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迷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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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野跟着程嘉慢悠悠的走出了商业街。
“看，哪里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是我们这边最大最好三甲医院。”程嘉指着西南方向的几栋高楼说到。
季野朝着程嘉指着的方向望去，看见其中一栋楼上大大的几个LED红字，隐隐约约能看到“医院”两个字。
看了一眼又继续跟着程嘉往前走去。
程嘉也没有过多停留，继续边走边指着某个方向介绍着：“那边是市体育馆、那边是人民商场、那边是小吃街……”
季野听的很认真，边听也边往程嘉指的方向看去，心里也默默记着这些路线。
走了十几分钟后，程嘉站定身，指着马路对面说到：“看，对面就是我的学校了，市一中。”
季野顺着方向望去，银色的自动伸缩门前大大立着一块红色的石碑，上面金色的字体写着“市第一中学”几个大字。顺着门里望去，是一条干净的宽阔马路，一直直通像是教学楼的地方，路的两旁矗立着两排高大的梧桐树。
“为什么五一你们学校里还有楼亮着啊？”季野目光落到那栋亮着的楼问到。
程嘉也随着季野的目光看去，随后说到：“那是我们学校高三的，他们五一只有一天假，今天早上就已经来上学了。”
季野有点诧异，“一天？？？这么短？？？你们学校高三的都没有脾气吗？”
程嘉闻言敲了下季野的头说道：“你当我们学校是啥呢，好歹是整个市里最好的高中，能进来的基本都是成绩很好的，虽然有时候会有些人抱怨，不过该学习的时候都会认真学习，更何况他们马上就要高考了，为了自己的未来，肯定都想能多学会。”
季野听完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程嘉见状摸了摸季野的头，“安啦，想上好学校肯定要付出代价的啊。话说你该不会知道这些就不想来我们学校了吧？”
季野用着有点幽怨的眼神看着程嘉，“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嘛!？”
“哈哈，没有没有，你还有信心继续考我们学校就好。”程嘉笑着说道。
季野还是一脸不服气的说道：“你可别瞧不起我，我肯定可以的！”季野说罢又像是想到什么似得突然又把头低了下去拽着程嘉的衣角小声的说：“不过还是要靠你拯救我的数学了……”
季野说罢也有些心虚的不敢抬头看程嘉，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太过自信，万一数学没救回来，那到时候岂不是就啪啪打脸了。
“行~就全全交给你哥我吧！保你上岸！”说罢程嘉便一只手搭在季野的肩上一起往回走。
又走了五六分钟，两人一起到了家楼下。
季野本想着一回生二回熟，再尝试记一下这楼道的路到底是怎么走的，可谁知原本出门时还有些昏暗的灯光，这会儿已经彻底不亮了，整个楼道黑黢黢的。
这下季野就感觉自己更像是个盲人一般了，只能死死抓住程嘉的衣角，生怕迷失在这黑暗之中。
好在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家里。
程嘉走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递给了季野，“这都是新的，一会洗漱的时候你拿去用，用完就接着放到卫生间里就行。你先去洗吧。”
季野接过东西后就回到自己的屋里，拿出一套换的衣服便洗澡去了。
……
季野洗完出来，看客厅里没有人在，只有一盏微弱灯还在亮着。程嘉的房名也紧紧关着，不过从房门下方还是能看见里面还有灯亮着。
季野走到程嘉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程哥，我洗好了，你也去洗洗吧。”
刚说罢便听见门内回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去睡觉吧，我过会再去。”
季野本还想问问程嘉为什么今天好像一直在躲着自己的样子，不过目前看样子也问不了什么了，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或许是下午睡了一觉的缘故，季野这会儿躺在床上，身体虽然有些许疲倦，可是脑子却毫无困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野隐约听见隔壁的开门声，过了一会儿又从浴室传来细微的水声。
季野从床上坐起身来，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找程嘉聊一聊。
季野来到房门前，直接坐到地上，耳朵贴着门边静静听着门外的动静。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季野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随后便准备开门出去找程嘉聊聊。
