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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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车速带起凌厉的风，不断拍打着车身，发出的声响引得人愈加烦躁。
车里安静的出奇。副驾驶的程翊礼不时翻翻手机，又抬头看看外面的路况，背影都多了几分焦虑。
林宿安盯着窗外一辆辆被超过去的车，眼神却始终无法聚焦。汽车的鸣笛声好似鼓槌，在她的心头发出不规律的打鼓声，完全静不下心。
终于。汽车靠近姜娅所在的办公楼。
隔着老远，林宿安便看到了停在大门口的警车。心下不由得一紧。
前座的二人显然也看到了。程翊礼已经提前解了安全带，就等着车停稳后开门。
“你们俩别着急，先上去，我得把车停了。“
然后转头看向林宿安，”看好程翊礼这小子，等我上去一起解决。”
谢宴的声音格外冷静，字字句句如同一铲冰块加进了热水中，平息了林宿安心头的沸腾热气。
“放心，我们俩一定平心静气。”
去他的平心静气！
一片狼藉。
在看到姜娅办公室的一瞬，林宿安脑中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林宿安眼前蹦出了一句国粹，耳边确实实打实的听到了一句国粹。
“我艹！你他妈什么人啊，跑到这儿来闹事！”
林宿安眼疾手快，本能的伸手去拽身旁之人。两只手一起使劲，勉强拉住了抡起拳头要冲向对面黑色警服中间最那突兀那人的程翊礼。
对面的警察见状也是箭步冲上来，拦住被怒气染红了眼的少年。
“程翊礼！”一声怒喝。
仍在奋力向前想要挣脱桎梏的程翊礼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耀眼的太阳光越过落地窗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横冲直撞，却没有温暖姜娅所在的角落。
平时要精致到头发丝的女人，现在卷发散乱，几缕头发更是固执地停留在额前。姜娅眼中的惊慌还没有消退，眼底还泛着丝丝泪光。她坐在办公椅里，身旁的女警不时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先安静下来好吗？”
一声带着哭腔的问句里，满是恳求。
一句话，抚平了眼前人因盛怒而炸起的发丝。程翊礼放松了握紧的拳头，同时放松的还有咬紧的后槽牙。
程翊礼眼睛望着角落的姜娅，有委屈，有心疼，却什么都没说出口。退后两步，远离对面的人。
林宿安见程翊礼不再向前冲，试探性了松了松抓着他的手。见他再没动作，林宿安果断放手，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显示屏、文件夹、碎玻璃以及各种横七竖八的东西，朝着姜娅过去。
林宿安站在姜娅身侧，轻轻将姜娅的头抱入怀中。顺手理了理她的头发，将不听话的发丝顺回原位。
“别怕别怕，我来了，不会有事了。”
话毕，怀里的姜娅身体轻微颤抖，强忍的哭声不受控制地爆发。
谢宴上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就算能够理性处理各种突发事件的他，在看到的一瞬也暗自握了握拳，抬步走向前。
敏锐地察觉到办公区有人的镜头对着自己的方向而来，谢宴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一个眼神刀过去，略带警告意味，进入办公室门时顺带关上了玻璃门。
谢宴略带厌恶的眼神扫过闹事者，在落在警察身上前归于正常。
“你好，我们是姜娅的朋友。这边的事情要怎么解决？”
*
待众人的心情平静下来，警察开口招呼大家去警察局。
姜娅被林宿安搀扶着站起，脚下却猛地一软。
感受到姜娅迅速下坠的身体，林宿安惊呼出声，加重手上的力度托着姜娅，旁边的女警眼疾手快，也托起了姜娅的另一侧。姜娅这才没有直接摔在地上。
其他人听到动静，也随即转身。
姜娅头不受控制地一歪，头发也向着同侧滑落，白皙修长的脖颈赫然出现了两道三厘米长的口子，渗出的血已经凝固。
程翊礼眼睛陡然变大，转而再次染上愠色。
“你他妈动手打人了？”
拳头挥起，直直冲着闹事者面门而去。谢宴赶忙用力扯住程翊礼，在拳头马上砸到对方脸上时，硬生生拉住了他。
谢宴咬着牙压低声音。
“你要闹不要在这儿闹，知不知道外面有人举着摄像头等着拍你呢。你自己清楚什么后果！”
林宿安在看到姜娅伤口的一瞬，也是慌了神，紧张地检查着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在确定没什么其他问题后，终是松了一口气。
林宿安对上了谢宴询问的眼神，摇了摇头。谢宴旋即果断开口。
“老程，你带着姜娅去医院检查，我跟林宿安去警局解决问题。”
*
“事情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姜小姐投资的公司负责人找了朋友的项目合作，结果项目烂尾跑路。被我们警察找回来之后，撺掇这个公司的负责人贴钱把项目完结。”
