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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主宠情深 ...

  •   吃完午饭,贺菱歌提出要和许久没见的苏宓单独说会话,两个人结伴离开,也不知道去了哪。
      于是周览倦就先带着祝凭乐回家了。今天是周末,周览倦没课,到了家正好有空和同样没课的表弟好好掰扯这次的事情。
      周览倦完全可以理解祝凭乐不愿意让纹身被他爸妈知道的想法,一是怕他们担心,二是长大了犯蠢他还要面子。
      但是…
      周览倦缓缓开口:“小乐,你也知道了,你手上这个…一时半会处理不好。你做不到半年不回家不见姑妈姑父吧。不好瞒的,我这里只能给你暂住几天,你也不能一直住在这。”
      祝凭乐晃着周览倦的手求他:“哥,我想过了,我现在这样肯定不能回学校宿舍,寒假也不能回家住,手臂这个位置太显眼了。正好我大四要去实习,我爸妈问起来你就说我实习公司离你这近,住在你家呗。”
      “求你了哥!就收留我半年吧。”
      周览倦还是拒绝了:“不行,小乐,我也很抱歉,这个家现在不是我一个人住,你突然搬过来对苏宓不公平。”
      祝凭乐问:“为什么!这不是你的房子吗?他有什么资格管这么多?”
      周览倦说:“我们同居了,这就是他的家。或者…你去征求他的同意吧,如果他同意,那你就住在这。”
      周览倦盯着祝凭乐:“另外我还有个要求,你真的得去找份实习的工作。”
      祝凭乐答应了。
      苏宓晚上回来,听了这两个男人严肃认真的的请求自己的允许吃了一惊,又带笑点头:“其实不用特意问我的…我很愿意,如果凭乐住在这肯定就更热闹了。”
      当天晚上依然是周览倦和苏宓一起躺在客卧的小床上,昨天两个人都在担心祝凭乐的事情,自然没心思去想同床共枕这种事。
      现在躺在一起倒是有点别样的感觉,并且因为客卧的床并不大,两床被子有点过于拥挤。
      于是就合盖了一床杯子,周览倦可以通过传过来的热度感觉到苏宓的那双腿就在不远处,两个人此时并排躺在床上,中间只留了不足20厘米的空隙。
      周览倦看着背对自己躺着的苏宓落在枕头上的大片黑发,没忍住悄悄靠近了点,他好想抱紧他,把他圈在自己怀里,去亲吻他的长发。可又怕太唐突,吓到他。
      苏宓突然翻身,两个人成了面对面的姿势,相隔的距离似乎又短了一些。
      周览倦看不见他的长发了,却对上这双漂亮的眼。两个人无声对视,良久,苏宓眨了眨眼睛,打断了这个十分暧昧的举动。
      苏宓把手搭上周览倦的腰,闭眼凑过去,轻轻在他嘴唇上啄吻了一下。又退远了,用那双眼睛无声地看他。
      周览倦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揽着苏宓是背,把他紧紧扣在怀里。这具身体似乎又清瘦了点,骨骼在手掌中的触感十分明显。
      两人胸膛紧贴,严丝合缝。却还是没办法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因为只知道自己的心早就跳的飞速而迅猛。
      “苏宓,你亲我了。为什么?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吻。”
      苏宓看不见此时周览倦的表情:“我们在一起一个多月你都没亲过我。刚刚凑的好近,我在想,是适合接吻的距离。”
      苏宓见周览倦迟迟没有回应:“览倦?冒犯到你了吗?抱歉…是我太突然了。”
      周览倦抱着苏宓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好像想把他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们拥抱过很多次,大多数是安慰,是庆祝。但这是苏宓第一次从中感觉到这个一向绅士的男人对自己藏的极深的爱欲。
      苏宓了然了,是啊身前这个男人喜欢自己,他一直克制的很好,但怎么会没有这些想法呢?无论他这些日子里的疼爱与珍重,这个人一开始喜欢上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啊。
      周览倦在揪苏宓的头发,很轻,就像是在试探着引起他的注意力:“苏宓,刚刚那一下,你会觉得恶心吗?”
