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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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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星教祖夏油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眨了眨眼睛，第一时间去摸床边的手机。
早晨8:56，他昨晚12:45入睡，相较于昨天多睡了47分钟。
手机显示几条未读消息，点开看看，全部是菅原真奈美发来的日程确认——今天是周六，除了要和猴子们见面、榨取钱财之外，还要陪养女菜菜子美美子逛街，这是每周固定的亲子时间。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一只黑乎乎的咒灵从床底下游出去，穿过障子门探头摇摆了两下，外面传来真奈美的声音：
“夏油大人，早餐在楼下，您可以吃过早餐再去见石田先生。”
“不了，还是直接去吧，我怕看见猴子之后直接吐出来哦。”
夏油杰的声音透过黑乎乎的咒灵传出来，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他才把咒灵收回去。
9:02了，如果是工作日，教徒们的早会时间也结束了，睡得实在太久了。
到今天为止，他比往常多睡了三个小时左右，而这睡眠时间的增长，是不可控制的。
从上个月决定「百鬼夜行」计划，要夺取特级过怨咒灵开始，他就频频梦见一座名叫哥谭的城市，假如没记错，这是他十几岁时被推荐的漫画里的城市，并不存在于现实。
他还以为是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第一次来到哥谭时，他只当清醒的梦境，还隐隐期待着梦到快乐的旧事，比如那些连在脑海中想一想都觉得越界的高专回忆。
第三次、第四次，他开始怀疑白天做的事情报应太多，晚上咒灵作祟，毕竟降落到哥谭并非幸事，但周围毫无咒灵气息。
第五次，他第一次见到蝙蝠灯照彻整个哥谭的黑夜。
第六次，梦境开始侵扰他的全部睡眠，他做了个实验，把一串佛珠放进丑宝嘴里，在哥谭将佛珠扯断了线。醒来后，断线的佛珠一骨碌滚出来，而梦中制造的伤痕则带回了现实中。
第七次他开始试图让自己从梦中醒来，咖啡、药品、疼痛、催眠、咒灵、巫术……无一奏效。
第八次他开始阻止自己的睡眠，并且在现实生活中寻找哥谭的影子，他坚持了75个小时，奔波不停，最终昏迷在路边被路人看见后报警，在警局醒来。
他开始考虑，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自己是否要取消「百鬼夜行」计划，以及安排好盘星教的后事。
万一，自己永远睡下去呢？
第九次入睡之前，他立好了遗嘱，拟好了盘星教解散的文书，写了对每个盘星教家人最后的真心话，寥寥几行愧于表达。
第十次、第十一次他决定去往哥谭寻求答案，目前毫无进展。
他停下思绪，在桌边翻开的记事本记录好睡眠时间的变化，随手写下“冰山餐厅”“爆炸”“军火”字样，带好除臭剂出门去见ATM取款机。
而一如既往的，和猴子的见面并不愉快。
会见室中，他垂下眼睛面带慈悲，似是耐心听解，实际冷眼看石田浩一扭着肥胖的身躯哭求，心中满是不耐烦。
只不过是还有些利用价值罢了。
“教祖大人，我下次还会再来的！”
石田的脚步声一消失，在旁边站着的真奈美就讥讽了句：“又是用妻子当借口的虚伪男人呢。”
“哎呀！”夏油杰一拍脑袋吐了吐舌头，先前那种神色消失得无影无踪，迫不及待地掏出除臭剂，在领口、袖口、衣摆各处喷洒，“真可恶！猴子的臭味真可怕呢！”
“原形毕露了啊夏油大人。”
他漫不经心地想。
怎么不可怕呢？这群虚伪、自私自利的猴子产生的负面情绪导致咒力溢出，催生了大量咒灵，无论是愚昧无知把咒术师当作异端甚至牲畜囚禁，还是背地里欺瞒导致咒灵恶化，都在残害着他的咒术师同胞们。
绝对没有好东西。任何一个。
每一个猴子的存在都是原罪。
他抬起袖子，忽略因为没吃东西而隐隐反酸的胃，突然兴起般拍了拍手。
“真奈美今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去陪菜菜子美美子逛街吧！正好我也有想买的东西。”
真奈美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手里的文件。
“今天的事情还有很多，让弥木利久一起去吧。”
“啊啊好可惜……好吧。”
她转身要走时，还是忍不住开口：
“夏油大人，您记得吃点东西再出发。”
夏油杰这时已经背对着她，听到这话，放下那副玩笑般的姿态，松缓了眉眼温声道：“好，我会记得的。”
即使因为常年吞食咒灵玉，胃肠道的损伤已经不可逆，对吃东西这件事实在打不起什么精神罢了。
喝碗粥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