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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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内击球声、扣球声、呐喊尖叫四起，宛如枪林弹雨的战场，每个参赛者都在其中叱咤风云。
预赛的规则按正规比赛来，三局两胜，21分制，两方中有一个先到11分即交换场地。
李芷念在的组别有专业组的成分，每个人身后基本都有队伍后缀，她的是DH，也就是东华的缩写。
青少年组参赛选手不多，一个早上就可以比出后面决赛的名额，周六一天就能比完全部，隔壁的成年组和业余组人就很多了，基本需要比个两三天。
张教练给李芷念报名旨在小试牛刀，证明当初自己没看走眼。一个合格的运动员不仅需要过硬的专业素质还需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要是这么小的比赛都能吓得溃不成军，李芷念也不必再留下了。
所以他故意让才学完基础的李芷念上场，更重要的是看看还没完全参悟打球规律的她有怎样的应对能力。
至于名次，还是很重要的，起码别给他丢脸了。
很明显，兰蓁并不是李芷念的对手，在她硬撑完前面六球后力不从心。
李芷念敬她是位人物，实力悬殊的差距没有让兰蓁放弃，而是选择做到最好。
李芷念拿到11分时，裁判吹响口哨，双手重复交叉示意换场，而此时兰蓁一边的计分器上依旧是0。
短短两个星期的系统训练李芷念飞速成长，速度快到她不敢相信，可能之前打野球厉害点的同学能和李芷念打得有来有回，现在是几乎没有这个可能了。
就像面前的兰蓁，是附中走羽毛球单招的学生，她在俱乐部跟随一个退役的国家级运动员教练学习，之前还被推选参加了一些小比赛取得过名次，现在却打不过李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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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场地后，李芷念能直视看台上的江华年。
双臂搭在银色的围栏上，手掌自然下垂，显得松弛又自在，今天他穿得休闲是从来李芷念从来没见过的模样，灰蓝色的假两件卫衣，领口处的白色衬得他青春活力，杏色的休闲裤简单干净。
李芷念不敢再抬头，怕分神去观察他看自己比赛时的反应，得分会笑还是面无表情，丢分会生气还是面无表情。
屏息凝神后李芷念发球，找到状态不会再发大意的高球。
正手反手，架拍小跳，转身侧身，一切有条不紊的调整着。
之前在学校训练，休息时间张教练总爱讲些球场人情世故，擦过网、滚过网的球你要说是运气，本来就恶心的得分方式你还不低调，别给人恨死，赛场上有一个就是不要零封对手，适当放水，双方都有分，让对手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当时觉得教练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现在却轮到李芷念实践。
临近和兰蓁比赛结束，她还一分没有，李芷念用拙劣的演技上演了一幕“zisha”。
说是发球发网上不如说是扔网上了，李芷念球拍一带白色的球就直直撞在网上，兰蓁得一分，拿到发球权。
边上的裁判眼中有抹不知名笑意，笑得李芷念害羞。
他恐怕在想这小姑娘还玩上情商了。
曾有关羽大意失荆州，今有李芷念假意放水失球权。
兰蓁似乎不领她的好意，似乎又领了。
李芷念放水后，兰蓁拿到发球权立即发球扣杀打得她措手不及。
兰蓁力度之大先不说震得人耳朵疼，光是扣下拿到分后她第一时间举手暂停换了把新拍就知道她有多狠了。
李芷念隐约看到插回包里的球拍，球网在晃动。
好狠。
李芷念距离21分还差3个球。
这球反击让李芷念知道了什么叫逞能的前提是真的要有能耐，最后三球打得不容易，多了六球。
让给兰蓁一分后，她又接连拿了两分。
李芷念不可否认的慌了，难道要被翻盘了吗？脸颊的红晕不止是运动带来的，还有些许神慌。
兰蓁拿第三分的时候李芷念举手暂停示意休息。
李芷念下场从包里拿出水杯，面对观众台下的高墙，脑海里一个声音响起。
“逞能是有代价的。”
江华年孤竹般清冷的语调响起。
确实，他会这样说。想都到江华年，李芷念顺着高墙抬头，并没有入场时那张人脸，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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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真的打很烂吧。李芷念对江华年的离去释然，她不需要浪费过多情绪在赛场外。
