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远国幼儿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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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会不会连累到现实世界的身体上。
姜渔有些担心。
但事已至此，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
“等结束这一切，希望都值得吧。”
姜渔望着黑暗的前方，暗暗安抚自己。
时间缓缓流逝，地铁抵达终点站。
“等下，大家把眼睛蒙住。”姜渔将提前撕下的布条分发给众人。
毕竟已经带了“学生鬼”许江竹去圣地，还是需要捂住她的眼睛，避免园长再一次追上来。
众人虽然不解，但是都接过了布条，互相犹疑地看向姜渔。
最后，陆伯原率先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了。
剩下的人纷纷照做。
她正想警告唯独不太情愿配合的小许，忽然发现视线少了右边的一半。
不妙。
姜渔连忙用左手摸向自己的右眼，随即确认了自己的推测。
她的右眼也被“分解”了。
从小许的视角来看——
“姐姐，你的右眼里面像是在烧煤。”
姜渔顶着那张恐怖的脸威胁她：“闭嘴。”
小许不情不愿地蒙上了眼睛。
姜渔再从废墟中翻来翻去，翻出一根绳子，将众人绑在一起，最后一头在自己的手里。
“下车。”姜渔挥动散发丝丝黑气的手腕，开始牵着绳子带领大家缓缓地向地面走去。
姜渔突然觉得自己像赛博世界里的赶尸人。
众人一步步踏上阶梯，来到街区上面。
“做得很好，我们继续。”姜渔攥了下小陆的手以示鼓励，继续带着众人行进数百米之后，再一次踏上了上一次的绿地上。
这一次，姜渔并未耽搁，直奔刚刚园长走出来的院子。
果然，这次园长并没有在屋内。
她打开门，将除了许江竹之外的人全部推进了进去。
姜渔语气自然：“许江竹同学，我有话跟你讲。”
姜渔搂住了许江竹的肩膀，然后用脚带上了门。
众人包括陆伯原都对姜渔有了基础的信任，所以十分听话地走进了屋里。
陆伯原扯下了眼上的布，他看到熟悉的小院，手都微微地颤抖。
他好像，很多年没有回过家了。
他很想这个家。
忽然，他意识到什么，走进其中一间屋子，打开了一个大大的铁皮箱，里面放了许多陈旧的物品，有小孩的衣物，破旧的玩具，而在箱底，压着一只泥土颜色的沼鹄玩偶。
陆伯原小心翼翼地拂去了玩偶上的灰尘。
此时，门开了，他眼神中迸发出了希望的光芒，“姐姐，你看……”
声音戛然而止，众人望向门口。
姜渔脸上都是黑色的血。
她的另一只手也已经消失了，整个人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灵。
所幸她还可以发出声音，说出的话却像山间的清泉般冷冽。
“她是鬼，想要杀我，但差了点本事。”姜渔随口捏造了一个自己受伤反杀的形象，观察着大小两个陆伯原的反应，语气不惊地说：“但还好，你已经带她回到家了。”
不过，成年陆伯原的反应，果然不容乐观。
他的眼神像是失去了灵魂。
经历了一次次绝望锤炼的灵魂。
砰！
一声巨响忽然响起，整个屋子都仿佛震了震。
姜渔心下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不久前才刚刚听过！
她动身从不明所以的几人穿过，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正是已经踏足“圣地”的园长！
这一次，园长非但没有变回普通样子，反而体型长到了七八米之高！一步跨出，比一个人的全力奔跑还要快！
可……为什么？
她已经结果了许江竹，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让她看路。
