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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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小册子，李芷念站起来：“没有学过老师。”
张教练下眼皮微微跳动：“那你今天的发球姿势和扣球姿势很标准啊。”
“这个，我等我朋友，顺便看了一下校队怎么打的。”
“看一眼就记住了吗？”
“嗯。”
张教练沉思片刻，视线落到橙色的练习册上，“看你拿着数学题，你是奥数队的吗？”
“不是，这只是普通的练习题，我不是奥数队的。”
“这样啊，喜欢打羽毛球吗？”
没等李芷念作答，熟悉的身影徐徐移动过来，视线落到江华年的拖鞋上，他的脚缠着纱布。
深厚的嗓音拉回李芷念：“你几岁了？”
“15岁。”
张教练点头，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我叫李芷念，高一六班。”
中年男人不再墨迹点到正题上：“李同学，我觉得你很合适练羽毛球，我诚心邀请你来一场比赛。”
惊得李芷念大喊：“什么？”
“刚才你打球的时候，我有意记了下你的各项指标。”
“10次左右两侧跑和10次直线进退跑你的成绩均在15秒以内，这是男子单招的满分分数要求，还有你的起跳摸高，明显优于大部分运动员，更不用说你没学过羽毛球，可你的网前发球、正手吊球反手击球都很不错，我想你很适合打羽毛球。”张教练目光真挚，“江华年，把我刚才记录的数据拿过来。”
一时间教练报出的数据和江华年两个信息灌入李芷念的耳朵，她丧失思考的能力，有些头晕，腿发软好像低血糖发作。
“啊，我来了宝贝。”收拾好东西的邓知潼从更衣室冲了出来，打断了教练和李芷念的对话，牵起李芷念的手就要离开。
张教练连忙阻止：“李同学，今天不方便就明天来试试，我们明天下午还有训练，你同意的话我和你的班主任联系。”
想说算了吧老师，我可能不适合，可看着张教练身边的江华年，李芷念迟疑了，少年好看的眼睛在此刻有些严肃，墨色的眼睛冷冰冰盯着自己，像一条五步蝮蛇。
挑衅的眼神激起李芷念的斗志：“好，我明天来试试。”
听到女生松口，中年男人有些激动，“你一定要来李同学，我看出来了，你很适合真的很适合，你不来可能我们要少一位冠军了。”
“我会的老师。”这句话，是李芷念盯着江华年说的。
“什么什么，什么冠军，李芷念你出息了。”走出羽毛球馆邓知潼一直在摇李芷念。
“张教练邀请我明天和他们打比赛。”
“啊，李芷念你太棒了，你好像走在路上被星探发现的绝美素人。”邓知潼高兴得像被教练选中，“哦对了，刚刚和你说话的张教练是从国家队退役回来的，还有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学校有羽毛球队吗？”
李芷念摇摇头，邓知潼道：“不仅仅是东华有高考走体育的学生，还因为之前出过一个拿了什么汤什么杯的学长，反正是羽毛球最高级别的奖项，所以就组建了专门的羽毛球队，听说拿了很多大奖，很难进呢。”
才上课，羽毛球选修课的王老师就跟同学们讲了身边校队的来源，让邓知潼比一个在本校待过三年的懂得还多
听着邓知潼的描述，李芷念的脑海浮现出江华年的身影，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奇怪，好在只是一瞬就掠过，“欸，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学长叫什么？”
两个人顺着的书院旁边的小道踱步走向食堂，李芷念不住地打听。
回到家的李芷念对打羽毛球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大概是被江华年意味不明的眼神刺激了，立马打开电脑搜索有关羽毛球的事情，比如规则，奖项等等。
这晚她没有像以前第二天有重要的事情就心慌得不能入眠，记完规则，洗把脸上床睡得无比安稳。
周六到教室自习，一把球拍从后面穿过来，架在前后两张桌子上，邓知潼无比豪迈，“年年这把拍送你了，希望你能带它走向世界。”
李芷念被她逗笑：“哪有那么夸张？”
“就有！”
“好好好，谢谢我们邓大小姐。”
接过球拍，李芷念端详起来，红黑相间的拍身混有一丝蓝色，拿在手上不重不轻刚刚好，手柄处原本裹着皱起的白色手胶，现在没有了，是被邓知潼拆了，露出原始的黑皮。
邓知潼拉过李芷念的手，塞了一把手胶：“还有，这是我买的手胶，你一定要物尽其用啊。”
李芷念笑得眼睛弯起来：“会的会的。”
旁边的后桌目光炯炯，章远君右手握拳，手肘向下：“加油。”
好嘛，邓知潼和他的关系已经好到无话不说了。
“我会的。”
原打算吃完午饭休息会儿过去球馆的，体委冲到后门，累得他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说：“李，李芷念，去羽毛球馆，张老师找你。”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李芷念拿上球拍：“那么快。”
“我也去。”邓知潼跟在她后面。
握着球拍不停旋转，李芷念走向教练。
场上打到半空的球落下，球员停下手中的球拍，紧盯李芷念。
女生粉色的短袖下是蔚蓝色的校服长裤，白皙的脸上有一张失去部分血色的嘴，长长的碎发略卷像只小狮子，配上此时的场景，她就是在非洲峡谷被鬣狗围攻的小辛巴后面带了只娜娜。
看到来人，张教练举手把远处一个人对着墙打球的女生叫了过来，“莹莹啊，在队里属于比较温柔的，你先和她打一下，看看你的实力。”
张教练毫不含糊地把目的摆出来，言语含蓄的告诉李芷念他挑了一个不算厉害的，“我们等会儿就在莹莹旁边的场比赛。”
一直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李芷念紧张起来，朝张教练示意的场地走去，和邓知潼对视的同时她用口型说了一声加油。
手心不停出汗，弄得拍柄的手胶有些粘。
“好，今天这场比赛大家放松，不要紧张啊芷念、莹莹，比赛很简单，采取羽毛球单招的比赛规则，一局定胜负。”
张教练才说出规则，江华年身边的王清宇就开口打趣：“哎呀，老张，你是不是摆明不想让学妹进来，就一局。”
其他也起哄：“是啊，张教你这心不诚啊。”
“闭嘴。”
张教练提高音量，众人闭嘴，他继续：“每球得分，先到11分者获胜，一方到六分时就交换场地，出现十比十的情况就要领先对方两分才算赢，听懂了吗?”
