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男朋友的末世生活》松生本青

5、第 5 章

　　他们生前或医生，或护士，或病人，或家属，如今无一不成了没有神智，仅凭本能操控的死物。四年的时光，血迹干涸，腐肉生蛆。唯一能够区分他们生前身份的，只有身上脏到看不出原先图样，只能大致分辨出样式的衣服。
　　以防万一，小队进门后没有选择取下防毒面罩。
　　大厅内的丧尸多数是二级丧尸，移动速度快，攻击力强。从四周散落的碎骨中不难推测，这四年间，丧尸内部曾出现过大规模的撕杀。搞不好，还可能养出三级及以上的丧尸。
　　保险起见，小队采取声东击西的策略。通过观察，医院内极大概率藏有三级或四级及以上的丧尸，或许还不止一只。如若方案可行，他们能尽最大限度减少人员伤亡并避免与高级丧尸直面对刚。
　　刘嘉成从地上捡起一块白骨，掂了掂重量，然后使巧劲把它往小队相反的方向丢。
　　大厅里的丧尸少说有五六十只，空洞的眼眶齐刷刷看过来时瘆得慌。骨头落地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足以吸引大部分丧尸的注意。
　　这些丧尸扭曲着脑袋往声源方向走，另一部分则依旧坚定不移地注视着小队一行人。
　　它们没有思想，只是凭借着本能觅食。
　　小队静悄悄地绕过丧尸群往楼梯口方向前进。期间偶尔一两只扑向他们的丧尸，都被蒋复的藤蔓无声绞杀。
　　到了二楼，小队分为三批，一批打头阵，一批警惕高级丧尸，最后一批断后。
　　周南是断后的那一批。
　　青年适合近战，一刀爆头一只丧尸。他和宋属照顾配合，白刀进红刀出，不一会儿，两人身后倒了一片丧尸。
　　小队目标明确，直奔二楼尽头的一间病房。
　　打头阵的队员们清理完病房里的丧尸，断后组立即关上房门。但这门撑不了多久。丧尸们不断撞击房门，他们没有痛觉，撞得血肉四溅也不会退缩。
　　断后组守着门口，蒋复将目光移到病房内的铁衣柜上。
　　“把它挪开。”
　　任务执行前，基地高层曾找过一次蒋复，将一张权限卡交给了他。基地高层在末世前是这间医院的院长，他告诉蒋复，这张权限卡能够打开二楼的暗门。
　　而那里正是通往实验室的通道。
　　柜子被力量型异能者一把挪开，一扇铁门映入众人眼帘。
　　“老大，感应器在这里。”杨镇道。
　　蒋复没急着刷卡，他让所有队员后撤一段距离：“警惕。门后有东西。”
　　其他人也察觉到了。柜子被移开后，房门的撞击声逐渐减弱，丧尸像是在畏惧什么，不断远离病房。
　　“阳成跟着我，其他人戒备。”蒋复下命令。
　　暗门缓慢地往里面移动，除蒋复和阳成外，其余人皆贴墙而立，压低呼吸，手里的异能蓄势待发。
　　像实验室这种特殊的地方，常常会备留备用电源。权限通过后，实验室内部自动连接电源。在众人的防备下，通道里的灯光骤然亮起，白炽的光刺的人眼睛生疼，从门口至深处，似乎是在无声欢迎闯入者。
　　看清暗门后的通道，阳成瞪大双眼。
　　无他，干净得有些过分了。
　　洁白如雪的通道，墙壁上整齐有序地挂满精致的动物标本。没有蜘蛛网，也不见半点血迹，与基地高层人员所描述的人间惨状完全不符。
　　阳成神色一动，似平想到了什么，想转头，肩膀被一只大手摁住。
　　男人大步越过他，语气波澜不惊：“无事，走。”
　　阳成信任蒋复，队长说无事便是无事。即使有危险，那一定是在队长的可控范围内。蒋复重视人才，不会轻易让他们置于危险之中。
　　“后面的人，跟上。”
　　紧张感松了几分，阳成跟上蒋复。其余人保持警惕，紧随其后，
　　通道很长，行至中处，栩栩如生的动物标本换成了数间上锁的房间。房间是透明的，外墙用特制玻璃隔开。周南紧握长刀，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房间。
　　房间里一干二净，不单指卫生方面，里头连一件物品都没有。俨然是个空房间。青年皱眉，他在难以察觉的玻璃角落触碰到了裂痕。
　　经过房门，刻着字的金属牌挂在上头。
　　周南粗略扫过，是实验体的大致信息。
　　28号污染物，兔形，咬合力强。
　　16号污染物，球形，具有蛊惑人心的能力，采集样品时高度注意，
　　……
　　这里究竟在研究什么……
　　蒋复目不斜视，领着队往前走。
　　到了尽头，男人拿着权限卡刷开电梯。电梯空间很大，装十几个人绰绰有余。
　　未免也太过顺利了。
　　进入电梯后，所有人都产生一个想法。
　　蒋复按下键，眸子微垂。
　　电梯匀速上升，电梯外青藤疯长。无数丧尸藏匿在黑暗里蠢蠢欲动，可还没来得及出手，脑袋就被藤蔓击穿，身体被绞杀成无数血块。
　　肉块自高空落下，不断敲击着电梯顶部，宛如一首黑暗协奏曲。
　　小队队员们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得了空闲，各自寻地稍作休整。周南是知道蒋复的厉害的，表情更加从容。徒留那名男性临时队员，直面感受暗处的血雨腥风。
　　比起藏在暗处的风平浪静，他们更喜欢直面的恶意。电梯的丧尸只是前菜，后面必然会有一场恶战。
　　“六级。已产生人类意识。”蒋复开口的同时，电梯轰然停下。
　　杨镇：“一个？”
　　蒋复道：“不，很多。”
　　明白来者不善，电梯门刚开一条缝，一条焦黑枯瘦的手臂倏地钻出，直直伸向最靠近门口的刘嘉成和阳成。刘嘉成嫌恶皱眉，甩出一道风刃将其切下。
　　随着电梯门越来越大，涌进的丧尸也越来越多，仿佛是要将小队堵死在电梯内。
　　“让开。”阳成双手一张，半空中骤然凝出三个火球，他开玩笑道：“总不能被狗堵在家门口吧。都让让，装逼时刻到了！”
　　两道风刃砍去两个脑袋，刘嘉成说：“你倒惯会把握机会，”
　　阳成：“嘻嘻。”
　　火球越来越大，他朝身后的一名队员喊道：“白庆，借你的雷电用用。”
　　三个火球融入雷电，在电梯门彻底打开的一刹那被释放，噼里啪啦炸了一路，瞬间清出一条路。即便丧尸再次涌上来，小队也不至于受限于电梯。
　　出了电梯，事就好办多了。
　　周南和宋属依旧配合默契，来一个斩一个。长刀在火光雷电中穿梭，配上青年精致艳丽呢眉眼，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美。
　　根据手绘地图，小队找到了资料所存的实验室。
　　铁门合上，将冲上来的丧尸全部阻隔在外。
　　蒋复击杀掉几只漏网之鱼，冷眼望向实验室中唯一的“人”。
　　那“人“穿着白大褂坐在手术台上，因为衣服实在太大，衣摆垂落在地。“他”，或者说是它，哼着不成调，断断续续的歌，双腿悬在半空一晃一晃，激得衣摆扬起又落下。
　　察觉到有闯入者，“人”的歌戛然而止。他双眼紧闭，缓慢地望向小队所在的位置，语气中满是不解：“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