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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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开了暖气，三人围坐在书架旁边的地毯上。
五条悟眨巴了几下猫一样的眼睛，他还是很好奇书架上那本照相簿。夏油杰摁下他暗暗伸向书架的手，他悻悻撇了撇嘴。五条悟原本以为，好友要谈的正事，应该与三日月七绪神奇的能力以及“随机”召唤一只六眼的离谱事件有关。
然而，一本正经的好友下一句却是：“在福冈县，我遇到了姐姐曾经的代理监护人——风见裕也先生。”
等等！这是……玉川家事（虽然一个姓三日月，一个姓夏油，但谁叫这是在玉川宅呢）吧！当着他一个外人的面，多少有点……太不见外了吧！
“是嘛！风见先生还好吗？”三日月七绪初时有些诧异，但到风见的职业，以及方才夏油杰说的与警方有所合作的事件，他遇见风见这件事也在情理之中。
“风见先生目前正在处理福冈那边的收尾工作。”夏油杰道，“只不过，我没有想到，风见先生竟然知道我。”
他想起在一切结束后，那个他从诅咒师手中救下的一丝不苟的公安警察，在得知他的姓名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请问，玉川早纪女士是您的外婆吗”，语气中带着肯定。
三日月七绪解释道：“风见先生和外婆一直都有联系的。我记得小时候，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拜访外婆。只不过你在家那几年，他正是学业繁忙的时候，所以你没有见过他。但是，他是知道小杰的呢~”她看着夏油杰的神色，“小杰想说的事和风见先生有关？”
在她的映象中，风见裕也是外婆玉川早纪女士资助的学生，他像很多被资助人一样，有定期向资助人反映学业状况的习惯。
夏油杰抿唇点了点头，望向身着绀青色无地和服的三日月七绪：“虽然我与风见先生没说几句话。但是他在确认了我的身份后，问了我一件事。”
“什么？”三日月七绪和五条悟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他问我，在我的印象中，外婆是否始终没有走出过玉川宅。”夏油杰说道，“但他似乎并不在意我会给出什么答案。只是告诉，如果我想到了答案，可以联系他，他随时恭候。”
“这是什么谜语人嘛？”五条悟忍不住吐槽，他支着下巴，眸光锐利，“所以，问题的答案不在于‘是’或者‘否’，而在于问题本身？”
三日月七绪闻言看向一旁的弟弟，恰好夏油杰也在看她。
“外婆是和你一样的咒术师，我知道这件事，也是在第一次做出吸引咒灵的西湖醋鱼之后。”
三日月七绪瞥了一眼五条悟，没有再隐瞒西湖醋鱼的秘密。五条悟微微眯起眼眸，如果是这样的话……
“至于为什么始终没有踏出过玉川宅半步……”她轻轻叹了口气，“小杰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是对咒术师的己级惩罚。”夏油杰沉声道。就像三日月七绪所说，在此之前，他对风见裕也所述的问题就有了答案。所以他没有先去咒专汇报任务，而是回到玉川宅确认答案。
其实，在回想起母亲将他送来时，在和室对外婆说的那些话后，他就已经察觉到了，看似与普通人并无二异的外婆，是一位前辈咒术师。但他没有想到，外婆常年深居玉川宅是因为被责罚闭门思过。
“没错。闭门思过。”三日月七绪咬着后槽牙。在禁制之下，几十年如一日地被困在这座宅院中，直到死亡……所以外婆才会沉迷电视购物，所以即便是小杰离开的时候，她也没有出门相送。
夏油杰拧着眉：“为什么？”
三日月七绪低着脑袋，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啊咧、玉川和风见。”一旁的五条悟忽然开口道。当时见到玉川宅的门门牌时，只觉得有些眼熟这个姓氏。直到这两个姓氏同时出现，他忽然想起幼年时无意间看到过的一份即将被送往销毁处的卷宗。
面色有些紧绷的姐弟二人都下意识看向他。
“多年前，曾有一位一级咒术师前辈，差点被认定为诅咒师，就姓玉川。虽然咒术总监会没有给出具体的违规原因，但是在记录这位前辈的卷宗后边，有一张未完成的死因调查报告，死者埼玉县警察本部的普通警察，而那名警察就姓风见。”
淡淡的声音中不含一丝个人情绪，公允却也漠然。“对于这件事，三日月小姐知道多少呢？”
三日月七绪不由咬了咬唇。“是。我的外婆，玉川早纪女士就是那个差点被认定为诅咒师的咒术师。而风见先生就是当年那位警官的孙子。”她没有否认。