“蒋小姐作为投资人不满负责人行为撤了资，他这个朋友见忽悠不成，直接气急败坏找上了蒋小姐的公司闹事。现在涉事人已经被我们拘留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解决。”
“告知姜小姐手机必须保持开机状态，我们随时可能叫她来再了解一下相关细节以及赔偿之类的事情。其他暂时没事了，你们可以先走了。”
嘈杂的接警大厅里，面前的警察声音洪亮、条理清晰，看着面前坐着的林宿安、谢宴二人，开口解释道。
身旁一个穿着尺码略大的灰色西装的男子，包着公文包，不自然地跟他们鞠躬道歉。
“两位一定帮我跟小姜总道个歉，我明白小姜总撤资一定有她的道理，我都理解。但是我没想到我这朋友，现在也不是朋友了，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面前的人脸上尽是紧张拘谨，眼下的肉随着说话不时抽一下。想到之前姜娅讲述关于他们的事，不愿再去看这人的脸。
低头发现，这人的袖口和衣角有一层灰黑色污渍，一看就是长期蹭灰没换洗过的结果。林宿安心中的不忿又多了几分。
谢宴在对面人说话的空隙，轻轻歪头看向身侧的林宿安。
林宿安拧着眉头，嘴也紧紧抿着。谢宴斟酌了一下，随即开口。
“我们跟你不熟，你也不用跟我们解释这么多。我们只知道自己的朋友受了惊吓受了伤，现在在医院，道歉也请你们去找当事人道歉。”
林宿安听到“道歉”二字，反应了一下，飞快接上了话。
“当然姜娅不会见你们，我们自会找律师代为解决，最后也请你转告闹事的那个人，我们不会接受任何调解，让他滚远点谢谢。”
谢宴扭头拿起林宿安的包，二人再也没留给对面动作僵在原地的人一个眼神，径直站起向外走去。
“谢宴，我们开快一点，我想快点见到娅娅。”
出了警局，林宿安刚才的稳妥果决荡然无存。她有些焦虑，闷头向前走着。
猝不及防，头上增加了重量。
林宿安脚步戛然停住，疑惑转身。头顶的重量减轻，却仍旧存在。
谢宴眼见林宿安转身，放在她头顶的手再次轻轻落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眼神关切。
“林宿安，不要急。有程翊礼陪着姜娅，你放心，这小子照顾人没问题的。现在你听我的，这都下午两点了，我们先去买点吃的再过去。”
冰块再次掉入杯中。林宿安稳了心神，在谢宴的手掌下，点了点头。
*
医院里，程翊礼戴着口罩，跑上跑下带着姜娅做各项检查。
“医生，这个CT结果出来了，你看下有没有问题。”
“医生，这是那个脑电图的结果，你先看一下，核磁的还得再等等。”
“我又来了医生，这个是核磁共振的，你看这上面说的诊断结果对不对啊？”
听着医生再一次说出只是轻微脑震荡，问题不大不会影响正常生活这句，程翊礼终是松了口气。
“我就说吧没什么事，我就是被推倒磕了一下，没什么大事的。”病床上坐着打着吊瓶的姜娅漏出了一个微笑。
嘴唇没有血色，大抵不是没有涂口红的缘故，是姜娅现在本身就很虚弱。程翊礼心想。
程翊礼再次陷入了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赶到。
他转而掩饰了自己的表情，换上一个恶狠狠的模样。
“要是真有大事，你看我剁不剁那垃圾就完了！”
“还嫌自己今天不够出名啊，没看见大家都知道你一点就着，警察局都不让你去。”姜娅看着程翊礼的表情笑意更甚，出声打趣道。
“你就说，我还没走进你办公室，就看到门口一地文件什么的，中间还掺着个碎了的花瓶，进了办公室一抬眼你就在那个角落缩着，披着衣服头发散乱跟平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之前跟我们提的时候，我就该注意到的。这人跑路了还敢回来撺掇朋友再贴钱的，能干出什么好事，妈的早该想到的……”
程翊礼说着说着，发现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叭叭，声音渐小。
面前的姜娅眼妆好似哭没了，眼下微微泛着青色。眼中泪光微微流转。
程翊礼看着，一时慌了神。
“你，，，渴不渴，我出门给你打杯水喝。”程翊礼有些结巴。
正起身想走，手却被姜娅一下拉住。
姜娅扯着他的手，倾身过来。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二人呼吸皆是一滞。
姜娅轻吸一口气，再次向前，抬头，差一点。姜娅努力挺直腰背，没有打点滴的手支在身侧，贴上了程翊礼的嘴唇。
唇瓣相贴的一瞬，姜娅感觉到身前人的呼吸断了一瞬。下一秒，便猛地倾身上来，攻城略地。
林宿安和谢宴紧赶慢赶，走到病房门口，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二人皆傻了眼。
不是，哥们？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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