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哪里不对》无良的过客

8、第 8 章

　　小莉莉做了什么？小莉莉什么都没做啊。
　　雪剑一声爆鸣，惊得众人以为小向导被魔兽叼走了。他们赶紧张望，只见莉莉丝坐在石头上，半是惊吓半是懵逼，瞪大眼睛，与他们对视。
　　“不怎么可以和那些食草目做一样的事？！不是说好了，让哥哥替你尝咸土的味道吗？！”雪剑继续尖叫。
　　莉莉丝：……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秀儿，你要不要回头看一眼？
　　向导好奇咸土的味道？那是什么大事吗？年轻人好奇心重很正常。如果小向导好奇心再重一点，想尝一尝和哨兵们亲近的滋味就更好了。
　　——谢邀，向导不止不好奇，还想把身边的动物都抓去绝育。
　　任务顺利完成，准备的预算大大超出，狸狸顺势提出陪莉莉丝在高墙之外转转。
　　莉莉丝：？？
　　是蚊虫不够多，还是地面的石头不够硌？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迎着向导看神金的眼神，狸狸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比起高墙之内千篇一律的景色，高墙之外兼具新奇与刺激，是哨兵们之间公认的最佳约会地点。
　　——好了，知道了，答案是拒绝。
　　这几天，他们一直跟着鹿群兜圈子，其实离高墙没多远。只花了半天时间，他们就回到了高墙。因为有个扫兴的向导，回程的哨兵们没精打采的，让人以为他们这一趟遭了大罪。
　　好在A级哨兵团队威名赫赫，旁人连围观都是小心翼翼的，根本不敢议论，更遑论当面调侃。
　　回到办公室，狸狸和金一起去交任务。雪狼兄弟摊在沙发上。雪锋是真的摊着，除了姿势有点儿擦边儿。雪剑则是一边摊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偷瞄莉莉丝，像极了悄悄拆家的二哈。
　　风羽提出，一路变身飞行，他精神波动异常，需要向导的安抚。
　　这是向导的正常工作。莉莉丝毫不犹豫的同意。
　　雪剑眼睛一亮，仰望着莉莉丝，期待的说：“我也可以吗？”
　　“如果你连走路都坚持得十分艰难的话……”莉莉丝迟疑道。
　　“我不需要！”雪剑飞快的说。
　　莉莉丝点点头，和风羽走向治疗室。

　　莉莉丝拒绝提意见，哨兵们众口难调，最终，他们在治疗室摆了一张不容易翻车的KingSize大床。
　　因为与雪剑说了几句话，莉莉丝落在风羽身后。风羽走近治疗室，直接坐在床上。莉莉丝进门后，站在门边，居高临下打量着风羽。
　　“不躺下吗？”莉莉丝问。
　　“不关门吗？”风羽问。
　　——同事日常相处守则，避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不得不共处一室，保证门窗大开，避免形成密室，可以有效减少流言蜚语。
　　莉莉丝轻笑一声，说：“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也相信你的同伴。他们不会打扰到我。”
　　风羽哼了一声，重重的躺在床上。
　　向导抚慰哨兵是怎么一回事呢？
　　人的精神核心就好像一滩水，有人是一碗，有人是一盆，有人是一缸，也有大佬的精神核心广博如湖如海。大家普遍称之为“精神海”，姑且算是有上进心吧。正常的精神海好似微风轻抚的水面，有着粼粼的波光。情绪激动时，精神海掀起巨浪。这时人们或许可能突破极限，做出平时做不到的事。但是，正如巨浪会冲毁堤坝，过于活跃的精神力会对精神海造成伤害。
　　哨兵失控，精神海会沸腾。对，烧开水的那个沸腾。那不是保持冷静就能平息的。诚然扬起的沸水杀伤力更大，可还有个词叫“扬汤止沸”。如果哨兵濒临失控，让他适当的发泄，有利于后续的治疗。什么发泄不是发泄呢？
　　向导安抚哨兵，要么用更强大的精神力强压，要么与哨兵精神共振，继而连通——嗯，就是往开水里倒冷水。
　　强压费力气，且容易失败，而达到精神共振需要亲密接触。
　　风羽躺在床上，挑衅的看着莉莉丝。
　　莉莉丝双手还胸，将精神触角探了过去。
　　风羽的精神海很平静，很正常，一点儿都不像要失控了。不过，人和人是不同的。既然他觉得自己的精神海有失控的迹象……

