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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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幸福社区门口的街道走出来，就是曾经热闹非凡的国贸街。
国贸街上挤满了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店铺，沈家以前的饭馆也开在国贸街一带。
沈晏刚到沈家的那个暑假，方锦蓉为了照看方便，就把沈晏带到饭馆。小小的沈晏个子没比饭桌高多少，却已经十分懂事地开始帮店里干活。沈国平和方锦蓉自然不需要沈晏做这些，但是夫妻俩只要一个不留神，沈晏就又会开始自己找活干。
那时的沈晏没有安全感，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来讨沈家开心，如果自己一不小心做错了事，就很有可能会被沈家送走。
后来，方锦蓉索性就把沈晏交给了陈栖，俩小孩一整天都待在一起，到了中午就来饭馆吃午饭。如果晚上天黑了，周燕要上夜班，两人就还来饭馆，那时候沈家饭馆和幸福社区离得很近。
再后来，等陈栖上了和沈晏一所小学，两人就更加形影不离，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放学后先来饭馆吃个晚饭，然后再一起回家。
沿着国贸街走到尽头，就是一个斜坡，爬上斜坡就能看到绍江，一条横穿俞州的河流。沿着绍江再走一段路就是绍江初中——陈栖和沈晏的母校。
小的时候，陈栖是孩子堆里的老大，沈晏只是陈栖的小跟班。上学后，沈晏的风头开始逐渐压过陈栖。
读书那会儿，沈晏成绩优异，常年稳居年纪第一，小小年纪做事又稳当，是班里的班长，经常代表学校去参加各种比赛。那时的沈晏深受老师喜爱，加上帅气干净的外表，身边总围绕着一群女同学问问题。
晚上放学的时候，沈晏身边也总有三两同班同学，大家一起讨论老师上课讲过的问题，约好放学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学习，这个时候陈栖站在沈晏旁边就显得有些多余。
陈栖开始不爱和沈晏一起放学回家，沈晏有自己的圈子，她才不要硬融进去。陈栖也有自己的朋友，小区里哪个小孩不是从小一起打打闹闹长大的，关系都好得要命，她才不缺沈晏一个。
陈栖那时的成绩也还不错，虽然不能和沈晏相比，但也能在班里排到前十，只是除了基本功课，陈栖不会再多花心思到学习上。陈栖爱玩爱闹，还总是影响班里其他同学学习，这也要班主任十分头疼。
每到这个时候，周燕就喜欢拿陈栖和沈晏作比较，沈晏总是被周燕夸到天上去，而陈栖就成了那个顽劣不堪，死性不改的坏小孩。陈栖骨子里的叛逆心要她始逐渐疏远沈晏，周燕越是贬低她，她就越放任自己。
陈栖开始喜欢和学校里不爱学习的差生混在一起，成绩一落千丈不说，还喜欢逃课去游戏厅打游戏。
有次，陈栖在游戏厅玩得正嗨，却被赶来的沈晏逮了个正着。
沈晏板着个脸，把陈栖提了回家。陈栖虽有反抗，但在从小就是班长的沈晏面前，道行还是浅了点。
陈栖回到家，沈晏把一堆练习册丢陈栖面前，盯着陈栖学习。陈栖赌气犯倔，说什么都不肯动笔。
沈晏眼中微有怒意，厉声斥责道：“陈栖，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你妈吗？阿姨每天这么辛苦挣钱是为了谁！”
那是陈栖第一次看到沈晏发火，也是陈栖第一次听到沈晏说这么冷硬的话，但是那时陈栖也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沈晏的话，反而急赤白赖地把沈晏推出了房门。
她才不需要沈晏假惺惺的说教！
自那以后，沈晏好似又成了陈栖的小跟班，放学后身边也再没有什么同班同学，只是不管沈晏怎么坐，陈栖说什么都不肯再搭理沈晏。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三下午。
那天陈栖和沈晏放学，没有按老路去沈家饭馆，而是抄了一条近道。
说是一条路，其实是一个弯弯绕绕的小巷子，巷子里安安静静的，平时基本没人往这边走，大家都走国贸街。
也是在这条巷子里，陈栖和沈晏撞见了两个社会混混正在勒索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
那女生已经被逼退得紧贴着墙面，十分惊慌地抱着自己的双肩包，一个穿着花衬衫人字拖的男人和女生靠得很近，一只手挨着女生的头抵着墙面，不给女生一点逃跑的机会。
沈晏看见这一幕，反应迅速地把陈栖拉到一个拐角，以防被那俩混混看到。。
陈栖和沈晏的想法截然不同。这不就是电视的剧情嘛，当女主被人欺负的时候，她的白马王子肯定会及时现身解救女主。
陈栖一下子兴奋起来，眼中像有一团火，放下书包卷起校服袖子就想冲上去和那两混混干架。
沈晏见状忙拽住陈栖，压着声音阻止道：“你疯了吗，一个人就往上冲！？”
陈栖扭动着自己被沈晏拽着的手，“那不还有你嘛，二对二我们要是打不过就跑啊。”
沈晏感受到自己的眼角抽抽了两下，拽着陈栖的手还是不肯放，“这里离我家饭馆不远，你现在回去找我爸妈过来，我在这里盯着他们。”
