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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发烧还是肺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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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盖街道的雪静静地躺着,行人渐渐变少,瞿听白双手抱胸,始终和身旁的女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瞿先生,你有必要隔我那么远么?”庄长清看了看自己的美甲,语气慵懒,啧,这次的美甲总觉得不够完美。
将近零下的温度,庄长清里穿黑色针织包臀裙,下面只套了一条黑丝,脚踏ysl高跟鞋,配上一件极其夸张的豹纹貂外套,但从咖啡店出来她就没喊过冷,外面的风吹的瞿听白都头疼。
“庄小姐,你不冷吗?”虽然瞿听白对女人一向没有兴趣,但基本的礼貌他还是明白的,如果有必要,他很愿意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绅士地送给这位小姐。
“不冷,就你这身板,衣服脱下来给我穿也不够挡风的。”
就你这身板,什么叫就我这身板?!
“……”瞿听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好歹也比你高半个头,就算肌肉不是很发达,也不算小身板吧。
我还想说你这身穿搭呢,一点都不合理,上半身那么厚,下半身就那么薄薄一层。
“伯母说你一直一个人住,要请我去你家看看吗?”庄长清缕缕大貂上柔软的毛,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毫无血色的嘴巴被白皙的肤色衬的更加苍白,“跟我待在一起有那么可怕吗?”
男人舔了舔嘴唇,摇头道:“不至于,不过去我家这事儿还是算了,要不然我请你吃饭,还是去喝酒。”
兜里的手机霎时嘟了一声,瞿听白刚想看,庄长清一把握住他的手,“那就陪我去喝酒吧,把你的手机关机,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出现任何人找你。”
瞿听白一脸疑惑,拿到手机的那只手被一只带着豹纹美甲的手压着不能伸出来,庄长清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当着他的面关机,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因为这个动作,他才看清女人的脸上浓浓的妆,长长的睫毛下一对狐狸眼,卧蚕也因为表情而微微鼓起来,显得妩媚又可爱。
这是一张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脸,这位当红小花除了顶着演员和明星的头衔之外,背后还有巨无敌有实力的家庭。
白富美、千金大小姐亦或是顶流明星,哪一个称呼她都是名副其实。
瞿听白笑着把手机拿出来,瞥了一眼来信页面“单成双”,下一秒手机就被女人抢走强制关了机,庄长清满意地笑笑,“这才公平!”
“你……”
“我什么?”女人将手机递给他,可能是为了保护指甲,她只用两个手指捻住那长方体的电子物品。
瞿听白有些头大,一个晚上,这女人居然一点都喝不醉,他都要被这里边的音乐给炸得头晕了。
一直到凌晨四点,庄长清意犹未尽地抱怨:“为什么这么早就打烊啊。”
男人送她到家的时候,她还颇有神志地朝他做了个飞吻的手势,“瞿听白先生,现在你就可以去找你喜欢的人了,一整个晚上都魂不守舍的。”
“再会,庄小姐。”瞿听白发动车子,摆脱了那个女人,他才有精力重启手机。
—您有一条未接来电—
瞿听白滑动解锁,点进联系人里,盯着那行红色的字愣了一会儿,烦躁,他反手把手机扔在副驾,把双手重新放回方向盘上。
车内的暖气吹的人头疼,一下车又被外边的寒风裹挟,冷热交替。
毫不意外,男人回家的第二天又发烧了。
在加拿大的时候,沈易常常因为瞿听白这个无敌体质头疼,动不动感冒发烧,自己还得请假照顾他,关键这人自己的身体不好还从不记得吃药,一睡就睡得昏天暗地,不知所以。
沈易总结为:仗着自己年轻,毫不顾忌。
身处感情矛盾时的人类总是格外敏感又拧巴,比如思考一些类似于或许他是喜欢我的、但或许他从头到尾就对我没那个意思、他是在暗示我、他压根不在乎我等一系列问题。
但猜测终究是猜测,真正的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连当面询问都找不到立场的时候,人们宁愿等待对方发现自己的疑问和忍耐。
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存在。
单成双对那张照片扣了个问号,廖粲发来六十秒语音,他连点都懒得点开,而是选择敷衍过去然后默默删掉聊天框。
反正周末他忙着,也没时间再跟他的老师联系,不联系不打紧,周日瞿听白就发来短信说他给学校请了三天假,让单成双自己个儿安排时间。
“为什么突然请假?”
“生病了。”
“严重吗?”
“还好,吊两天水就好了。”
“又是感冒吗?还是发烧了?”
“发烧引起的肺炎。”
“哈?”
男孩面朝手机的脸很应景地做了个震惊的表情,好好的,怎么会肺炎?
另一边手机的主人还窝在沙发里敲字,身上披着毯子,茶几上放着保温杯和几粒药还有一堆用过的纸巾。
“沈易,你能别拿着我的手机吗?”
瞿听白喝了一口热水,扭头看旁边的沈易,一头银发下精致的脸上挂着微妙的表情,男人摇头,语气欣快,“小白,你手机这个壁纸……”
沈易不动声色地给调了静音,趁男人不注意,回了两条消息,又悄摸把聊天记录删掉。
男人表情一变,探身把手机夺回来,“我还想问谁给你染的这头发呢!丑死了。”
“欸欸欸,你生病了,心情不好也不能用人身攻击我来缓解吧!”沈易将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扬扬下巴,“不过,你真没打算跟那小孩儿多说两句,说不定他一心软就来照顾你了呢。”
“打住,你再说这个就滚我的屋子。”
“不是你说上次你感冒他还给你做粥了。”
“滚……”
沈易倒是难得听话,真就起身,把大衣往臂弯一挂,“好好好,我走了。”只留了个洋洋洒洒的背影。
没有力气,脑袋还晕,吃了药只想睡觉,点个外卖巴不得外卖员帮忙解开喂给他吃,这种感觉,瞿听白无力言说,盘腿坐着腿麻了,他换了个姿势,吞了药,躺在沙发上又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门铃吵醒的,连续的门铃急促响亮,男人拖着沉重的腿走到门口,看了看猫眼,还没等看清,手先把门打开了。
来人气势汹汹,手里的东西在进门时就掉落在地,那人一把捏着他的双臂,“老师,你没事吧?”
男人被晃的头晕,目光聚焦花了半晌时间,才看清来人是单成双,先是微微皱眉,才有气无力地说:“你怎么来了?”
单成双能感觉眼前的人似乎要站不稳了,目光涣散,说一句话的气都不连续。
“你肺炎为什么不去医院?”
“什么…肺炎?我就是有点发烧?”
“你自己跟我说的,你是发烧引起的肺炎,这种情况你应该赶紧去医院。”背后一股冷风灌进男孩的脖颈,单成双反手将门关上,用手背摸摸男人的额头。
冰凉的温度让他下意识缩回脑袋,男孩抱歉地收回手,狭窄的玄关站了两个大男人,或许是空间的原因,生病的人像握住了救命稻草般抱住另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说了一句:“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