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落榜后我成了文化人》岁月姣

10、第十章 盐湖神宫5

　　“带上必需品，轻装上阵。”明松雪明白乌日乐的意思，迅速做出决断，向众人下达命令。
　　又是一声清脆的口哨，牦牛们纷纷伏下身，四人皆爬了下来。
　　出发前，明松雪递给向小园一把锋利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肩膀，“保护好自己。”
　　准备就绪后，一行人踏上了徒步攀登雪山的征程。幸运的是，今日的风势并不猛烈。然而，向小园很快便体力不支，气喘吁吁地喊道：“明松雪……我不行了。”
　　“脚尖向外打开，全脚掌着地，小步前进，坚持住！”明松雪耐心地指导着。
　　向小园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咬紧牙关，按照明松雪的指示前行，果然感觉轻松了许多。
　　爬到半山腰时，雾气突然弥漫开来，白茫茫一片，视线所及之处唯有白色。
　　“明松雪！”向小园慌了神，“太极！乌日乐！”，他惊慌失措地呼唤着其他人的名字，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他决定继续向上攀登，希望能与其他人在山顶重逢。
　　刚迈出几步，周围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向小园紧张地握住腰间的匕首，警惕地环顾四周。
　　“谁！”他大声喊道，但无人回应。
　　“嘀嗒——”一滴带着腥臭的水滴落在他的脸上。向小园抬头望去，却只见一双如同大灯笼般的眼睛和一对滴着口水的獠牙悬在空中。那哪是水滴，分明是这只怪物的口水！
　　向小园心惊胆战地转身后退，退出十米后才发现这只庞大的怪物一身白色，隐匿在白雾之中，身长或许有几百米，竟是一条巨蛇！
　　他从未如此渴望见到明松雪的身影。然而，那条白蛇却不会等待，它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向向小园逼近。向小园心中一横，不动声色地拔出匕首，准备与这条巨蛇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明松雪的声音从雾中传来，那是一句希腊语：“白龙。”
　　白龙显然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紧接着，雾中再次传来明松雪的声音：“小园，唱歌！唱歌！”
　　唱歌？唱歌？向小园心中一惊，瞬间想起了泰瑞莎教他的歌曲。原来，学唱歌竟是为了这一刻！
　　他扯着嗓子高声唱起歌来。神奇的是，白龙竟然爬回地面，从他的身边掠过。明松雪带着乌日乐和太极出现在他的身边，拉住他的手说：“不要停，跟上它。”
　　向小园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继续高声唱着歌。四人手牵手紧跟在白龙的尾巴后面向上攀登。
　　当向小园的嗓子终于嘶哑无声时，他们终于到达了山顶。白龙的头部再次出现，只是这次它深深地看了向小园一眼，眼中似乎充满了不解和疑惑，然后转身隐入雾中消失不见。
　　“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向小园觉得嗓子一阵刺痛，但仍旧无法遏制自己的好奇心，脱口问道。
　　“它的名字叫做白龙，”明松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回忆的韵味，“这是我一位老朋友曾经饲养的宠物。”
　　“可是，为什么会取一个古希腊语的名字呢？”向小园不解地追问。
　　“因为他的妻子是帕加马王朝祭司的后裔。”明松雪耐心地解释道。
　　向小园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那条白蛇的眼神，那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意与熟悉。
　　或许，它在自己的歌声中捕捉到了一丝往昔的温暖，却悲哀地意识到，自己并非它心心念念的主人。这条蛇，是否已在这漫长的岁月里，默默地等待了太久？它是在等待主人的归来，还是早已知晓主人已逝，却仍固执地不愿离去？向小园的心中充满了猜测与感慨。
　　明松雪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个话题，闭口不言。向小园自然也不会非要将他人的伤口撕开。
　　只是可惜，这条蛇没有等到它想等的人。
　　“盐湖！”太极呼唤众人转身回望。
　　明松雪转过身，眼前展现的是一片银装素裹的盐滩，盐粒将一片湖水紧紧环绕成一个规整的四边形。盐湖四周，巍峨的雪山耸立，湖面平静如镜，将天空的瑰丽景色完美地倒映其上，水天一色，人在其间行走，仿佛置身于一幅动人的画卷。
　　“这就是茶卡盐湖。”乌日乐肯定地确认道。
　　“我记得茶卡盐湖原本是在盆地……”明松雪略带质疑地开口，随即又自我否定，“不，或许是地质变迁，这里已不再是盆地……”
　　乌日乐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洁白盐粒，轻轻捧在手心，随后跪倒在地，“盐湖母亲，我们来了，感谢您赐予我们盐巴，让我们得以更好地生活。请您保佑我们平安、健康、幸福。”
