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雪》蔻华

13、单挑

　　随着站鼓声响起，孟溪雪一跃而起，手本能的摸向枪柄。谁知却摸个空，原来银枪已经被孟无为放在桌子上。孟溪雪环顾四周，没有孟无为的身影。孟溪雪不知道自己睡多久，只好急匆匆的穿好衣服，去找孟无为。
　　孟无为站在最前方，身上穿着明光铠，手上紧紧的握着胸章，手上戴着一双黑皮手套。脚上穿着幽兰都高阶弟子所穿的金丝黑靴，一脸紧张的看着对面黑压压的妖族人。文静和灵均穿着同样的铠甲，只不过他们站在孟无为两侧。
　　孟溪雪连忙跑下去，站在孟无为后面。孟溪雪像是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情景一样。倒不觉得紧张，可孟溪雪感受到孟无为急促的心跳。孟无为很紧张，这还是她第一次参战同时也是第一次作为主将站在这里。
　　孟溪雪低声安慰，：“大人，不要害怕。我……们都在，我们会帮助你。”
　　孟无为扭过头露出一个恐怖的微笑，：“我不会怕，当初姐姐能完成的事情，我也可以。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单挑的时候，我能活下去，我们就算胜利。我不怕，我不怕，不怕！”
　　灵均抱着镰刀，开心的点点头，：“我就知道小师妹胆子很大，我们一定能将妖族打回老家，让他们永远不敢来侵犯我们。”
　　文静则实话实说，：“马上就要开始单挑，小师妹我告诉你，一般单挑的人选是师父，树灵族的族长，还有二师弟。不过这次师父不在，只能由小师妹代劳。千万小心，莫不要死在单挑上。”
　　孟无为心里的石头还是被高高举起，没有彻底放下，灵均戳戳文静，意思是说什么大实话，吓到孟无为。孟无为自知单挑肯定全是孟溪雪的功劳，自己顶多打一个辅助，孟无为只好挤出一个微笑，：
　　“等会我上台，大师兄记得帮助我对付那些长老。”
　　文静笑笑，表示自己肯定会完成。自从妖族也派出一个人出站之后，孟溪雪的心脏就隐隐作痛，看来是赫莲如梦在转动指环，赫莲如梦到底想要孟无为做些什么呢？孟无为不知道，孟无为只能移动着步子，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孟溪雪作为壳子也跟随孟无为上台。同时上台的是龙拏虎跳——赵飞燕，之前在妖界，赵飞燕总是在平定叛乱，先是小奴的叛乱，后面再是鼠妖的叛乱。赵飞燕几近将鼠妖斩杀光，所以孟无为无缘与赵飞燕见面。
　　所以在妖族高层里面，只有赵飞燕不知道孟无为真实身份。赵飞燕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皮肤黝黑的汉子，手拿一把和他一样高的劈天斧。听说那把劈天斧有一百多斤。
　　虽然妖族中的狐妖大多长相俊美，靠媚术诱惑其种族，吸食他们的灵力，不过得不得不说赵飞燕绝对不是靠这个提升修为。要不然赵飞燕指定要饿死。看赵飞燕的兽耳，赵飞燕应该属于最为普通的赤狐。
　　身穿锁链甲，每走一步都地动山摇。听闻与赵飞燕交手的人族都被开膛破肚，就像人族对待抓住的妖族一样。听闻赵飞燕的师兄弟都是被人族开膛破肚。又听闻赵飞燕是被他的师兄弟捡回宗门的一个流浪儿。
　　还听闻，赵飞燕是在自己师兄弟死于与人神界的战役之后，这才变得厉害起来。有人说他是因为亲眼看见自己的师兄弟在自己眼前被人族杀死。有人说他是因为迫不得已吃下自己师兄弟的血肉这才由恨积蓄力量。
　　还有一个传说不过信的人很少，说赵飞燕是因为变成狐妖那一刻，爆发出巨额的灵力，才杀死自己的师兄弟。对于这样一个人，孟无为不得不小心谨慎，特别是那把劈天斧，长陵胡聪都没能躲开。
　　要是这次孟无为也没有躲开，可没有人给孟无为收尸。孟无为苍白个小脸行一个武揖，赵飞燕不屑一顾，举起斧头，：“被我劈成两半之后可不要后悔，小孩。”
　　赫莲如梦走上台，只是简单低个头，他身穿红色铠甲，和他身后的红莲倒是融为一体，赫莲如梦手上的指环已经被摩挲的光滑，：“听闻幽兰都的代理宗主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alpha，看来传闻确实如此。”
