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果》FMF

3、军训

　　“快点快点，要迟到了，迟到要做五十个蛙跳。”

　　不出意外，叶霂全寝都睡过头了，六点半集合，已经六点二十五了，今天免不了要做蛙跳了。

　　“不是谁借我一根鞋带啊，这裤子也太大了。”田甜扯着大了一圈的裤子，“我这有一条皮带。”叶霂已经穿戴好了，说着把皮带递过去，

　　“谢谢啦！”

　　“走了。”安可提醒地敲了敲门。

　　几个人匆匆跑到操场去，看到还有人在慢悠悠走着，潘潘像是胆子变大了，也不跑了。

　　“欸，别慌，还有人呢。”
　　“那你慢慢走吧。”安可扯扯嘴角。

　　安可和田甜是隔壁连的，四个人虽然不是一个连的，但都同在蛙跳连。

　　“你们几个，现在几点了，时间意识有没有？所有迟到的人，五十个蛙跳，从这条白线，跳到那条白线看到没。”

　　“这么近啊，还好还好。”潘潘转头安慰叶霂。

　　“他说的应该是操场那头的那条。”叶霂生无可恋地否定她。

　　“看清楚了，是操场尽头那条，开始吧。”

　　蛙跳连所有人都在唉声叹气，但在教官冷峻的面庞前，还是乖乖地做蛙跳吧。早上的太阳还不是很晒，要命的是在其他连队面前做蛙跳，抬头看还能看见几个偷笑的，其实头也没好意思抬起来。做完蛙跳，叶霂她们报到入队继续训练。踢正步，站军姿，从初中的军训就训练一样的内容，当时做得一个赛一个认真，军训一结束，人也走不好了。

　　“你说，陈盛怎么还没加我啊，他加了你没？”潘潘眼睛目视前方，嘴巴叭叭不停，此时教官正叫整个连队保持踢正步的姿势五分钟，叶霂不敢说话，只是摇摇头。

　　“哎”潘潘悄悄又放下腿来。

　　“叹什么气呢，那个扎着帽子带歪的那个。”

　　叶霂扭头一看，扑哧一身笑出来。

　　“啊，我吗，教官。”潘潘还一脸蒙圈。

　　“你看谁的帽子像你一样。”

　　“我这不是带好了嘛。”说完立马摆正帽子。

　　“叫你们动了吗，再叫一分钟，别动，还想不想吃饭了。”这句一出，原来看热闹的人都把姿势做得端正了。
　　***
　　叶霂坐在食堂里揉着腿，另一只手吃着饭，刚才一顿训练下来，汗已经浸湿了衣服，脸上晒得白里透红，好像有点过敏了，叶霂之前没有晒这么久太阳，所以不知道自己的脸对紫外线过敏，现在看来红的不正常，但还不是很严重。

　　“啊~这样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寡淡的饭菜，无趣的生活，消失的帅。”潘潘愁眉苦脸，了无生趣吃着土豆，话说到一半。

　　“怎么了。”叶霂看着刚才还一脸委屈的潘潘，这会眼睛都亮了。

　　“这不，有帅哥来添味了。原来男生在那一连，不是他这怎么分配的，一个班的竟然不是一个连。”

　　叶霂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那处餐桌是陈盛，一起坐的应该是他们连的女生，几个女生边说话边朝陈盛那边看，脸恨不得直接贴上去，陈盛却全然没关注旁边女生投来的眼神，跟右边的男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叶霂看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眼睛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快吃吧，要集合了。你还看。”看着潘潘那眼睛都要黏到人家身上去了。

　　两周的军训，晃晃就溜走了，叶霂其实也没怎么军训，因为脸过敏的缘由，一般都是坐在一旁陪练。最后一天是拉练，要走10公里去英雄祠，叶霂想了想她还是去参加一下。前一天晚上，她们寝室都在准备第二天的干粮，10公里还不是来回，想想就是酷刑。

　　“不是，看军训把我晒成啥样了，还我妈生白皮。”

　　“对啊，叶霂你怎么还是这么白。”安可也注意到潘潘与叶霂黑白两个鲜明的对比，“其实这几天不是脸过敏，就没有怎么晒到吧。”

　　“啊啊啊，我还是老老实实敷我的面膜吧。”

　　第二天，叶霂寝室都起得早，许是想到第二天的徒步都紧张。潘潘今早来月经了，庆幸自己躲过了这次拉练，正美美躺在床上。大部队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无人机，救护车，几辆汽车就这么跟在队伍中间和后面，以防发生什么紧急情况，叶霂因为体力跟不上了，走在队伍的后面，跟叶霂落单在后面的还有另外的两个女生，她们显然是一起的。

　　“欸，同学，你能帮我们拍张照吗？一会我们也帮你拍”

