂。孟寒残魂还以为是哪个色胆包天的低阶弟子在胡闹，直到孟寒残魂嗅到那股熟悉的异香，孟寒残魂笑着叫一声无为。
　　孟寒残魂摸一下孟无为被鹅毛大雪打湿的袍子还有头发，：“无为，我们回去换衣服。”
　　孟无为却蹲下，让她背着孟寒残魂上山。孟寒残魂本能的推辞一下，却被风推上孟无为的背上。对付性格别扭的人最好还是要强势一些，孟无为背着孟寒残魂，仿佛背着一年四季。
　　孟寒残魂为让孟无为省些力，她挽着孟无为的脖子，：“无为，你这不是回家的路。”
　　孟无为继续向文静所在的山峰上走：“姐姐，我带你去大师兄那里去看眼睛。”
　　孟无为努力用灵力快速上楼梯，好在灵力让孟无为和楼梯分离，这样就不会暴露她妖族人的身份。孟寒残魂听见刚刚那句话，下意识以为会花费很多灵石，孟无为会不要她，随即她心里产生一阵害怕。
　　孟无为背着孟寒残魂来到文静的幽禁峰，文静正在教导弟子背诵清心诀。孟无为从储物戒里面拿出一件皮袄给孟寒残魂披上，孟寒残魂靠着孟无为的肩膀，：“无为，不用对我这样好，我……配不上你。”
　　孟无为刚要说些什么，文静就走出来。文静手里拿着一把玉扇，：“无射长老，稀客。来我这里讨茶喝的？”
　　孟无为拉着孟寒残魂走进幽禁峰，里面随处可见一些拿着卷轴写得面如土色的弟子。幽禁峰是幽兰都执掌人事调配的山峰，也是最大的文峰。文静引领着孟无为来到在一间竹舍中，竹舍里堆满卷轴。
　　一名弟子找出三个垫子，随后三人就此坐下。一名弟子端出三杯热茶，孟无为将一杯热茶放在孟寒残魂手里：“大师兄，我今天主要就来看看你，其次就是请你帮帮忙，我的这个壳子孟墨雪的眼睛出问题，你医术高帮忙看一看。”
　　文静摇摇玉扇，看一眼孟寒残魂的双目：“是被人猛砸过头部，从而导致眼睛失明，这样的病没法治疗。只有树灵族的首席医师有可能治疗，而且治疗的概率也不是很大我劝小师妹还是放弃，为一个壳子不至于。”
　　孟无为一直很介意别人说孟寒是一个壳子，可她有求于文静，只好继续说好话：“大师兄医术如此之高，是不是有什么缓解之法？灵石这里，我还剩下五十多块，如果不够我可以典当东西。”
　　文静笑笑，：“小师妹，这不是灵石可以解决的事情，你不是医修，你不知道有些病不是靠灵石就能治得住。不过我倒有一个偏方，就是药材很难取，就是虎妖的鲜血，以小师妹的能力应该还是很难。”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殿内还有卷轴没有批完。”
　　文静走掉，孟寒残魂拉着孟无为的手：“所幸没法治，要不然我这个眼睛肯定会将你拖垮，我想要回家，我有些冷。”
　　孟无为什么也没有说，背起孟寒残魂就往一座刚刚打扫出来的山峰走。这座山峰还没有名字，石碑也没有刻字，一切都还处于崭新的状态。孟无为刚回去，就看见一个从屋子里面飞出来的嬷嬷，孟溪雪拿着银枪站在屋顶。
　　嬷嬷向孟无为告状：“无射长老，你是不知道。你这个壳子不听话的很，教她点东西她恨不得将整个屋子掀飞。以后还是得收敛一下她的性子，要不然以后服侍张碧莲族长是会被嫌弃。”
　　孟寒残魂听见张碧莲的名字本能的害怕得发抖，孟无为抓住孟寒残魂的手，冲孟溪雪喊：“溪雪，你下来好不好？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不要在上面舞动弄枪。这座房子我花费十几块灵石，你弄塌，我可找张碧莲要灵石。”
