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句句有回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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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句句有回应
季诺恩轻拍着庄林薇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庄林薇从五味杂陈的状态里缓过神来。说道：小秋……你说吧。
……
昏暗的灯光下，庄林薇靠在沙发上，季诺恩躺在她的怀里。叙述着这三年来发生的事……
季诺恩说道：庄伯母去世以后，不光是你在怀疑，我也在怀疑。伯母那些年已经很少出远门了，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偏偏在庄伯伯不在国内的时候，她要自己开车从江沪到燕北，路上要开七八个小时，为什么不坐飞机？她去燕北要见谁？这也太可疑了。
庄林薇：所以你就隐瞒我，去查这件事是吗？
季诺恩：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查，一开始我想先收集一些线索之后，再告知你。
庄林薇：嗯，所以呢？
季诺恩：但是我发现这件事可能涉及到很多国安的工作。所以我当时就报考了国安的定向选调。
庄林薇：所以你不是因为张继尧去找你才不读博的是吗？
季诺恩：老大……我哪里有心情读博啊？我婆婆去世了好吗？哪件事重要啊？
庄林薇：你说什么？
季诺恩：哪件事重要啊？
庄林薇：不是这句，上一句。
季诺恩：我婆……咳咳，我就是给你打个比方。
庄林薇低着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眼神里尽是宠溺的表情。
季诺恩接着说：你不会觉得张继尧能PUA我吧？
庄林薇收起笑容，说道：一开始我没这么想，但后来你不见了，我就在心里想了一万种可能。甚至会觉得你是因为听了张继尧的话，所以才……
季诺恩突然坐起身来，认真说道：庄林薇你记着，就算哪天我们真的分开了，也一定不会是因为其他的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庄林薇：相信彼此，如果不是当面亲口说出来的话，都不做数。
季诺恩：所以说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啊？每天总想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说话间季诺恩伸出手，摸了摸庄林薇的额头。
庄林薇：好啦，好啦，你继续说。
季诺恩重新缩回庄林薇怀里，说道：说到哪儿了？哦对，我进了国安。你知道的，国安工作保密性极高，一切行动都要服从命令听指挥。我刚到国安就被安排到国际情报局，我们局的宋局长了解过我的情况，他们当时也在跟庄伯母的案子，我也给他们提供了很多线索。后来宋局就邀请我加入了他们当时的……这个不能说，我们有保密规定。
庄林薇：嗯，不用为难，你继续。
季诺恩继续说道：我在一次跟踪任务中被线人出卖了，他们把我抓到燕北西郊的一个废弃工厂，我就是那里受伤的。
季诺恩：后来宋局派人救了我，但因为当时抢救的时候出血过多，手术后我昏迷了很久。
庄林薇抱紧她，把头深深埋在季诺恩的身体里。
季诺恩撩开庄林薇的头发，继续说道：当时严叔来看过我，他可以证明。
庄林薇诧异道：我家老宅的管家，为什么去看你？
季诺恩：哎呀，我不是查伯母的案子嘛！严叔一直照顾庄伯母，我肯定是要和他联系的呀，你这时候怎么又傻了？白天的时候明明挺聪明的呀。
庄林薇：小秋，我这些年调查过我妈的死因，也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我让沫沫去过老宅，严叔只说了我妈的情况，他从未提过见你的事。
季诺恩回应道：严叔知道我的身份，他很配合国安的工作。所以他不会跟你说也是正常。
庄林薇：等等，你说我妈的事，涉及到国安……是什么意思？我妈是被境外间谍害死的吗？
季诺恩继续说道：这件事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对你透露太多。
庄林薇抬起头，说道：我知道了，所以……
季诺恩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林薇，你调查伯母这件事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吗？
庄林薇：老宅里我妈的东西不是烧了就是被警察带走取证了，我只能从身边的人打听。
季诺恩：那你为什么怀疑伯母的死因呢？
庄林薇：出事之后，我问过沫沫，据她说，我妈出发前一天早上还约了设计师说要给她做裙子，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再加上我妈几乎从不独自开车出门，这才让我更加笃信，我妈不可能是意外。一定是有人设计杀害的。
季诺恩略有所思，眨着眼看着庄林薇。
庄林薇继续说：你今天干嘛来了？
季诺恩：怎么……啊，对对对，嘿嘿嘿，扯远了扯远了。
庄林薇沉着脸。
季诺恩继续说道：我在医院昏迷了很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月之后的事了，那个时候我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之后我就跟严叔联系想问一些情况，他就从江沪赶到燕北来看我。原本组织安排我到郊野公园……就是咱们今天去过的那个安全屋，到那里去疗养身体，但宋局觉得条件太艰苦了，我身边也没人照顾，我向组织申请，就和严叔一起，住进了庄家的老宅。我在那里生活了两年，今年春节后才搬出来的。
庄林薇听着季诺恩的讲述，满眼心疼，问道：小秋，两年……你恢复了两年才好的吗？当时到底伤得多严重啊？你知道我在找你吗？我找了你三年……你却……
季诺恩心疼得看着庄林薇，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说道：严叔跟我说了，我知道你让李乔沫找过我，有几次李乔沫来老宅给严叔送钱的时候，我就在楼上的卧室里，所以其实我见过李乔沫不止一次。
庄林薇看着季诺恩，哽咽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这些年我经常半夜惊醒，梦到你出了意外，梦到你弃我而去，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三年了，你看到了吗？你看过吗？你就从来没有一点点，哪怕一次，有动摇过要理一理我吗？季诺恩！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你就一点都不为我考虑吗？你有想过我会难过，我会痛苦吗？
