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和暗恋姐HE了》盏目

4、第 4 章

　　原本没安排的周日下午，也被占用来军训，不过下午提前了些时间解散，岑知悦不用赶得那么匆忙。回家吃晚饭时，家里只有父亲一人，母亲出去运动了。
　　父亲岑钧平：“我问了，是同事的朋友，而且他们家是女孩，也确实不太方便。”
　　岑知悦：“爸，说了不用那么麻烦，没几天就结束了。”
　　父亲岑钧平：“行行行，我不啰嗦。你妈给你准备了什么晒后涂的东西，在你桌上。”
　　岑知悦以前初中军训因为不注意防护彻底晒脱过皮，等皮肤长好的那段时间里学习效率受到了严重影响，如今就谨慎多了。
　　回班时，桌上放了一份小宣传单，是学校所谓的“百团大战”。岑知悦没仔细看，就把它折成一颗大五角星，塞进了抽屉里。
　　同桌王明轩：“之后要不要一起去看？”
　　岑知悦：“再看吧，不一定有时间。军训完不是要摸底考吗？”
　　才军训三天，不少人肤色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岑知悦凭着先天条件和防护，在男生里尤其显得白。
　　这几天没上课又逢周日，人心有些浮动。班长段梓琦在讲台上问谁想报名国旗护卫队，她把报名表留在桌上了。教室后方另一边几个玩闹的男生立马上去摸了两张表下来，也不填，就留在手里玩。
　　岑知悦戳了戳同桌王明轩，问：“你有认识什么在十二班的人吗？”
　　王明轩：“没有，只有在十三班的，怎么了？”
　　岑知悦：“没事，就问问。”
　　他眼神放空，无意间瞟到某个同学的字帖，眼睛亮了亮。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铃一响，他立马冲出教室往二楼走，没两步跨完半层楼梯，又开始一阶阶台阶慢慢往上走，一边走，一边深呼吸。
　　岑知悦极其努力地装作十分漫不经心地经过十二班，从窗户往里看，找寻牧如初的身影。
　　她不在，岑知悦紧张得不敢大口呼气，那先回去吧。结果他一转身，发现牧如初正向他走来，二人视线对上的一刻，岑知悦立刻挪开视线。
　　牧如初：“嗨，你是要找谁？要我帮你喊人吗？”
　　岑知悦：“没，没事。我之后再来。”
　　牧如初：“好，那我先进去了。”
　　“还好吗？”岑知悦十分局促。
　　牧如初笑了笑，“挺好的，怎么了？”
　　岑知悦：“那，那就好，没事。谢，谢谢。”
　　牧如初看着岑知悦僵硬地走回去，见他莫名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但直觉上没有什么排斥感。
　　岑知悦回班后，后知后觉感到自己耳朵发热，心里止不住地高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勾了Q版的牧如初小人。
　　岑知悦把这张草稿纸折成猫猫头放进书包的夹层，那里还有一张牧如初的小卡。
　　放学路上，他突然被尴尬所袭击，瞬间烧红了脸，觉得晚上自己跟牧如初的对话自己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言，完全没有关心到对方。
　　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不合时宜。
　　成功添加为好友校园墙上没有其他疑似有关牧如初的信息，原来帖子下面的评论已经歪到天边了。她平时会上网吗，岑知悦对着聊天框发呆，顺手点开英语泛听做背景音。
　　上午军训又因为教官想抓典型 ，被罚做100个俯卧撑。其实岑知悦属于没什么小动作，听指令也站得直，只不过头两天因为作为男生涂防晒被教官记住了。
　　被罚的不只岑知悦一个，但只有对他的要求很严格。他轴劲上来了也就真得老老实实地做完一百个非常标准的俯卧撑。起来时汗湿透了军训服，掌心里有被压进去的小石子。
　　岑知悦站直后其实比教官略高一些，他冷冷地撇了教官一眼，他不觉得自己真得犯了什么错误要被“惩罚”，不过是存心被找茬。
　　上午教官没有再找他的麻烦，午饭和同桌王明轩在食堂吃饭时，班长段梓琦找了过来。
　　班长段梓琦：“怎么样？”
　　岑知悦：“都挺好的。”
　　班长段梓琦：“有什么我能帮上的跟我说。”
　　岑知悦看着她，认真地再次道完谢后，她就离开了。
　　同桌王明轩：“她怎么突然说这些？”
　　岑知悦：“可能怕我被教官针对吧。”
　　王明轩：“不至于，夸张了吧。”
　　岑知悦没有接话，只能忍受着身上粘腻让他心里更加烦躁。
