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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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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们聊天聊得火热，讲到激动处不时伴着一两声尖叫。
元柚坐在旁边只是笑眯眯的听着她们讲话，时不时的插一句。她坐的端正，握着杯子的手搭在膝间。长发落在莹白的颈间，勾勒出眉眼柔和的侧脸。
已经有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这一方卡座。毕竟他们这一行人着实引人注目，年轻鲜亮又出手大方，无论男女都有蠢蠢欲动想要上来搭讪的人。
元柚有些出神的摩挲着手里的杯子，不明白她必须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眼见虞明珠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豪放的招呼侍者再给她们拿一些饮料果盘过来。
端着果盘的女侍者走了过来，却不小心被同样向这个方向走来的男人撞到了肩膀，手里的果盘受到撞击脱手而下洒了一地。眼见着失去平衡，她整个人向右侧倒下。
正在出神的元柚看见一片阴影袭来，起身避让的瞬间扶了她一下。
【叮！检测到可攻略对象：元柚】
莫名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元柚下意识转头，在看清这个差点摔倒的女生的脸后，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果然和林茵茵有关系。
愣神的一瞬间，林茵茵已经跌倒在沙发上，顺带着酒液滴滴答答的在胸口晕开一大片。
“你走路长不长眼睛！”端着酒杯撞人的男人破口大骂。
卡座里寂静了一瞬，所有人的视线投向这里。
“你！”林茵茵扬起煞白的脸，却吐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者，惹不起这些动辄消费十几万的有钱人。略有些狼狈的直起身，她翕动着嘴唇，急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她可惹不起有钱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秉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她像一个弯腰机器一样机械的重复道歉。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传入她耳朵。她认识这圈人，有不少是她今天刚见过的同学。少女难以启齿的自尊心让她越想越伤心，豆大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
林茵茵长得娇小可爱，苍白的脸上一双圆圆的鹿眼盈满了泪水，平白惹人怜爱。
奇怪，眼泪怎么自己控制不住地掉下来啊！明明在各式各样的奇葩刁难时她都能带着淡淡的死感心如止水的道歉了，为什么会因为一个猪头男骂了两句就掉眼泪？！
林茵茵慌忙掏出纸巾擦眼泪，没想到眼睛像突然破了的水龙头一样根本压不住哗啦啦的眼泪。
毕竟是她们叫的服务，夏闻野这边有人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哥们你也别为难她了。”
撞了人的男人眼睛转了一圈，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热闹的人，眼神定格在元柚身上。
“这样，我本来是想和这位美女搭个话的。”喝得满脸通红的男人抽搐着眼睛向低着头的元柚放电，“让我和这个美女聊两句，我就不计较这个服务员的错了。”
气氛突然凝固住。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嘴巴放干净点！”夏闻野扔了酒杯蹦起来。
几个男生纷纷站起来将女孩子们挡在身后。
季川早就醒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不知死活的人。
元柚没有分给猪头男一丝余光。她晃荡着手里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漾出一圈圈波纹。
【叮！检测到玩家触发酒吧支线剧情！请玩家选择：系统暂代/自由探索】
她的眼前突然跳出了一块蓝色的屏幕。
尽管面上哭得梨花带雨，她在心里翻滚的呐喊正在亲切问候着系统的全家。林茵茵抬手粗鲁地抹了一把失控的眼泪，伸手毫不犹豫地捶在了自由探索的选项上。
林茵茵心里很清楚就照她现在这个哭的架势，被系统暂时代管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就算拼着今天被炒了，她也不能让躲在别人背后祈求保护，更不可能让元柚替她挡下这场无妄之灾。
站在林茵茵斜后方的元柚清楚的看见了蓝色的面板和林茵茵的动作。
她弯着眼睛挑了挑唇，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叮！元柚好感度+5】
林茵茵的爆发就在一瞬间，她拨开人群站到最前面：“死猪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想和人家搭讪，就你那一条缝一样的眯眯眼难怪看不清路撞我身上，在那儿挤眉弄眼的当放电的鳗鱼吗？怎么不把你自己先给电死！我今天不干了我也要喷死你！”
仗着自己有点钱的男人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被指着鼻子骂的一天，当下火气就上来了。
“你怎么说话的？！我好心给个机会原谅你，你这小姑娘别给脸不要脸！”他跳脚着破口大骂，撸起袖子挥着手臂就要上前。
林茵茵毫不退缩，她随手捞了个空的酒瓶：“还想打人？你才不要脸啊呸！来啊！”
“等一下。”千钧一发之际，元柚叫停。
她抬手将林茵茵拉到了身后，隔开了即将打起来的两个人。
“你冷静一下，好吗？”她抬手将一缕碎发别在耳后，温温柔柔地开口。
一杯酒被递到他眼前。
修剪整齐的指甲透着淡粉，搭在剔透的玻璃杯上，泛出冷玉似的光泽感。