季野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门前望着浴室的方向，没一会浴室的门便打开了。弥漫着水汽的浴室中缓缓走出一个人，他赤裸着上半身，手里拿着浴巾懒洋洋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有些许水珠从他的额角一直滑到下颚，随后又掉落到他的腹肌上。
季野见状跟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似，慌慌张张打开房门逃了进去。
程嘉看见季野这幅样子先是愣了愣，随后走到季野门前敲了敲门问到：“小野？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房间内，季野的脸不知何时已经红了起来，有些局促的说：“我睡不着……就想找你聊会……”
“行啊，那你来我房间聊吧。”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说……”季野的说的有点紧张。
程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着说：“都是男的，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再说了，我这不穿着内裤吗，又没裸着，你难不成还害羞啊？”
“赶紧去！！”季野有点羞愤的说。
“好好好，想聊天的话你一会直接来我房间就行。”程嘉笑着说道，随后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季野估摸了回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平复了一下心情，开门准备去程嘉屋里。
程嘉的房门虚掩着，季野想了想还是敲了两下门。
“直接进来吧。”
季野闻言推门而入。
程嘉这时穿着一件宽松白体恤黑短裤坐在床头吹着头发。
程嘉没有看向季野，季野就站在门口看着他吹头发。
季野就这么站了两三分钟，程嘉才吹完头发，这时也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季野。
“傻站着干嘛呢？过来坐。”程嘉边说边拍了拍自己的身边，意在让季野坐到自己旁边来。
季野很听话的坐了过去。
季野刚坐下，就听见程嘉有点不怀好意的说：“小野，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季野闻言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些微微发烫，不过没有镜子，也看不到自己的脸到底是什么情况。
“该不会……你是馋哥的美色吧?”程嘉看着季野一脸狐疑的说。
季野闻言脸瞬间又红了一个度，“馋个屁!”随后朝着程嘉就是一拳。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平时就我一个人，吹风机一直放在我屋里，刚才也忘记给你了，赶紧把头发吹吹吧，不然开着空调一会该感冒了。”说罢程嘉把刚才的吹风机递给季野。
季野看着吹风机，沉默了。
“怎么了？”程嘉不解的问。
季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不会用吹风机。”
程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季野，“不会吧？你认真的？”
“嗯，之前从来没用过。”季野一脸单纯又认真的看着程嘉。
程嘉看着季野这幅表情，不知为何萌生出一种季野一直过着生活很苦的日子。
然而实际上季野只是见识少，生活虽然算不上富裕，不过倒也不至于说是很苦。
“来，你坐过来，我给你吹吧。”程嘉有些无奈的说到，然后站起身，让季野坐到他刚才的位置。
季野也很听话的挪到了程嘉面前。
程嘉打开吹风机开始给季野吹头发，季野就像只听话的小狗乖乖坐着被程嘉梳理着毛发。
程嘉这会边吹还边在脑补着根本没发生过的季野的悲惨生活，心不在焉的。季野倒是被抚摸的挺舒服的，满脸的享受。
季野的头发本来也没有太湿，加上又晾了一会儿，虽然还没有干透，不过吹了一分多钟也就彻底干透了。
“好了，已经差不多都干了，说吧，找我想聊什么呢？”程嘉边说边把吹风机收了起来。
季野还沉浸在刚才的感觉中，程嘉这么一说，季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下思绪，对着程嘉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白天那会为什么总是像躲着我一样，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程嘉本来已经把白天的事情给忘记了，被季野这么一问，瞬间就回忆起来，觉得很不好意思，甚至没有想到季野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情。
想了想觉得季野这么在意这件事，还是应该好好解释清楚才行，虽然这样好像是在教季野一些什么不太好的知识一般。
“你没做错什么事，白天其实是因为……”程嘉一五一十的把白天的事情完整复述了一遍，其中把对季野开过的那些听不懂的玩笑也仔仔细细给季野解释了一通，最后再说明自己躲着他是因为自己的良心过不去，完全出于羞愧的心情，并非季野做错了什么事情。
