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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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利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他的头依然有些刺痛，哈利猜测也许是昨天过度使用了魔力导致的后遗症。但好消息是他发现自己体内的魔力顺滑了许多，没有了以往的堵塞感。在毫无头绪了这么久后，他终于对如何掌握自己过于强大的魔力有了思绪。
随意套了一件T恤，哈利快步走下了楼，他想要看看克利切准备了什么午餐，希望不要像以往那么简单，毕竟他觉得德拉科的要求应该不会太低。
然后他惊讶的发现德拉科已经坐到了沙发上，正满脸不爽的看着一本不知道从哪拿的黑皮书，从翻页的厚度来看，他至少已经等了3个小时。
“波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睡懒觉？”听到哈利的下楼声，德拉科抬起头，憔悴的脸上挂着青黑色的眼袋，一脸控诉的看向哈利。
“额——抱歉，但昨天我们那么累，我以为你不会起来这么早。”
“因为不会有客人失礼到睡到大中午，让主人一直等待。”德拉科越说越气，他‘啪’的一下合上了书，冰冷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哈利。
哈利妥协的举起双手，再次诚挚的道歉，“别生气，德拉科，我周围没人在意这个。所以我没意识到，原谅我好吗？”
哈利看到德拉科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矜持的抬了抬头表示接受了哈利的道歉，这不自觉地小动作确实挺可爱的，哈，马尔福少爷。
“稍等，我看看克利切准备了什么。也许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哈利一边走向餐桌，一边询问德拉科。
“我早上已经告诉了克利切菜单，”德拉科闻言皱起了眉，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你有一个经验丰富，十分能干的家养小精灵，哈利，但你每天的菜单竟然是不同种类的三明治？”
犹豫了一下，德拉科面带困惑的真诚询问道，“你是有巨龙的血脉吗？”
哈利有些尴尬，在他的人生中还没有人发现他过于随意的食谱，“额，我想波特家应该只有纯正的巫师血脉。”好了，他已经预感到德拉科会如何评价了，但他还是选择乖乖的回答他。
果然——“那你为什么要像巨龙守护金子一样保护你的金加隆？”
哈利再一次为自己睡懒觉感到后悔，“好了，德拉科，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饭，所以放过我，好吗？”
灰色的眼眸怀疑的扫视了一下哈利，然后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餐点，自从小天狼星最后那次圣诞节后，这张餐桌上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摆满了食物。也许是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哈利不太在意生活的细节，这就导致了即使他已经有了很多金加隆，但依然选择穿着旧T恤，吃着简单的三明治，他最大的开销大概就是每年的飞天扫帚护理费用。
“那么，你昨天说的谈谈？”哈利吃着牛排，尝试着开口。
“哈利，餐桌礼仪，你的耐心就不能再多一点吗？”德拉科狠狠的切着牛排，恼火的望着哈利，似乎真的是在意什么餐桌礼仪。
“好了，你就是在逃避，德拉科，在学校吃饭的时候没见你讲什么餐桌礼仪。”哈利喝了一口南瓜汁，犀利的戳穿了德拉科的意图。
果然德拉科不自在的转移了视线，妥协的嘀咕了一句，“至少等我吃完...”哈利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也不再追问，并顺手递给了德拉科他最喜欢的草莓挞。
午餐过后，他们坐在沙发上，哈利靠在单人扶椅上，手中玩着一个金色飞贼模型，时不时的看一眼德拉科，而德拉科则抱着那本黑皮书，聚精会神的看着。
终于，最后一页被阅读完了，哈利坐正收起挣扎的金色飞贼，催促的看向德拉科，但德拉科只是合上了书，不停的敲击着。
“我没办法，哈利，我不知道说什么。”良久，德拉科仰起了头，他揉着眉，苦恼的开口。
哈利皱眉看向德拉科，他思考了一下，然后打着响指召唤出克利切，“我们需要酒精，要年份最久的，克利切。”
德拉科看着满满一桌的烈酒，有些疑惑。
“在六年级，邓布利多教授死前，他给我布置了一个很难的任务。”哈利怀念的望着眼前的烈酒，仿佛又看到了那段逃亡前的最后的平静时光。“我花了很多时间去尝试完成它，最后靠这些酒精成功了。”
哈利转过头，递给德拉科一个酒杯，“以前在学院，迪安曾经告诉过我们有个很简单的麻瓜游戏，叫坦白局。这里有个十个骰子，我们来比大小，输了就一杯酒一个问题，怎么样？”
德拉科接过酒杯，有些迟疑的看着哈利倒了半杯烈酒，“不要说你害怕，德拉科。”哈利举起酒杯，向德拉科示意，他的眼睛透过晶莹的液体准确的传达了满满的挑衅。
“你应该知道我偷喝酒窖里的酒的时候，你还在喝南瓜汁，哈利。”德拉科不服气的拿过了骰子，接下了邀请。
哈利顺势抬了抬下巴，“那么，比大还是比小，客人优先。”
“比大——你输了哈利。”德拉科递上了酒杯，“那么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哈利一口喝下了烈酒，冰凉的液体让手指都热的开始颤栗，“你哭的时候很好看。”哈利意有所指的笑了起来，“我把你打倒在地，抱着你安慰，突然发现你流泪不说话的时候脸在发光，挺...”
