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我》大土也

22、第 22 章

　　终于到了八月三十号，按照学校的要求，今天预开学。
　　重阳一大早就收拾好了上学的书包，准备好了早饭，八点整，推着陈御白出门直奔学校。
　　学校离得近，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其中还有五分钟是走出小区的时间。
　　陈御白坐在轮椅上被重阳推着参加了开学典礼，又被重阳推着满小院溜达，说是要熟悉新环境。校园很大，比之前重阳念的那所初中大了十倍不止，重阳满脸兴奋，看到什么都像个好奇宝宝。
　　学校的湖里养了天鹅，重阳蹲在湖边看了好久，转头和陈御白说：“优雅，真是优雅！我第一次见到天鹅呢！”
　　陈御白笑的温柔至极，指着学校的北面，说：“那边还有人工瀑布，时不时的还会开个喷泉之类的，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看。”
　　重阳猛点头，推着陈御白就要去看人工瀑布，以前陈御白从不觉得这地方有什么好看的，但是今天，却也品出了几分意趣。
　　从前陈御白会觉得重阳很蠢，现在，竟觉得她天真不世故，是个难得的纯粹之人。
　　校园里的菊花和桂花到处都是，两人穿梭其中，一会是清雅的菊花香，一会是浓烈的桂花香，这里像是个世外桃源，怎么看都美好的像个梦境。
　　想着能和陈御白在这里学习生活三年，重阳怎么都忍不住笑，她的生活，从来没有如此的轻松愉悦过。
　　下午，在陈御白的指挥下，重阳进了新教室，教室窗明几净，每一张桌子上都摆上了学习大礼包，包里有文具、笔记本，还有写着励志话语的书签，重阳不禁感叹：“豪门的学校，都这么豪吗？”
　　陈御白倒是见惯了这些，闻言浅笑一声，说道：“每学期都有，每次的礼物都是和学习有关的东西，没什么稀奇的。”
　　重阳第一次知道学校还发这些，满心都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总感觉遇见陈御白之后，自己的世界总是处处充满惊喜。
　　重阳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未来充满期待，透过学校里美丽的景色，艳丽的花草，她好像看到了可以预想的未来，鸟语花香，光明圆满。心里疯长的希望，让她忘记了十几年的困苦，她心里忽然想起当下流行的一句话：总会有人的出现，让你原谅这世间的所有不公。
　　重阳看向陈御白，她的头发极其柔顺，像是海草一样，惑人心弦，那张洋溢着青春却又沉着的脸，看起来极其端正，真是百看不厌，越看越喜欢。
　　正当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陈御白？你……真残废了？”
　　重阳抬头看过去，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正站在两人身侧，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正带着三分错愕，两分幸灾乐祸。
　　陈御白眼皮都不抬，听这声音和这不礼貌的说话语气，她不用想就知道来人是谁。于是，不冷不热地回应道：“萧清芷，素质教育都上完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会有素质啊？”
　　萧清芷丝毫不在意陈御白的冷嘲热讽，快意一笑：“哈哈！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和我争胤生啊？陈御白，你不是一直都挺拽吗？老天这是看不下去了，要收走你的一切啊！哈哈！”
　　重阳听着眼前这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这么说陈御白，心里极度不舒服，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陈御白按住了手，陈御白甚至还轻轻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不要生气。
　　“争？周胤生还要我争？笑话，需要争的一直是你，我不用，因为那就是我的。老天爷长不长眼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就是一个人也能东山再起，你就不一样了，你的存在，全凭上天有好生之德。”
　　萧清芷愣了愣，脸上青白交错。
　　重阳倒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见萧清芷满脸怒意的样子，陈御白的脸上仍旧没有出现一丝变化，她实在不喜欢萧清芷这种愚蠢的恋爱脑，于是，皱着眉头，继续说：“以后离我远点，有你在，空气的味道都是酸的。”
　　萧清芷气的手抖，恨恨地将手里的咖啡朝陈御白扔去！
　　重阳反应很快，及时地挡在了陈御白前面，陈御白一声惊呼，就看到褐色的液体泼洒一地，重阳满身污渍，刚想上前理论，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生生停住了脚步。
　　陈御白一把拉过重阳，见重阳狼狈的样子，本不欲多计较的她瞬间上头，她对着萧清芷呵斥道：“脑子不好你去医院，精神有问题你去精神病院，你发什么疯？就你这样粗鄙的样子，全世界的女人死绝了周胤生都看不上你！你看看你，粉色裙子配褐色的包，穿的鞋子五颜六色，一点美感都没有，脖子上那是什么？红宝石？除了裙子能看出来你十六岁，剩下的全是中老年款，我也是不明白了，你怎么能蠢成这样？”
