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切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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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格斗课上。
欣赏着降谷零和伊达航旗鼓相当的对决，萩原研二在教官眼皮底下悄声说道：“你们听说没有，食堂附近新出生的猫崽都不见了。”
“你是说有人偷猫？”诸伏景光凑了过来：“那边好像没有监控。”
“也可能是偷偷带回家养起来了吧，或者再恶心一点，拿出去卖了？”想到这种可能性，松田阵平眉心微皱：“警校会有人定期投喂吗？”
要是没有的话，带走说不定才是最好的方式。
几人絮絮叨叨地谈论着失踪的小猫，十六夜明音忽然想起不久前返回寝室时撞见井田刚一的场景，他不太清晰地和大家回忆了一遍。
“你是说……在喂猫？”松田阵平有点难以想象。
而清楚十六夜明音独自一人离开缘由的诸伏景光则有些后怕，顿时理解了萩原研二因为青年受伤而责怪自己的心情。
他歉疚地注视着十六夜明音，又在白色练功服的遮掩下握住了今早由自己亲手绑好绷带的手。
十六夜明音偏头看他，动了动唇角：做什么？
诸伏景光伸手勾住了青年泛着暖意的食指。
“……”他是没睡醒吗？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十六夜明音无语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话题还在继续，萩原研二说道：“比起喂猫，我觉得他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小明音才是最不可思议的。”
他厌恶地瞥了眼正襟危坐的井田刚一：“既然当时没对小明音出手，为什么后面又……”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井田刚一脸上刻意露出了一个挑衅意味浓重的笑：“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看懂他口型的几人控制不住地握拳。
“大概能猜到。”十六夜明音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发布公告那天我就听到有人在议论他，这之后就传起我的事来了。”
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倒是认为怪不了井田刚一。
十六夜明音扫了眼引发流言的几个罪魁祸首，发现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十六夜明音：......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浴室他也有说过‘本来都准备放过你了，没想到……’后面的我没听清，不过应该是和这件事有关。”
“所以他认为那些流言都是你传出来的了？”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只觉得万分讽刺。
“要解释清楚吗？”诸伏景光迟疑着说道：“十六夜已经受伤了。”
萩原研二没有说话。
他们都不想就这样算了，可如果只是因为一个误会就要让十六夜/小明音时刻背负着他人的误解和面对防不胜防的侵害……
没有必要，也真的很可笑。
诸伏景光重新圈住了十六夜明音的食指，面上仍有几分不甘心。
十六夜明音：......又来？
受伤的不是他吗，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反应都这么大？
想到不在身边的琴酒等人和自己被组织收回的权限，十六夜明音无奈道：“我听你们的。”他反手握住了诸伏景光的拳头。
就像之前说的什么监控拍下来或者打一顿那样，先给那个井田刚一一点教训，不然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最好能打断他的手。
想到这里，青年微笑着看向了诸伏景光等人，却发现他们的视线再次开始回避。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十六夜明音越发感觉难以沟通了。
等等，他们想的该不会是……
松田阵平张了张口，哑声道：“你是想……”解释清楚吗？他不认为是这个答案，可青年的表情看起来又分外柔和。
降谷零和伊达航的落座打断了松田阵平未说完的话。
“是不是很精彩，差点就输给班长了……”降谷零发现大家都在魂不守舍地思考着什么。
这是怎么了？他和伊达航只看见彼此眼中的疑惑。
“下一场，十六夜明音对阵杉本清辉。”
那就等会再解释吧。
匹配到熟悉的人，跪地而坐的青年轻松惬意地走了上去。
“小十六夜~今天我可不会放水了哦~”杉本清辉朝台下的几人挥了挥手。
来人和萩原研二关系不错，每次遇上都会像模像样地和十六夜明音对打一阵，再在倒计时结束前将他小心打倒，是鬼冢班里青年难得有印象的好人。
切磋开始，松田阵平才像是回过神来了似的和两人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降谷零斟酌道：“我认为是应该说清楚，井田刚一那次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情况下也没有对十六夜出手，反而先担忧了猫的情况，他应该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但想到青年手上的伤，降谷零又改口道：“当然具体怎么做还是要看十六夜的意见。”
他看向台上的十六夜明音，只见青年一时不查，被杉本清辉拽住了腰带，那人轻松地将他举起，又在最后关头轻轻放下。
降谷零沉默了。他听见耳边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降谷零：......太夸张了吧！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他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降谷零有些惊讶，他还以为以十六夜的性格不会同意这个方案，嗯……至少会要求掰断井田刚一的一只手什么的。
诸伏景光紧紧盯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十六夜明音：“这确实是最理智的方式，十六夜……还是太善良了。”
降谷零抽了抽嘴角：“选择解释清楚的话，我们最好是能找到谣言的源头，然后带着那人和井田刚一对峙，证明十六夜的清白。”
“如果能让井田刚一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给十六夜道歉……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萩原研二一脸真诚：“大家都这么想，可只有你说出来了。”
虽然他并不支持十六夜明音的想法，可目前来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之，先试试看。
“那么和小明音沟通的重任就交给小降谷了。”萩原研二拍了拍降谷零的肩，决定如果他惹青年生气了的话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松田阵平也附和道：“还得是你。”
他觉得十六夜明音根本不是这么个想法，可既然降谷零愿意身先士卒，那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卷发男人握拳轻咳，特意用夸张的语气说道：“没有你这件事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什么？我没有笑啊，别想太多。”
伊达航更是不去看降谷零的眼睛，一门心思关注着十六夜明音的对战。
诸伏景光倒还有几分良心：“辛苦Zero了，解决了我们的大麻烦，要是需要帮助……”他的话停在了这里。
降谷零：......
