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刀与魔法书[西幻]》月出西山

11、第十一颗宝石

　　关于收拾了一晚上文件这事赵今歌很有怨言，但她没想到比她更有怨言的是系统，当时时间已经走向了半夜，赵今歌正打着哈欠狂揉眼睛企图让自己精神点，然后她听到了和自己同频的打哈欠的声音。

　　“……”赵今歌沉默一瞬，逮住了这个声音的源头，只见平时光亮很足的系统此时半灰着屏幕，她迟疑着开口喊了一声，“系统？”

　　【有事请讲】系统带着困意迟钝的开口。

　　“你困了吗？”赵今歌不确定的问。

　　【……】系统有时候不是很愿意搭理她，但员工手册上写的清楚：有问必答，于是系统克制住自己的心情，装作很和蔼的回道【是的，算上今天我已经有快二十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赵今歌略微有些震惊，“原来你也是要休息的吗？”

　　【是呀，你休息了我才能休息，所以您准备几点回去睡觉呢？】系统声音中带着点恍惚。

　　赵今歌突然懂了为什么这段时间系统对她总是没好气了，她指着手底下才收拾了一半的文件，“没办法，这是你心心念念盼着回来的人交给我的任务，做不完我可不敢走。”

　　【****】系统的话被自动消音，赵今歌看到它吃瘪笑清醒了不少，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却依然觉得眼花，她和系统一起叹了口气接着收拾。

　　和系统一拌嘴时间过的快了不少，在最后的阶段中以系统【我们现在会这样和你当时迟到脱不了干系】一击击中赵今歌获得胜利。

　　次日清早，泽维尔终于梳理好体内紊乱的魔力后从法阵中站起身，身体的不适让他每一个动作都动的异常艰难，他吃力拉开门却看到赵今歌蜷缩在不算大的沙发上睡得正香，桌上的文件被整理好分门别类的摆好。

　　泽维尔这才回想起似乎在自己昏迷前似乎给她交代了个任务，却没想到是让她整理这些东西，他看着沙发上看着像是昏厥了赵今歌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将被扔在地上的毯子捡起拍干净盖在了她身上，最终还是没叫醒她。

　　他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抽出导师专属的学生评价表，将赵今歌名字后的‘不守时、易走神、在别人说话时自言自语’等等全拿笔划了，在黑线后边跟上了‘做事认真不偷懒’等评语，笔悬在纸上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加上了不守时三个字。

　　而后他将这个本该在半月前就上交的表送去了帕尔默那里，帕尔默看着情况没比他好多少，他的双目看着手里布拉卡的伤情报告，红血丝爬满了整双眼睛。

　　泽维尔将东西放在桌上，看着伤情报告中多处被利刃刺伤的描写，对着帕尔默问道，“凯尔森家族做的？”

　　帕尔默好似这会才注意到泽维尔的到来，他将手中的报告递给泽维尔，“对，但大部分的伤不是他们弄的，他们应该是将布拉卡刺伤后就由她自生自灭了。”

　　泽维尔轻笑一声，回想起差点要了布拉卡命的伤口，感慨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不光对别人下手狠，对自己种族的人下手也这么狠了。”

　　坐在椅子上的帕尔默将那天描述亚宁斯丑闻的报纸递给了泽维尔，泽维尔看了眼内容后先是沉默而后问帕尔默，“你觉得这事是凯尔森他们做的？”

　　泽维尔将报纸和伤情报告叠到一起，“然后你觉得，他们想借着布拉卡的事对学院追责？”

　　帕尔默不可置否，他从泽维尔手中拿过东西后说道，“我要去趟王庭，凯尔森那边麻烦你走一趟。”

　　泽维尔没答应也没拒绝，他只是将大开着的门关上隔绝了每个旁观者不同的心思。

　　另一边赵今歌在泽维尔走后不久就睡醒了，她将身上盖着的毯子抛开，见泽维尔卧室的门依然紧紧闭着心中起了别的心思。

　　“我一天不去上课应该不耽误事吧？”

　　系统看着身后已经走了一小节的路，【我说耽误你会回去吗？】

　　“不会。”赵今歌斩钉截铁的回道。

　　【那你问我干嘛】

　　“走个流程。”

　　系统不理解系统决定沉默。

　　赵今歌刚迈入医务室的门就听到温莎熟悉的骂声，而挨骂的人正端着一碗粥用勺子往温莎嘴边喂。

　　温莎一句骂完后就吃一口，一时间分不清谁才是伤患。

　　“嗨。”赵今歌从门后探出头，然后她看到温莎被吓到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噗嗤”赵今歌很不道德的笑了。

　　布拉卡不悦的眼神甩过来，看着精神还不错，“歌仔！你坐这里。”温莎拍了拍身旁空出的位置。

　　赵今歌落座后温莎接着骂布拉卡，只是声音相比一开始小了很多，大概是觉得自己吓到了人。

　　看着两个人一来一回的互动，眼神落到了布拉卡已然恢复光泽的头发上，她内心和系统感慨道：“兽人的恢复力果然不是盖的。”