德拉科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然后又拿起了骰筒，但这次轮到他喝酒了。
哈利看着德拉科喝下酒后瞬间变得通红的脸突然出声询问，“那么，同样的问题，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德拉科猛地一转头，眼神有些躲闪，哈利按住了他拿着酒杯的手，强硬的再次询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德拉科？”
德拉科放弃扯出自己的手，妥协的回答道，“一年级之前，你是我最喜欢的儿童读物，哈利。”哈利震惊的望着德拉科，发现他得意的笑了一下，“但爱上你是在有求必应屋。”
“斯莱特林的谣言没错，哈利，我对你的挑衅是因为求而不得。”德拉科取回了自己的杯子，满意的宣布这个秘密。
哈利还震惊于德拉科竟然爱他，他一直以为他仅仅是喜欢他。他望着眼前略微带点醉意的人，突然感到有点心疼，他的爱情，他的痛苦，他的挣扎，都只是一场只属于他的盛宴。
“那么这杯的问题是，你在逃亡的时候，最想的是什么？”德拉科对着哈利举杯，他知道一半的哈利，却对另一半一无所知，“报纸上说... ...是韦斯莱，金妮·韦斯莱。”
哈利忍不住笑了，“这是他们今年最喜欢的话题，救世主的情感生活。”他忍不住抱怨道，“因为我不谈恋爱他们已经开始判定我是战后情感缺失。”
哈利喝了一口酒，正了正神色，“事实上，我最想的是‘家’，即使我好像从来没有拥有过它。”
“我从小住在姨妈楼梯下的厨柜里——嘿，别这样惊讶德拉科，大一点了到了霍格沃茨，他们都不是我的家，因为我知道我总会离开的。最接近家的一次，是小天狼星，我的教父他问我能不能和他一起生活，我以为我终于会有个家了，但他也最终离开了。”哈利眼睛润润的，他不好意思的看向天花板，“所以我最想的是一个‘家’，那时候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活着，我认为我大概率会死，所以在我害怕的时候就会去想如果我能活着，那么我会拥有一个什么样的‘家’。”
“这给了我勇气，我想它的墙上会挂着一个和韦斯莱家里一样的钟，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厨房，有着一个印着格兰芬多徽章的红色地毯和漂亮的沙发，还会有两三个孩子，和一个我爱的人。”
“更多的我也想不出来，但一定比这些更好。”
德拉科沉默的望着哈利，他无法想象在他漫长的十几年时间是如何蜷缩在一个小小的橱柜，人们定义哈利·波特，总是想起伏地魔与救世主，很少有人还记得，他是一个从小失去父母，寄人篱下的孤儿。
“我突然觉得挺可笑的，我们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了一个没有任何后盾的未成年孤儿身上。”德拉科举起酒杯，向哈利致敬，“但令人敬佩的波特先生，用他无法想象的宽容，在经历了众多不公平的一切后，原谅了所有，拯救了好的与不好的魔法界。”
“致敬你的高尚。”他们干了一杯。
也致敬在所有人奋力求生的时候，你独自奔向死亡的勇敢。
“并不是我，德拉科，还有很多人，敬所有有名的无名的英雄！敬詹姆斯·波特！敬莉莉·波特！敬小天狼星·布莱克！敬雷古勒斯·布莱克！敬阿不思·邓布利多！敬卢平——”哈利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德拉科举起酒杯，接着说：“敬西弗勒斯.斯内普！敬阿拉斯托·穆迪！敬唐克斯！”
敬多比，敬科林·克里维，敬所有的英雄，敬生命与死亡，敬信仰与牺牲。
他们又干了一杯，然后各自盯着杯子久久不能平静。
“对不起，”良久，德拉科突然说了一句，他没有看向哈利，只是盯着桌上的空酒瓶。“我刚刚才真的意识到，我以前可能是个混蛋，我一直在... ...戳你的伤疤。”
哈利忍不住笑出了声，“嘿，你在开玩笑吗？德拉科，你不是可能，你就是个混蛋。”他顿了顿，开了一瓶新的酒，“而且不用对不起，讲真的，我们应该算互殴。你从来没有讨到好，记得麦格教授对我们的评语吗？又是你们，波特先生，你们为什么总是打架。”
“格兰芬多扣20分。”
“斯莱特林扣5分。”
“嘿！为什么你扣的比我们少？”哈利不满的嘀咕道。
“斯内普教授总是偏心的，”德拉科倒是很满意，他递给哈利倒满的酒杯，于是他们达成共识，愉快的又喝了一杯。
那天他们从下午喝到凌晨，聊了许多，到了最后，两个人都已经迷迷糊糊了，但还是忍不住不停的说话。
哈利知道了德拉科去年的惶恐，他的害怕，他的自卑，他的胆怯，他的懦弱，也听了他的忏悔，他的恐惧，到了最后，德拉科轻轻的给哈利唱了一首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儿歌。
“嗅嗅递给你金币，
鸟蛇生下了你，
隐形兽在哪里，
雷鸟陪伴着你。
亲爱的小孩，
你将要去到哪里，
绝音鸟会告诉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喜欢我。”到了最后，德拉科温柔的对着哈利傻笑，他极不熟练的展现着自己的软肋，“我幻想过很多，但从没想过这个，哈利。但即使如此，我也依然爱你，永远，一直。”
最后他们相拥在一起，醉醺醺的在沙发上睡着了。梦里，哈利家中那个他爱的人清晰了起来，他有着铂金色的头发，精致的脸上带着傲慢的神情，却会在哈利呼唤他的那一刻，露出柔软的微笑。
他是德拉科·马尔福。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