园长还是会这么快找来？
此时，药罐子从园长的身后走了出来，像是看出姜渔的困惑一样，他得意地亮开自己的校服下，这一次，他的腹部虽然没有开刀，但还是裂开了一条缝隙，除了黑色的血液之外，腹部渗出的肠子竟化作了几条黑色的长蛇：“因为好奇你们会跑到那里，我派了几条蛇出去跟着你们……“
不是，到底在得意什么啊？从渗出的黑血来看，不还是被园长抓到变成鬼了吗？
早知道当时也给你来上一刀。
姜渔恨得牙痒，瞳孔猛地一缩，视线落在园长身后不远处走来的一个少女脸上。
白皙瘦削的脸庞，殷红色的泪痣。
……姜渔从心底里感觉累。
许江竹，她到底要杀多少次才能杀干净？
这跟一直不停提新需求的脑残甲方有什么区别？
“她是人，不是鬼。”小许在一旁突然开口，她对这个跟自己很像的大人很有敌意。
“怎么？你好像很看不惯我？”许江竹却只盯着姜渔，虽然眼角眉梢挂着笑，只是那笑意没达眼底。
“不敢。”姜渔声音闷闷的，她有预感，这个许江竹的实力不容小觑。
以她现在这副残缺的身体，还是不惹她为妙。
“姐姐……”陆伯原的眼神已经有一些呆滞，他向前伸手，声音嘶哑，试图想得到一个答案：“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自然是真的。伯原。”许江竹微笑，“你真的都忘了，我怎么可能只是远国幼儿园的一名新生？”
“我一直在等你。”许江竹看着陆伯原的脸，笑容不变，“当你杀了园长生出的“我”后，我自然会出现。这就是我亲自给你的入园考试。”
“因为我希望你长大一点，心狠一点。”
“可我没想到，动手的竟是一个外人。”
许江竹瞄了一眼姜渔。
姜渔顿时发觉不妙，握紧了长刀，却看到许江竹只是轻轻地抬起手掌，翻手间，忽然出现了滚滚黑雾，犹如实体的巨石袭来！
姜渔勉强持刀格挡，但还是被撞飞到了旁边的墙上。
她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裂开了，血液呛住她的喉咙，让她越来越喘不上气。以她多年来战斗的经验，这种伤势，应该是肋骨戳进了肺里。
“住手！”
姜渔听见陆伯原的怒吼声，随后看见眼前多了一道背影，将自己挡得结结实实。
“到头来，你还是什么都放不下。”许江竹叹了一口气，“你把那个假的我带回来，有什么用？你开心吗？”
她挥了挥手：“要知道，那个家，早就没有了。”
随着许江竹的挥手，几人所在的地方，竟然瞬间卷起了黑雾！
黑雾吞噬了草地，瓦砾，教堂，所谓的圣地，顷刻间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天地，什么都不复存在！
许江竹的呵斥声回荡在场间：“都没了，你不知道吗？家已经没有了！陆伯原！”
姜渔看到，陆伯原的背影微微颤抖。
忽然，陆伯原从怀中掏出了什么，颤着手臂举在空中。
那是一只玩偶，丑丑的沼鹄，在黑雾中孤零零摇摆。
“不是的。”陆伯原缓缓摇头，“你看啊，江竹，它还在。”
“妈妈说过的，这个玩偶会保佑我们的，对么。”
对面，许江竹沉默了，她注视着黑雾中的沼鹄良久，才说：“丑死了。”
“陆伯原，你太令我失望了。”
“保佑我的，只有我自己！妈只当我是个怪物，我从小就知道了！”
“你被爱着，所以你不知道！”
“你就是这样！总抓着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不放！！”
一时间！黑雾席卷得更加强烈了，雾中有尖锐的石子吹过，如刀锋般割伤众人的身体。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己方的实力，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
姜渔忍着痛，盯着陆伯原的背影目光凝练：但幻境沼泽从来不是一个必死的绝境，一定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找到。
会是什么？