　　乌日乐起身后，向小园好奇地问道：“乌日乐姐姐，你刚刚在做什么？盐湖母亲是谁？”
　　“盐湖母亲便是盐湖女神，穆瑶洛桑玛。她是藏传佛教班丹玛索女神系统中护法女神吉祥天母（班丹拉姆）座下‘长寿五姐妹’中的三弟子。她掌管着天下美食中的百味之首——盐，因此被尊称为盐湖女神，也是茶卡盐湖的守护神。”乌日乐耐心地解释道。
　　向小园后来回忆起这一幕，记忆已变得模糊，但他清楚地记得，那时的乌日乐是一位非常虔诚的信徒。
　　“好了，不多说了，我们得下去。”乌日乐拍拍手上的盐粒。
　　“下去？”向小园环顾四周，只见盐湖，别无他物。他疑惑不解，难道真要下到湖里？可湖里若真有什么，也该被泡烂了。
　　明松雪似乎也不太清楚内情，但他像信任乌日乐一样信任着明松雪，“太极，跟着乌日乐下去。”
　　太极卸下身上的背包，毫不犹豫地跟着乌日乐跃入水中。他们深入湖底，水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乌日乐向太极挥手示意。太极游向一块写有藏语的岩壁，虽然他不认识上面的文字，但他用食指和中指敲了敲岩壁，基本确定里面有一个空间。
　　太极向乌日乐点头示意，并用食指指了指上方。乌日乐接收到信号后，两人一同游了上去。
　　“唔呃——”乌日乐露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在下面！”
　　“下去。”明松雪向向小园示意。
　　“我？”向小园用手指了指自己，“不了吧，我不会游泳，我帮你们看看行李。”
　　明松雪再次露出那熟悉的微笑，但语气却十分强硬，“下去。”
　　“我淹死怎么办？”向小园气急败坏地喊道。
　　“淹死？”明松雪挑眉反问，“当然是我替你收尸了，让乌日乐的牦牛拖着你回去。”
　　向小园嘴巴一扁，还想辩解，却被明松雪一脚踢进了湖里，“下去吧你！”
　　向小园在水中奋力挣扎，努力忍住被水呛的难受感觉，屏住呼吸。太极拉着他游到湖底，此时乌日乐已经将岩壁上的石板移开，率先进入。太极也带着向小园紧随其后。
　　“咳——咕噜噜——”向小园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溺亡时，太极及时将他拖上了岸。
　　“咳咳咳……”向小园剧烈地咳嗽着，湖水混着口水和胃酸流到地上。明松雪也进入洞中，见此情景，他迅速用手掌根部在向小园背部两肩胛骨之间快速、有力地拍打。
　　等到向小园的咳嗽不再那么剧烈时，明松雪掰过他的脸仔细查看。见向小园脸色并无青紫之状，他才松了一口气。
　　“滚开！咳。”向小园一把将明松雪推开。他坐在地上，抬头怒视着明松雪，心中满是怒火，“我刚刚差点死在水里，你知不知道！”
　　明松雪低着头，低声说道：“对不起。”
　　向小园无法原谅明松雪如此鲁莽的行为。他擦擦嘴，站到太极身边。明松雪则甩了甩头，不再与向小园搭话。
　　其实，如果向小园真的撑不住，太极会及时给他渡气。在这些人里面，向小园的命是他自己的，明松雪也不可能真的让他死。只是这次确实是明松雪太心急了。
　　向小园环顾四周，只见一扇紧闭的门和一片宁静的湖水。他们应该就是从这片湖水下面上来的。打开岩壁后，水位并没有上涨，显然，这里有着一套完善的排水系统。
　　“这是哪儿？”向小园心中疑惑，不明白乌日乐为何会知道这里藏着秘密，既然知道，为何不自己前来，还要费尽心思寻找羊皮卷。
　　“这是盐湖神宫，又称盐湖神庙。”乌日乐一边用手电筒照亮水下，一边讲述着古老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一位牧民因为羊群被狼群咬死，妻子又身患重病，所以来到茶卡盐湖寻找盐巴，同时祈求盐湖女神救救他的妻子。”
　　“神奇的是，在他虔诚跪拜时，竟然在盐粒下发现了黄金。牧民的妻子因此得以救治，后来，牧民勤劳致富，养了一大群羊，赚了很多钱，儿子也考取了功名。”
　　“夫妻二人认为这一切都是盐湖女神的庇护，为了感念她的恩德，花费巨资建造了这座盐湖女神庙。因为规模宏大，所以又被称为盐湖神宫。”
　　“可是既然是庙宇，不是应该建在地面上供人参拜吗？怎么会建在水下？”向小园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在建造前，盐湖女神给这位牧民托了梦，自己的善行只是偶然之举，不必如此张扬。”明松雪一边用手电筒观察四周，一边缓缓靠近向小园。
　　“所以，他就把庙建在了盐湖底下？既尽了自己的心意，又满足了盐湖女神的要求。”向小园恍然大悟。
　　“没错，”乌日乐笑着点头，“也正是因为如此，盐湖神宫鲜为人知，逐渐成为一个传说。没想到，它竟然真的存在。”
　　太极用力敲了敲紧闭的大门，但大门太过厚实，无法凭借蛮力打开。他无奈地摇摇头，看向明松雪。
　　“仔细找找，这里应该有机关。”明松雪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地面，而乌日乐则举着手电筒，仔细观察着墙壁。
　　“来看这个。”乌日乐突然举起手电筒，照亮了水对面的墙壁。
　　明松雪也举起手电筒，两人同时发现：“这上面有画。”
　　“这上面画的应该就是乌日乐姐姐刚刚说的那个传说。”向小园照着壁画上一个跪拜的男子说道，壁画中的场景栩栩如生，仿佛将那段古老的故事重新呈现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