　　“等会可别被龙拏虎跳一刀斩杀。不要不好玩。”孟无为抬起头，直视着赫莲如梦，：“小心一下你的属下被我的壳子杀死。”
　　赫莲如梦不理会孟无为的挑衅，甚至连指环都不扭动，看来他对于孟无为的行为感到极其满意。随着赫莲如梦一声令下，赵飞燕一个跳跃就高高跳起两米多高，手上的斧头也举在头顶。
　　孟溪雪一把将孟无为拉到后面，自己也躲开赵飞燕这惊人一击。赵飞燕将劈天斧扔向孟无为，孟无为一个躲避不慎就被劈天斧砍下数根头发。要不是孟溪雪一把将孟无为拉过去，孟无为可就要被这劈天斧砍成两半。
　　劈天斧又回到赵飞燕手中，心里已经开心起来，只要斩杀孟无为。自己的战绩上面就会多一个斩杀对方主将的功绩，这样就能快点去看望自己的师父。孟无为心里也在思索开该如何斩杀赵飞燕，只要斩杀一个妖族高层。
　　就可以获得那些长老的认可，就可以摆脱脓包窝囊废的名号。可是为什么孟无为的手一直都在发抖？如果再不控制住，就会被赵飞燕看出来。幽兰都的代理宗主竟然会害怕和妖族人对决，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这次失败可不是失去性命这么简单，而是从此再也见不到孟寒的事情。孟寒的死亡原因孟无为还不知道，所以孟无为只能靠所有灵力将赵飞燕击杀。孟无为害怕得手一直发抖的时候，美孟溪雪却兴奋得直战栗。
　　之前在妖界，孟溪雪由于灵力原因，总是被妖族人骑在头上殴打，这下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远在天人族是长陵胡聪也在看这里的热闹，若般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替长陵胡聪倒一杯茶。
　　此时长陵胡聪的灵力也封，灵剑也被拿走，伤势也用特殊的药停止恢复。若般抿一口茶水，：“长陵宗主，上好的竹叶青你不喝吗？我最近听见几句玩笑话，说来给你解解闷如何？”
　　长陵胡聪此刻身处天人族，说是养伤其实只不过是软禁。长陵胡聪点点头，可心思完全在孟无为身上，若般用着极其随意的语气，却让长陵胡聪感觉自己进入冰窟，：“听闻长陵宗主的小弟子灵力增长速度极其迅速，就好像领悟至情的妖族。”
　　“最近可是有传闻说长陵宗主的小弟子是妖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长陵胡聪扭过头，手竖在胸口，腰微微弯下，这是天人族发誓的一个动作：“在下用自己的性命可以发誓，孟无为对于天人族绝无加害之心。幽兰都上下绝对忠诚于人神界。”
　　“在下身处天人族，大弟子乃是妓娼之子，二弟子心思过于单纯，只有小弟子能够胜任此重担。”
　　若般将喝完茶是玉瓷茶杯放在手中把玩，：“是吗？比如你的小弟子就是一只嗜血虎妖。而且还是赫莲如梦身边的一个小奴”
　　长陵胡聪举起茶杯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可是从未有姐姐是人族，妹妹是妖族的案例。就算是五十年前是幽兰都也是歧视混血妖族，更别提如今幽兰都建立的台阶，可以防止妖族上来。天人族族长说笑吧？”
　　若般将茶杯放下，将一颗草莓掷向长陵胡聪，：“我的姐姐可都和我说过孟寒和孟无为之间是关系。孟寒最开始是名字是编号2081。只不过是一个妓娼。说起来，她应该认识文静是母亲，毕竟都是我姐姐开的地方长大的。”
　　“是我姐姐将她从那里赎出来用作属下，又经过半年的调教这才送入幽兰都，因为她过人的天资，所以这才坐上幽兰都宗主之位。如果你知道孟寒是这样的人，还会不顾伦理爱上自己的师父吗？”
　　长陵胡聪的手一顿，当听见这个消息是时候，心里是崩溃的。在长陵胡聪心里的孟寒是一个圣女，可有一天现实残忍的揭开孟寒神秘的面纱。长陵胡聪眼里的圣女是一个妓娼，一个任人欺凌的妓娼。这不搞笑吗？
　　可长陵胡聪心里还有一丝希望，起码一个妓娼和一个孤儿很是般配，一个是人族最底层的妓娼。一个是同样被人瞧不起的孤儿，两个互不嫌弃。长陵胡聪心里既希望孟寒是一个妓娼也不希望孟寒是一个妓娼。
　　如果孟寒是一个妓娼，长陵胡聪就有追她的勇气，可孟寒不是一个妓娼，孟寒便是长陵胡聪心里只可观赏不可亵玩的白莲花。长陵胡聪自知这是没有结果的暗恋，在孟寒心里自己只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弟子。
