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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一起来搓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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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忧太缓缓睁开眼,坐起了身,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平常存放耳坠的地方。
但脑海中突然闪过的刺痛感让他的手转而捂上脑门。
“嘶——好痛……”
他低声念道。
早知道近藤景的行为这么嚣张,他就应该再多长几个心眼,把自己的那杯水也给测试一下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对近藤景有那么些许的信任。
咕————
在乙骨忧太追悔莫及之时,一股酸涩感从他的胃里涌上喉咙,他忙不迭地下床,冲向了洗手间,对着马桶便是一阵呕吐。
刚呕完这一阵,他又闻到了由马桶所散发出来的恶臭,大脑骤然紧缩,又是一阵干呕。
许久,他才缓过神来,擦去了自己嘴角的晶莹,颤抖着脚站起了身。
乙骨忧太转而去摸自己的手机。
“10点?!”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喝下那杯酒时可是下午两点,他这足足睡了将近八个小时。
乙骨忧太使劲晃了晃脑袋,却又是一阵眩晕袭来。
算了,先去洗澡吧……
他理了理自己的换洗衣物,刚进浴室冲凉,门就“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这个吵闹的声音,这个熟悉的力道……
乙骨忧太甚至都不用思考就知道是近藤景这家伙。
“进来给我敲门啊!”
“忧太君我来啦!”
两者的声音相重合。
近藤景娇俏的转了个圈,将自己的手指抵在刚涂上唇膏的嘴边。
“莫~真是的,忧太君——”
他将自己的声音凹的像山路一样起伏不平。
又眨了眨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不要这么粗暴的对人家说话嘛——”
浴室内没有传出声音,乙骨忧太不想说话,乙骨忧太默默关上了淋浴喷头。
尽管乙骨忧太看不见,近藤景还是爽朗的笑了笑,从自己的□□里掏出了换洗衣物和钢丝球。
“忧太君~人家来帮你搓背哦。”
他咯咯笑了两声,便打算拧开浴室门的把手,被推开的门缝中隐隐约约散发出白色的水汽。
嗯嗯嗯?
也许是对近藤景的行为有了相对应的警惕,乙骨忧太这次倒反应的很快。
“不需要!近藤同学!”
他连忙围上浴巾往门那边冲,用力将刚打开一条缝的门狠狠按了回去。
“我可以自己来!”
他大声道。
近藤景默默加大了拧手把的力道,笑的变成了眯眯眼。
“怎么可以呢?忧太君。 ”他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嘴,笑容中却带上了几分狰狞,“搓背这种事,当然是得我帮你啦。”
门把手被两人捏的嘎吱嘎吱响,最终随着一声“嘎哒”的惨叫,终于寿终正寝。
可恶!怎么会……
乙骨忧太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看着房门缓缓打开,近藤景踏着水汽走入浴室。
“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看着近藤景手上拿着的的物品,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道。
近藤景一脸稀松平常,仍旧笑的百花齐放。
“搓澡球desu!”
声音响亮而有穿透力,狠狠击中了乙骨忧太的心。
“你不要过来啊————”
乙骨忧太惨叫的声音几乎可以掀开屋顶。
而听着隔壁传来一声更比一声响的惨叫声,狗卷棘颤颤巍巍地躲在了被子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对不起,不是我不去救你,忧太。是那人过于不听人话。
接着,隔壁的惨叫突然停止,传来咒灵的嘶吼声。
“不准……欺负忧太!”里香用它嘶哑的声音大吼。
“「坤闪靠」!”
轰————
这次寝室的屋顶是真的被掀了。
*
“硝子,忧太就拜托你喽~”
五条悟在医务室唠了半天的嗑,欣赏了半天近藤景追悔莫及的表情,终于还是放过了家入硝子,让她去救助在那边一脸无望趴着的乙骨忧太。
近藤景蹲在地上,用刚从医务室顺来的手术刀画着圈圈。而一旁的熊猫等人,则是警惕地和近藤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我知道了。”
听完五条悟的话,家入硝子用着“真是个有趣的男人”的眼神看了近藤景一眼,随即转头走向了乙骨忧太。
伸手治完乙骨忧太背上的伤后,她开始啧啧称奇。
“我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拿钢丝球给别人搓背的!”
“对不起!”
近藤景对着乙骨忧太直接就是一个土下座,令对方想骂都无法说出口。
“我也没想过你居然会受伤!”他直起身子,变成了蛋花眼。
乙骨忧太看上去黑眼圈好像更深了,他弱弱地问:“为什么你觉得用钢丝球搓背人会没事……”
禅院真希他们也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近藤景。
近藤景又摆出了他无辜的眼神,说出了惊为天人的一句话:“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搓的。”
什么?!
