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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笔记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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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写的事情我不知道应该称作为我被卷入这一切事情的开始,还是一种命运的必然。
2004年4月份的时候,好友突然邀请我去参加一场沙漠考古活动。
我很疑惑,我一个学建筑的,为什么要去参加考古活动?
好友说这场活动的重点不是考古。
我问她重点是什么?
她说我去了就知道了。
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我觉得好友是想要利用好奇心把我钓过去,但说实话,我已经过了有好奇心的年纪了。
我对沙漠不感兴趣,也对考古不感兴趣。
我本来以为以好友的性格,她接下来大概会选择死缠烂打每天三遍的在我耳边念叨这个考古活动。
但是她没有。
接下来一个星期她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就好像这场对话从未发生一样。
我觉得我一定是被好友折腾惯了,她这么轻易的放弃让我感到非常的不适应。
于是我就问她,为什么要让我参加?
好友神神道道地叹了口气,说她给我算了一卦,发现我去这么一趟会有重要的收获,但如果是我不去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坏处,所以不去也没关系。
我说什么年代还封建迷信搞算卦这一套。
好友大怒,说这是她的家族绝学,包准的,不信算了。
我问她你想让我去吗?
这话听上去像是一句废话,毕竟是好友先邀请的我,那肯定是想让我去才会这么说。
但我还是问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好友的回答让我很意外。
“我不知道。”
点头或摇头的问题她选了个“或”,我知道她没有说谎,她真的在对这个问题感到迷茫。
“为什么?”我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但我却在这个问题上选择了追逐。
接下来好友说了一段云里雾里的话。
“我不知道卦上说的所谓重要的收获会是什么,但我知道如果你去了,就会再次进入那些人的视线,你已经做了很多了,这已经足够了,你完全可以避开这些东西去过一个普通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好友一字一句的说着,有很多让我听不明白的话,但我能猜到这大概与我失忆前的故事相关。
“我曾对你擅作主张过一次,让你远离了过去,现在命运又摆给了你一个回归的机会,而我想,我应该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
我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我觉得我的脑子乱糟糟的,好友说话太奇怪了,听上去就像什么小说里的故事。
她说的是我失忆前的事,而那些东西恰好是我的盲区。
我知道她让我选择的是什么,一个平凡而普通的生活或者是一个真相。
然而对于这两个东西我抱有同等的态度,既不拒绝也不追求。
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呢?”
“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逃避的权利。”
“我去。”
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我不在乎什么真相不真相的,也不在乎“那些人”是什么。
我在乎的只有好友,她连接着我的过去和未来,我不想离开她,我想和她站在一起。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就无法帮助她。
所以我加入了。
这次活动好友并没有参加,带着我加入大部队的是之前见过的那位齐先生。
我是真没想到我还能再次见到这位危险人士,当然另一方面也证明了这次活动确实不简单。
好友给我准备了一把长刀,我掂量了一下,很熟悉的重量,这大概是我以前经常使用的东西。
其他的装备则是和大部队集合后才拿到的。
食物,绳索,钩爪,适用不同方面的照明工具……这倒像个正常的野外探险队。
不太正常的是枪械。
等等你们这个……算了,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明显违法的“探险队”中思考这个问题。
齐先生看我拿着枪发呆,凑过来问:“怎么?不会用?”
我下意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不,我只是在想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问题不是不会用,问题是我好像会用。
齐先生就笑,因为周围有人他笑的不是很大声,但确实是在笑。
“小八爷什么都没跟你说就把你推过来啊,对你的实力很有信心嘛。”
我一愣,怀疑自己是没听清,就问:“小八爷?”我记得我应该是好友推过来的。
“……这你也不知道?”齐先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真没说啊。”
能不能不要在这儿跟我打迷了?我就直说了:“我是什么身份?我好友到底是谁?”
“这我可不敢说,你到时候自己问行了。至于你的身份,我倒能猜猜,看你的手,八成是下地的。”他说完就朝我摆摆手,转身大概是去找负责人了。
下地?我反应了一会儿,凭借这几年丰富的小说经验,意识到他说的是盗墓。
……啊?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双手都布着茧,左手掌心有明显的刀痕,还有细小几乎看不清的伤口分布在手以及手臂上。
我知道这的确不像一个普通女大会有的手,但若是凭这些就看出我是盗暮的似乎还不够。
那么是……我最后把目光固定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这两根手指明显的长过其他的手指,我曾认为这是不似正常人的畸形。
但如果这有着其他的含义呢?
高中的时候我寒窗苦读,除了好友以外没有和任何其他人接触过,上了大学后,我才算是真正的开始接触这个世界。
那时我就发现,我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普通人不会有奇怪的手指和纹身,普通人不会有我片段化的睡眠,普通人不会有我对周围异常敏锐的感知,普通人不会有我徒手上6层楼的身手。
后来又看了一些小说,发现我的能力简直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面的那种角色。
这很奇怪。
我本能的察觉到了我与他人的不同,又下意识的将这些不同都遮蔽起来。
我在把自己变成一个普通人。
不仅是好友为我构建了这虚假的和平,我也在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它。
我由衷的对这样普通而平凡的生活着迷。
但这份着迷在好友面前算不上什么,我会愿意为了好友放弃平凡的一切。
无论我和好友或者我的过去发生过什么,自我从失忆后拥有的友谊是真实存在的。
我看的很清楚,或许好友有所隐瞒,但她的心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