　　除去弟子这层身份，长陵胡聪和孟寒之间不会有其他关系。更何况孟寒有一个家庭，虽然这个家庭对于孟寒极其不好，甚至孟寒曾经逃离过那个家庭三次。每次孟寒都会被张碧莲抓回去，挖出金丹，废去双手，甚至张碧莲还用麻绳和药物控制过孟寒一段时间。
　　可是孟寒是一个倔强的omega，麻绳栓不住，药物控制不住，她总会逃出张碧莲的控制。一个习惯自力更生的omega是绝对不会屈服于任何一个alpha，就算是alpha，孟寒也不会屈服。
　　长陵胡聪自知这一点，只好在没有七成把握的时候，只做孟寒座下弟子。长陵胡聪不断思考那段时间孟寒会痛苦成什么样，也许想要一死了之。若般还以为自己的挑拨成功，：
　　“十年前，我曾经见过身为娼妓的孟寒，那时候的孟寒正在被五十几个人欺负，状态十分可怜。想想一个娼妓能活到这个地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至于她那个妹妹，虽然不知道用什么秘术隐藏血脉，天人族慈悲自然会放她一条生路。”
　　“现在长陵宗主身体有恙，她暂时还可以一用，天人族的慈悲可以见到一个妖族当上幽兰都的长老。但绝对不能见到一个妖族当上幽兰都的宗主。”
　　“所以请长陵宗主在孟无为虎妖血脉被发现那天，还请万万不能手下留情。”
　　若般都这样忌惮孟寒，根据密令来看，其实孟寒的天资全部都是孟无为的。当初若水替孟无为和孟寒调换完资质，这件事除去若水和若般还有孟寒以外其余人都不知道。甚至连孟无为自己都不知道。总有一天，孟寒身上的资质会回到孟无为身上。
　　七年前，孟寒都靠着这种获得如此成就，甚至可以威胁天人族。那么等到孟无为获得这种资质，那可不知人神界姓甚名谁。到时候天人族也会不复存在，毕竟如果孟无为知道若水对于孟寒做的换第二性别的事情本来孟寒是一个alpha。
　　可为能获得更多alpha喜爱，若水替孟寒将第二性别换成omega。若般可不会咽下这口气，他是一个志存高远的男性。一个可以靠流放自己姐姐上位的男性，一个疑心病极重的男性，一个位高权重的男性。
　　长陵胡聪没有理会若般的话语，他的目光全在孟无为身上。孟溪雪掏出银枪的同时，孟无为召唤起大风，赵飞燕轻松拿着劈天斧避开子弹。可没有躲开大风。大风让赵飞燕站立不稳，手上的斧头飞出去，顺着风，劈天斧直直的冲孟无为飞过来。
　　就算没有人拿着劈天斧，就劈天斧这个重量，也能将孟无为劈成两半。孟无为此时灵力都汇聚在胸章里面，没有功夫对付飞过来的劈天斧。孟溪雪想都没有想直接用自己的手臂挡住这一击，好在孟溪雪是一个壳子。
　　壳子不会感到疼，也不会流血。但孟无为还是心疼孟溪雪。随即更大的暴风出现，直接将孟溪雪和孟无为还有赵飞燕吹上天。在暴风里面，赵飞燕没有拿住自己的劈天斧，劈天斧直直的卡在木桩里面。
　　这下赵飞燕失去武器，可问题在于孟溪雪也没办法瞄准赵飞燕，在这种程度的大风里面。贸然射击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这下只能靠肉搏。此刻台下已经传来阵阵唏嘘声。
　　在所有幽兰都弟子眼里想要掌握幽兰都必须有如同孟寒一般强大的灵力，有文静一般的脑子，有灵均一样的胆识。可孟无为就是一个脓包窝囊废，打架靠壳子。
　　公务自己都做不完，胆识更是没有这方面的传闻。这样的人又怎配当上幽兰都的宗主？听闻七年，孟无为就是一个脓包窝囊废，一个就算怎样变，就算将自己变得光鲜亮丽。芯子还是那个芯子，不会有任何改变。
　　当初有孟寒愿意宠着她，现在可没有人愿意惯着她。孟无为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可手依旧死死攥着孟溪雪的衣服，好让自己不被风吹飞出去。赵飞燕趁着孟溪雪被孟无为死命抱着的时候，猛然从后面突袭。
　　赵飞燕一把抓住孟溪雪的脖子，死死掐住。这一幕和曾经孟寒和孟无为之间的一次冒险很像，那次因为孟无为，孟寒受很重的伤势。这次孟无为不会让孟溪雪因为自己受伤。孟无为忘记壳子是不会被掐窒息，孟无为将更多灵力注入胸章，更加强大的风出现。
　　这股风直接将赵飞燕和孟无为吹到离天起码有二十米的地方。耳边都是鸟叫声，孟无为还是有些慌乱，孟无为由于消耗太多灵力，竟然暂时不能将灵力注入胸章。