姜渔环视周围，本应是圣地的地方，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摧毁了——圣地应该只是承担一个“回家”的作用吗？
回忆起来，在上一轮时，“学生鬼”许江竹在开枪后，念叨了一句“怎么看不见那东西”。
也就是说，“那东西”，才是圣地最重要的存在！
可那是什么东西？
上一轮，它出现了吗？
如果出现的话，怎么没有扭转局势？
……
不。
姜渔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在上一轮，出现了一个东西，并且隐隐有了改变局势的意思！
只不过，所有人都将那个东西视为邪祟。
那个东西，是巨眼！
通过目睹巨眼中的回忆，陆伯原获得了更多的记忆！
从一开始就错了。
园长跟踪他们的办法，除了上一轮的“学生鬼”许江竹，就是这一轮药罐子的黑蛇，与眼睛并无关系。幼儿园中的那些死板的眼睛图案，对比她们逃出幼儿园后，看见的具备生命力的所有眼睛，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这些装载着回忆的眼睛，是对抗园长的另一种力量——
思绪至此，姜渔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她猛地起身，竟然持刀直接刺向陆伯原后背的心窝处！
许江竹发现了姜渔的举动，表情第一次有了剧烈变化。
她声嘶力竭地怒喝：“滚开！”
她挥手，雾滚滚袭来，却根本来不及击中与陆伯原仅差几米的姜渔！
噗嗤。
姜渔感受到了刀刺入肌肉的触感。
她勉强在黑雾中睁开眼，愣住了。
许江竹挡在自己与陆伯原的中间，背对着自己，长刀洞穿了她的心口。
姜渔缓缓放开了刀，黑雾也随之散去，露出这一片荒地。
“姐……姐姐！”陆伯原回过身，不可置信地凄厉喊道，泪水登时喷涌而出。
“别喊了。”许江竹仍然是一副拽拽的模样，只不过面如金纸，像一个破碎掉的洋娃娃，她看着陆伯原胸前的沼鹄玩偶，忽然笑了：
“我就是觉得，这个娃娃还挺可爱的，如果坏了，有点可惜……”
“姐，你……”陆伯原泣不成声，他愤怒地扭过头，通红的眼睛瞪着姜渔：“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叫醒她。”
姜渔心里十分酸涩，面上却没有表情，她抬手指了指上空。
天上，赫然再次出现了那一只巨眼，遮天蔽日，它注视着众人，上下睫毛再次化作无数黑手，席卷而来！
“上一次，你濒死时，她便出现了。当然，你已经不记得了，我也是刚刚想通。”姜渔淡淡说道：“想赢，就要牺牲你。”
“不错，这东西就是……圣地的灵魂……”许江竹咳了口血，瞳孔已经有些涣散，“我小看了你，陆伯原的同学，你竟然用我的命也，也能唤醒……”
“跟我没有关系。”姜渔打断了许江竹的话，平静说：“只不过因为你也是她的孩子而已。”
陆伯原与许江竹，瞬间愣住了。
姜渔抬眼看去：“那只巨眼，是你们的妈妈。”
“当孩子濒死的时候，她自然会出现，拼尽全力来救她的孩子。”
“怎……怎么可能……”许江竹的瞳孔重新聚焦，一副回光返照的样子。
她望着天空上冲下来的无数巨手，疯狂捶打着这座城市的穹顶，忽然哭了。
“看来她没有把你当成怪物，还是当你是个孩子。”姜渔望着这副景象，不由得慨叹。
而哪怕方才将死时也没有露出痛苦之色的许江竹，此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她念叨着：“妈妈……”
双目闭上，再也没有睁开。
“当孩子迷路的时候，她出现在大街小巷上，不过也只是为孩子指明方向而已。”
姜渔看着去世的许江竹，忍不住叹息：“在这座城市里，你们妈妈的目光，照亮了你们回家的路。”
“可有什么用……”陆伯原呆呆地抱着许江竹的尸体，眼中已经没有了斗志。
这时，姜渔听到药罐子不满地嘀咕了一声：“许主任还是要麻烦到园长啊……”
姜渔侧身看去，药罐子正挽起袖子上前，然而刚迈出没有两步，空中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一只黑色巨手瞬间攥住了药罐子整个人，随即用力一捏！手中当即流出小河般的黑血！