　　晚读时，文艺委员让对文艺表演感兴趣的同学去她那里报名。军训结束后有摸底考，没有具体划范围。晚上去数卷子时他也没碰到牧如初。
　　也许是上午俯卧撑做太猛了，自习时写题岑知悦有非常轻微的手抖，刚好碰到一题数学比较难，平添一丝无名火。他从书包里摸出来几根折星星的纸条，盯着卷子放空，双手盲折。
　　岑知悦没带瓶子，只好把星星扔进笔袋里，继续写习题。除了周围的同学，他与其他人也没怎么说过话。
　　放学前他在黑板上留了关于英语材料费的信息。上周日他就是想借问材料费去找牧如初，见着人反而成了结巴，什么也没问，借口是白想了。
　　我好蠢，岑知悦心想，粉笔字写得比平时更锐利。
　　日子过得很快，很久就到了军训汇报和文艺表演。扯着嗓子喊歌让岑知悦觉得自己会被声乐老师原地拧着麻花再送进油锅里炸。
　　除了他又被“罚”跑圈 ，做引体向上，俯卧撑以及用空了一瓶防晒霜和两瓶防晒喷雾以外，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军训汇报时，领头的学生单独换了制服，鹤立鸡群。候场休息时，好些同学都围在领队学生旁边叽叽喳喳地聊天，岑知悦在旁边发呆。
　　他感到有人在看自己，但他没有回头，撇了一眼路过拍照的老师便继续自己的出神大计。
　　综合评比后，十二班在集体奖项中拿了一等奖，岑知悦自己的六班拿了三等奖。领奖时，岑知悦没在台上看到牧如初。
　　原定的晚读改成在操场集合，岑知悦到时，已经摆好了两台架子鼓，两台键盘 ，四把吉他和一个移动音响，有学生在旁边调试设备。
　　岑知悦找到班级时，班主任已经来了，手上拿着一个无线话筒，地上有个小的蓝牙音响。大家围城一圈坐在地上，说是准备玩击鼓传花 。
　　此时岑知悦似乎听到了预备拍，正当他走神时，空矿泉水瓶刚好丢到他身上。他无奈地笑笑，接过话筒，来到中间。
　　音乐声响起，不少同学被吸引了目光。台上的鼓手戴着黑色帽子黑色口罩，半扎着马尾，看不清脸。
　　岑知悦把话筒还给班主任，站回队伍中。
　　“哈喽学妹学弟们！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好吗！”
　　非常熟悉的前奏，一下子就炒热了现场的氛围。班主任也不打算拘着大家，再次强调摸底考时间后便让同学专心去看节目。
　　他把目光放到节目上，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除了集中在前半场的唱歌和器乐，后半场以舞蹈为主。
　　但岑知悦没想到的是居然有现场互动环节，学姐在台上叫班级学号，尤其重点从没有主动报名节目表演的班级里抽。
　　很不幸，岑知悦被喊到台上了。
　　“哈哈哈让我们恭喜这几位幸运的同学，不要局促，学姐不会让你们白来的，等会儿到旁边领小礼物。”
　　之前下场的乐手又回到台上，岑知悦越看鼓手越觉得熟悉，直觉让他觉得是牧如初，但对方始终蒙着脸。
　　“怕你们第二天羞得不敢来上学，就不自我介绍了，每个人表演一个小小的才艺，就放你们下去。”
　　学姐半搂着台上的一位女生，虚空搓搓她的手臂，示意她放松，“字母歌，元素周期表，九九乘法表，小兔子乖乖也可以啊，学姐不吃人的。”
　　“想要伴奏我们也有乐手。”
　　等其他同学下台后，只见学姐略作阴险地笑，模仿着动画片里的反派角色，“这位同学，上天给了你好运和姣好的面容，势必要让你额外付出什么，这次可不会轻易被放过你。”
　　岑知悦侧着身看着鼓手，报出了一个歌名。
　　鼓手冲学姐点点头，学姐接过暗示，“虽然是这么小众的歌曲 ，但你也没有难倒我们的天才鼓手，真是可惜”。
　　这是只有鼓手和岑知悦两个人的表演，虽然只有鼓点给岑知悦踩点，但岑知悦唱得很开心，又再次炒热气氛。
　　两人从始自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但岑知悦就是知道鼓手是牧如初，这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共演。
　　散场回家后岑知悦躺在床上看手机，突然收到好些消息和艾特，发现自己被发到了校园墙。帖子里在扒互动环节里的倒霉同学，评论里七弯八拐的艾特最终艾特到了岑知悦自己。
　　岑知悦倒在枕头上，止不住地傻笑，笑着笑着又突然在床上滚一圈，或者用手捶床。他暂时没有回复那些消息，假装自己平时不上网。
　　而写完题的牧如初，正对着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陷入深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