他们感受到了思想被五雷轰顶的滋味。
“不是,等等。”禅院真希打断了近藤景还要继续往下说的话,“你是说,你从小到大都是用钢丝球搓背的?”
“是呀!”
近藤景纯良的看着面前几人,背过了身,脱下了自己的上衣。
顿住,医务室内金光大作,除去五条悟,所有人都捂住了自己被照射着的眼睛。
这是……
他们岔开了手指,眯着眼睛去看近藤景的背。
他的背上仿佛加了特效一般闪闪发光。
“从小的钢丝球搓背让我练就了这一身金刚不坏之身,但我没想到是你们竟然不能用钢丝球。”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苦笑:“真是抱歉啊,乙骨。我原以为,我能通过帮你搓背,从而修复我们之间的友谊呢……”
空气中又响起了寂寞的小曲,让所有人的面上都涌起一丝愁容。
“你……”乙骨忧太面上有些许动容,张了张口,有数万句言语想要吐露。
医务室内响起了一阵用力的拧鼻涕声,顿时打破了此刻悲伤的氛围。
“抱歉,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呜呜呜……这惊天动地的挚友情……”五条悟又从兜里抽出了一张手帕,点了点自己眼角的泪水,“忧太一定会原谅他的吧……”
他用自己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乙骨忧太。
……不,绝对不会原谅了。
乙骨忧太被五条悟这么一打岔,原本微微有些感动的神色顿时消失,他把小嘴一合,将原本想要说出的什么“没关系我不怪你都是我不好”这一串话给塞了回去,并且在内心给自己的脑袋上来了两拳。
在他的一生中没有什么事是敢保证绝对的,但只有这件事他敢肯定,这绝对不是他自己的原因,就算是五条老师撤掉无下限,在钢丝球的淫威下也无法敢保证的说自己没有一点事。
他坚决的扭过了头,留给近藤景一个后脑勺。
“……嘁!”
在五条悟的哭闹声停止后,近藤景气音显得格外的明显,他憋起了嘴,眉毛下皱,显出一份不屑的面容。
什么?!
不出意外,乙骨忧太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声不屑,他不可置信地转回了头。
这一下猛然的动作出乎了近藤景的意料,还没来得及转变脸色,乙骨忧太就已经目睹了一切。
“等等!事情不是这样的!忧太!”
他失声尖叫,面上马上转变成懊悔的模样,试图上前去拉乙骨忧太的手。
“不!我不听!”
乙骨忧太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转而捂住自己的耳朵,不住的晃头。
“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在场所有人就看着他们两个在这里出演了一场戏。
家入硝子吮吸了几下自己口中的棒棒糖,默默的拿起手机录下了这幅场景。
五条悟也笑嘻嘻地凑了上去:“回头发我一份哦,硝子!”
“哦?”家入硝子挑了挑眉,应下了他的话。
等等!
乙骨忧太突然心神一震。
我在干什么?!
他颤抖的放下了自己捂在双耳边的手。
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被带入那家伙的节奏里。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出了什么电视剧女主的动作。
“不要这样想嘛,忧太君~”
近藤景荡漾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随即他切换声音,郑重的握住了他的手,用庄重的语气说:“能玩到一起去,证明我们是一类人啊!”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慑住了乙骨忧太的心魄。
他呆呆地低下了头,将手抽出,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
我和他……是一类人?!
他的内心发出了哀鸣。
“不,只有这点我敢肯定。乙骨绝对不是近藤那样的人。”
禅院真希扛着自己的咒具,一脸无语地吐槽道。
“真是过奖了呢,真希!”
近藤景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露出了青春男高一般羞涩的笑容。
禅院真希的脑门上蹦出一个井字号。
“我没在夸你!”
*
“这次搓背的效果算好的吗?”
近藤景坐在屋顶上,有些苦恼的晃荡着双腿。
“腌高菜!”
狗卷棘小心翼翼地站在近藤景的身边。
“乙骨真是太过分了!我低声下气去给他搓背了,竟然还是不谅解我!”他愤愤不平道,“再给我出点主意嘛,狗卷!”
狗卷棘在他身旁急的直打转:“木鱼花!木鱼花!”
“不用担心啦狗卷!”近藤景呲着牙向狗卷棘比了个大拇指,“再怎么样我都是二级咒术师呢!”
“鲑鱼……”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但我当然是不担心二级咒术师从四楼掉下去的,我是担心身为二级咒术师的你(加重)掉下去……
不对啊!我根本就没有担心你会不会掉下去!
他猛然反应过来。
尽管看乙骨忧太被近藤景借以“交朋友”“修复友情”为借口来“折磨”时感到非常有趣,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作为“交流”的军师来出谋划策,他的良心实在是承受不起如此重担啊!
和近藤景进行日常的交流就已经够令人头疼的了,更别提更加深入的交流!
饶了我吧……
狗卷棘的眼睛变成了蚊香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