季野听完程嘉的解释后豁然开朗，不过对程嘉的玩笑也感到些许羞耻，没想到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程嘉会对自己开这种玩笑。
“好，我知道了，我回去睡觉了。”季野解开疑惑后，便也没有准备过多停留，不过还是在心里决定等回去后，找叶韵好好请教请教这方面的事情，涨涨知识，免得下回自己又跟个傻子似得不懂别人在说什么。
……
第二天一大早，季野就醒了过来，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还蒙蒙亮着，路上倒是已经有不少车辆在行驶着。
看了一会儿季野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看了眼程嘉的房门还在关着，也听不见里面有什么声音，就先去洗漱了。
洗完出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估摸了下时间，便换好鞋准备出门买点早饭回来。
虽然昨天走了两次都没有完全记住楼道的结构，但是季野还是决定实践出真知，只有自己独自走上一次，才能记得更清楚。更何况左右不就是在一栋楼里吗，还真能迷路不成。
想到这里，季野便更加有信心了。
出门一直到电梯的路虽然也要拐个三个口，不过好在也没有多绕，很快就找到了电梯。
电梯门一打开季野顿时觉得有些欣喜，因为电梯里此时正好有两个人，一会儿到楼下了也正好可以跟着他们一起，也不至于找不到出去的路。
季野跟着那两个人很顺利的走出了大楼，路上还根据墙上的小广告大致记住了一些路线。
正当季野准备在四周找找有什么早餐店的时候，季野这才发现四周的景象跟昨天进出时的地方不一样！
楼道里倒是都长的差不多，一出来才发现完全不是一个地方。
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不过只要好好记住路线，应该就能找到回去的路，季野只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没有再多想什么，启程开始寻找早餐店。
跟随着几个路人走到大路上，目之所及暂时还并没有看见有早餐店。
随便选了个方向便开始朝前走去，走了几分钟便看见不远处十字路口对面有一家早餐店开着门，季野便加快了脚步朝哪里走去。
这是一家面馆，季野本想看看这里会不会卖有包子什么的，奈何店老板说面馆就是面馆，只卖面，不卖其他。
季野现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好买了两碗炸酱面打包带了回去。
季野拎着面准备原路返回，大路上的路季野都还记得，但一到刚才出来的路口时，季野就犯了难，因为可以进楼道的小道子有好几个。
季野刚出来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怕自己到时候不记得是那个道子，还特意把一辆停在小道子门前的粉红色电动车当做标识。可谁知把几个道子一整圈都绕了下来，压根没有找到有那辆粉红色的电动车。
“看来是被人骑走了……”季野有些泄气的自语道。
不过季野还是决定不能坐以待毙，抬头看了一眼，虽然有很多楼道，但是这些好像全都是通往这一栋楼里的。
“里面虽然四通八达，但是应该是能够互通的吧……”季野有点不太自信的说。
但还是凭着感觉选了一条道子走了进去。
因为不确定是不是刚才出来时走的楼道，所以一开始记的小广告此时也无用武之地了。
不过幸运的是，这会陆陆续续一直有人出楼道，每到一个分叉口，季野就站在原地，等着看那边有人过来，他就朝着那个方向走。
连着拐了六个路口，季野终于看见了电梯。不过季野发现这里好像并不是之前坐过的电梯，但是想了想这么大一栋楼，应该不止只有一部电梯，便也没多想什么就走了进去，按下了13楼。
没一会儿便到了，出了电梯确实和季野印象中不太一样。但季野还是抱着这里就是一栋楼的想法，准备开始把这层楼的每间房门都转一转看一看，肯定能找到对的那一间。
可让季野没有想到的，这层楼十几个屋子居然没有一个是程嘉的。不仅如此，季野也没有找到其他的电梯，那就代表这楼里并不能互通。
季野虽然没能记清楼道的路，但是还是记得程嘉的门是什么样的。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门前挂了只小熊猫，所以季野才能记忆犹新。
可这十几个门上没有一扇门上是挂有小熊猫的。
季野顿时觉得好无助，找了一个墙角蹲着，眼角还有些许湿润。
“早知道就不乱跑了……程哥，你在哪啊……”季野此刻非常追悔莫及。
……
“小野？小野？季野？”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野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立马站起身去听声音的方向。
“是程哥！程哥来找我了！”季野有些激动的说。
随后又大声喊道，“程哥！我在这里！程哥！”
季野本想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可在季野喊完那句话之后，便没再听到程嘉的声音了。
楼道里也不见程嘉的身影，季野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否是自己幻听了。
