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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崩盘?不存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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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沅汐愣了愣,沈崇看上去好像……在给她留面子?还是怎样?!
他进了大殿内,多的话一句没说。
真当自己是戏中人了?!
林沅汐跟了上去,小陆子后退等候在殿外。
下人们都等候在殿外。
林沅汐回头看了一眼,殿外白公公吩咐太监们关上了殿门,就……关上了?
要怎样?
她在给自己挖什么坑啊?!
写书人当下就想,就不走过去!不见他!看他怎样!
可不想见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回宫?
不想见到另一部分的自己,是不想面对自己,不想看清自己,不想……疗愈自己。
她需要什么疗愈?
暴脾气?!
暴脾气绝对不会疗愈!
林沅汐朝着沈崇的背影走,他拿着奏折在看,好是专注。
写书人突然想到……回溯记忆里的过往,这时空变成了当下她的时空。由灵魂沟通,而不是角色沟通。
重新构造时空,重新发现自己。
写书人才不会把这里当真呢,都是幻境,都是虚假,都是空。
在写什么?
妄想。
她朝着他的背影走过去,背影真是朦胧……如同碰不到,握不住的回忆。在写什么?反正……有点好看。
“你又在弄什么把戏?”她问。
这次,竟然是她在问这个问题。
反正虚妄一场,怎样构造都无所谓,随心吧。
随心?她一直都想逃避,从开始写的时候,到现在。
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找到他?
懦夫!
好像骂了自己?
废话这么多,就是不敢与他沟通。
沈崇放下了奏折,握在白皙纤长的手指里,转身看着她。
“皇后,过来。”
“怎么?我刚才的话你没听到是不是?!在这里跟我装什么傻呀?”
“剧情不让我听到。”沈崇落眸,伤感的道。
这话说时,那眼眸深处是黑幽的星尘幻境,是马上就要陷入完全黑暗的域。
林沅汐的心被触动了一下,写书人的心里想到了一句话:还要跑吗?要丢下吗?光明。
呃,就是一句话,她写的时候就变了,但意思不变。反正感受到的是能量,不是声音,不是文字。
她到底丢下了什么?
写书人沉默……心好痛,不明缘由。
“你?”林沅汐犹豫,迟疑,走向了他的面前。
她犹豫开口,“在说什么?”
沈崇看着她,没有说话,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好像阴鸷少年,又感觉柔弱悲惨。
他在压抑着什么,她不想感受,反正待在一起就觉得痛。
她和他一起出场,她感受他,就觉得痛,好痛,好痛。
绝望,压抑,又柔情。
希望?暗含在能量里,在其中隐藏得那么深,那么深的渴求。
好像在对她渴求?
这是自己的故事。写书人在坚定自己的心念,就是给自己的,不想耽误他人。
为什么要发布呢?为什么恐惧呢?
别管了。
稀碎的文字,反正都糟透了。
他的眼神里,柔情着,好像在说:你清楚。
“……”林沅汐沉默了。
是继续角色?故事脚本……还是与自己对话?要怎么走?
写书人内心在说:我带领你。
她望着他,再走近了些,“我不懂。”
“皇后,朕给了你机会逃。你若不选他,就老实留在宫里,哪里都不要再去!”
“!”
“研墨。”
“我不会……”
“朕不想再说第二遍。”
“为什么?我入不了戏。”
沈崇将奏折扔在书案上,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他死死盯着她!想抬手,明明手都颤抖了,还是拼命按耐着。
写书人感受到,这是……原本时空的角色就应该做的,暴躁、易怒、患得患失……等等偏向极端的形容。
这是,她曾经感受过的?经受过的?她和他的过往?扮演过的角色设定?
不,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现在的自己,面对的不是暴躁易怒的沈崇,是在观看自己的面向。
在找到自己真正的样子。
既然要找真正的样子,那她就得活成真正的样子,哪怕是自认为的。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准确的说,是能量状态。
她承认,她心里就不把自己当个人类,但现在是人,一方面坚定自己就是人类。
她把自己限制得很深,所以在这里不习惯,觉得自己的思想像个疯子!自己在做的事都是傻瓜才做的!没有经历过痛苦吗?那感觉很痛啊!
有时候,不能说真话的!要说这里的傻话,火烧、沉水、幽禁……迷失的人们在唾骂,恐惧一个个疯子。
她不该再想到这些。
她在写什么?
真是绝望又……清醒的难过。
她在活成什么样子?拧巴、盲目、摆烂、妥协,还是什么形容?要怎么形容?哦,恐惧,只剩恐惧能够形容了。
她在写妄语。
意识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她刚才写的那些话,都是一场场梦罢了。
真的经历过吗?