　　孟寒残魂捡起地上的卷轴，孟无为心疼的捂着孟寒冰冷的手：“姐……墨雪，不要在地上乱捡东西，会着凉。”
　　孟溪雪见闹也没有用，只好从屋顶上下来，乖乖的跟在嬷嬷身后进入房间。孟无为带着孟寒进入另外一间屋子。孟无为将木柴点燃放进炉子里，慢慢的屋子里面暖和起来。
　　孟无为问：“姐姐，你嫁入树灵族学习过什么东西？”
　　孟寒残魂刚要煮茶，谁知活被孟无为抢走。孟无为往茶壶里面装茶，孟寒残魂只好讲解：“学习过很多东西，像什么琴棋书画，茶道，针线活，还有侍君之道都学习过。大约花费个三五个月，我还记得那时候张碧莲天天来抗议。笑死个人。”
　　孟无为有些嫉妒，：“那姐姐的技术一定很好，怪说不得我脑子里面除去姐姐这张脸什么也不知道。姐姐，那张碧莲好不好？有没有我好？”
　　孟寒残魂摸索的走到孟无为面前，：“我都嗅到醋味，不如我们试一试？”
　　孟寒残魂失明，有些事情只能靠摸索，到弄得孟无为羞涩不已。孟寒残魂舔舔手指，孟无为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脸红。
　　孟寒残魂抱着孟无为，：“还像一个小媳妇，什么经验都没有，果然比张碧莲听话一些。”
　　孟无为嗅着孟寒残魂外袍上的松脂味，依恋的久久不肯离去。孟寒残魂也摸着孟无为的头发，她很喜欢孟无为腺体上的异香，这股味道很让人放松。长陵胡聪咳嗽一声，孟无为这才从孟寒的怀里挣脱出来。
　　长陵胡聪身后跟着十几名拿着捆仙绳的低阶弟子，没等孟无为逃跑，捆仙绳就将孟无为捆住。孟无为连喊都没有机会喊，就被拖去换华服。
　　屋内就剩下长陵胡聪和孟寒残魂，长陵胡聪看一眼烧干的茶壶，：“师父，再过半年等孟无为成为宗主，我们一起去游览名山大川好不好？聪儿一直都很想和师父一起回到曾经的日子。”
　　孟寒指指头上的玉发冠：“对不起，我心里只有无为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幽兰都不是不能容忍其他种族担任重要位置吗？难道你不害怕幽兰都的那些长老会不答应吗？还是说你纯粹是想要幽兰都覆灭？”
　　长陵胡聪突然将孟寒残魂擒在地上，他嘴里一直都在说对不起，可那天雪很大，也很冷，可长陵胡聪得到他梦寐已久的东西。
　　长陵胡聪抱着孟寒：“师父，嫁给我好不好？聪儿求你这一次。”
　　孟寒残魂一直都在说滚，可是这样反而让长陵胡聪越发兴奋。直到长陵胡聪给孟寒穿好外袍，孟寒残魂这才缓过神来。长陵胡聪将一枚丹药放入孟寒口中，孟寒残魂的灵脉竟然奇迹般恢复。
　　孟寒残魂意识到这是好东西，她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长陵胡聪将一把灵剑塞入孟寒残魂手中：“师父，如果你实在气不过那就杀死我来泄愤，聪儿从来不会不尊敬师父。”
　　孟寒残魂一巴掌用尽所有灵力，扇得长陵胡聪往旁边偏上一偏，孟寒残魂擦拭干净嘴上的水：“宗主，我不是你的师父，我是孟墨雪，还望宗主将之前的一切忘掉，孟寒已经死掉。你这样会给无为招惹麻烦。”
　　长陵胡聪不顾一切的亲吻孟寒，这次孟寒没有躲开。孟寒听见孟无为的脚步声，一巴掌推开长陵胡聪：“够了！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发生。我讨厌这样。”
