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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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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上的温度似乎都在上升。而且不止陈安之有了反应,连萧策也是。
陈安之心中一惊,直觉不能让事情这样再发展下去。
而此时萧策的嘴唇已经从陈安之的脖颈渐渐的挪到了陈安之的脸颊上,陈安之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而萧策还在轻声的自言自语道:“不许再离开我了。”
一个“再”字,让陈安之如同被从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顿时清醒了过来,拼命挣扎起来,“萧策,你清醒点,我不是张可。我不是他,他已经没了,我是陈安之。”
陈安之的声音进入了萧策的耳朵里,然后又进了他的脑子里,他的心里。谁没了?张可没了?是啊,张可很早就没了,因为他而没了。所以,他现在是在干什么?萧策陡然放开了陈安之。
两人都轻声的喘着气。陈安之被放开后,身子一软,便颓然坐了下来,身子靠在门上,眼睛有些通红,并带着隐隐水光。
萧策看着陈安之这般模样,心里有些懊悔,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他蹲了下来,一脚膝盖跪地,一脚支撑着,想用手摸摸陈安之的头,可刚伸出手,陈安之便避开了。
“别碰我。”陈安之冷声说道。
萧策无力的放下手,说道:“我今天有些糊涂了。”
陈安之不发一言,眼泪隐隐要淌出,他转过脸,不想让萧策看到他的眼泪和他的委屈。可他又不无自嘲的想,他又有什么好委屈的,他陈安之嫁给萧策前不就知道人家是图他这张与张可相似的脸的吗?难道不清楚人家一直当他是替身吗?他也是个男人,亲就亲了,难道他还能少一块肉,自己到底在委屈什么?答案似乎就近在眼前,稍微一碰就能够着,可陈安之退缩了,他阖上眼睛 ,然后缓声说道:“萧先生,你没有错,是我矫情了。”语气疏离、冷静,像是在陈述事实一样。
“安之,你....”萧策有些无措。
陈安之张开眼睛,看着眼前有些懊恼的男人,不无破罐子破摔的说道:“萧先生想要继续吗?如果要继续的话,我可以,这本来也是我应尽的义务。”作为合法的伴侣,并且陈氏拿了萧家那么多钱,舍了这身皮肉又能怎样?
听到这样的话,萧策心里头便又起了火,克制着怒火,哑着声音说道:“陈安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萧先生是最重情义的人,对已经逝去的恋人恋恋不忘,不惜费钱费力,大费周章的找了个替身来慰藉心中的思念,甚至连干那档事都是把我当成了昔日恋人,这般旧情难忘真真是感人肺腑。”陈安之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刻薄尖酸的一面,可话说出了口,也收不回来了。
萧策放在身侧的手掌紧握成了拳,陈安之的话句句都在戳他的心肺,他心知肚明对陈安之的不公,毕竟谁也不想当哪个人的替身,而他出于一己私欲,强迫陈安之留在身边委实算不得光明磊落。
他脑子又开始昏胀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安抚陈安之,又觉得两人眼下这般境地,也不是能彼此好好说话的样子,越说只是越不愉快罢了,当下便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站了起来,说道:“安之,你好好休息,我们过后再说这些。”
陈安之也缓缓起身,看着萧策,眼前的人,神色里头都是疲惫跟颓然,没有在生意场上的纵横捭阖,而是透着一股沉沉的无力感,陈安之有些后悔,不该提及张可,更不应该拿张可的死来戳萧策。何苦这般伤人,陈家和萧家的这笔买卖也是你情我愿的,陈家要钱,萧家要人,而且还是自己点头同意的,为什么明明自己都知道,还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是一张嘴就全然不理智了。
“好,你也好好休息,改日再说。”陈安之让开,并开了门。
萧策出了门,回头看了陈安之一眼,还能见着陈安之的脖颈处要他刚烙下的牙印,还有吻痕,心里头似乎被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又连忙挪开了眼,反手关上了房门。
等回了自己卧室,萧策无力的瘫在床上,四仰八叉,全然没有平时的优雅,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怎么的突然闪现出了刚刚那会儿陈安之被他弄到无力脸红的模样,以及仿佛在耳边又响起的喘息声,萧策有些难耐的转过身子,将头埋在了被子里面,又仰躺变成了趴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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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陈安之起床,却没有看到萧策,刚想问,管家却已然说道:“今早先生接到电话,似乎萧氏集团那边有点事情,他一早便赶过去处理了。”
陈安之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家大业大,也就意味着要比普通人碰上更多的事情,要学会解决更多的麻烦,旁人只看到他们西装革履,风光体面的一面,却不知道他们也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片刻不得闲。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今天是否还要去陈氏那边。
管家似乎知道陈安之在想什么,笑着说:“陈先生,先生交代了,让您好好休息,先生说今天不进陈氏,明天再同您一道去。”
陈安之心想萧策不愧名字中有个“策”字,多思多虑,但做事确实靠谱得很,凡事都有个交代,他们二人这般模样,倒真有些像伴侣了,一方向另一方报备行程。一时竟又想起了两人昨晚的亲昵,心里头有些酥痒又有些心酸,种种感觉袭在他心里,让他有些心慌意乱。
这时,从外头进来了一个人,却是从小看顾他长大的周姨,他有些喜出望外,连忙起身相迎。
“周姨,你怎么会来?”陈安之有些欣喜的问道。
周姨看着陈安之因着受伤而较之前回陈家看到时较为消瘦的模样,有些心疼道:“小少爷,您可遭罪了。”
“没事的,眼下已经全好了。”陈安之满不在乎的说道。
周姨却还是有些心疼,说:“本来听说小少爷您出事,我就想去医院看望,但老爷不让我去,说让您静心养病,还说萧先生已然将您看顾得极好。”
萧策确实将自己看顾得极好,就连办公都直接挪到了医院,才会有各大媒体纷纷报导萧策为情所惑,要不是萧策还是照样认真工作,他陈安之都快被描写成使得君王从此不早朝的杨贵妃似的人物。
陈安之一时又走了神,周姨又絮絮叨叨道:“您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要照顾好自己。”
“周姨,我知道了。”陈安之有些好笑的说道,“不过您怎么会来?”
“萧先生打电话给老爷的,然后派人接我过来,让我煮东西给您吃,说您最近可能比较挑食。”周姨调侃的看着陈安之。
“我没有。”毕竟是跟家里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人说话,语气里头不免就有些稚子撒娇的模样。
“好好,您没有。”周姨笑着说,“这几天我就在这边住下了,您要吃什么随时跟我说。”
“好。”
吃了早餐,陈安之同周姨又说了会儿话,便回了房间,坐在房间沙发里头,想着周姨那令人熟悉的厨艺,想着昨晚因为饮食的问题而引起的争执,想着萧策今早便把周姨请来的行径,说不感动那便是假的,这个人,这般细致,实在.....
陈安之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