“听懂了老师。”李芷念面色苍白。
赵莹莹倒是很平静的回答：“听懂了张教。”
“需要我说一下羽毛球比赛规则吗？李同学。”张教练目光落在李芷念额头。
“不用了老师，我知道的。”
“好，那么比赛开始。”
张教练从运动马甲左边上面的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你们选什么？”
“我要花。”赵莹莹抢先。
李芷念没得选：“那我就要数字。”
张教练轻抛银色的银币，李芷念紧张得能听清金属和空气之间的摩擦。
啪一声，张教练合掌，打开是花。
“赵同学你选场地还是球权？”
场地就是选择自己站哪边，球权就是发球的权利。
“球权。”
李芷念愣了一下，对方选球权对自己来说很不利，但失去先机的她老实接受了场地，正对满看台的校队球员。
希望是个好选择。
比赛即将开始，场上仅剩的球员停下手中的训练，纷纷加入到看戏的观众队伍里。
江华年似乎总是不太合群，他很喜欢一个人，也很喜欢那面落地窗，现在他一个人坐在看台最高处的落地窗前。
赵莹莹常规发球，李芷念常规回球。
下一秒耳边是羽毛高速飞过的声波，十秒内，第一球落地，得分榜响起滴的一声。
慌乱中李芷念捡起球，她面前的人都笑了，是一种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厉害的笑。
他也在笑我吗？
李芷念直起身，把球递给张教练，她看到最高处的江华年，因为疑惑微微偏头又回正，眉头缩进，眼里满是笑意，嘴角上扬，环抱双手。
李芷念清楚的知道那就是一种嘲笑，他们在笑自己也在笑张教练糊涂，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怎么可能是什么天赋怪。
身后另一边的看台只有邓知潼一个人坐在第一排，她依旧微笑，不顾对面的嘲笑大声说：“李芷念加油。”
邓知潼举起双手不停抖动，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她无惧别人的看法，她只知道好朋友在前面比赛争夺一个很重要的名额。
要是我让你失望了呢？我的好朋友。
张教练宣布：“赵莹莹一分，换发球区。”
赵莹莹换到左边发球，李芷念也要站到左边接球。
第二球开始。
赵莹莹换了一种发球方式，用正手小球发球，尽可能平的，不产生弧线的发过去。
全场一片哗然，赵莹莹发的球正正撞在自己的网上。
“放水啊莹妹。”
“准放水。”
“你放心打，她不一定进来的。”
我不一定进来？那么看不起人。
台上一句话，李芷念冷静下来。
我今天就进一个给你们看看。
这一刻李芷念清晰的看到书面试卷与竞技体育的不同，这一张试卷和下一张试卷会有不同的考点，但这一球和下一球的相同点都是我就不让你接到。
轮到李芷念发球，她学着对面把球发得很平，这样不容易被扣下来。
赵莹莹挥拍的速度很快，羽毛球蹭着网平飞回来。
经过第一球，李芷念大概有了点底，球速加快的同时不改变击球点羽毛球就会不停下降，最后撞到网上，但如果击球角度太低球就会飞得很高容易被暴扣。
快速做出决定李芷念把球蹭着网打过去。
赵莹莹没想到李芷念会这样打，她下意识做出接网前球的姿势却来不及了。
李芷念得了两分，一分是对手送的，一分是自己打的。
张教练点头赞许的动作很小，赛场上的二人高度集中没有看到，看台上的队员没有看到，他们忙着分析局面，互相打赌，但江华年看到了。
心里有一把伞撑开，堵得他有些闷。
目前场上比分一比二。
这个分数距离十一很远又很近，很远是因为二距离十一还差九，很近是因为一个下午不到就能决定李芷念的去留。
李芷念比赵莹莹想象中要聪明，后面几球她用上了正式比赛时的球速。
羽毛球在空中旋转飞舞，像执剑的白衣剑客，宽大的衣摆有规律的推进球速，速度太快，只能看清空中的一抹白，然后凭感觉回击。
计分器跳到六，张教练喊停。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