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来以后我自愿退出》克总的狗

12、往日暗沉不可追

　　和真霸总结婚一个月后，我的爸爸妈妈去世了。

　　在我大一的时候，我妈确诊了癌症，家里的钱全部都用在了妈妈的医药费上，还外借了许多钱。
　　大四的时候，妈妈病情加重。哪怕把家里唯一的房子卖掉，也仍然凑不齐一场手术的费用。

　　真霸总找到我还和我谈假结婚的交易，愿意全额出了妈妈的手术费，我答应了。
　　第一场手术很成功，我也很快就和真霸总举办了婚礼。

　　那天我穿着我的婚纱站在妈妈的病床前，妈妈看了我很久，笑着拉着我的手说“等妈妈出院，咱们回老家再风风光光办一场！”

　　老家的婚礼到底没有办成。

　　一个月之后，妈妈在第二场手术中意外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上。
　　常年体弱的爸爸悲痛欲绝，承受不住打击，在二十楼的窗口跳了下去。

　　那个时候，我刚刚开始创业，一个人在公司里熬夜改设计图，昏昏欲睡的时候，接到了医院和警局打来的，让我去认领尸体的电话。
　　之后的事情其实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带着爸爸妈妈的遗体回到老家，在家里的灵堂里独自守着他们的棺材。
　　真霸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好像是一下子出现在我身边的。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千里之外的城市里找到我的，怎么找到我家的。

　　只记得他风尘仆仆地出现了，在两口棺材前磕了头上了香，然后抱住了我。

　　大概是我的样子不太好看吧，他被吓到了，捧着我的脸不停地叫我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应他，因为他最后不再叫我了，只抱着我坐在稻草上，和我一起熬着漫漫长夜。

　　之后的事情都是真霸总帮忙操办的，送灵时，他穿着孝服，手里捧着爸爸的遗照，还要拉着捧着妈妈遗像的我。
　　棺木下葬的时候，我突然放下遗像，甩开真霸总的手，就要往墓坑里跳。

　　那一刻我是清醒的，我的爸爸妈妈都死了，剩下的亲戚们都在算计着怎么把我吃干抹净。真霸总帮我还清了之前所有的债务，但我还要和他维持不知道多久的婚姻关系，若是想要反悔，必须要先把钱还清。
　　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凑齐那几百万，我的工作毫无进展，我的婚姻只是儿戏，我喜欢的人把我当替身，我的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我……
　　我想死。

　　真霸总把我拦了下来，他紧紧抱着我，将我从合葬坑旁拖离，手掌盖住我的眼睛“小雀，小雀别这样！”
　　“你哭吧，你哭出来好不好？这样真的会憋出病来的！”

　　眼泪一颗颗地滴落下来，打湿了我的手背。

　　那不是我的眼泪。
　　是真霸总在为我哭。

　　父母下葬后，我收拾着从医院带回来的他们的遗物，等到头七的时候，就给他们烧过去。
　　然后，我在妈妈的外套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纸条。
　　上面是爸爸的字迹——
　　“宝贝，请你怀着希望，自由地活下去。”
　　“对不起，爸爸妈妈从来没有给予你保护。”

　　那张纸条我没有留下，和爸爸妈妈的遗物一起烧了过去，葬礼过后，我带走了他们的牌位，再也没回过老家。

　　在爸妈去世后的第三个月，我的工作终于有了些起色，为了多拉些稳定客户，我开始经常应酬，与几处工地对接。

　　那天，我和客户喝完酒准备回去，由于那天司机有事请假了，我只好在路边打车。
　　而在等车的时候，有两个男人盯上了我，想要把我强行掳进黑暗的巷子里。

　　我知道被拖进去之后将会面临什么，只能奋力挣扎，想要逃到有光亮的地方去。
　　其中一个男人没想到我有这么大的力气，从路边捡了一根铁棍朝我抡了过来。

　　那一棍来势汹汹，几乎带着杀气，我根本躲不过去。
　　而真霸总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替我挨了这一下。
　　他总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铁棍狠狠砸在他肩头，我都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但他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样，将我远远推开，和那两人搏斗在一起。
　　直到那两个男人打不过他跑了，他仍然双拳紧握肩头耸立，怒气腾腾地盯着他们跑掉的背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警察紧跟其后赶到了，他才后知后觉，整个人摔在我身上。
　　我很害怕，抱着他大哭。

　　“小雀，叫警察了吗？”
　　“他大爷，一转头给我干破相了。”
　　“帮我叫救护车啊，我好像脑震荡了。”
　　真霸总本来絮絮叨叨地在说别的话分散我的注意，见我一直在哭都没停过，便道“小雀，不要哭，不要道歉。”
　　他的手上都是血，只好用一根干净的手指帮我擦了眼泪“小雀，我们结婚了，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所以不要道歉，不要为我哭。”

　　这样的话，真霸总只对我说过那一次。
　　现在他在梦呓中叫了我的名字，是梦到了那个时候的我了吗？

　　借着月光，我认真地看着真霸总的脸，仔细地听他的梦呓。
　　“小雀……”
　　我把耳朵贴上去。

　　“离婚之后……一定要……和我同一天结婚啊……我在第一层……你在第二层……”

　　我“……”
　　我一把拽过被子，一屁股把他挤开。
　　我就知道！

　　真霸总还翻着肚皮在那磨牙“还要给我……随……份子……”

　　我把他从床上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