      苏宓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了一点,坚定地看着他说:“没有。”
      周览倦笑:“那就好。”
      随即周览倦就俯下身吻住了苏宓的嘴唇,不是浅尝辄止的亲吻,周览倦温柔地引导苏宓呼吸,却没有一点要放开对方的意思。唇舌交缠间尤觉不够,彼此顺应着本能连双腿都纠缠在一起。
      最后两人感觉到被子下面碰撞纠缠在一起的不止是双腿之后,才缓缓分开,喘着气各自冷静。
      周览倦问他:“苏宓,难受吗?”
      苏宓说:“啊?没有。那你呢?我说过我既然我们在一起了你就可以随便…”
      周览倦喘着气打断他:“苏宓,你爱我了吗?”
      苏宓没有回答。
      周览倦沉默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背:“够了,苏宓,接吻就够了。”
      苏宓还是没有回答,却又凑了过去,主动和周览倦亲在一起。
      苏宓是喜欢亲吻的,从中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最热烈的情感,这是一种最残酷也最温情的手段。他突然稍稍安下心,哪怕过了这么久,周览倦还爱着这样一无是处又不爱他的自己。
      苏宓自嘲的笑,自己一直靠吻来确定爱,而和乔沐剑在一起的最后两个月,和他玩着一场主人和狗的游戏,他甚至不再愿意亲吻他。这是狗讨好主人之后才能获得的奖赏…乔沐剑…他果然早就不爱自己了吧。
      周览倦和苏宓安静的躺在床上,良久,却没有谁能睡着。
      夜深了,苏宓试探着在黑暗中开口:“览倦?你也没睡着吗?”
      周览倦“嗯”了声。
      苏宓睁眼平躺着看天花板,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今天下午菱歌告诉我乔沐剑他终于答应要我的房子了,周三去办过户手续。这次之后,我和他就能真正两清了吧。”
      周览倦在黑暗里摸索到苏宓的手,牵住,十指相扣:“别怕,我陪你去。”
      苏宓摇了摇头,语气很轻松:“我不怕,我早就不在乎他了。真的。”
      周览倦凑在他耳边很轻很缓的说:“那我也陪你去。我怕他对你死缠烂打。”
      “睡吧,苏宓。”周览倦一下又一下轻缓的摩擦着苏宓手腕上突出的伤疤。因为他是疤痕体质,割腕后留下来丑陋的疤痕,歪歪扭扭突出的一条淡粉色的肉,就像盘踞于此的一条毒蛇,周览倦怕,怕它张口又一次咬伤苏宓。
      况且…周览倦第一次见到苏宓那晚隐约看到他腰际拿到又深又长的疤痕向外延生,包裹着整个腹部,白皙柔软的皮肤也因此变得凹凸不平。
      他…怎么受过这么多伤呢?
      周览倦听着苏宓在他的安抚下呼吸渐渐平缓,悄悄的拿出苏宓的手,在那条狰狞扭曲的疮疤上细细吻了个遍。
      ——
      周三见到乔沐剑的时候苏宓有些惊讶,他瘦了好多,不再刻意打扮成他们初遇时的男高,穿着一身很正式的西装。苏宓的第一反应却是这不适合他,和记忆里的那个人比起来,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陪着乔沐剑来的是那个长的和苏宓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他很刻意的留着长发,就保持在到脖子的那个长度,也是苏宓之前习惯性保持的长度。
      这个男人其实长相远不如苏宓柔和,却画了一层很厚的妆,竭尽全力模仿着苏宓的长相。
      却总有一种东施效颦的感觉。
      苏宓太久没剪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胛骨下方,换到一个多月之前,他们两个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但苏宓和周览倦住一起这么久,无可避免地改变了,比起之前那个处处迎合乔沐剑喜好的模样,也许更像他自己。
      除了出席一些邀请画手的特殊活动,和出门作为伴侣给乔沐剑在生意场上挣面子的时候,他也基本不会化妆。
      可当苏宓走进了看见那个男人,居然还是条件反射似的放慢了脚步,落在周览倦身后,牵住他的手也有些颤抖。
      周览倦意识到苏宓还是在害怕。
      那个男人也没有一丝一毫替代品的自知之明,抬着头冲走过来的他们温柔的笑。
      乔沐剑随手揉了一下仿制品的脑袋,却没分给仿制品一个眼神,反倒是仍然眼含蜜意看着走来的人:“苏宓,好久不见。”
      苏宓现在面上格外的冷静,这是他那天自杀失败之后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也许是因为乔沐剑的打扮让他觉得陌生。
