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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劣根性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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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面,韩修面前的书桌上的台灯再散发着柔和的光辉,韩修的手上拿着一只黑色的签字笔,一下下缓缓地敲打着桌面,对方拿着座机话筒正在打电话,他垂着眼眸,声音显得比白日里柔和了许多:
“……知道了,别担心我,不着急上学,让他们为我保留学籍……”
花城和彦的视线定定的落在韩修的侧脸上,他在和谁打电话?声音为什么这么温柔。
黑暗像是阴影一样,一点点的蔓延,手指死死的抓着门框。
就算是浮木,也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浮木,他不愿意,也决不允许别人分享自己的浮木……
感受到身侧的视线,韩修转过头,花城和彦那奇怪的心思猛地被收回,他转过身,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床上。
坐在床上,他看着黑暗思考,这个少年富有,他还不嫌弃自己,他愿意在成年之后满足自己的需求(这一点诡异的满足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占有欲),自己可以让他养。
就算是金丝雀,他也要选个好笼子。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而他这只金丝雀,也决不允许别人和他独占一个笼子。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本性,直面自己的内心,他深知自己像是那种吸食其他植物汁液和养分的菟丝花,就算是长在一滩烂泥里,只要他愿意,只要他下定决心,那摊烂泥也只能是他的。
否则,他就要亲手毁掉他得不到的东西。
哪怕为对方陪葬。
他从来都不是个没有计划,随波逐流的人,相反,即使处于劣势,他对于自己的人生也规划的相当清晰。
脑袋里不断的盘算着,交织在一切的或是恶毒或者是美好的小心思,不一会儿,睡在韩修卧室的东方美人就睡了过去。
韩修回来的时候,花城和彦已经睡着了,如同醉卧寒冬的花枝,蜷缩起来。
韩修倾身上床,刚抬起手,青年便缠绕了过来,死死的抱着他,缩在他的怀抱里,乖觉得很。
韩修为他盖好被子,躺在床上这人的边上,很快也睡着了。
韩修刚睡着,花城和彦便在黑夜中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抱着的少年,看着自己亲手选的“金笼子”,这怀抱既然拥抱了他,那以后便只能拥抱自己一个人。
这是他的怀抱,是他亲手选的笼子,不会分给别人。
上一个已经被他亲手毁掉了,这一个,这一个接受他这个怪物的人,他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他伸出细软的手指,隔着空气,仔细的描摹韩修容貌的轮廓。
他是第一个对他说这种话的人,他要记住他的模样。
……
大半夜,沈岳寒趴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韩修打电话来,然他去收拾那些令人作呕的同类残渣,换掉里面弄脏的家具,毕竟这也是沈岳寒的业务范围之一。
韩森正好从他爸爸沈醉的房间里谈完事情走出来,沈醉站在二楼,正好看见下面死□□一样趴在沙发上的沈岳寒,训斥他:
“大半夜不回自己的公寓睡觉,死在这里干什么!”
沈岳寒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支支吾吾的攥着自己的西装边沿,唯唯诺诺不敢直视自己的亲爹。
韩森看着沈岳寒那模样,大概知道了是韩修的事情。
拍了拍沈醉的肩膀:
“阿醉,你先进去,我来跟他说。”
“好的,韩森。我们家这个小子没出息,你多教育教育他,找对象找对象找不到,做事做事不行,真相掐死他!”
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书房。
沈岳寒对着他爸爸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然后朝着对他一向十分包容的韩森身边凑了过去:
“韩叔,什么事情啊?”
“韩修刚才打电话说他谈恋爱了,要和对方同居,他不懂事,你多照顾他。”
说完,韩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什么?——————————!!!!”
羡慕嫉妒恨等各种复杂的情绪瞬间冲昏了沈岳寒的头脑,沈岳寒的猪叫声在房间里响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韩修才多大,就同居,谈恋爱,就可以享受甜蜜的恋爱生活,而自己,现在还是个单身狗?
不能忍,实在是不能忍!
“臭小子,一天到晚正事不干,不是喊就是叫,吓死老子了,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沈岳寒转头,沈醉已经拿着扫把,准备来揍他了,于是房间里再一次想起了惨叫声。
……
三天之后,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怎么看到韩修的史密斯医生,兴致勃勃的站在韩修的公寓门前。
相比较那些怵于和韩修接触的人,史密斯很是喜欢和韩修多接近,他觉得虽然韩修存在着严重的“失控”风险,但是他显然有着强大的理性,极好的克制了这一点。
虽然说现存的理论对于精神失控更多的是倾向于是积极治疗,甚至有极端的一点的提倡进行脱敏疗法,或者是电击治疗,但是对于这样的理论,史密斯颇有疑义。
他更倾向于顺其自然,举个简单的就比如说房间里有个永远不会消失的魔鬼,病人要做的不是竭力的、天长地久的、气喘吁吁的与之对抗,面临着一次次的失败,反而应当与之和平相处,接受它的存在,顺其自然,犹如呼吸一般。
那么,这个魔鬼总有一天会消失。
大半夜,沈岳寒趴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韩修打电话来,然他去收拾那些令人作呕的同类残渣,换掉里面弄脏的家具,毕竟这也是沈岳寒的业务范围之一。
韩森正好从他爸爸沈醉的房间里谈完事情走出来,沈醉站在二楼,正好看见下面死□□一样趴在沙发上的沈岳寒,训斥他:
“大半夜不回自己的公寓睡觉,死在这里干什么!”