　　等狸狸和金回来，看见的是心如止水、失去了一切生趣的风羽。他竟然连哼哼都不会了！！！
　　狸狸几人围着风羽团团转。先是一顿关心，确定他只是接受了过度的治疗后，哨兵们开始嘲笑他。往日的鼻炎少年平静的看着他们，目光不起波澜。
　　莉莉丝拎着手提袋，走在回家的路上。
　　只要完成任务，没有特殊情况，向导不需要写总结。长老会纵有千般不好，只凭这一点，莉莉丝就支持它。
　　回家的路上，莉莉丝再次遇到了白蚁先生。这个小个子十分热情。可惜莉莉丝没有新的啃了么订单。
　　似乎长老会认为，初次去往高墙之外，新手向导和她的哨兵们需要好好休整。接下来几天，没有新的任务。莉莉丝每天到办公室打卡摸鱼，看哨兵们的行为艺术。
　　金每天雷打不动的在莉莉丝办公桌前走一段猫步。那屁股扭得，真应了那句话：男人骚起来，就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风羽安静了好几天，终于在雪剑捏着毛毛虫投喂他的时候，鼻炎复发。两人打了一架，被罚打扫卫生一个月。
　　雪锋一直很安静。他整天躺在沙发上，随手抓过什么东西遮住脸，露出一截劲瘦的腰。
　　——计算一下，维持这样的肌肉状态，需要多少运动量？反正整天躺着肯定不行。
　　狸狸好像是唯一考虑养家的那个。他常常外出，做点儿零活，时不时带战利品回来。有时候是一大块肉，有时候是一块布料，有时候直接就是钱币，偶尔运气好，还能拿回一半个的神赐图腾。
　　——勤俭持家是好习惯，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你是A级哨兵？对标现代社会，至少也是个霸道总裁吧。打零工的霸道总裁？哈！牛马欢呼！

　　接下来，莉莉丝和她的哨兵们以差不多每周一次的频率去高墙之外采集咸土。
　　——正常，副本开荒之后可不就是反复刷了吗？
　　大多数时候，他们无惊无险，满载而归。就算是再跳脱的哨兵，也不会带着刚出新手村的向导冒险。A级哨兵们以丰富的经验避开了凶狠的魔兽。只有那么三两次，遇上了肉食的魔兽，都轻松化解。
　　遭遇肉食魔兽，大多是狸狸和金出面解决。前者会一击毙命，后者却会与猎物玩耍一阵。雪狼兄弟从来都是守在莉莉丝身边。风羽飞在天上，不参与地面上的事。
　　除了需要向导跟随的高墙之外的任务，哨兵中的一两位也时不时消失一半天。问就是高墙之内的零碎琐事，不需要劳动向导。
　　在向导学校，莉莉丝就已经知道，这是哨兵的正常的状态。次次都要出动向导才奇怪。哨兵们没有事事都向向导汇报的义务。向导想要知道，就看两者的关系了。
　　很多时候，双方的拉扯被视为情趣。
　　同事之间有个毛线的情趣哎？莉莉丝只领着向导的工资，不打算过问同事们的工作内容。长老会又不会加钱。倒是哨兵们常常欲言又止，却在莉莉丝平静的态度下悻悻离去。
　　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哨兵们接了个需要集体出动的任务。有别人家的哨兵要晋升A级，为防其在晋升时失控，需要高级哨兵镇场子。向导绝不会去这种危险的场合。哨兵们也不会让他们的小向导看到哨兵失控时狰狞恐怖的模样。
　　哨兵晋级可能只要一瞬间，也可能要好几天。这段时间，莉莉丝独守办公室。
　　寂寞吗？当然不。不用工作，白拿工资，感谢长老会的馈赠。
　　过了一天哨兵不在家的悠闲日子，莉莉丝迎来了一位客人。
　　茜茜独自推开莉莉丝的门。关门的一瞬间，莉莉丝依稀看见不远处有两个身材高壮的身影一闪而过。
　　作为学业上的导师，工作上的前辈，茜茜是莉莉丝为数不多的朋友。印象中，茜茜是位有着身材火辣的女士。现在么……
　　“尝试新风格？”莉莉丝问道。脸还是那张脸，胸还是那么……咳！茜茜身上少了那种那种令人着迷的泼辣，多了一丝温吞的臃肿。不是不好，只是……好吧，确实不如原来好看。
　　茜茜勾起唇角，说：“我怀孕了。”
　　莉莉丝瞪大了眼睛。
　　“瞧瞧你的表情。做的多了，总会怀的。”茜茜不以为意的说。
　　莉莉丝依旧愣了一小会儿，才说：“有道理。只是，之前那么久都没有孩子，我以为你们……”
　　“不能生？”茜茜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有了就生，又不是什么大事。”
　　和哨兵与向导们令人捉急的生育率对应的，是他们对生儿育女的随意。按照官方说辞，向导和哨兵孕育子嗣，除了怀孕这一块很艰难，后面都会很顺利，对身体也没有坏处，甚至母体有机会借着婴儿的成长，达成精神力的二次发育。怀孕期间和之后的一年，不用出任务，白拿工资，还有补助。生下的孩子，可以自己养，不想养也有专门的育幼堂。
　　莉莉丝就是在育幼堂长大的。
　　世间是否真的有这种好事，莉莉丝不置可否。大多数向导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做得多了总会有，怀不上说什么都没用。
　　“不提我了，还是说说你的问题吧。”茜茜露出一个有点儿猥琐的笑容，“听说，你一直不喜欢和哨兵们过分亲近。为什么？他们有什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