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悄悄地咽了下口水。
本来面红耳赤叫嚣着要打人的男人看见元柚挡在那个贱丫头跟前，笑嘻嘻地开口：“美女，这就对了嘛。咱一起喝一杯，你再给个联系方式，哥哥就原谅你后面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怎么样？”
“元柚你别理他！他就是个臭流氓！死肥猪！”林茵茵还想上前。
她背在身后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林茵茵垂在身侧的手。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啊，信不信我立马叫人弄你！”男人瞪着双眯眯眼有恃无恐地叫嚣。
他正要伸手去接，眼前的酒杯却陡然升高。
手腕翻转间，冰镇过的伏特加混着冰块从他头顶浇下。
透心凉。
“啊！！！”
惨叫声响起。
“都说了让你冷静一点，怎么不听话呢？”
元柚嘴角噙着笑，平静地像是在庭院浇花一样。她将倒得一滴不剩的杯子轻轻搁在桌子上，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她偏头。
像是一个讯号。
“你个贱——”烈酒烧灼眼球的滋味可不好受，男人狼狈弓身捂着脸，淌过全身的酒液让他看起来滑稽无比。
话音未落，他的耳畔突然荡开一阵呼啸的风声。一个玻璃杯擦着他的耳畔飞过，狠狠地砸在他身后的墙上，四分五裂。
“砰——！”
蹦出的碎片刮过男人通红又陡然苍白的脸上，带出几道血线。
原本窝在沙发一角的季川站了起来。
他漆黑的眸子里浸满了凉意，径直走到了已经吓得腿软的男人面前拎住他的领子：“酒醒了吗，醒了就滚。”
男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正想说话。
“出什么事了？”酒吧经理带着保安急匆匆地赶过来，“各位没受伤吧。”
酒吧经理也是人精，看季川一行人的穿搭就知道这些人惹不起，再看男人明显气虚理亏的模样，心中的天平瞬间偏向一方。
他连连致歉：“真是对不住了，今天各位客人的酒水酒吧免单，各位消消气。”
说着顺带着扯过站在元柚身后的林茵茵，将闹事的男人请了出去。
林茵茵被酒液溅湿的发丝黏在脸上，衣服湿了大半。或许是因为肾上腺素的飙升，她止不住的有些发抖，但一双眼睛仍然像星子一样亮亮的。
元柚脱下搭在她身上的针织衫，披在她身上。少女身上特有的淡香和温度裹住了她，她感激地朝元柚笑笑。
出了这样闹心的事情，众人自然也没有玩下去的欲望了。
散场的时候，长廊狭窄，灯光昏暗。
元柚一个人有些慢的坠在后方。
出神间，凌冽的薄荷味强硬地撞向元柚的鼻尖。
她下意识地向身侧偏头。
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看清他柔软纤长根根分明的眼睫。
季川双手抄着兜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只是淡粉色的唇瓣紧紧抿着，向下露出不悦的弧度。
元柚对他的微表情了如指掌。
又生气了。
她叹了口气，鬼使神差地伸手勾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腕。白皙的手指顺势而下，划过腕骨，慢吞吞的贴合在他的掌心，轻轻晃了晃。
就像从前一样，隐晦地哄他。
季川拉着一张像被欠了几百万的脸不说话，浑身散发着桀骜难驯的气息。他冷笑一声，小嘴一张就是输出：“在国外学野了？谁叫你这么和人杠的？他万一动手伤到你怎么办？”
元柚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她干坏事，也是季川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跟在身后替她收拾残局。
“有你在啊，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笑得眉眼弯弯，琥珀色的瞳孔在壁灯照耀之下像一块剔透的蜜糖。
季川不自然的撇过头不再看她，衣摆遮掩下的手指却诚实的缠上元柚纤细的手腕，紧紧攥住。
她惯会装腔作势的哄人，他想。
夏闻野和几个哥们勾肩搭背走在最前面，虞明珠挽着新交小姐妹的手臂聊得火热，没有人注意到后面的两道身影。
短短一段路走到尽头。两个人默契的分开手，又像是认识又不熟的同学，保持着生疏的距离。
初秋晚上的习习凉风舔舐而过，带走燥热酒气。
众人纷纷互道告别，还有不少人拉着元柚约她下次再见。
一群人打打闹闹的走远，说笑声随着夜风散开。
夏闻野和几个男生围着季川叽里呱啦的在说什么。
季川跨坐在机车上，长腿斜斜的在地上支着。他偏着脑袋像是在倾听，半张脸隐匿在斑驳的树荫下看不清神色。
“就这样说定了啊季哥！拜拜！”隔着几米都能听见夏闻野的声音。
夏闻野回想着季川稍霁的脸色，有些奇怪的挠头。
刚不还跟被欠钱似的，怎么突然心情又好了。
元柚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等着司机。
酒吧前面人流量不小，不少出租车司机都聚在这儿等着接单。
“家人们，今天来聊聊如何提升狗狗的服从度......首先，要慢慢把实质性的奖励转化成我们的夸奖和抚摸，让它们感受到我们开心的情绪......”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短视频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里仍然显得格外响亮。
季川显然也听见了。
“元柚。”他冷不丁地叫她的名字，“你也把我当狗训呢？”
元柚俯身，靠近跨坐在机车上的季川。
“生气了？”她没有反驳，只是将冰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顺入他淡金色的发丝毫无章法地揉了两把。
不同于面对别人时的包容温柔，元柚在季川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恶劣性格。她承认，有时候就是会像逗小狗一样逗季川，比如现在。
季川时常觉得元柚就像一块裹着毒药的蜜糖。别人只能看见外面华丽的糖衣，而只有他才品尝过毒药的味道。
甚至甘之如饴。
于是一切愤怒指责的话都消散在风中，他小声抱怨：“拜托，就算是训狗也要给点甜头吧。”
他是只贪婪的puppy。
只是抚摸，还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