用吸汗巾擦了擦脸李芷念回到赛场，她需要给对手一点颜色看看。
兰蓁很聪明，和李芷念比起来她是个老手，很轻易就看出对面的女孩慌了。送到手的机会，不搏一搏，难道要白白浪费吗？这片场地永远不缺有野心的人，也永远需要有野心的人。
轻敌就是最大的傲慢。
最后三球，李芷念改变了耐力消耗的战术，奋起突击，来势凶猛，如滔滔江水破浪前行，迅捷得像头猎豹，蹬地起跳，抬手下拍，双脚有节奏的交替或前或后，像是永不停歇的马达，上肢相互配合转体，宛如组装精密的仪器。
比分到20:4，李芷念跃然起跳，好似飞船升空脱离了世界万物的束缚，下压的手臂带动全身最后震动落到发丝。
哨音闭李芷念拿到了决赛名次。
本次青少年组有15个参赛选手，第一轮比赛结束胜出的选手直接进入第二轮选拔，还是抽签决定，轮空的选手和第一轮轮空的选手进行对战。
小型比赛大家水平都差不多，每个组结束的时间也差不多，特别突出的从预赛开始就快于常人，比如李芷念，她和兰蓁是第一组结束的，用了一个半小时不到。
八点开始的比赛九点二十多就结束了，双方握手致谢。
握着手兰蓁转头对着观众席下来的江华年说：“来看比赛？”
江华年走过来：“对。”
兰蓁抽签完就注意到李芷念名字后的缩写DH，她指指身边的李芷念，“队友？”
“对。”
兰蓁一副就知道你这样的表情，“你还是老样子，不多说一个字。”转头问李芷念，“这人在东华也这样？”
江华年挑眉等待李芷念回答。
“对，惜字如金。”李芷念眼睛亮亮的，边说边观察江华年反应。
江华年挑起的眉再向上挑起又放下，表达不满意。
李芷念找补，“但是一字千金，每个字都不浪费。”
“哈哈哈哈哈，江华年你这个队友嘴巴不简单。”
江华年把手插进裤兜，“是不简单，她嘴巴就没放过我。”
十二个字，整整十二个字从江某人嘴巴里蹦出来，兰蓁意味深长地看向李芷念，说：“好了，要是下午没什么通知我的比赛也就打完了，李芷念你挺不错的，加油。”
“好。”
“走了。”兰蓁潇洒挥手。
李芷念回：“再见。”
江华年则是扬扬下巴。
兰蓁走后，江华年和李芷念站在长椅边。
李芷念目光炯炯，江华年思考了下，“打得可以，能体现部分水平。”
他这是在夸我？李芷念有些小得意。
“你和兰蓁……”李芷念手指指前方又指回江华年。
“初中同学，之前打过球。”
“难怪你们认识。”李芷念换好鞋准备去休息厅休息，“所以你来看她比赛？”
江华年顿住脚步，冷脸，“我只是来随便看看的。”
“真的吗？”
“假的。”
“到底啊。”李芷念追问。
江华年不再作答，跟着他，李芷念发现被带到了休息厅。
找了个位置坐下江华年说：“一个小时后第二场，时间很短，淘汰的标准很简单，谁体力不支谁先out，抓紧时间休息吧。”
虽是第一次参加市级比赛，李芷念还是察觉出其中的不妥，“之前比赛也安排那么紧吗？”
“没有。”
“那为什么这次会这样？”
“举办一场赛事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今年青少年组的人数少，能一天做完的事情的不需要两天。”
江华年说得隐晦，李芷念听得半懂不懂，眼下恢复体力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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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李芷念抽到一名13岁越级的初中生，同样也来自东华，名字后有简写DH。
距离李芷念16岁生日还有两个月，面对眼前小2岁的孩子她只觉得害怕。
比赛前和江华年打听了下，这个初一的学生是东华收的种子选手，来自一位领导的推荐。
听后李芷念单纯地问：“打输了要紧吗？”
江华年眉头一皱：“最好不要。”
顶着压力她上场了。
几个来回下来李芷念能感觉到这个小孩比兰蓁厉害不少，但抱着不要丢脸的想法，她告诫自己不能轻敌也不能修饰敌人。
好在凭借身高优势、年龄优势、智商优势……李芷念拿下比赛。
小孩姐过来握手的时候气场强大，给李芷念压的真要喊姐了。
没想到两只手握紧时小孩姐说：“我听过你，李芷念。”
“我那么有名吗？”
小孩姐表情张扬，“张教练和我说的，你是他开学捡到的新人。”
李芷念瑟瑟发抖，“这样啊。”
“今日也算得见庐山真面目了。”
“见到你我也是幸甚至哉。”
“再会。”小孩姐猛一拉，用肩膀撞了下李芷念背包离去。
“我看你也是挺文艺的。”江华年总会在需要挑刺的地方出现。
“背两句古诗的实力了。”
“在下也是有幸听到这两句实力了。”
“不客气，古风小子。”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