他说怎么都不说话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行，我晚点和他……”
“和我什么？”十六夜明音悄无声息地在降谷零身边坐下。
“下一场，井田刚一……”教官的宣读声未停，井田刚一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报告教官，我想和十六夜同学切磋一下。”
十六夜明音：......
“又是他，他怎么这么针对十六夜同学啊。”
“那个帖子说的果然没错，遇到这种同期十六夜也是倒霉……”
“拒绝吧十六夜，别跟他打！”
台下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响起，起哄最多的那几个被井田刚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降谷零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我拒绝。”听到十六夜明音没有逞强答应，几人都松了口气。
井田刚一充满恶意地说道：“教官，格斗切磋是不允许拒绝的吧，身为警校生，连这种要求都无法做到，他有什么资格和我站在同一个地方？”
“他才刚结束……”
降谷零的话被格斗教官打断：“十六夜，和他打一场。”
格斗教官其实也不满意十六夜明音的训练强度，青年每节课不管抽到谁，他的对手都会莫名其妙的开始放水，现在终于来了个实力强劲的对手，他也想好好看看这个警校特招生格斗水平到底如何。
伊达航站了起来，向格斗教官鞠躬：“教官，他的手受伤了。”始作俑者正是向他宣战的井田刚一。
“坐好，不要妨碍他人对决。”格斗教官对十六夜明音说道：“我知道你的手受伤了，上周医务室就送来了你的治疗报告，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
“连这点疼痛也无法忍受的话，你永远成为不了一个合格的警察。”
他本来就不想成为什么警察。
十六夜明音撇了撇嘴，坐在地上没动，他讨厌这种被强加了什么期待的说法。
格斗教官严肃道：“你要违抗长官的命令吗？”
“站起来。”他俯视着被降谷零挡在身后的十六夜明音：“不想你的评定成绩是不及格的话，就和他打。”
十六夜明音无所谓地看向格斗教官：“随便……”
“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松田阵平抢先开口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起身就要将格斗教官挤开。
“小阵平，停下！”萩原研二连忙拦住还想要冒犯教官的松田阵平。
“不知道什么？现在警校还有谁不知道他是关系户？”井田刚一在一旁笑了起来：“昨天大家都看见他上了什么车了吧，负重训练也可以请假……”
“井田，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格斗教官制止了井田刚一的妄言：“十六夜，你不可能一辈子被谁护在身后，你是警察，警察是应该站在所有人前面的身份。”
“站起来！服从命令！”
萩原研二安抚完松田阵平，又对格斗教官请求道：“教官，他的手真的很重要。”
“起来。”
“教官，别勉强他了，谁都看得出来井田刚一和十六夜有仇……”
“对啊教官，不然让我和十六夜同学切磋呗，这次我一定不会放水。”
“他本来就是特招生，这才训练多久，我觉得他已经很厉害了。”
许多关系不错的同期都在为十六夜明音说话，大家其实也不理解为什么教官一定要他们对打一场。
“……”又出现了，和那天早训迟到时一样的感觉。
十六夜明音咬唇，回头看向了眼前的一张张对他来说相当陌生的面容，这里面的人也许在某天的早晨和他打过招呼，也许来找他问过问题，也许打趣过他和那几个人的关系……
他以为他已经忘记，却发现自己始终清晰地记得某些人的声音。
“你要一辈子让别人为你出头吗？”格斗教官蹲了下来：“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站起来。”
十六夜明音看向身旁一个劲给他使眼色的几人，其中松田阵平轻轻朝他摇了摇头。
“松田，你说呢？”他没想到自己现在还有心情玩笑。
“当然是不要……”
“那就打。”他推开挡在身前的降谷零，意气风发地朝井田刚一走去。
“十六夜/小明音！”
“这才像样。”格斗教官率先鼓起了掌：“井田，你发挥一半实力就行，点到为止，准备——”
热血在十六夜明音起身完成的那一刻就褪去了一大半，等到正式站在场上面对体型是他两倍大的井田刚一时，青年的心脏更是凉了个彻底，还没打他就感觉浑身都疼了起来。
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开始！”
还没反应过来的十六夜明音被井田刚一一脚踹出了三米远。
“认输！我们认输！”萩原研二飞快地喊出了口，几人连忙将在地上滚了一圈的十六夜明音护在身后。
格斗教官：......他想过十六夜明音非常差劲，可没想到差劲到了这种地步。
十六夜明音握紧了拳头：“我……”听到井田刚一猖狂的笑声，他只觉得丢人到了极点，身体与心灵双重痛苦让青年更加痛恨几分钟前失去理智的自己。
该死、该死、该死……十六夜明音咬破了自己的唇。
“别咬。”萩原研二的手指伸了过来，不太好的回忆让十六夜明音瞬间收敛了难过，等松田阵平掀开训练服一看，又是一大片淤青。
几人都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
“报告教官，诸伏景光请求和井田刚一进行切磋。”
“Hiro。”十六夜明音疼得直不起身来，他躺在地上想要去够诸伏景光的衣角，然而略微动作，伤处就不住地抽痛。
“松田阵平请求与井田刚一进行切磋。”
“萩原研二……”
“降谷零……”
“伊达航……”
“杉本清辉……”
“藤原树……”
越来越多陌生的名字在十六夜明音的耳边响起，青年鼻尖一酸，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再坚持一下，好好看我。”十六夜明音仰头，接过了诸伏景光随身携带的手帕。
“你打得过他吗？”想起诸伏景光排名在井田刚一之后的十六夜明音担忧地望向了男人。
“绝对不会输的。”诸伏景光承诺：“好好看我。”他站到了井田刚一的面前，无视了那人比煤炭还黑的脸色。
他对教官说道：“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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