沈岳寒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支支吾吾的攥着自己的西装边沿,唯唯诺诺不敢直视自己的亲爹。
韩森看着沈岳寒那模样,大概知道了是韩修的事情。
拍了拍沈醉的肩膀:
“阿醉,你先进去,我来跟他说。”
“好的,韩森。我们家这个小子没出息,你多教育教育他,找对象找对象找不到,做事做事不行,真相掐死他!”
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书房。
沈岳寒对着他爸爸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然后朝着对他一向十分包容的韩森身边凑了过去:
“韩叔,什么事情啊?”
“韩修刚才打电话说他谈恋爱了,要和对方同居,他不懂事,你多照顾他。”
说完,韩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什么?——————————!!!!”
羡慕嫉妒恨等各种复杂的情绪瞬间冲昏了沈岳寒的头脑,沈岳寒的猪叫声在房间里响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韩修才多大,就同居,谈恋爱,就可以享受甜蜜的恋爱生活,而自己,现在还是个单身狗?
不能忍,实在是不能忍!
“臭小子,一天到晚正事不干,不是喊就是叫,吓死老子了,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沈岳寒转头,沈醉已经拿着扫把,准备来揍他了,于是房间里再一次想起了惨叫声。
……
三天之后,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怎么看到韩修的史密斯医生,兴致勃勃的站在韩修的公寓门前。
相比较那些怵于和韩修接触的人,史密斯很是喜欢和韩修多接近,他觉得虽然韩修存在着严重的“失控”风险,但是他显然有着强大的理性,极好的克制了这一点。
虽然说现存的理论对于精神失控更多的是倾向于是积极治疗,甚至有极端的一点的提倡进行脱敏疗法,或者是电击治疗,但是对于这样的理论,史密斯颇有疑义。
他更倾向于顺其自然,举个简单的就比如说房间里有个永远不会消失的魔鬼,病人要做的不是竭力的、天长地久的、气喘吁吁的与之对抗,面临着一次次的失败,反而应当与之和平相处,接受它的存在,顺其自然,犹如呼吸一般。那么,这个魔鬼总有一天会消失。
花城和彦没办法向一个没有达到法定年龄的少年主动展示自己,所以在这么封闭的空间内,自己对着一个青少年/脱/衣/服穿衣服也变成了一种带着低级意味的、极其不健康的表演。
只是韩修这几天的表现似乎是意外的纯情,并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包括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这让花城和彦更加捉摸不透,对方到底在做些什么。
……
史密斯医生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韩修进门的时候,史密斯抬起头,看见对方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黑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黑色的休闲长裤,身材完美,加上漂亮的要失真的容貌,外形极其富有迷惑性,几乎是无懈可击。
史密斯忍不住感慨,谁能想到这么冷静艳丽的外表之下,埋藏着一个随时处于失控边缘的灵魂。
韩修在书桌的后面坐下来,交叠双腿:
“史密斯医生,你怎么有空上门拜访?”
史密斯笑了笑:
“韩公子,是你的父亲叮嘱我过来到你这边的。”
看出韩修对于自己临时拜访的不悦,史密斯把韩森搬了出来。
韩修果然没再说什么。
“你最近怎么样?”
韩修看向窗外:
“还行,他回来了。”
“他,是谁?”
史密斯惊觉似乎在韩修一成不变的生活里产生了变量,这让他眼前一亮。
韩修侧过脸看着他,观察史密斯脸上的表情,似乎此刻被观察的人不是韩修,而是对面的白人中年男性。
“史密斯医生,话多不是好事。”
韩修的视线直视他的眼睛,史密斯突然觉得有点窒息,大概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恐惧韩修的原因了,这位的气场确实非常的具有掠夺性。
“韩公子,我只是关心你,我随时欢迎你的咨询,电话里也行。”
这一招对相信科学的路德蓝非常有用,所以对于韩修,史密斯觉得应该也是行之有效的。
结果韩修沉默了片刻,嗤笑了一声,便又不作声了,视线看向史密斯的时候,带着说不出的戏谑。
史密斯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但是多年的经验让他并不会被人轻易地挑动情绪,他继续温和的询问,甚至拿出了自己黑色牛皮外壳的笔记本和一支深蓝色的圆珠笔,开始做记录:
“韩公子,帕罗西汀你还在吃吗?”
“当然。”
韩修回答的很干脆,这让削微有点了解韩修的史密斯感觉很微妙。
据他和韩修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的了解,韩修工于心计,而且对无关紧要的人一向不喜欢坦诚,从认识他到现在,他很少这么爽快的回答自己的问题,每次要么是沉默,要么是和自己打哑谜,十分的难缠、狡猾,这也是上次咨询为什么旷日持久的原因。
史密斯直觉觉得,韩修可能在糊弄自己,他根本就没有按时吃药。
作为一名专业人士,史密斯还是慎重的说:
“韩公子,你需要按时吃药,不然……”
韩修从书桌的后面站起身来,他的身后是一整排长长的手工书架,史密斯突然发现,每个书架都设置了玻璃推门,整个书房里面几乎是一尘不染。
韩修的突然起身打断了史密斯的话头。
“医生,你喜欢失控的感觉吗?”
韩修突然问。
史密斯专业度极强的回答:
“失控是生活的常态,在生活里,没有任何人能对一切达到完全掌控,即使上帝也不行。”
他的视线从书架上挪到了韩修书桌的下面,书桌的桌角下面垫了小垫子,几乎看不见任何灰尘的颗粒,甚至连韩修的椅子下面也包上了垫子,这里的主人显然对某方面的要求达到了极致的地步,不允许任何瑕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