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bg]蛇讯》可春可秋

7、上了贼船

　　话音刚落，房间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女人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她皮肤白得亮眼，高开叉吊带裙将她的身材衬得婀娜曼妙，长筒靴是镶满铆钉的不规则款式，仅仅站在那里就让我根本挪不开眼。
　　墨镜男说：“我记得我锁了门。”
　　“抱歉哈，职业习惯，一顺手就开了。”女人吐了吐舌头。这时我才发现她手上捏着一个u型发卡，大概是用它撬开了房门，我心想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未免也过于熟练了。但从墨镜男让我噤声的举动来看，他显然是察觉到了的。
　　还有个彪形大汉，垂手低眸站在一旁，不时偷偷观察墨镜男的神情，标准的做错事模样，哭丧着脸说：“爷，我真拦不住她…”
　　女人瞪了他一眼，说：“你买的那些衣服广场舞大妈都不稀得穿，再说女生需要什么你弄得明白吗你？”说着拎进来一个半人高的大行李箱，跟我招呼道：“哈喽妹妹，我叫林锦绣，我帮你准备的临时生活用品在这，还缺什么随时跟姐说。”
　　我连声道谢，她却只是笑着，过来捧起我的脸，一阵香风袭来，这个动作过分超越了我的社交边界，令我极其不适。她问：“想道谢的话，不如告诉我你有什么特殊之处？我们黑爷可从来不会随便捡回来一个人。”
　　黑爷？是指墨镜男吗？我向墨镜男传去一个求助的眼神。他站起来双臂环抱，周身的气场好像瞬间冰冷起来，锦绣也放过我转向他，两个人脸越贴越近，接着锦绣似乎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我没分辨出来，墨镜男扯着嘴角笑了一声。
　　锦绣又看了看我，眼波流转，美极了，接着便转身出门。门口多了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些人走路都没声，我有点怀疑被拐进了什么妖怪的老巢。锦绣也对那个人说了两个字，我听清楚了，是“傻逼”。那人回以超大幅度的白眼，看起来他俩像不对付已久。
　　白眼哥进来，见我盯着他，冲我微微点头，他长得挺好看，和彪形大汉一比，更显气质出尘，我有点不好意思，嘴角想压都压不住，最后还是咧着嘴笑了。我想，爱美是人的天性。
　　“格尔木的那辆面包车，我们跟丢了。”白眼哥说，“太奇怪了，我敢保证中途没有任何可疑的事情发生，但他们就是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慢慢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正常。”墨镜男看向我，道：“听到了吗？没人知道他们是谁，甚至在你出现之前，我们都很难确认他们真的存在。”
　　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说：“你在拿我钓鱼吗！”
　　“本意不是，那是顺带的。”
　　“不对啊，要是你的本意是保护我，为什么要安排那个老板传话给我？格尔木的一切，有多少是他们安排的，又有多少其实是你的手笔？”说完我都有点佩服自己了，真是个小机灵。
　　“看来你没有那么傻，不错，这一点很好。”墨镜男欣慰道，“按照Plan A，你不应该具备读取费洛蒙的能力，或者至少不能被他们发现，但很显然，这个计划失败了。”
　　我想了想，我不具备这个能力，不就直接被毒死了吗？墨镜男点头。我嘴很快，又问你怎么不在我被发现前弄死我？他说试过。闻言我打了个冷颤，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如此轻描淡写地向我本人坦白曾经想要抹杀我的，我下意识往门口瞄，白眼哥和彪形大汉已经做好随时抓住我的准备了。
　　羊入虎口啊，我苦笑。随即又想，他这么心狠手辣，我现在不也还活得好好的，那还有什么好怕的，想到这我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了，问：“然后呢？”
　　“然后Plan B就开始进行了，在你被他们发现后，需要保证你站在我们这边。”
　　“我可没说过要站在你们这边。”直觉告诉我不能随意站队。
　　“没用了，在他们的视角里，你就是我们这边的。”墨镜男胸有成竹。
　　我耳边响起他对我说过的话：从我说出张起灵三个字开始，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又想起派出所里响成一片的电话铃声。“张起灵”不是小哥的名字吗？为什么听起来更像某个具备特殊含义的代号？这个代号的出现，让“他们”觉得我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其实我对他们双方都没有特别的倾向，虽然在梦中我与吴邪、小哥并肩作战，但这种微妙的联系还不至于让我坚定选择这一边。如果我读取费洛蒙的能力注定了我要被两方争抢，我当然会选更强大、更能保护我的一方，这一方显而易见是墨镜男口中神秘莫测且世代传承的“他们”。但是，墨镜男剥夺了我的选择权。
　　“或许还有更好的方法，能让你全身而退。但…没有时间了。所以不好意思，你现在只能接受上了贼船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