她想下一个定义,我是干净的,是纯净的,是一切世间美好的形容,同时也是最不好的形容。因为我没有相,本没有任何相,是念造了相。
所以,在虚妄里挣扎什么?在幻境里执着什么?我活好当下的我自己,活好当下的我完美的状态,我喜悦的状态,或是……不开心的状态,都是那个纯净完整的自己。
任何感受,都只是感受。
她仅有的词汇,在书写这篇故事。
这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
却渐渐让她,回归到一个“完美”的状态。
林沅汐看着身穿皇帝服饰的沈崇,“……”慢慢走近他,逼着走到了他的脸前。
沈崇竟然后退了,在疑惑她到底要干什么?!
林沅汐在疑惑,他现在是谁?
可这种疑惑,没有意义。
因为她的目的,它们的目的,是为了让她恢复内心的清明。
增强光。光是自由的,强大自己,可以自由来去,无拘无束。
“沈崇,我选好了,我回来了。”
林沅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有自己能够体会到其中的情感。
逃了无数次的重逢、面对与合一,她现在选择走向面对,走向完整的自己。
但,她不知道自己还逃不逃。
写书人感觉到沈崇有无数的回答,可写出一句:“你说真的?”
“……”她沉默,林沅汐沉默。
“来人!将夜十五带进来!”沈崇吼。
林沅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看到他走近,牵住了她的手。
握得好紧!仿佛在强求什么?
何必强求。
夜十五走了进来,身上的剑已经被取走了,门外也时刻有武功高强的侍卫守着。
她又开始退缩了,是写书人感觉到退缩了。
林沅汐突然有了强烈的意识回馈,就是她的思想。她心里跟写书人说:我来面对,你看着。
“不对?你还存在?之前……很久之前的那个我?写角色的时候,你一直存在?”写书人急忙问。
林沅汐内在的扮演意识回答:“我一直在。我说了,依据你的意识状态,我来扮演不同的角色。”
“??!我不懂啊?”
“我一直在。我是更高的你?或是更低的你,都没有关系。我在陪伴你的成长,你不需要成长的,只是在幻境里设了限制。我们都是一,都是你。你的现实中,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你,但总归都会回到那种状态。所以,一的解释是什么?”
“……”
“你过好当下就行了,只要我保持着不乱,你再怎么偏离这个故事,都是计划里的一部分。”
“啊?”
“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你。不是为了别人,是你。”
“那你继续吧,我看着。”
“你一直在看着,你是观察者。谁不是观察者呢?”
“那扮演的……又是什么呢?”
林沅汐浅浅一笑,笑容却很深。
写书人懂了。
她不需要再写明了。
可这些故事,写下来有什么用呢?都是荒唐的话语,都是胡乱的思想,无明。
林沅汐是她的意识焦点,也有其它境层进入同一个角色,写书人或许没有发觉,认为从始至终只有自己。
不是?她到底在与谁对话?
写吧,继续观察吧。
无数面向的自己。写书人突然有了答案,在对话的、观察的、被观察的、所有的都是无数面向的自己。
因为这是内心化境。
是心。
林沅汐走向夜十五,她的手还被沈崇牵着,力气突然抓得很紧!她回头看向沈崇,他脸色紧张,感到荒唐!
现在的林沅汐,是写书人正在观察的林沅汐。
至于写书人观察的,是哪一个境层的意识,不知道。
“沈崇,陛下……”她突然改口,因为这里的规则需要这么做。
沈崇体内装着入戏的意识,她不能明着再冒犯他。
这里不是童话剧。
“你就这么不自信吗?”她道。
“!!!”沈崇诧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又要干什么!”
“很好,回归正轨了。”林沅汐笑道。
这笑,好疏离,好陌生,是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故事,终于可以正常一点了。
虽然都在计划内,但漂浮不定,起伏不断,总要有稳定下来的时候。
林沅汐一步步走向沈崇,一点点逼近他,“你要是个男人,就自信一点。让我跟他说个明白。”
她知道,这角色需要听什么。说个明白,他一定好奇要怎样说明白。
她知道,她和沈崇的深层是“爱”,是“爱”连接的。那能量状态是“爱”,只是掩藏得久了,就渐渐忘记了那种状态。
“朕,倒要听听你跟他说什么。”
沈崇使劲捏紧,又不愿地放开了手。他的手掌空落,隐隐颤抖。
他到底在执什么?求什么?惧什么?!
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我们之间不能再乱下去了。”
林沅汐盯着他,冷冷的道。
说完,她就转头看着夜十五。
夜十五这才反应过来,之前都在失神,现在才弯膝跪在地上,往下趴着身体。
好一个……差距。
林沅汐走向他,脚步轻慢,眼神淡冷,“你,喜欢我么?”
“!!!”夜十五惊了,心慌不敢回答!他抬头看着她,目光交撞却还是开不了口。
沈崇倒是惊讶,紧紧捏着手,听着夜十五会怎么回答。他有了杀人的心!