然而，当那只巨手试图抓向园长时，围绕这座荒地的无数高楼瞬间高涨百米，无形的天际线屏障再一次将巨手推向了高空！
砰！
又一声枪响，打断了二人的愁绪！
姜渔侧目看去，小许不知何时捡到了许江竹的黄铜左轮，刚刚瞄准园长开了一枪！
“喂！这座城市，都是你的吗？”小许瘦小的身躯中，正在迸发着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面对可怖的巨怪，丝毫不见慌乱，可爱的小脸上笑容愈发甜美：“杀死你，就都是我的了！对吗？”
该死，这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呢。
怎么陆伯原的姐姐都这么爱惹事啊！
姜渔不再理会这边的陆伯原和许江竹，而是找到在荒地中抱头蹲下躲藏的小陆，大声喊道：“小陆！去看天上的眼睛！不要管别的事情！”
小陆不知所措地看着姜渔，两只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颤抖着抬起了头。
姜渔同样望向天空的巨眼瞳孔，集中注意力，慢慢地，她感觉巨眼中的那些画面，竟然离自己越来越近，像是直接灌进了自己的眼球一样。
终于，她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
那是陆伯原剩下的记忆碎片。
深夜，天空中只剩一轮阴冷的明月。
妈妈躲在院子里嘤嘤哭泣，小陆伯原用稚嫩的手拍了拍女人的后背：“妈妈，你怎么哭了。”
妈妈慌忙擦掉眼泪，“没什么，妈妈只是后悔。”
“后悔什么？”
“我害了我的女儿。”
“她越来越像他了……”
最后一句话，她的眼里只剩下恐惧。
他……是园长吗？姜渔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小陆记忆的苏醒，园长竟然不顾小许的挑衅，向姜渔与小陆这边冲了过来！
砰！砰！砰！
远处，小许目光冷厉，黄铜左轮中的子弹似乎有了特殊力量的加成，硬生生将园长击了个踉跄。
园长低沉地怒吼一声，三步并两步，冲向小许，挥动着双手要将她抓起！
小许眼神一凝，步伐迅速转换，在地上翻滚躲避，起身时也不忘补充子弹开枪射击。
不知是因为她太过小巧，还是因为真的有什么体术傍身。场内一时间枪声不断，园长竟然始终没有抓住她！
小许俨然越战越勇，像是逐渐恢复了什么战斗的本能。
是幻境沼泽之前异化了她的实力么？
是不是只要战斗持续下去，她就会露出本来的面露？那才是最正确的精神锚点？
或许，还有别的盲点，我没有发现？
如果有，那是什么？
姜渔的视线中能同时看见回忆与当前的画面，额头缓缓渗出汗珠。
必须尽快地集中注意力，想到破局的方法。
回忆碎片，还需要更多的回忆碎片！
适时地，眼前又一幅画面闪过。
茂密的丛林中，姜渔感觉自己好像在树林里奔跑着，找寻着什么。
忽然，远处出现了一个举着枪的小女孩，正是小许江竹。
她似乎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放下了枪。
姜渔听见一个声音说：“跟我一起走，好吗？我看你最近的状态不对。”
姜渔明白，自己此时是小陆伯原的视角。
小许轻蔑地笑了：“你就只会逃吗？这里有什么不好？我要在这里当上家主，获得这里的一切。”
她转身离开，她身后贴着001的标识。
姜渔记得，这也是许江竹在幻境中的编号。
此时，一个阴鹜的声音在森林里响起，“006号，淘汰……剩余人数27人”
姜渔听见陆伯原小声的呢喃，“可妈妈希望我们平平安安地活着……”
“不，她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活着。因为她知道你太懦弱。“小许语气平淡，已经不再准备谈论下去，“如果你要走，就把你的血脉留给我。你操控不了那力量。”
“我给你。”小陆始终低头看着她，哀伤地低语：“你知道，我什么都愿意给你的。”
“好，那你就自己走吧。我会取代他。”