　　孟寒残魂捡起白玉面具带脸上，长陵胡聪推后几步还是很自然的坐在垫子上，回忆着刚才的事情：“墨雪，我的心是从来不会变的，我会永远等到你，直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不过我不会来打扰你的人生。”
　　孟寒残魂一耳光打在长陵胡聪脸颊上，长陵胡聪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长陵胡聪微微一笑：“墨雪，如果还是不开心可以往我身上招呼，我绝对不躲。”
　　孟寒残魂现在冷静下来，她知道如果一剑刺入长陵胡聪的胸口绝对会给孟无为带来麻烦，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真的好气。按照孟寒的性格，孟寒绝对会将长陵胡聪痛打一顿然后丢给另外一个峰头的长老教导。
　　可惜孟寒的残魂不代表孟寒本人。那些屈辱，那些折辱，无不让孟寒感到受不得。可是孟无为还活在这个世上，孟寒残魂不希望孟无为没有姐姐，孤孤零零的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成为一个毫无感情的石头。
　　长陵胡聪赌对孟寒的顾虑，他继续煽风点火：“师父，以你七年前的傲气绝对不会再受到这样的侮辱之后还不发作，能不能告诉我，张碧莲是不是侮辱你？”
　　孟寒残魂将灵剑往地上一丢，脸色阴沉的仿佛可以滴水：“闭嘴！”
　　长陵胡聪满意的笑笑，：“这才是我的师父，不是什么小奴墨雪，更不是壳子孟墨雪。”
　　孟无为穿着一双小鹿皮制成的靴子，身着玄色外袍，外袍用金丝绣着,腰上系着一根暗色丝绸腰带，头上带着一个褐色木质发冠。她慌慌张张的闯进来，扑入孟寒怀里。那些幽兰都低阶弟子不敢进来，只能在门口巴望。
　　“宗主，无射长老才换三十多件华服，能不能让她继续出来换衣服？”
　　孟无为一边大喊着不换，一边努力将她自己往孟寒残魂怀里钻。
　　长陵胡聪只能劝孟无为乖乖换衣服，不要闹小孩子脾气，最后还是孟寒残魂将孟无为托起，：“无为，我给你换衣服好不好？这样总行？”
　　孟无为像是中邪一样乖乖的跟着孟寒残魂去换衣服长陵胡聪头疼的坐在垫子上，屋内是很暖和。可是孟无为没有一位心腹弟子，更没有任何可以供给灵石的外门弟子，这样的峰头在幽兰都是最差的峰头。
　　离拜师大典只有一个月左右，只要将八成弟子给孟无为，基本上能满足这个缺口，可是孟无为既不擅长近战。又对卷轴没有多少兴趣，该让她干些什么好呢？
　　长陵胡聪头疼得慌，突然长陵胡聪想到可以让孟无为接任他的位置。这样不仅能压住那些悠悠众口，还能让孟无为继任宗主之位顺利一些。
　　长陵胡聪想好一切就开心的品味茶水，这样的茶只有孟寒能泡出来，味道醇厚，气味清香。泡沫也不是很多，是好茶。半个月的时间过去的很快，到张碧莲来幽兰都迎亲的日子，孟溪雪穿上红袍一点喜色都没有，反而极度严肃。
　　孟无为身为孟溪雪的娘家人自然站在幽兰都门口迎接张碧莲，谁知张碧莲却准备出两个花轿。孟无为气笑，：“张碧莲，你是准备把孟溪雪分尸装在两个花轿里面吗？”
　　张碧莲眼睛却瞟向一旁站着的孟寒残魂：“怎么会？听闻孟墨雪小姐也是一个美人，娶妾又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我自然是来娶妻的同时来娶妾。墨雪，我们约好的，你必须和我回去。”
　　孟寒残魂都忍不住说荒唐，孟无为也握紧胸章，瞬间大风刮起来。
