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一个泡》丸月酒岁

30、研究异变

　　“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把书带上。”
　　苏晚说着，拿起那本故事册，拉起发愣的林美心离开了休息室。

　　天已经完全亮了，两人没有再回到2号楼，直接走出了孤儿院。
　　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
　　在大门外，林美心蹙眉看着那本书，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你怎么确定这是你的。”
　　苏晚开口问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林美心接过书，翻到某一页，指着一角说道
　　“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一本画册，现在已经买不着了。你看这里，这是我画的。”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激动，确定自己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她又翻了两页，指着另一处说
　　“这里是我姑姑画的。这本书我找了好几年。”
　　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图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苏晚仔细看了看，那些稚嫩的笔触和细腻的线条，确实像是出自不同的手笔。

　　“怎么会出现在……”
　　林美心的眼神中满是困惑。
　　“我先回去了，苏晚。我回去研究一下，问问我爸有没有拿过我的东西捐助。”
　　她一只腿已踏上摩托车，回头向苏晚道了再见。
　　随即启动了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

　　苏晚也转身离开了。
　　一小时后，在联合会大楼下，她见到了已经等在那里的方芳。

　　许伞正坐在实验室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外。

　　“你来做检查啦，坐吧。”
　　方盛决见到苏晚走进来，放下手中的笔，拿起准备好的采血管，温和地说道。

　　“不是。”
　　苏晚从包里掏出几件物品，轻轻地放在桌上，
　　“我是来检查这些的。”

　　许伞端着茶杯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
　　“苏晚，这些都是什么？”

　　“孤儿院不同年纪孩子的东西。”

　　方盛决立刻坐直了身子，戴上口罩和手套，开始仔细地检查每一件物品。
　　他的动作熟练而谨慎，专注到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

　　许伞心中不禁感叹，她没想到苏晚的行动力如此之强，懊恼自己却连那个贪污抚恤金的人还没有找到。

　　实验室里，只有方盛决手中的工具发出轻微的响声。

　　苏晚暗自思量，如何让他们认为，养父离世后她想给自己留点念想。
　　斟酌言辞后问道。
　　“对了，许姐。父亲去世前，有给你们留下过什么吗？现在我的家里，关于他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因为她始终觉得奇怪，除了冰箱上那张泛黄的照片，似乎就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养父的信息了。

　　毕竟现在苏晚无法确定，能不能再回到原来世界。
　　如果不能回去，那她必须要了解到这个世界的自己，真实身份是什么。
　　还有，到底跟孤儿院和蒋夷涴有什么关系。

　　而这一切，或许只能从这个养父入手。

　　方盛决和许伞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同样的疑惑。
　　他们都知道，老木生前是个极为低调的人，几乎不与外人交流，但如此彻底地抹去自己的痕迹，还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苏晚，”许伞轻声说道，“老木去世的时候，我们确实没有收到任何遗物。”

　　方盛决插话道
　　“不过，我倒是记得有一次，他好像提到过一本书，里面有一些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你还记得吗，当时你也在。”

　　许伞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时间太久远了，我也忘了。但他确实一直在那默念，说什么幸好还在。”

　　方盛决招了招手，“你们先过来一下，我这边的检测结果出来了。”他的表情比往常更加严肃。

　　“头发样本中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是，这根——”
　　他举起一根头发，在灯光下仔细端详，
　　“它有些不同寻常，其中的变异成分含量较高，但奇怪的是，并未检测到变异基因的存在。”

　　“什么意思？”

　　方盛决凝视着苏晚，他自己的心中也充满了困惑。
　　这种情况在他的研究生涯中从未遇到过，甚至在所有已知的变异案例中，也没有类似的先例。

　　“这意味着，这个孩子本质上是异变者，但他的体内缺乏能够触发变异反应的基因。换句话说，虽然他拥有异变者的身份，但却不具备转化成怪物的能力。”

　　“也就是说，他的身体没有异变功能？”苏晚试图从对方的话语中找到答案。

　　“没错！”
　　方盛决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指向那盘已经冷却的饭菜，
　　“在这份饭菜中，发现了少量的X菌。然而，刚才我也对你进行了全面扫描，确认你身上并没有携带X菌。这说明，孤儿院内部并没有受到X菌的污染。”

　　许伞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有人故意在饭菜中添加了X菌？”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方盛决点了点头，语气中透出一股冷冽

　　“不仅如此，我们在这份血液样本中，还发现了大量的营养剂和安睡剂，但并没有X菌的痕迹。而通常情况下，营养剂多用于身体有缺陷或极度贫困的人群，以维持基本的生命需求。”

　　方盛决的话音刚落，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许伞想不通为什么，方盛决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她心上，这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

　　“这情况实在奇怪。体内被摄入X菌的小孩在孤儿院里正常生活。而身体没有问题的孩子却被注入安睡剂和营养剂关在楼里。”

　　“会不会有可能有人在拿孤儿们做实验？”
　　苏晚想起在原世界的网络上，看到过不少，或真或假的恐怖阴谋论。

　　“你说的这个，确实有可能。”
　　许伞沉声道

　　“以前我们在调查时，发现过有权贵偷偷饲养异变者，想将其收为己用，但异变者一旦彻底成为怪物，除了人类，它们不会再食用任何东西，所以悲剧收场。”