然而下一秒，程嘉就从一扇防火门后走了出来。
季野一看到程嘉，沮丧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连忙跑到程嘉身边。
“小野，你跑哪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还以为你被人拐跑了！”程嘉带着些许怒气的说着。
季野本来见到程嘉是很开心的，可一听程嘉这么一说，瞬间又有点委屈的低下了头，“我就是……想着去买点早饭，好让你起来了有饭吃……”季野说完顺势把手里拎着的两碗面递给程嘉。
季野没敢抬头看程嘉，只知道程嘉就这么站着，既没有接过自己手里的面，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么站着。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程嘉才接过季野手里的面，然后说到：“走吧，回去吧。”
然后转身打开那扇防火门又走了进去，季野乖乖跟在程嘉的身后，走进防火门后就发现原来门后并不是类似楼梯间的地方，而是一扇又一扇住户的门。
季野跟着程嘉没一会儿就经过两扇电梯门，然后季野就发现眼前的场景非常的熟悉，果然又拐了三个弯，季野就看到了那扇熟悉的挂着小熊猫的门。
季野这时也才后知后觉，原来这栋楼里就是可以互通的，只不过互通的地方被一扇防火门给遮挡了起来。
明明只有一门之隔，就能找到正确的地方，季野觉得自己好蠢，要是有试着打开那扇门看看就好了……
进门后程嘉把两碗面放到了茶几上，自己则坐在沙发上看着正进门的季野。
季野也感受到了程嘉的目光，季野虽然有点蠢，但还是能看出来那分明就是一个大人看着一个小孩做错了事正等着他道歉的眼神。
季野也没有逃避，换好鞋后就坐到了程嘉的旁边，“对不起，程哥，我不该自己一个人乱跑，不该不告诉你就自己一个人偷跑出去，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季野很认真的道着歉。
程嘉看着季野，有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没想到会真的乖乖道歉，一时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先吃饭吧。”程嘉思来想去最后只想出来这么一句话。
季野也不知道程嘉这会儿到底在想着什么，听见程嘉这么说，赶忙打开打包盒准备吃起来。
“面都坨了……”季野看着碗里的面面露难色。
“又不是不能吃了。”说罢程嘉就开始吃了起来。
“你出去买饭就买饭，买完不回来你跑隔壁楼里待着干嘛？”程嘉吃了一半问起季野来。
季野没说话，因为他觉得在楼里还能迷路这件事实在是太丢人了，说出来怕程嘉嘲笑自己。
程嘉见季野半天不说话，饭也不吃了，就一直这么端详着季野。
季野被程嘉这么看的有些不自在，心里有些发毛。
可程嘉可不管季野这些，就一直这么看着他。
最后季野被逼无奈还是告诉了程嘉实情。
程嘉听完后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不过考虑到笑出来会伤到季野的自尊心，最终还是忍住了。
“你啊，真是有够傻的。”程嘉说的语气带有一丝宠溺。
季野也察觉到程嘉好像稍微开心了那么一点，小声嘟囔道：“我才不傻！明明是你住的地方跟个迷宫似得！”
程嘉暗笑了一声对季野说：“其实很简单就能记住，我们这楼虽然路口多，但走的时间久了，就能发现一定的规律。每个路口的上方都会有一盏灯，灯在左边路口上方你就往左转，在右边你右转，总之灯在那边你就往那边方向走就好，就可以找到电梯。我们这楼一共有五部电梯，无论哪一部都可以上来。虽然从外面看我们这是只有一栋大楼，但实际上内里还是被分为了五个单元，单元与单元之间会有防火门挡着。所以你没必要特意记那个路口怎么走，只要能找到电梯上来就可以回来，听懂了吗？小傻瓜？”
程嘉说的很详细，季野听完后也很快就明白了程嘉的意思。
“听懂了！我又不是真的傻！”季野有些不服气的说到。
“我下午就要上学去了，你没事别到处乱跑，乖乖呆家里等我回来。你要在家里实在闷得慌，想出去转转，就在附近溜达，别跑远了，门口鞋架上有钥匙，出门的时候记得拿上。还有出去的时候给我留个纸条，让我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别让我回来了看你不在家里又不知道你跑哪去了。”程嘉交代完季野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季野也不是小孩子了，但毕竟对季野来说这里终究还是个陌生的地方，万一跑丢了可就不好了。
“知道啦，知道啦。程哥你真啰嗦，别总是把我当小孩子嘛！”季野有些敷衍的回道。
程嘉看着季野，深深叹了口气，把剩下的面两口吃完，把饭盒扔进垃圾桶后就起身准备回自己屋里去。
程嘉进屋前对着还坐在沙发上细嚼慢咽的季野说：“一会儿吃完来我房间里。”说罢就进去把房门关了起来。
季野有点疑惑程嘉想要做什么，但还是继续细嚼慢咽的吃着碗里的面。
程嘉五分钟就吃完了的面，季野硬生生吃了十五分钟才吃完。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便朝着程嘉的房间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