　　“学习学习你学不明白，家里是没有设计师教你合适的颜色搭配吗，天天穿的跟个颜料盘似的出来吓人，知道的你说财阀千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站街啊！”
　　“这是学校啊！你泼同学一身，一点规矩没有，你是哪个深山里的猴子吗？啊！猴子都比你懂规矩！”
　　“萧清芷你给我道歉！不然你信不信我让周胤生一辈子不理你？”
　　萧清芷在陈御白密集的攻击面前安静如鸡，周围逐渐汇聚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正在对着三人指指点点。
　　萧清芷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之前对着陈御白冷嘲热讽，陈御白最多也就是笑笑就走，或者不咸不淡应几句，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吓人。
　　但自己先泼了咖啡算是自己先动了手，所以陈御白才会被激怒吧！
　　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大，议论声也越来越大，萧清芷终于忍不住，哭着跑开了。
　　陈御白满脸怒气，拉着重阳的手，语气满是温柔，说：“重阳，我们先回家，你先把衣服换下来。”
　　重阳点点头，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往家里走。
　　本来她是想拎起萧清芷的衣领给她一点颜色的，只是想着自己踏进这校园不容易，万一给惹出什么事，陈御白没人照顾，最重要的是，她想要陈御白温柔地关怀。
　　现在，陈御白正心疼她因为自己被针对，满脸的心痛和控制不住的坏脾气是骗不了人的。
　　重阳觉得很满意，她得到想要的了，如果陈御白每天都这么对自己，那她情愿每天都被泼。
　　回到家，重阳身上都是已经逐渐干了的咖啡渍，黏黏糊糊的，让人很不舒服。重阳索性去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到楼下的时候，听见陈御白在打电话，大约是打给学校的，语气十分不满：“我们需要萧清芷道歉！这是在学校，竟然对同学做出这种事情，这件事不处理，让大家怎么能安心学习？如果贵校非要包庇，那我会联合其他同学联名为自己讨回公道！”
　　“学校的难处不要说给我听，那是学校的事，我的诉求就是萧清芷道歉！并承诺之后不会针对我和重阳做出类似不理智的事情。”
　　“这是学校应当为学子提供的保障，为什么推三阻四？这不是小事，如果贵校不介意被爆出校园霸凌这种新闻，那尽可以袒护。”
　　重阳很少见到陈御白强势的一面，坐在轮椅上寸步不让的陈御白，简直帅到了重阳的心巴上。
　　见陈御白放下电话，重阳蹲到陈御白的脚边，弱弱地说道：“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就是被泼了东西而已，不疼不痒。”
　　陈御白闻言，心里的气更加顺不下去，说道：“萧清芷从前再记恨我，也不会动手，还不是知道我家出事，迫不及待来踩我一脚？这杯咖啡本来是该给我的。我如果这次忍气吞声，下次，她是不是还要上手啊？”
　　重阳笑的天真又纯粹：“不怕，她捅你刀子我也挡在你面前，不会让她伤到你的。”
　　陈御白满脸心疼地捧住重阳的脸，这张脸上满是笑容，瞬间治愈了她心中的不快，她小声说：“不行，她不能伤你，谁都不能！”
　　重阳握住陈御白的手，说：“你能，你怎么对我都行。”
　　陈御白心中一动，在某个瞬间，她的周围忽然静默了一秒，在这静默的时间里，她看着重阳现在的重阳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眼，忽然起了色心，又看到重阳唇色鲜艳，忽然感觉被蛊惑，抬起重阳的脸，亲了上去。
　　少女的面颊软软的，像是奶酪一般。重阳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让陈御白忍不住沉沦，察觉到自己想要更多，陈御白及时克制住了自己。
　　重阳是有洁癖的直女，逼得太紧，万一吓跑了可就完了。
　　重阳呆住了，一时无法回神。她做梦也想不到只不过是被泼了杯咖啡，自己便能获得女神的香吻一枚！早知道这生意这么划算，就该让萧清芷打自己一顿，见血的那种！
　　如果能和萧清芷一个班就好了，那自己早晚得激怒她，让她打一顿，然后找陈御白哭哭换亲亲！
　　见重阳呆滞在原地，陈御白赶紧找补：“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妈就会亲亲我，我就觉得好多了，现在你心里还会难过吗？”
　　重阳心道：我根本就不难过……
　　转念一想，陈御白从小长在有钱人家里，必定不知道女孩子之间也不能随便亲亲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教育的方式比较西方化，所以对于亲亲反应才并不敏感。
　　那……怎么才能骗陈御白多亲自己几次呢？就算是朋友间礼貌的亲吻也是会让重阳快乐到起飞啊！
　　此刻，尝到甜头的陈御白：“其实一开学就被针对，我心里也挺难过的，重阳，你也亲亲我吧！”
　　重阳：“？？？”
　　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