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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古典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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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计划好一大早早点赶去陌大,还能多点时间准备准备。于是定了个对于早晨的人来说十分不自量力的闹钟。
苏宓是按时醒了的,十一月尾巴上天气已经算冷了,他刚想克服着困意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去,却被周览倦紧紧抱住了。
周览倦显然还是一副睡的迷迷糊糊,脑子不太清醒的样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闭着眼睛声音含含糊糊的:“苏宓,再睡会。还早,不急,你睡。”
苏宓因为祝凭乐的缘故,才刚和周览倦同床共枕没几天,不知道他居然还有赖床的毛病,现在这样迷迷糊糊的样子也是第一次见。
苏宓是属于清醒的很快的那类人,基本上一睁眼就能起得来。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因为之前很长的日子里每天被乔沐剑赶着去做早饭锻炼出来的。
乔沐剑倒也不会明确要求苏宓一定要早起去做饭,只不过会在苏宓做好早饭而他一起床就可以坐在餐桌上吃的时候喊苏宓“宝贝”,说他爱他。苏宓要是哪天没做,乔沐剑就一言不发的出门,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会分给他。
于是苏宓主动包揽了一切,尽力让乔沐剑在家里轻松点,讨好照顾他也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就像苏宓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了,看着周览倦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好了,览倦,你快放开我。我去给你做早饭。”
周览倦抱的更紧了,苏宓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困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手上的劲头为什么这么足。
周览倦闭着眼睛把头往苏宓胸口埋,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不去,周四,我做饭。你睡觉…去。”
苏宓戳着周览倦的脸颊:“我醒了呀?你看着就一副爬不起来的样子。”
“按平时的时间起吧,祝凭乐这会肯定也爬不起来。我们卡着我上班的点去陌大就行了。再睡会。”
苏宓还想说什么,却被周览倦咬了口锁骨:“嘘。”
“男朋友陪我睡觉。”
后来苏宓也不知道怎么就又睡着了,还睡的很沉,再次睁眼的时候就是被那个打扮的得体熟悉的男人叫醒的:“苏宓?起来了。我还有40分钟上课,我们的早饭都只能在车上吃了。”
祝凭乐也才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
苏宓恍然觉得,今天早上那个反差的周览倦是自己睡的迷迷糊糊时做的梦。
苏宓去洗漱,拿漱口杯的手一顿,他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锁骨上那个红色的牙印,不是嘬出来的痕迹,上边还能看见周览倦不太明显的虎牙印记。
周览倦跟进去,从后边抱住苏宓,脑袋搁在苏宓的肩膀上。
苏宓就指着那个痕迹问他:“览倦,你今天早上怎么咬我啊?”
周览倦稍微偏过点头,吻了苏宓的脸颊:“抱歉…我只是想亲你一口,但是刚才没睡醒,控住不好力道。”
苏宓看着自己的脖子,心想这可不是亲吻的力道。但他又想起来自己曾经的某个稿主给他的设定,是漂亮的长发双马尾女主坐在玻璃地板上,怀里抱着一具躯体,津津有味地啃食着少年扭曲了180度的唇舌。
那个妹妹很肯定地告诉过他:爱到极致的时候是会想把对方吃掉的,因为害怕背叛害怕失去,也因为早已分不清食欲与爱欲,只剩下融为一体的本能。
苏宓拿着遮瑕膏把牙印仔细遮住了,看着身边儒雅的男人笑了出来,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
最后他们三是卡着周览倦上课的点赶到陌大的,没功夫留下来帮忙,只把他们往小吃街一扔。
这是苏宓第二次来这里,上次来似乎街边的书上还是有绿油油的叶子的,现在却只剩下一片光秃秃了。
来的太晚已经抢不到好摊位了,还一举错过早饭饭点,抱着一大箱子小蛋糕的祝凭乐可以说是逆风开局。
好在抱着航空箱的苏宓一把雾蒙蒙放出来,把五元一个小蛋糕,免费撸猫一分钟的招牌往那一立,没过几分钟就吸引来了三个结伴而行刚好路过的女孩子。
女孩们看看貌美的布偶猫崽子和同样貌美的两个摊主,脸上惊讶的笑脸收都收不住,完全就是一副捡到宝了的样子。
走在最前面的妹子惊呼:“好可爱的布偶猫!”
三个女生直接扫了十五块过来,但当她手才稍微伸出来了一点,原本乖乖的被苏宓抱在怀了的小猫直接应激了,“喵喵喵”一声接着一声十分的凄惨,感觉它身上的毛都全炸起来了。
女生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不是猫哪里被弄疼了,想看看,下意识又把手伸近了点。
但明明其实还有好一段距离,雾蒙蒙却被吓到疯狂的想逃跑,可惜被苏宓抱着,只能乱蹬爪子,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条带着血珠的划痕。
女孩这下知道了,这只“出来卖”的小猫咪居然是怕她怕成这样。后退了点,看见苏宓受伤的手,不仅没生气,居然还下意识地开口道歉:“对不起…那个,你手没事吧?我是吓到它了吗?”