　　只吃人？

　　“张二，你还不吃吗？”

　　“早上吃撑了，我到大花园走走，消化消化，一会儿就回。”
　　张二在花园里慢悠悠地走着，心中却翻江倒海般地回忆着昨晚那两个不速之客的检查。
　　尤其是初次见到苏晚时，她那番话更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这里的孩子最正常”，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张二的心里。
　　而此时此刻，院长又恰好不在。

　　他越想心里越是好奇，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低着头，生怕被那两个女人撞见，匆匆从2号楼前走过。
　　但他不知道，那两人早已离开。

　　站在3号楼外，张二思来想去
　　“如果被这里的老师发现问起，我就说我是和检查的老师一伙的。行，这个理由应该很充分。”

　　“咦？这教室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这么静悄悄的。”
　　张二顺着楼梯缓缓上楼，心里满是疑惑。

　　食堂的餐桌上，饭菜摆放得整整齐齐，
　　“饭都不吃了？这些孩子到底怎么了？”
　　他挠了挠头，满脸的不解，对3号楼内的情况感到愈发困惑。

　　“啪嗒啪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

　　“诶！小朋友！”
　　张二连忙加快步伐向楼上走去，心想如果能碰到个孩子，或许能问出点什么。

　　他几乎是小跑着，两步并作一步冲到了三楼，但走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条走道是个死胡同。

　　午后的阳光洒在寂静的楼层上，却怎么也驱不走空气中的寒意。
　　张二站在走廊中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直觉告诉他应该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当他转身准备往楼梯口走去时，余光却瞥见一旁漆黑的宿舍。
　　这一刻，腿仿佛被灌了铅，动弹不得，不敢发出一丝响动。
　　他清楚地看见，宿舍里的孩子们，他们都站在自己的床上，直挺挺地站立着，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庞。

　　在昏暗里过分的诡异。

　　回过神他立马转身向楼下跑去，刚迈出几步，突然，有什么从背后紧紧地捆住了他的喉咙。

　　一阵窒息，身体本能地挣扎起来。
　　“救…….救命”
　　回应他的，只有更紧的扼制和那低沉的喘息声。

　　就在这时，张二感到后背一阵剧烈的疼痛，有什么穿透了他的身体。
　　一股热流从伤口处涌出。

　　“今天就在这吃午饭吧苏晚。”
　　方盛决打破了沉默，接过方芳递来的餐袋。
　　“这是我让方芳去食堂打得包，放心吃。”

　　“你们吃，我还有事。”
　　许伞似乎想起什么，道了声再见便离开了。

　　剩下三人围坐在沙发茶几位置吃饭。

　　吃完饭，方芳递给了苏晚一张狐妖男的周边卡片，轻声说
　　“送你。”

　　方盛在一旁看着，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方芳对你挺上心的嘛，连小人卡都舍得送出去。”
　　苏晚接过卡片，目光在卡片上停留片刻，

　　“为什么她这么听你的？”
　　她感到好奇即便是兄妹，也不至于接人打饭所有事都是方芳去做

　　方盛决耐心解释道
　　“她在给我打工呢。”

　　饭菜的香味从餐盒里飘出，方芳从里屋拿出两听汽水，递给苏晚示意她选，剩下的那听推到了方盛决面前。

　　“呲”
　　方盛决接过汽水继续说道。
　　“联合会为了每位研究者的安全，都会配备一名特勤人员。方芳其实以前是特勤组的，本来都已经考核过关了，但她不太擅长与人交流，不愿入职。所以我就申请将她调到我身边。”

　　苏晚闻言，继续问
　　“那特勤组的任务，就是专门击杀异变者的吗？”
　　她想起在公寓见到的小队，以及飞艇上的野鬣特勤队，似乎总是跑在危险前面

　　方盛决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
　　“没错，特勤组的成员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和训练的精英。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民众安全，消除一切可能威胁到大家的隐患。”
　　原来如此，苏晚看了眼安静吃饭的方芳。
　　看样子对方的身手和侦察能力一定很强，以后可以请教一下。

　　“对了，方哥，你知道仿生人吗？”

　　方盛决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话题中的角色嗤之以鼻。
　　“呵，怎么不知道。光脑的产品嘛，他们的野心可不小，巴不得将所有人都替代掉，毕竟仿生人不会异变啊。”
　　他大口嚼着饭菜，像是只能把不满都咽进肚子。
　　“说到处理异变者的事情，他们从来不上手，心思全放在了捞取利益上。”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方盛决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苏晚见方芳直愣愣地坐在旁边，目不斜视，便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在等我？”

　　“嗯。”
　　方芳简短地回应，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生涩。

　　苏晚懂了。

　　于是，她们二人坐在里屋，方芳通过打游戏的方式，一点点给苏晚介绍自己喜欢的人物角色。
　　每打过一个章节，她便会转过头来，期待地看着苏晚，等待她的评价。

　　直到窗外的天开始泛橙，苏晚开口

　　“你能帮我查个人吗？”

　　“名字。”
　　方芳头也没回，直接问道，手指依旧熟练地操作着游戏。
　　苏晚将有关金梦梦那起事件，恶种的信息念给了对方。
　　这件事对于现在的苏晚而言，除非搞暗杀，要不然通过正途根本无从下手，她只能借以外力帮助梦梦。

　　方芳静静地听着，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