　　没想到大风刮起来的同时，一枝树枝贯穿孟无为的胸膛，张碧莲踢踢孟无为：“小妹，同一招对我来说没用，我是同阶无敌。你还差点火候。”
　　孟寒残魂立马抱住孟无为，这倒引得张碧莲有些不满：“墨雪，你是我的，你只能看着我，为什么要抱着别的女人？是我不好吗？还是你觉得我丑陋？”
　　孟寒咬住嘴唇：“当初你求娶的可是孟溪雪，与我有什么关系？”
　　张碧莲指指身后的花轿：“要么嫁给我为妾，要么就看着孟无为死亡。你选择一个。”
　　二十四把灵剑瞬间飞出，灵剑斩得树枝节节败退，是长陵胡聪下来。长陵胡聪手持一把灵剑，身后飞着二十三把灵剑：“幽兰都乃人族第一大宗门，怎会让门中弟子的壳子嫁与别人为妾？张碧莲族长，你真当幽兰都无人吗？”
　　张碧莲说一句手下败将，十支箭矢瞬间飞出。张碧莲又变得强大起来，这个灵力强度恐怕连强盛时期的若水都不及。孟无为刚想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战斗，却被孟寒抱住，孟寒残魂竟然公然亲吻孟无为。
　　大量灵力瞬间灌入孟无为体内，甚至连孟无为身上的伤势都好转过来。张碧莲气得一剑贯穿长陵胡聪的胸膛：“墨雪，你是我的人，只能由我来亲吻，为什么要亲吻别人？”
　　“因为我爱她。”孟寒残魂松开孟无为，：“无为，再见。”
　　孟无为刚想追上去，却被树枝死死捆住，孟寒残魂走进花轿，她撩开车帘和孟无为说出最后一句话：“起码活着，活着就好。只要无为活着，我怎么样都行。”
　　刚刚走幽兰都三万九千节台阶上下来的孟溪雪早就通过别人的交谈声听到这个事情，她怎会给张碧莲好脸色？灵均冲上前，拿起镰刀就砍向张碧莲。可他反被张碧莲一巴掌扇在地上，随即树枝将灵剑擒住。
　　孟溪雪只好求情：“碧莲，放过她好不好？”
　　张碧莲夸赞一句孟溪雪现在很美，没有戴鬼面的孟溪雪的确很美，常年不见阳光让孟溪雪的肤色白的异于常人。身着红嫁衣又衬托得肤色更加白皙，孟溪雪手上的那些老茧已经被树灵族的嬷嬷除掉，现在孟溪雪的手极其细腻。
　　张碧莲笑一下：“溪雪，如果我今天放过他，那他之后会放过我吗？这个世道总是风水轮流转，不过我喜欢往死转。”
　　一声惨叫传出，树枝竟然在灵均身上刺上五个大洞，灵均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可是无论是孟溪雪还是长陵胡聪都没有能耐阻止这件事。孟溪雪只好继续劝阻：“碧莲，新婚见血不好，放过他。”
　　张碧莲这才放过灵均，张碧莲牵着孟溪雪的手：“灵均，这次就先放过你，我的发妻善良，下次就不会这样轻饶。”
　　孟无为连忙捂住灵均的嘴，防止灵均口无遮拦的说出一些其他话来。张碧莲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回去，留下幽兰都门口一地乱麻。简直就是混蛋一个。长陵胡聪身为宗主，自然不能丢掉这份颜面，他昂首挺胸的站在山门。
　　幽兰都的那些长老这才匆匆赶下来，他们纷纷劝说长陵胡聪以后幽兰都绝对不会受这样的屈辱，长陵胡聪却冷笑一下：“在下要闭死关，如果不是什么幽兰都破灭在即的事情，还请不要来打搅我。至于我的那些事全部交由无射长老负责。”
　　“还望各位长老对我这个徒弟客气一些，如果她做得好，那么宗主之位就交由她。文若长老，你没有意见吧？”
　　文静稽首，：“毫无问题，在下绝对会辅佐无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