小许笑了下。
她向画面中央伸出手，画面由中心开始，散发出一片金光，随后又暗淡下去。在小陆的视线中，小许的双眼中偶尔有金丝萦绕。
她眨了眨眼，巧笑嫣然，满意地说：“我的……”
这时，画面再次定格了，就像回忆卡住了一样。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正好唤醒头脑风暴中的姜渔。
姜渔循声看去，不知何时，园长已经彻底放弃追逐小许，而是冲向小陆身边攥起手中！
成年的陆伯原眼中迸发了强烈的怒意，带着长刀砍去，却被园长身上的黑色绒毛紧紧捆住！勒紧！当场粉碎了全身骨头！
同时，园长缓缓用力。
小小的小陆，作为幻境主体，生命力在最后一刻显得格外顽强，只是堪堪吐血。姜渔暗道不好。
按顾礼的话，如果作为探索级强者的陆伯原身亡，这个沼泽便有可能入侵现实。届时，园长、学生鬼、眼睛，全部都会在现实中出现，成为杀伤力极强的幻境废墟。
想到陆伯原此时仍在车上，那丁素他们可就真的得一起陪葬了。
姜渔连忙持刀狂奔，视线中，却有两道小小的身影，离得更近！跑得更快！
小许的黄铜左轮已经没有了子弹，她顺道捡起了陆伯原的长刀，狠狠劈向园长的小腿，却在下一秒，被园长同样攥到了手中！
“啊！”
伴随着小许的哀嚎，姜渔猛地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发现，园长手中的小陆，竟然在逐渐撑开园长的手。
她眼看着小陆头上青筋迸起，牙齿将嘴唇咬出鲜血，硬生生从齿间蹦出了一句话：“放开，我的，妹妹！”
姜渔听到陆伯原的话，有一瞬间的失神——
小许，其实是小陆的妹妹？
原来被异化的，是精神锚点与幻境主体的“关系”！
是因为，身为哥哥的陆伯原，其实一直认为自己没有尽到哥哥的义务，甚至总是被要强的妹妹保护吗？
姜渔一瞬间闪过这个想法后，注意力又被园长那边吸引了。
她愣愣地看到，园长攥着小许的黑色巨手中，漫出了一道道金光。
那些金光带着可以焚烧一切的温度，点燃了园长手上所有的黑色绒毛。
园长发出残暴的吼声，将手高高举起，似乎要将小许砸死。
可一切为之已晚，那些灼热的金光并未消失，而是继续蔓延，吞噬着园长手掌上的皮肤，骨骼，直至整整一只手都灰飞烟灭。
小许的身影，并没有落在地上。
她弱小的身体上也慢慢地散发出无数灼眼的金光，这些光芒逐渐收束，渐渐地，在半空中，显露出一道瘦小的身影。
小许如姜渔初见时一样，穿着洁白裙子，披着长长卷发，裙摆与卷发都在随风飘荡，一切显得无比圣洁。
此时，金光化为一缕缕纤细的绵密金线，犹如一对戴在双眼上的金色蝶翼。
小许终于有了动作。
她慢慢抬起手，又骤然按下，伴着一声不带感情的“跪下”，园长巨大的身躯便发出一声悲鸣，竟然真的不受控制地跪下了！
可园长显然并未就此认输！
它裂开大嘴，松开了另一只手，小陆重重摔在地上的同时，它大掌一挥，俨然要将小许再次抓住！它身上的每一缕绒毛都化作了一条条吐着信子的黑蛇，万蛇冲上空中，势要将小许啃食殆尽！
小许却只是再一次抬起手，她摊开手掌，由上及下，轻飘飘地一劈，空气中响起能炸裂耳膜的音爆声音。
巨响之后，园长的手臂应声落地！黑蛇俱死！
姜渔目光严峻：这就是陆伯原临近觉醒时，赠予许江竹的异能么？
太强了，强得吓人。
小许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园长，轻声开口：“你很怕我们想起过去的事情？”
“既然你喜欢这种把戏，何不自己也看看你曾经的模样？”
小许举起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瞬间，整座天空之城的眼睛都再次睁眼活了过来。
只不过，这一次，所有眼睛都盯向了跪在草地上的园长！
“抬起你的头来！”小许发出一声暴喝，甚至姜渔都有些被她的气质震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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