季诺恩起身抓住庄林薇，着急辩解道：本来我是要联系你的！但那个时候我快要死了。我是真的要死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在ICU住了十八天。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我，但虽然你会找我，也会担心，但总比你看到我快死了要好一些，这样最起码，你高低会一直找我，我很了解你，林薇。妈妈不在了，我也不在了，你会做傻事的！
季诺恩颤抖着身体，低下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继续说道：林薇，原谅我好吗？我很自私，我怕我会失去你，我说的是真正的失去……我不怕你会离开我，但我害怕你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林薇……我爱你……
庄林薇早已泣不成声，呜咽道：你个混蛋，你不是什么都会跟我说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躲了我这么久……就算独自面对死亡，也不愿让我得到你的消息是吗？季诺恩，你他妈当我是什么啊？
季诺恩脸色苍白，冰凉的双手，紧紧抓着庄林薇，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都知道……
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过了一会儿，庄林薇平静地瘫软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说道：两害相较取其轻……
季诺恩抬起头，泪光跳动在睫毛间，说道：你能明白的，林薇。
庄林薇目光凝滞，无力地说道：你明明可以理理我……你都见到沫沫了……你应该告诉我的。
季诺恩抚摸着她，说道：你想啊，如果我让你知道了我的情况，你会不会冲过来找我？
庄林薇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接话道：会！当然会！
季诺恩说道：我在养病期间，组织给我的任务就是……潜伏。但如果你出现了，你会出现在哪儿？老宅吗？全世界都知道你不会去老宅。你明晃晃的出现在那里，不奇怪吗？
庄林薇倒在沙发上，季诺恩顺势躺在她的怀里，继续说道：敌在暗，我在明。甚至谁都不知道张诗尧到底策反了哪些人，身边哪些人是可以信任的，即使是严叔，都是我们国安调查了一年半才认定是可以托付的人。
季诺恩继续说道：云悦非常危险，你也身处在危险中，我们不联系，是组织在保护我，同样，也是我在保护你。
季诺恩别过身去，眼泪淌进了庄林薇的臂弯里，她委屈地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会好怕，原本我以为这件事没有这么危险，我以为一切都很简单，我以为我可以……我在医院刚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你发来的七十多条短信，每一条，我都看了。
你说……小秋，我现在在松林公墓，今天是季叔叔的生祭，如果我们可以一起来，他老人家一定会很开心吧？
你说……小秋，今天是你生日，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草莓杜松子蛋糕，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希望明年我可以当面给你过生日。
离开老宅那天，下着雨。那天你发短信说……小秋，我今天去了燕大，葛校长聊起了你，如果你在，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有很多次，我都有冲动想回你消息……
季诺恩缓缓起身，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输入密码：980711
一边点开手机备忘录，一边说道：我昨天拿起你手机，很自然的试了这个密码，你没有换过，当时我就知道，我的林薇……还在。
庄林薇说道：我们说好了要用一样的密码。
季诺恩轻轻点头，滑到了庄林薇的身边，说道：你看，你每条短信我都会复制下来，并且在下面回复我想说的话，我每天都会拿出来看好几遍。
庄林薇拿过季诺恩的手机，翻看着备忘录里一千多条她发的短信……
心中说道：一条都不少，句句有回应……小秋，你好傻，这些年你隐忍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即使再次见面，你还依然能表现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庄林薇看向季诺恩娇弱的身躯，不觉心疼起来。
季诺恩继续说道：
刚开始看到这些内容，我的心都会隐隐作痛，后来，它变成支撑我振作起来的支柱，每天看到你发来的短信，都会让我很安心，虽然我无法让你看到我的回复，但我每天看着它们，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慢慢的，我不断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会风风光光地回到你身边，在你面前炫耀，我不再是只会躲在你身后被你保护的小狗，我也可以保护你，我也可以为你遮风挡雨。
庄林薇突然起身，翻到季诺恩上面，一只手，搂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轻放在她的肩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小秋……
季诺恩勾着庄林薇的脖子，缓缓把她拉到面前，用鼻尖轻轻贴着庄林薇的脸颊，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林薇，你是我唯一的寄托……
庄林薇失控的双手此时此刻把季诺恩狠狠按倒在沙发上，任由季诺恩怎样反抗都无济于事，她将这三年来的委屈和怜爱，通通发泄到季诺恩的身上……
沙发旁的边桌上，摇曳晃动的台灯，似乎也在诉说着两人各自的悲凉。
季诺恩喘嘘着说道：林薇……不要这样，好吗……林薇……疼……林薇……
庄林薇呜咽道：不要吗？你不想要我吗？
季诺恩红着脸道：我………我要……你……林薇……
季诺恩娇喘着亲吻庄林薇的肩膀，手轻轻伸向她的腰间。
……
许久之后，庄林薇瘫软在沙发上，抚摸着季诺恩的手，轻轻说道：我们去卧室吧。
季诺恩慵懒无力地说道：你先去洗个澡好吗？
庄林薇笑道：不一起吗？你看你的汗……
季诺恩抓起睡衣披在身上，道：走走走，一起一起，我都三年多没和你一起洗澡了，想死我了。快走，快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句句有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