巷子里，那个花衬衫越贴越近，女生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巷子里飘荡着。
陈栖语气愤愤地说道：”要去你去，我才不去！等干爸干妈到了，别说解围，俩混混到手的钱都花完了！”
陈栖终于挣开了沈晏的束缚，不给沈晏反应，拎着书包就冲了出去。
“放开她！”陈栖清亮的声音在巷子里响起，两个混混齐刷刷地转头来看陈栖。陈栖抡起书包就砸了过去。
书包看着大，但里面根本没放几本书，砸在那红衬衫身上根本没有什么痛觉。红衬衫顺势抓住书包用力一拉，陈栖就被拽过去了一点。
陈栖看俩混混此刻注意点都在自己身上，忙冲着被勒索的女生喊道：“你快跑！”
女生回过神，从俩混混的包围里逃了出来。红衬衫眼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用力一拉书包，陈栖就朝着红衬衫摔了过去。
这时沈晏也顾不得那么多，也从拐角冲了出来，抡起书包也朝红衬衫的正脸砸过去。沈晏力气比陈栖大，书包也比陈栖沉不少，那红衬衫吃疼地松开了陈栖的书包，捂着自己的脸。
而另一边，那女生没跑两步，又被混混给抓住了，陈栖眼看形势不对，乘人不备直接从混混身后跳到那人背上，对着混混的脸就是抓挠，“畜生，我叫你欺负人！”
混混的眼睛被陈栖抓得睁不开，又试图把手伸到身后抓住陈栖，只是陈栖整个人紧紧趴在他身上，手臂又十分灵活，混混抓了好一会儿也没抓住。
沈晏和那个红衬衫扭打在一起，两人此刻都没有办法脱身，那女生面上虽然十分惊恐，但也还想冲上来帮忙，陈栖喊道：“你快跑，快去国贸街找人来帮忙！”
女生的精神紧绷着，眼里都是泪，虽然害怕，但还是听了陈栖的话，扶着墙一顾三回头地朝巷子外跑。
陈栖不知道在那混混背上趴了多久，不管混混怎么折腾，陈栖就是死拽着不让自己掉下来，那混混也是被折磨得累了。另一边，沈晏和那红衬衫势均力敌，这会儿你压我一头，过会儿又是我压你一头，沈晏没法挣脱，两人也不分胜负。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那女生终于带着救兵赶了回来，赶来的人正是国贸街卖烟酒的马老板。
俩混混见状想挣脱却挣脱不来，最后只能乖乖地被扭送到街道派出所。
“叫你们欺负人。”陈栖看着两人被带走，十分解气地还想上去踹两脚，沈晏忙拉住她。
“哎，你不是沈家那小孩吗？”马老板认出了沈晏。
沈晏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身上的校服黑一块白一块的，全是地上的泥污。
沈晏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点点头。
陈栖看着这样的沈晏，心中有几分得意，朝着沈晏的胳膊抡了一拳，“你小子，看不出来啊，还挺能打！”
“陈栖！”沈晏眼中有怒意，却不好发泄。
“那个，刚才谢谢你们救我。”被解救出来的女生微垂着脑袋，局促地走到陈栖和沈晏面前道谢，又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沈晏。
陈栖这才发现沈晏的掌心被磨出了血，忙拉过沈晏的手细看，“你流血了，疼不疼啊，等下要干妈给你包扎处理一下。”
马老板也上来说：“就是，赶紧回家，别让你爸妈担心了。”
一行人这才从巷子里走出来，陈栖担心女生不敢一个人回家，也就一起带回了沈家饭馆。
方锦蓉看一行人一身狼狈邋遢的人，顿时就吓坏了，忙上前问什么情况。
沈晏一路都很沉默，此刻倒是开口说话了，“妈，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你这什么话，人没事就好，饿不饿，要你爸给你们炒两个菜，先吃饭。”方锦蓉手脚利索地把沈晏外套脱了，又进屋拿了几块毛巾给三人，“先把脸擦下。”
比起沈晏，陈栖倒一点没在怕的，啃了一口方锦蓉给她的苹果，小嘴喋喋不休地就开始讲刚才的激战。
“你真那么厉害？”沈国平时不时从厨房叹出头来，插一句嘴。
“那当然，我是谁！”陈栖洋洋得意。
沈国平也是被陈栖逗笑了，又说道：“干爸知道你厉害，但是你得答应干爸，下次还有这种事，别自己往上冲，要去找大人知道不，万一人家有刀呢。”
陈栖嚼着苹果，瘪瘪嘴说知道了。
一场激战下来，陈栖也是饿了，沈国平饭菜上座，陈栖就开始干饭，一餐饭下来，陈栖和那女生也认识了一点。
女生叫高霏，穿着西装外套加百褶裙，这是隔壁怀海私立中学的校服，女生是怀海初中部的，和陈栖一样也是初一的。
和陈栖不一样的是，高霏长得十分秀气乖巧，说话声音也轻轻的，很好听。陈栖很喜欢高霏，十分自然熟地和高霏讲起了她和沈晏的故事。
也可能是陈栖的热情，高霏也没有之前那么拘束了，陈栖讲着沈晏，高霏就撇头去瞄一眼沈晏。高霏之前就听同学提到过沈晏，说沈晏多么优秀多么帅，高霏现在也是见到本人了。
吃完饭，高霏家里的司机也到了。高霏这才依依不舍地和陈栖还有沈晏告别，临走前，高霏问以后还可不可以来这找他们玩，陈栖当然十分热情地说欢迎，还和高霏交换了联系方式。
高霏走了，陈栖站在沈晏身旁，一脸不可置信地说：“什么家庭啊，还有专门的司机……”
陈栖只有在电视剧里见过有钱人家的司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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