　　于是在没有风的庇护下，孟无为死死抱着赵飞燕，打算来个同归于尽。曾经因为孟无为的胆怯，孟无为让孟寒一个人面对万年妖兽，因为孟无为不能控制自己的血脉。
　　孟无为让孟寒独自一个人的承受完张碧莲一个人的恶意，曾经因为孟无为想要变强。导致赫莲如梦夺走孟寒的残魂，从而才让孟寒无法重现于世，这次孟无为再也不会胆怯。不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血脉，不会再依靠孟寒的残魂。
　　在孟溪雪眼里，孟无为和赵飞燕同时坠落下来，这个动作变成无数慢动作。孟溪雪看见赵飞燕和孟无为一起坠落下来，孟溪雪不知道是何原因竟然第一时间害怕孟无为死亡。也许是因为孟无为是壳子的主人，壳子会跟随壳子的主人一起死去。
　　也许是因为这个种子起作用。赵飞燕到没有什么事，赵飞燕还能站起来将孟无为从地上抓起来。赵飞燕掐住孟无为的脖子，双面通红，一巴掌就拍飞孟无为手里的胸章，这下孟无为真成待宰羔羊。
　　长陵胡聪还没有来得及教会孟溪雪学会将灵力灌入银枪，普通的子弹根本伤不到赵飞燕，可孟溪雪还是拿起银枪继续射击。灵均着急的摇晃着文静，：
　　“怎么办？大师兄，小师妹的壳子来幽兰都时间太晚，师父还没有来得及教会她将灵力灌入武器里面。这下就算她拿着孟寒当年的妖降也不可能打过赵飞燕。这下小师妹要被杀死！师父教待给我们的任务，我们没法完成。冷静，我们静待花开！”
　　文静心里也没有底，不过还是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是知道的样子。就在这时，孟无为将体内一半灵力传送给孟溪雪，赵飞燕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孟无为的脸上，：“你个小兔崽子，害的老子伤成这个样子。今天我就将你这个小兔崽子的命留在这里！”
　　孟溪雪自知如果不能将灵力注入银枪，就会让自己救不得孟无为，孟无为会活活被赵飞燕掐死。这对于幽兰都是一个极其不好的事情，代理宗主被妖族活活打死，幽兰都的士气会低落。
　　孟溪雪不理解孟无为为什么不给自己留后路，甚至将自己身上一半灵力传送给孟溪雪，孟溪雪紧张的握着银枪。孟溪雪不断思考着如何将灵力传送进银枪里面。孟溪雪想起长陵胡聪所说的，注意子弹的流动，注意身体灵力的流动。
　　孟溪雪闭上眼睛，将全身的灵力全部注入银枪中，最后孟溪雪开枪。子弹划破空气，炸断赵飞燕掐着孟无为脖子的那个手臂。孟无为这下才勉强逃回孟溪雪身后。赵飞燕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挥舞起劈天斧。
　　孟溪雪刚睁开眼就看见劈天斧离自己的脑袋至距离一尺。在孟溪雪的手臂被劈天斧砍断的时候，孟溪雪的脸在孟无为眼中和孟寒的脸这下重合在一起。在劈天斧斩断孟溪雪脊骨的时候，孟无为感觉浑身的怒气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孟无为握着胸章，强行将所有灵力灌进去。这一刻生起的大风再也不是仅仅将人卷上天这么简单，是能直接将人撕碎的狂风。可没有灵力压抑伤势的孟无为甚至连动都动不得，只要此时有一个外力触碰孟无为，孟无为绝对会倒下来。
　　可偏偏这时，赫莲如梦出现在台上，灵均也拿着镰刀跑上台。赫莲如梦鼓着掌，：“不愧是长陵胡聪的弟子，刚下爆发出来的灵力起码有顾恺之一般强大。要是你现在死在这里，是不是对于妖族的威胁会更小一些呢？”
　　灵均拿着镰刀冲在孟无为身前，：“孟无为是我们幽兰都的人！身为幽兰都的二弟子，我绝对会保护孟无为的！你别想得逞……”
　　一股黑色的雾气突然将孟无为包裹，孟无为感觉自己身体内都伤势好多。可是被雾气裹挟的感觉太过于压抑，孟无为连忙用大风将自己从黑雾里面扒拉出来。
　　文静也上台，将一直趴在地上的孟溪雪拉起来，孟溪雪的脊骨断掉，甚至连站立都做不到，只能无力的用手扒着木桩。赫莲如梦摆弄着一只红莲，：“斩杀我妖族的一魔，这个仇我记着。”
　　“我等着！”孟无为被灵均搀扶着离开擂台。
　　灵均手持镰刀，恶狠狠的盯着赫莲如梦，赫莲如梦无辜的一笑，看上去很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