　　这边话音刚落布拉卡就很不给面子的呕了口血。

　　【宿主你……要不别说话了？】

　　赵今歌也很无奈，她站起身端过布满血迹的白粥将它端了出去找医生，温莎则是扶着布拉卡躺下，刚消了红肿的眼睛中又溢出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砸在布拉卡身上。

　　布拉卡抬手抹了下温莎的眼眶，温声哄道：“别哭了，我没事。”

　　赵今歌带着医生回来后看到的就是布拉卡温柔抚摸温莎脸庞的一幕，医生进去问布拉卡的情况，而她站在门口犹豫片刻后小声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噗……没有，你进来吧。”温莎这才破涕为笑，赵今歌有些奇怪，不太明白自己很寻常的一个举动是怎么逗乐温莎的。

　　【大概是宿主的天赋吧】

　　赵今歌觉得自己不是很想要这门天赋。

　　“没什么大碍，刚刚吐出的应该是淤血。”医生的布拉卡的情况统计好后说，“来个人跟我去拿药。”

　　谁去呢？被两双眼睛注视着的是谁不言而喻。

　　于是刚踏进门没两分钟的赵今歌完成了她逗笑温莎的使命后又跟着医生去药剂室拿药。

　　医生所谓的拿药说的好听，其实那药甚至都没有煮好，医生美名其约说是需要人在一旁亲自熬煮，而他现在腾不开手所以需要赵今歌来，然后医生将药材按比例分好嘱托完后便丢下赵今歌去另一个格子里煮别的药去了。

　　面前被架在火上的小锅里翻滚着红褐色的液体，手边奇形怪状的药材散发着奇怪的气味。

　　赵今歌沉默着拿起一个药材小心翼翼的丢进锅里，药材在碰到液体时瞬间蜷缩起来并且爆发出一阵短促且尖锐的声音。

　　活……活的？赵今歌眼睛猛地睁大，震惊的看着在锅里被熬煮还想往外跑的药材咽了下口水，又看向手边堆成一个小包的药材，‘噔噔’往后退了两步。

　　退堂鼓刚敲响她又想起还躺在病床上的布拉卡和用期待眼神看着她的温莎，一咬牙又站会原地又丢了个药材进去。

　　没人知道那不到半小时的时光赵今歌是如何度过的，连她本人都不知道，至于系统？它早就被烦人的尖叫声吵得不知所踪了。

　　“咳咳”赵今歌将身边围绕着的烟雾驱散开来，面露嫌弃的端着一个碗，她怎么都没想到，红色的水配黑色的药材能熬出一锅绿色的药，她有些同情一会要喝这个玩意的布拉卡。

　　赵今歌端着药走到病房的时候，温莎正同布拉卡聊天，见赵今歌进来后目光齐刷刷的落在碗里，然后她听到了来自布拉卡的哀鸣。

　　“不，我不要喝这个东西。”布拉卡把头扭到一边抗议道，温莎端着药碗无措的看着赵今歌，颇有种下不去手的意味。

　　赵今歌无视了温莎请求的目光，口中轻飘飘落下一句话，“不喝药的话怎么才能好呢？”

　　下一秒不出她所料，平日看着温和的温莎一手扳过了布拉卡的头，一手将碗怼在她唇间强制性的往下灌。

　　赵今歌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布拉卡险些笑出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惜她的笑容没能持续太久，‘嘎吱’一声，病房的门被拉开，三个人齐刷刷像门口望去，只见换了另一套花花绿绿衣裳的泽维尔和眉心紧蹙的帕尔默一同站在门外。

　　赵今歌沉默的后退两步后转过身去，心中默念着看不见我，事实证明，祈祷在一些特定场合是没有用的，就比如现在。

　　泽维尔走进病房，先是望向布拉卡，柔和的问她现在感觉如何，得到布拉卡的回复后又望向温莎，关心的问道需不需要休息，在温莎说完不用后，他的目光才落在背对着他们的赵今歌身上。

　　只见他语气中带着笑意的朝帕尔默说道：“看来你的上课水平是随着年龄退化了，这不，有人不愿意上你的课呢。”

　　赵今歌在心中怒骂了一句，一口牙差点咬碎，转身时却又恢复了正常，她抱歉的看着帕尔默，语气十分诚恳的向帕尔默道歉并解释自己没去的理由。

　　“今天不上课。”帕尔默说道。

　　“……”空气中多了几分静寂，温莎见情况不对赶忙替赵今歌解围，“谢谢院长和导师来看布拉卡。”

　　帕尔默朝温莎点头，随后同布拉卡询问着受伤的细节。

　　泽维尔唇边还挂着笑，他看着赵今歌一脸愤恨的样子笑着对她说：“别待在这打扰帕尔默问话了，走吧，刚按流程给你接了个任务。”

　　“任务内容是，去凯尔森家族的庄园参观。”泽维尔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