苏宓一边把受惊的雾蒙蒙搂在怀里安抚,一边摇头:“我没事。你们没事吧?”
祝凭乐一开始也有点发懵,但是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反应过来:“啊,学妹抱歉抱歉。这是我们家养的小猫崽子,平时都很乖的,不怕人也不咬人,今天是到了新环境被吓到了。”
另一个女孩不赞同的皱眉看向他们:“你们家的猫都没做过社会化训练怎么能让它接客呢?一天要见那么多陌生人它该多害怕啊,猫胆子很小的。”
祝凭乐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想到这些,我先把钱退给你们,小蛋糕你们就留着吃吧。”
女孩们收了退款临走时还有点不放心的叮嘱他们:“别让小猫咪再被陌生人吓到了啊。”
祝凭乐点头:“肯定不能!”
苏宓一下下安抚着怀里的雾蒙蒙,有心疼懊恼也自责歉疚。它刚刚被吓到应激时的惨叫好像还在耳边。
苏宓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机械的摸着小猫的脑袋,完全没去管顺着自己手臂滑下的血珠。
祝凭乐开业十分钟,倒贴了三个小蛋糕,还失去了雾蒙蒙这样一员猛将,出师不捷。
祝凭乐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卖蛋糕的法子,主动接过苏宓怀里的猫。从包里翻出一包湿巾递给他:“嫂子你快点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苏宓接过纸,好在伤口算不上深。他仔细擦拭着凝住的发黑血液。“凭乐。抱歉,是我没想到雾蒙蒙它原来这么怕生。现在你要怎么卖这么多小蛋糕?”
祝凭乐本来也想跟着叹息,结果听见苏宓的话,突然反应过来了直接嚷出来“嫂子,”你刚刚叫小可爱什么?”
苏宓迟疑:“雾蒙蒙?”
祝凭乐把猫递回去,立刻从怀里掏出手机,兴奋到:“我可以找姑妈把雾蒙蒙的妈妈雾雪送来啊!雾雪年纪大了,不是小猫崽子!她肯定不怕生。”
苏宓还想问些什么却看祝凭乐已经播完号等待对方接听了,就只能安静听着。
电话很快接通。祝凭乐把事情和周览倦的妈妈仔细解释了一遍。
周母很庆幸地说:“还好小乐你这个电话打的早,我刚要出门来着。”
祝凭乐嘻嘻的笑:“那就好,麻烦姑妈啦。”
电话挂断,苏宓问:“览倦的妈妈要来吗?”
祝凭乐点头:“嗯,嫂子你以一会就能见到婆婆了。我姑妈真的就是那种古典大美人,脾气也超级好。”
祝凭乐突然想起来:“不对啊,姑妈她知道你和我哥在一起的事吗?”
苏宓不知道,但倾向于自己和周览倦那种说是情侣但有点别扭的关系还没到告诉家长的地步,而且周览倦也没提过这事。
“应该没有。”
祝凭乐突然就不太会了:“那我要怎么介绍你?直接帮我哥出柜吗?不行不行。”
“不行!你们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见第一面,以后想起来的尴尬死。”
祝凭乐只能急急忙忙的拽苏宓:“快,嫂子你先走,把蒙蒙给我抱着,你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
苏宓有点哭笑不得:“好好好,我知道了。马上就走,你别这么急啊。”
祝凭乐也是欲哭无泪:“嫂子,不能不急,我姑妈家到这十分钟都不需要。你快跑吧,不然真要撞上了。”
苏宓也急起来,看向四周:该躲到哪里呢…
最后苏宓还是往上次待的那家咖啡店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了一位穿着水墨旗袍抱着布偶猫的女士冲自己迎面走来。
苏宓突然紧张起来,明明此刻的自己还知道以路人的身份见到他的母亲。脸上不自觉带着友善且僵硬的微笑。
周览倦的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刚好也看向了苏宓,两人视线交错的时候,她冲苏宓微笑着颔首。
苏宓避开视线,侧身躲进了咖啡店,隔着玻璃斜向祝凭乐的方向望去,刚巧被一家店门口的兔子摆件挡住了,什么也看不到。
苏宓回忆着刚刚那位女士的样子,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一切痕迹都似乎只是为了添上几分和蔼近人的气质。
短短几秒苏宓其实没能记得她的样子,只知道周览倦有着和她一样相似的眉眼,却没有她眼角泪痣带来的那份神韵。
苏宓有些遗憾地想,似乎妈妈比儿子更好看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