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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律师来之前,我不会说任何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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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吴掌柜先一步的是张荞。
做生意,肯定是先看顾客的。
“掌柜!十两够住一间普通房吗!”
兜里分币没有,脸面必须最肿。
郝掌柜顿时乐开花,论一个假笑男孩进化史,只需要一个财大气粗的老板,嘿嘿嘿。
郝掌柜挑衅朝吴掌柜方向舞动两眉毛。
吴掌柜和两个小二瞬间石化。
没想到,自己还没发出信号,就被踹入谷底,输的一败涂地。
张荞转过身,拉着吴掌柜出去。
“掏钱吧。”
吴掌柜哪能愿意,笑的咯咯咯
“这位,姑娘,一来你我没有字据,你有看见我与她打赌了吗?”
小二腮帮子摇成拨浪鼓:“没有。”
吴掌柜又转头看向另一个小二:“你看见了吗?”
“没有。”
吴掌柜双手一摊,赵景月挥刀架脖。
光是刀身重量就把掌柜压得弯腰驼背。
“哦?不认账?”
掌柜可不怕,他拿捏了赵景月是个外地人:“大家快来看一看啊!这年头做点生意不容易啊!还要被这姑娘讹!大家来评评理啊!”
“张景月,冷静啊,自古有句话,敌不动我不动,咱要是先动手,后面是有理都说不清。
这些人只相信自己当下看见的听见的,你这要是一动手,咱们得被这些大爷大妈用唾沫星子泡尸体,放下屠刀,对付这样的赖皮,我最有经验,让我来。”
赵景月刚收起刀,张荞发动泼皮无赖胡编乱造胡说八道被动技能
“哎呀!青天大老爷啊!乡亲们快来看一看啊!我这陈世美爹啊!五岁弃我!哎呀!娘啊!你在天之灵女儿怕是要辜负了啊!
如今爹爹家大业大!娶了丫鬟生出这么个不让我进家门的弟弟啊!娘啊!”
舆论是很重要的工具,张荞嘚瑟一声,继续哭天喊地。
“天哪,没想到这吴掌柜竟然是府上丫鬟的孩子,还不让嫡妻孩子认祖归宗!”
“难怪总觉得这吴家酒楼不好,原来是做了孽!”
“平日看这吴家掌柜挺能干的,小小年纪就帮着家里管家业,结果是这么个黑心肠狠心肝。”
吴管家一个头两个大,手指气的直哆嗦。
“你!你你你你!你简直胡说八道胡编乱造胡言乱语兼职胡搅蛮缠!乡亲们别听这个臭女人的话!”
一大妈将菜篮子暴扣在吴管家头上,鼻孔哼气,“你是什么东西!”。
吴管家把嘴里的菜叶子吐出去,这女人!好得意的嘴脸!
他不甘心的从袖口摸出一锭银子:“给你!好了吧!我输了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这哪里只有二十两,肯定比二十两更多。
转身去了郝掌柜客栈。
“郝掌柜,普通房来一个!”
“好嘞!姑娘。”
郝掌柜刚才坚持到张荞攻击力,现在不敢轻易得罪这位姑奶奶。
“那个,姑娘要不住上等房?刚才你出去吵架的功夫,普通房满了,不过姑娘放心,市场价,绝对童叟无欺。”
就这样,张荞用一两一日的银子住下。
刚眯着,赵景月腾的一下起身,穿鞋,拿刀。
“赵景月,天都没亮鸡都没打鸣狗都不叫唤人都打鼾你这是要去哪里?”
“自然是抓偷钱贼啊。”
外面,连盏灯都没有,走出去只会左脚踩右脚,张荞可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你知道贼在哪儿?”
赵景月用红布擦拭大刀,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大刀上,除了那双水润的眼,剩下的全是冷:“知道,别忘了,我以前是镖局的人,更当过乞丐,找到一个人,容易的很。”
哟,还挺自信。
赵景月翻窗的动作干净利落,很难想,一个十六岁少女,能背着五十多斤的大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京城中飞檐走壁,还不带喘气。
张荞由衷叹服:“赵景月,你这行动力,放在现代所有快递分拣都得抢着要你,或者!对了!你可以去当大力士!参加奥运!我相信,五十斤的大刀还是太小看你了,开发一下没准是下一位世界冠军!为国争光啊!”
赵景月听不明白,张荞所说的每一个字对她而言,对这个世界而言都是听不懂的密语。
不过,从认识张荞开始,已经听她说过好几次现代。
张荞口中的现代是高楼大厦,灯红酒绿,赵景月听不懂却也能想到,那应该是个极尽文明的国家。
“张荞,我前些日子就想问,什么是高楼大厦?什么是灯红酒绿?大力士我倒是知道,我们这里的大力士力气都很大,我想问,什么又是奥运,什么是世界冠军。”
张荞摇头晃脑:“嗯,高楼大厦就是用,用铁用钢筑造的高达二十多层的楼房,楼房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知道,酒楼那样的?”
“是!”
赵景月目光掠过酒楼,酒楼五层都有如此高度,难以想象,二十多层之下,自己是多么渺小,她问张荞:“你们那边全是高楼大厦?”
“对,我站在下面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包围的小蚂蚁。”
随时都会被高楼所压倒,对高楼有天生的恐惧。
张荞继续说:“其实灯红酒绿下面还有一句纸醉金迷,现代人啊,繁华热闹的都市生活或寻欢作乐的腐化生活,我所追求的,也是永远追求不上的。”
赵景月更听不明白了:“这是什么话?”
“哎呀,就是我很穷,看着别人富,寻欢作乐,我吐槽两句。”
“所以什么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说说,什么是奥运,什么是世界冠军,世界冠军是整个大地最厉害的将军吗?”
“哈哈哈哈哈!”
张荞被赵景月的发言逗笑:“这么说吧,奥运会把世界各地,有特长,比如,用你们的话叫蹴鞠,有人擅长蹴鞠,就设立一个蹴鞠比赛,将各国蹴鞠队聚集在一个地方,最后胜出的便是全国冠军,这就为国争光了。”
赵景月停住,似是回想起什么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闷闷的:“原来,在你的世界,赢了蹴鞠就能当百姓敬仰的大英雄。我以为的为国争光是在沙场抛头颅洒热血,是收复失地是守卫太平,是保家卫国。”
“这更是为国争光了!我们最敬仰的就是这样的英雄!还会立碑纪念呢!”
赵景月的眼睛亮了,动作迅捷,如暗夜中行动的黑豹,一手探致后背,拔出大刀:“张荞,这可不叫大刀!她的名字叫红刃!”
“我去!赵景月!我的灵魂都快被你甩飞了!咱们这话题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瓦片的声音变得错乱,直到赵景月将刀架在那人的肩上,张荞才看清。
“嚯!你你你你你!”
对面的男人关上折扇,满脸不爽:“你都抓到我了还你你你你你!你什么你!”
“我我我我!看你长得人模狗样衣冠禽兽的,原来是厚颜无耻!”
男人无语瘪嘴,声音都变了调,他尖着嗓子,一点都没有白天跟自己说话时,那迷人且撩拨心弦的声音。
“什么啊!你这三个词有必要放在这句话里面吗!骂人的话你却要说三遍!”
张荞跳到一边挖鼻,说:“我就要骂你三遍,来打我啊。”
又闪回去,将红刃架上男人的肩膀。
“还钱。”
“没钱。”
“你白日偷拿我银钱。”
男人丝毫不害怕,甩开扇子闭眼轻摇,似要跟赵景月打持久战。
“这是,律师不来之前我绝对不说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