林沅汐要让剧情回到正轨,哪怕不是正常的命运线,也该将命运线变到正常的线上。一切都为了让她看明白,再乱下去是看不明白的。
不在乎写没写明白。写书人,你还不明白吗?看着我,好好看着我。
写书人懵了。
林沅汐蹲下去,伸手轻轻捏着夜十五的脸,脸凑近看着他。
她要救他。
原本安排的角色命运,在某一种设定的故事脚本里,她和夜十五就是真爱。
她只是遵循感受到的剧本,在演戏。
“我跟你就是玩玩,你当真了吗?夜侍卫,”
林沅汐在说话,可沈崇简直听不下去了!原来宫里传到战场上的密信是真的!写的都是真的!!!
林沅汐感受得到沈崇的情绪,继续开口:“从今以后,本宫不想再看到你!明白了吗?!给本宫滚!!!”
她起身,一脚踹开他!
夜十五往后跌坐,震惊不解地望着她!明明与皇后娘娘没有发生什么,为何这样诋毁自己?!!
她为了什么?!!她为何不先说明白?!!
林沅汐转身,不看夜十五的眼神。她必须镇定,因为她的目的,是好好演这些戏。
她只为演戏,让另一个自己好好看看。
她必须尽力让剧本回到正常一点的范围,在有始有终的轨道内运行。
她做的所有的努力,就是演给自己看。
林沅汐走向沈崇的身边,眼眸往下盯着他紧紧攥着的拳头。她脚步贴近,伸手握住了他的拳头,眼眸微抬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陛下,臣妾有罪。你要如何处置我?臣妾不想再看到他,你还让他来干什么?”
“你?皇后,你可知在说什么?”沈崇的内在扮演者问。
真的要这样进行下去吗?她会看明白吗?何必呢。
她都自我放弃了。
培养一个不容易,可培养一个……很简单。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要用力做啊。”
林沅汐看着沈崇的眸,声音慢慢加重了。
她在提醒他,少出来让人出戏!
乖乖待在剧本里,做好角色就行了。
“好。朕杀了他!来人!”沈崇开口吼。
林沅汐连忙抱住了皇帝的双手,跌晕在他的怀里,又捂住自己的心口,“陛下,臣妾信奉佛,希望陛下能够不要因为我,造成杀业。”
“你?”
信佛?她真能编造!
她还能信谁?她连自己都不信!
“这,朕……”
“臣妾的心口好疼啊~陛下,能不能稍后再治臣妾的罪啊?臣妾好晕啊~陛下一定要答应臣妾,不要杀生?”
“朕,朕答应你。”
沈崇内在的意识很无语,知道她演技好,很喜欢去各处扮演角色,没想到在这个境层耽误这么久,还不耽误戏精的属性。
写书人看着人傻了,根本就不认识这两个意识。
沈崇内在的意识告诉她:看着吧,看着就好了。爱演戏的你,不是现在蹉跎岁月、苦苦挣扎、唉怨不停的你。
“你说你们吗?”写书人问。
“没有你们,我们。只有你。”他回答。
林沅汐伸手搭在他的肩上,“陛下~能不能扶着臣妾回宫?臣妾身体发软,浑身难受,快让他下去吧!臣妾不想看到他。”
沈崇听着,想笑。他忍住,看向夜十五,正要让他滚的时候。
林沅汐却在怀里有敌意的盯着他,他低头对视上了她冰冷的视线。
“我不需要的人,是你。”她没有开口说话,可眼神里好像在说这个。
她不需要他清醒,因为写书人的内在没有清醒,他们得演戏。
他总是这样,扰乱计划!
她盯紧着他,写书人感到了她在编写她的故事书的文字。
为什么?她在编写她的故事书的文字?她要写什么?虽然这样的形容是比喻,她并非真的动笔写了什么,可她在以创造者的身份,设定什么。
沈崇意识昏沉,抱着怀里的林沅汐晃了晃头,怎么都看不清楚她。
林沅汐道:“在我的故事书里,我是唯一。”
她看向写书人。写书人感觉到画面,她一直是感受到的画面。
她盯着写书人,“记住了吗?你是这故事书的唯一,我连接了你的故事书。我在扮演你笔下的主角,所以,我是故事里的执笔者。”
“我可以掌控。”写书人开口。
“不能掌控我,这是自由意志。”林沅汐说完,挪眸看着昏昏乎乎的沈崇。
她被放开了,沈崇捂着头疼得难受!
“你!又!这样!!丢下我!!!”他吼。
写书人不明白,算了。这书里都在演她内心的疯狂,就观察算了。
看着他们疯,突然觉得自己正常了。
不对?林沅汐的扮演意识在提醒自己,自己才是自己角色的执笔者。
因为扮演了角色,心念强大的话,自己觉醒!自己就是故事书的唯一!
但,“爱”是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