“我知道事是风见警官的事，是在外婆离开的前几天。那天，外婆请风见先生来玉川宅，如果父母无法接纳我，拜托他成为我的代理监护人。也是那一天，外婆提到了，当年的风见警官是被雇佣的诅咒师杀害。只是那个雇佣诅咒师的人至今没有找到。”
那个人究竟在普通人中还是咒术界中，至今无法确定。是风见警官的仇人，还是因为利益关系，也无从知晓。
五条悟问：“那个杀害风见警官的诅咒师呢？”
三日月七绪道：“据风见先生说，是被灭口了。”
“那外婆呢？”夏油杰低声问，“外婆为什么会差点被定义为诅咒师……”
三日月七绪静静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我和风见先生都不清楚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外婆过世后，我曾找人打听过这件事……”她忍不住轻呵一声。
“没有任何卷宗留存，仿佛作为咒术师的玉川早纪不曾存在过。后来，那个人打听到，那几年咒术界高层之间斗争频繁，有不少咒术师因为咒术师因为站错队，而受到各式各样的惩罚，甚至还有几个事因为错误的情报而死在任务中的……他说，外婆可能也属于这种情况。”这样的理由，对她而言，有些荒谬。
五条悟闻言也不由严肃了几分。他侧眸望向三日月七绪，她低着脑袋，看不清脸上的神色，额角的碎发掩着她微敛的眼眸，绀青色的和服衬得她侧脸白得有些惨淡……而好友低敛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于总监会和咒专的各项决定，夏油杰几乎没有质疑过。他坚定的相信着咒专里老师传达给他们的关于咒术师的信念，他将会是最好的执行者。
可是此时，他思绪乱糟糟的。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咒灵，始终保持从容不迫的年轻特级术师，感受到了一丝颠覆。
压抑沉寂的气息笼罩在小小的房间中，写字台上机械闹钟的秒针滴答滴答的转动着。
三日月七绪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目光一瞬不瞬落在沉默的夏油杰身上。重逢后，弟弟虽然没有和她说太多咒术界的经历，可是看得出来，他严格地执行着身为咒术师的使命，保护非咒术师，防止诅咒危害人类。
可是当他忽然发现，那些给他们灌输高大上理念的总监会、高层也曾踏着咒术师的鲜血争权夺利……
“外婆临终前曾经说过，她不曾后悔年轻时的做出的决定。即便失去自由，她也始终认为那是正确的。”三日月七绪便觉得，只要外婆觉得那值得，便也没有那么遗憾了。“所以，小杰……如果心中有困惑，那就去找到自己的答案，遵从自己的心意。”
她望着迷茫的弟弟，建议道：“……或许，找到当年发生的一切，你心中的困惑就能解开了。但是……不论你最终找到什么样的答案。请务必记住，你还有亲人，还有同行的伙伴。”
夏油杰抬眸望向站起身的姐姐，白发少年飞快地来到他身边，一条手臂勾搭着他的肩膀，一只手高高地举起表示赞同。
“没错！”只是，他张口就是，“经手玉川女士这件事的总监会老头子们又不是都死光了。大不了老子去总监会把他们‘请’出来，他们要是不开口，老子揍到他们开口为止！”
狂妄的气焰令人侧目，三日月七绪嘴角抽了抽，感觉身份被戳穿后的五条君，像是释放了某种束缚，再也不复初见时的彬彬有礼。
“好啦，时间不早了。”三日月七绪看了看桌上的时钟，快十点了。她走近抬手想要揉一揉弟弟的脑袋，但看到泛着油光的发丝……暗戳戳将手往下挪了挪，她扯了扯他的脸颊：“不论是什么样的事情，都先放到一边吧！现在的你，应该赶紧去洗漱，然后休息。你眼睛下边的黑眼圈快赶上动物园里的熊猫了……”
“姐姐啊——”夏油杰卸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好痛！”其实一点也不痛。
只是在少年呼痛的声音中，原本有些沉重的氛围消散了。
五条悟看着没有一丝反抗的好友，硝子看到一定会忍不住拍下来的。欸……他的手机呢！在他找手机的片刻，三日月七绪放开了夏油杰。
“至于五条君，客房在楼下，稍等我带你下去吧。”她看向一旁的五条悟，“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送你们俩回学校。”明天真好周日，绵谷先生之前说会再周日中午把下周的订单发送过来，她也得回米花了。
五条悟刚摸到的手机差点儿丢了出去：“嗨~麻烦三日月小姐啦！”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0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