　　两个女生，即使出来拉练，也坚持化着全妆，她们已经走到一个小亭子处。想着也不着急赶上去，叶霂便停下来帮她们拍了照。

　　“没事，我帮你们拍就行。”两个女生拍了几张也就没拍了，31度的天气，阳光灼人，汗水沿着额头一直流进脖颈处。

　　“不拍了，不拍了，我来帮你拍吧。”

　　“我不用了，谢谢。”

　　叶霂不喜欢拍照，在初中时，脸胖胖的，母亲给她剪了一个厚厚的齐刘海，拍照被人说丑，所以一直很抵触拍照，两个女生却一直执拗地说怎么行呢，叶霂只好把手机递给她们，僵硬的站在原处，盯着别处，“好了吗？”

　　两个女生像是没把注意力放在拍照上，盯着叶霂的手机看。

　　“你们在看什么。”叶霂有点生气，走过去，拿回手机，看到微信界面被打开，界面是一个新的聊天框，我是陈盛。

　　是陈盛的。

　　“同学，你还认识陈盛啊，你跟他什么关系。”
　　叶霂不高兴她们不经允许就看别人的消息，没有回答她们，自顾自往前走，刚才就不应该给她们拍照。

　　“哎，你们是一个班的吗？他怎么主动加你欸？我们能加个好友吗？”两个女生听着也不累了，叽叽喳喳在叶霂身边说话。

　　“你可以自己找他要。看到没有。”叶霂回身指了后面一个连队，“他就在后面那个连。”

　　“这不是没成功嘛，我们加个好友吧，之后我们还可以一起去玩。”叶霂听得有点头痛了，大声回了句，“别烦我。”

　　“你什么态度，还给你高贵上了。”叶霂没有理会她们，很久前叶霂就见过这种人，不论你是什么姿态，她总有一百种方式施以不满。

　　那个女生见叶霂没有搭理她，去推叶霂，她们走的是平路，但为了凉快点，走在了路边上，下面是菜地，那个女生没有想到叶霂突然走快了，推的力气很大，叶霂就这么掉到了下面，幸好高度不是很高，但是叶霂还是晃了神，掉下去的瞬间，下意识的保护手，不过脚踝还是扭到了，下面石子很多，磕到了身上其他地方。

　　后面一个连队教官注意到有人摔下去，连忙跑了过来，后面还有个人跑的更快，一个跃身跳了下去。叶霂没想到会看到陈盛，她只是随口一说。

　　“还好吗？可以站起来吗？”陈盛把她书包单背着，扶着叶霂站起来。

　　“我脚扭到了。”

　　这边的坎，按平时来说，叶霂还是可以爬上去的，但现在她脚扭了，有点难。

　　“还好吧，同学，我拉你们上来。”教官也一脸担心的看下来，看向旁边两个女生，他刚才就看着这两女生把人给推下去的。

　　“你坐在我肩膀上，教官拉你上去，可以吗？”
　　“啊，可以吗？”

　　“没事的，上来吧。”陈盛蹲了下来，拍拍他一边的肩膀，示意叶霂坐上去，这时候也不好扭捏，叶霂坐到陈盛一边的肩膀上，缓缓升高的高度让叶霂有点害怕，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陈盛的头发，少年的发质有点燥，他之前应该烫过头发，许是之前流行过的钢夹烫。

　　“别害怕，但是我的头发摸着还顺手吗。哈哈。”

　　“抱歉。”

　　“教官你拉着点她，叶霂你另一只脚踩着点。”
　　叶霂在教官的帮助下上去了，她看着陈盛，三两步就从下面翻了上来，少年的皮肤在这几天军训下，晒得更黑了些，汗水打湿了前额的头发，再下面一点就是那双小狗眼睛。

　　救护车这时候也来了，医护人员把叶霂扶上了车。

　　“好了，同学，脚扭伤不算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了，还有伤口不要碰水，把冰袖脱下来吧，我看看你的手臂。”叶霂当即把手背到身后，垂眸，“手上没有伤到。”
　　“那你就在这休息吧。”

　　叶霂连队的教官走了过来，“我问了那两个女生，她们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下去了，是怎么了。”

　　叶霂刚想开口，说是她们推了她，她才掉下去，“我看到了，教官，那两个女生推的，我们连队的教官也看到了。”陈盛的声音就这么插了进来，

　　叶霂抬眸，看到陈盛肩上还背着她的书包。

　　“这件事回到学校后，会进行通报处理，你先好好休息。”

　　教官走后，陈盛坐到了叶霂对面，“你要喝酸奶吗？”

　　“这大马路上哪有酸奶。”叶霂看向陈盛，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酸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话还没有问出来，陈盛抢先说了出来，“军训的时候经常看见你买这个牌子的酸奶，刚才其实我们路过一家小卖部，有卖这个。”

　　“谢谢。”

　　叶霂只是没想到有人会为她跑回去买一袋酸奶，酸奶已经不凉了，带着少年的体温，叶霂慢慢喝着。

　　后面返程的路上，叶霂就坐在救护车上，从早晨走到黄昏，看着炙热的太阳晒得每个人都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