      他没被歇斯底里的悲伤和怨恨不甘裹挟。可苏宓还是没办法恨他怪他,各有过错两不相欠,好聚好散是他此时唯一的想法。
      “乔沐剑,今天过了,我们就再也不用见面了。”
      乔沐剑指着周览倦问:“这是你的姘头吗?小宓,你之前嘴上说爱我说的那么好听,结果居然是个无缝衔接,人尽可夫的贱货啊。就这么离不开男人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和他勾搭上了吧。”
      乔沐剑把身后的那个男人扯到身边,捏着他的脸展示给苏宓看:“小宓,你看,这是我新养的狗,长的像不像你?我多爱你啊,可不像你这么无情无义。”
      周览倦因为乔沐剑对那个男人冒犯的举动皱起眉头:“乔沐剑,你们的事情不能自己解决吗,为什么要扯上别人来证明你对苏宓的感情。”
      乔沐剑突然笑了起来,凑在那个男人耳边:“来,小维,学声狗叫给对面的客人听听。”
      那个人毫不犹豫也没有任何羞耻心,丝毫不管身边有多少人能听见,“汪汪”叫了两声。
      乔沐剑满意了,随手扇了这个叫小维的男人两巴掌:“乖狗。”
      男人用和苏宓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语调说了句:“谢谢主人。”
      苏宓别过头去不看他们,同时想起了自己之前被乔沐剑逼着做过的举动,一时有点生理性反胃。
      周览倦就好像看见了脏东西一样,带着苏宓往后退了几步。一下下顺着苏宓的背安抚。
      贺菱歌终于赶过来了,还凑巧看完了乔沐剑训狗的全过程。
      贺菱歌大概也有速战速决的想法,一边说着“乔沐剑和温维,两变态,快进来吧?千万别在大街上乱叫,吓到人可就不好了。”一边头也不回的率先往法院里走。
      进了法院,那两变态也被庄严肃穆的环境唬住了,没有发疯,很正常的走完了流程,并且在房产转让协议上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贺菱歌小声拽着苏宓骂:“这两个精神病现在又要脸了…所以刚在门口那出完全是故意在恶心你。”
      苏宓轻声到:“我现在不会被这个影响了。我不在乎他们。”
      走的时候乔沐剑突然冲过来抓住了苏宓的手,明明苏宓已经被周览倦和贺菱歌好好地护在最中间,可还是被乔沐剑碰到了。
      乔沐剑从刚刚见到苏宓是刻意冷静着挑衅,到现在马上要分别,终于陷入了永远无法拥有苏宓的不甘心之中。
      他死死抓着苏宓说:“小宓,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我们这么久的感情我不信你说忘就能忘。你根本不爱这个装腔作势的男人对吧,你和我回我家吧,我保证我可以和温维断的一干二净,我从始至终都只爱你一个人。”
      贺菱歌二话不说直接踹了乔沐剑一脚,把人踢的后退了三大步,就要摔跤,被他那条眼疾手快死心塌地的狗冲过来勉强扶稳了身姿没有摔倒。
      乔沐剑也没有爬起来,顺势对着苏宓哀求:“小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养狗了…我发誓我不会把你当成狗,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小宓啊。我们就像之前谈恋爱那会一样,好不好?”
      苏宓看了眼生气的贺菱歌,只能有些抱歉地冲他笑笑,然后撒开身边两人的手上前一步,垂下眼看他的时候,居然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不用了,乔沐剑。我已经不喜欢你了。祝你和温维主宠情深,百年好合。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
      温维是条乖狗,不会对苏宓乱叫,只是尽力安抚着乔沐剑,比主人跪的更低更卑微。
      乔沐剑听完苏宓的话就愣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听苏宓说这么重的话。他直直看着面前三人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渐渐的,有水珠从他眼眶里掉出来,他喃喃喊着苏宓的名字,片刻后意识到苏宓早已走远。
      乔沐剑擦干了眼泪站起身,一脚把温维踹翻在地上,看着手里的房产证件,意味不明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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